END

    －

    华灯初照，车辆在这寸土寸金的A城川流不息。而坐落在这座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夜语’酒吧，无疑不大受当代年轻人所喜爱。

    走进酒吧，灯红酒绿，俊男靓女，纸醉金迷。人们尽情地发泄着压力、欲望，找寻填补在这快节奏时代的内心空洞，企图寻回真正的自己。

    此刻，DJ打碟音乐震耳欲聋，可却丝毫不影响角落坐在皮质沙发上的男人左拥右抱。男人西装革履，穿戴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就算是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也皆猜测是A城哪家有名头的公子。

    “你还不知道呢吧？沈妤回来了。”

    一行人中不知是谁突然出了声。

    听到‘沈妤’，那原本跟怀中美女嬉闹的男人骤然变了脸色。‘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攥紧了拳头，蹙眉看向出声之人：“你说什么？”

    那人耸耸肩表示确有其事便不再答话。而男人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与之起冲突，反而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瞧着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仿佛那叫‘沈妤’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欸！秦毅，行啊你！用这招报复他，你可够狠的！”

    那被叫做秦毅的男人嗤笑：“呵，这圈子里谁不知道他陈子谦当年跟沈妤的那些事儿啊！本来不想提的，可他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只能怪他活该咯！”

    “秦少，陈总当年的什么事儿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呢。”刚刚还在陈子谦怀中的美女这会儿已转投到了秦毅的怀抱。

    秦毅神秘一笑，“这事儿，你知道是一回事，但你要真敢传出去，陈家跟沈家可都不会放过你。”虽说是警告，但见怀中的美女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眼中更加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秦毅只得无奈妥协。端起跟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开口叙述道：

    “这陈家跟沈家是世交，关系在未发生那件事之前其实一直都不错。差不多是十年前，我们刚上高中那会儿。”

    “这沈妤呢，独来独往的，也没什么朋友，就被大家称为冰山美人。而陈子谦呢，虽然他一开始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追沈妤，但到底还是年轻啊，动了真情，真的成了初恋。”

    “这俩人要真在一起，那也算是皆大欢喜。但偏偏这个沈妤，她的思维跟咱正常人不一样。按现在的专业术语来说，那就是反社会人格，整一变态你知道不！”

    “她当年干的那些事儿，要不是仗着年龄小和沈家有钱有势，那绝对得在局子里蹲几年！”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她把陈子谦给绑架了！囚禁折磨了整整七天！”

    “陈沈两家那都找疯了，还以为俩人是私奔了，报警后一查……啧啧……”

    “谁也不知道俩人在这七天里都发生了什么。反正陈子谦是伤的不轻，但他偏偏什么也不说，还拼命袒护沈妤。”

    “后来陈沈两家闹翻，沈妤她爸把她从拘留所里捞出来紧接着就送出了国，就再没消息了。”

    “我也是昨天刚知道沈妤回国了。巧了嘛，今儿就在这碰到陈子谦，当然要说出来膈应他几下。”

    －

    陈子谦走出酒吧后便怔楞地坐在自己的跑车中一动不动。

    她，回来了……

    沈妤，回来了……

    他到现在也不懂他是爱她还是在恨她，自那天起，她便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陌生号码，陈子谦心底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在你家等你，陈子谦。”

    只这一句，未待他回答，电话那头便挂断了。可这熟悉的声音却让陈子谦心跳加速，双手发抖。他捂住脸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沈妤……”

    驱车赶往自己的住处，果不其然，她悄无声息地坐在客厅中央，宛如暗夜索命的鬼魅。

    “好久不见。”沈妤一袭白裙笑眯眯地看向还站在玄关处的陈子谦。

    陈子谦扯了个牵强的笑容，淡淡道：“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沈妤说着起身走向他，“兜兜转转，我发现，还是想回到你身边。”

