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二次对峙）
总共一个小时的床上运动，师有天爬下床三回，无情绪诗朗诵一回，给袁小飞屁屁涂了爽身粉一回，定闹钟一回。 在袁小飞身子爽脑袋木的节奏中，他都不想承认男人拔出来射在他脚背时有多感动。 他都觉得自己高兴到要流泪了。 而且还免去了可能怀孕的烦恼。 只要不上床，这个大腿实在没有任何缺点！ 用纸巾擦掉脚上的白液，袁小飞喘着气一点点平复，本以为师有天射精后可能有要说的话，比如打听他的序列名称。 然而…… “呼噜……”师有天盖好被子端正姿势再一次熟睡。 袁小飞沉默。 他忽然发现，男人始终用着自己一边的床面做爱，所以要脏也是脏自己，男人依旧可以舒舒服服睡大头觉。 “哈欠……”袁小飞也已经很累了，他揉揉眼睛，也懒得管脏不脏，床单都是后穴流出的水儿，直接仰倒在枕头上，震得海绵颠了颠。 “去洗澡。”本以为熟睡的男人睁开还未聚焦的眼睛，对着天花板说。 “……”袁小飞抱紧被子据理力争，“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水好，外界的污染程度还不明朗，可能很快就没水用了。” “……”男人眨眨眼睛，忽的翻过身体背冲袁小飞惊愕的脸。 这么小任性的吗？ “……”男人又转过来，“睡这里。”他掀开自己的薄被。袁小飞顺势蹭进去，他真的很累，身体累，心更累，实在不想躺那摊不知名液体上。 师有天掏了掏他满是肠液的穴眼，“你这里还湿着。” “不用管，明天就干了。”袁小飞轻轻嘟囔，没过一会儿就靠在男人胸口睡过去。 男人顿住，遂将满手粘液抹到袁小飞屁股蛋上，以标准姿势侧卧睡着。 窗外人群声逐渐加大时，天色也已大亮。拥挤着睡在土路上，好多本来得病的老人悄然逝去，基地里一片哭天喊地，随着日子的一天天难捱，逐渐现出了末世的起始。 绿雾和惊雨前后的同时出现，让异能和病毒同时传播，强人更强，弱者更弱。生死一幕幕，地球上恐怕到处都是。 度过了这个阶段，弱者……就会被淘汰。 而政府之所以什么都没做，等的，也可能就是这个。 毕竟各国的政府部门可是早就知道这场灾难会何时爆发，然而，他们什么都没透露，也没有针对的任何举措。 他们都在等待自然法则的筛选。 袁小飞清醒了，正对着一双暗淡的黑眸，在他发出气音时，男人眼睛重启神采，还“嗯？”了一声。 师有天刚才睁着眼睛睡着了？还真有这样的技能吗……袁小飞翻身起床，又被男人手臂捞住胸口。男人跟着坐起来时，眉头微皱，仿佛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你不是定闹钟了吗，怎么没起？”袁小飞有点纳闷地问。 “……”师有天有些恍惚，看了闹钟半分钟才点头。 袁小飞看不懂，抓紧时间去洗漱。等穿着内裤出来时，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好像刚才的昏头昏脑不存在。 “队长。”是薛平在敲门。 师有天没吭声，钻进了洗手间。袁小飞轻轻打开门，“你家队长在洗漱，先坐会儿吧。” 闻言，路人甲面孔的男人面瘫间流露出一丝丝不可思议。他神色莫名地看了眼绝不可能迟到的洗手间门，又看看袁小飞脖颈夸张的吻痕，换了话题。“你和队长昨晚的声音太大了。” “……”本来好整以暇站着的袁小飞，一听头发都差点炸起来，脸蛋不到一秒就能煎鸡蛋。“咕……真的……真的都听见了……”这也太……他是知道自己叫得很大声，还以为这种建筑隔音效果会好一点，没想到…… “你你你……你和程……都听见了？”最后抱有希望。 “她我不知道。”薛平摇摇头，“而且女性没有阴茎，不需要排解。”换言之……他认真低头：“下次务必小声，会影响我的休息。” 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袁小飞低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窜过薄红，薛平猛地咬牙眼神下意识瞥向墙角，“我并不是训斥你，只是……” 只是什么…… “啪。”洗手间门忽的打开，脸色并无异样的男人整理袖口，轻轻一声“走吧”打断了薛平没说完的话。 程程风风火火冲来时，正是师有天走在最前，薛平中间，袁小飞吊在末尾有些尴尬的时候。 “这次好慢啊，早餐都要放凉了……队长我绝对不是在说你！” 薛平维持着面瘫脸，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队长就更加面瘫，只剩程程一个人，拉扯面皮，借以证实自己的脸还有表情。 “你今日跟我们走。”师有天切着面包。 “去哪里。” “去见耿灵啊，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吧。”程程咬着面包口齿不清。 不，我们恐怕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有说的，也应该是她算计别人或者算计我的前奏而已。 耿灵，已经换了个身份啊……这会儿才有了实感，嘴里的面包都味同嚼蜡。 这次是去研究室，并不用经过外围，袁小飞松了口气，他并不想看见生病苦苦哀嚎的人们，而且自己的身份本来两边都不讨好，又何必自讨没趣。 就是不知道贝伍州怎样了，他活着回来了吧，休息得好吗？ 在自己送上身体时，对方正埋头训练。让袁小飞不止一次自问，到底未来要走什么路。 他却没看到，贝伍州就站在气息逐渐暴躁的人群中，冷眼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要打起精神来啊！”他眯起眼为自己打气！ 然而，有什么用呢。 耿灵站在九号实验体窗前，静静看着基地研制的含有抗病毒成分的TTKN——6711的临床试验。 结果无一是失败的。 漂亮女人服下药后整个裂成了两半。 “真是可惜。”耿灵轻笑着转头，“差一点就成功了，她很有召唤系的天分。” “是的。”眯眼笑的研究服男人点头：“被召唤的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宿主却因为承受不住失去生命力，真是不幸啊。”他在本上记了一笔。 袁小飞从外间看着，都浑身发冷，不敢想象别人还能谈笑风生。那个姑娘，是被耿灵带走的那个人。 他捂嘴跑到走廊，看着窗外是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袁小飞，好久不见。恭喜你抱到大腿。”怀戎鼓掌走来，漫不经心地低头。 “……”还以为他不在这里，明明刚才没见到。袁小飞赶紧起身往旁边挪。 “嗯？”男人忽然出手，点着袁小飞胸口心脏的位置，“这里，在惊慌。”又拉开领口，“啊，有个漂亮的痕迹。”他伸出舌头，“不如我也留一个吧。”眼里全是冷意。 忽然，一只手覆盖在袁小飞敞开的衣领上，而怀戎更是差