    沈妤每走近他一步，陈子谦就觉得手臂上被刺青掩盖的伤疤便又如最初般灼烧似疼痛。他猛然抬起手臂将沈妤拉过抵在墙上，沉声凶狠道:“我们早就结束了！”

    沈妤丝毫未被陈子谦的猛然暴起吓到，反而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与他对视，她薄唇轻启：“结不结束，是由我说了算，而不是你。只要你一天忘不掉我，那我永远都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怎样，陈子谦笑着咬牙垂眸看她：“沈妤，你为什么会那么自信，就那么确定我还爱你吗？”

    “因为我了解你。”沈妤踮脚贴近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陈子谦一颤，“因为，你就是一只被我操熟的贱狗啊！”

    陈子谦愣住，身体僵硬的与她对视，被尘封在记忆中不愿想起的那七天再次涌现他的脑海。

    陈子谦的胸口因回忆剧烈起伏，沈妤没耗半分气力便将他反压在墙上。伸出手指轻抚他的喉结，“人啊，可真是神奇的生物，对吗？”说完，不等他回答便转身要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陈子谦的声音响起。

    “……别走！”

    沈妤顿住，低头彻底地勾唇笑了，随后转身面无表情看他:“嗯？”

    “……答案！告诉我，答案！”陈子谦近乎脱力地半跪在地。

    “答案啊……”沈妤弯腰轻抚他的脸颊，轻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说，当初你为什么会那么自信我会爱上你呢？臭婊子。”说着，‘啪’一个巴掌甩在陈子谦脸上。

    陈子谦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张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沈妤见他眼眶通红，双眼无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内心中的施虐欲开始翻腾。

    当然，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她掐住陈子谦的脖子将他压在地板上，看着他扣住自己的手腕挣扎，反而温柔地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我爱你啊，爱你爱到想亲手杀了你……”

    “沈…妤…不要……”因呼吸不畅，陈子谦的双眼已溢出生理性眼泪。

    “啧。”沈妤松了手，她当然不会真的杀掉他，毕竟折磨一个人要比杀掉一个人快乐多了。

    “咳咳咳……”陈子谦拼命地呼吸着空气，再次感受到那种濒死的感觉，他已然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沈妤伸出手指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却不曾想被陈子谦躲过，他颤抖着身体企图起身逃离她。

    这个举动让沈妤原本一直笑吟吟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你躲我？”她问道，

    “你在怕什么？你在恐惧什么呢？”

    “我吗？哈哈哈，可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沈妤直勾勾地盯着他，每说一句便逼近陈子谦一步，直至将他困在沙发与茶几间。

    “我不爱你了！沈妤，我早就不爱你了！我错了，我、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陈子谦哽咽着乞求沈妤。

    “你不爱我没关系啊，我现在在爱你啊。”沈妤跨坐在陈子谦身上。

    她捉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随后低头吻住他。

    “唔……”

    见他还在挣扎，沈妤掐住陈子谦的下巴，“贱狗，装什么装。别他妈整得像我要强奸你似的。”

    说着，复又吻上他的唇。纵使她的气息让他恐惧到浑身发抖，纵使再不情愿，可他还是张开了嘴甚至顺从地回吻。他果然，很贱啊……

    吻毕，沈妤伸出纤长的手指一脸愧疚地摩挲着陈子谦的脸颊：“刚刚打得你很痛吧？对不起啊，你也知道的，只要面对你，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陈子谦只是轻轻摇头，她总是这个样子，每次都会道歉。可他永远摸不清楚她对自己表现出的深情是真是假，但他却还是抱着那一丝希望……哪怕是假的也罢……

    “子谦，要不要跟我联手？”沈妤轻吻着他的脖颈。

    陈子谦被她吻得有些情动：“……什么？”

    沈妤停下动作，“以A城为中心，占领周边几个城市的市场。”

    “你……疯了？”陈子谦被这句话震惊的大脑有些卡壳。他也是经商的，手里也管理着几家不小的公司，仅A城便有众多势力盘踞，更遑论要吞并他们以及其他城市，这件事情野心太大也太难以挑战。

    “我本就是疯子啊。”沈妤笑了，“疯子，才没有弱点。”

    “其实，我的计划第一步是想吞并你们陈氏旗下产业的。”

    “后来想了想，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与其让你一无所有，不如我们共同联手呢？”

    陈子谦手掌攥紧，刚被挑起的情欲也已褪去。

    她…这是在威胁他吗？

    陈子谦正色道：“这件事情你就那么有信心么？”

    “没有。”沈妤耸耸肩。

    “……疯子。”陈子谦有些无语，他真的跟不上她的思路。

    “哈哈哈哈……”沈妤笑出声，随后从他身上下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他胸前，“这是我的公司，有时间可以过来找我。”

    陈子谦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你……要走了吗？”他以为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的。

    “当然，这里不欢迎我嘛，那我就先走了。”沈妤声音轻松满不在乎。

    可陈子谦在乎，他在乎。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做了决定。沈妤是地狱，吃人的地狱；可他心甘情愿堕入地狱，就算是万劫不复。

    陈子谦一言不发将沈妤打横抱起走到卧室，他轻声道：“等我。”随后走进浴室。

    沈妤并不意外，或者说，这都是她提前预想到的。沈妤下意识咬住自己的指甲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止不住笑地浑身颤抖。事情可真是顺利极了，陈子谦，果真是她的一条好狗。

    －

    当陈子谦从浴室出来，沈妤看到他手臂上的刺青后显然有些不悦：“你纹身了。怎么，想忘记我吗？”

    陈子谦惨然一笑，有些委屈的意味：“伤疤，很丑……”

    “过来。”沈妤坐在床边。

    他不知接下来她会做什么，陈子谦忐忑地走过去自觉的跪下。

    “其实我不想对你怎样的。”沈妤叹口气，“你自己说吧，要怎么惩罚？”

    “都可以。”陈子谦内心苦笑，还有什么是他接受不了的呢。

    沈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勾唇道：“把客厅里我包中的烟拿过来。”

    仅这一句话，陈子谦便知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就如同十年前一般，那点点火星点燃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烟草的味道还是那样呛鼻，沈妤的红唇含着香烟，烟雾缭绕中，陈子谦安静的待在一旁。只有他知道，这种等待行刑的感觉有多么煎熬，待到香烟燃至一半时，他的处罚便开始了。

    “……啊！！”

    将还在燃烧的香烟烫在人的皮肤上，很痛吧？

    可人类的哀鸣、惨叫却让我身心愉悦。

    哈！我可真是个疯子。

    惩罚结束，我们，做爱吧。

    －

    沈妤在这种事情上向来粗暴得很，她从不会搞什么前戏，没什么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她不会爱任何人。

    一个自私自利以折磨人为乐的疯子，你让她做那些缠绵悱恻温柔到极致的事情？做梦去吧！

    当沈妤戴着道具进入陈子谦时，征服的快感让她身心舒畅。

    可陈子谦却截然不同了。很痛……冷汗自额角落下，他咬住唇瓣将痛呼咽下。

    直到体内那物擦过某一点时，快感终是战胜了疼痛，让他呻吟出声。

    陈子谦跪趴在床接受着沈妤的进入，声音从清澈到沙哑，

    “唔……哈啊啊……！”

    沈妤将他转过来，便见他眼颊通红眼神茫然，嘴里只有下意识的咿呀呻吟，显然是被操爽了。

    沈妤放慢动作，俯身在陈子谦耳旁道：“陈子谦，我是谁？”

    “……沈妤。”陈子谦张张嘴声音沙哑。

    “你其实在恨我，对吗？”沈妤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胸口。

    “恨你有用吗？我知道的，这辈子你都不会放过我……！”说这话时陈子谦身体还在颤抖，随后便又到达了高潮。

    十年前的赌约，从一开始我便输了。

    ‘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爱你’是真的；

    ‘我恨你’其实也是真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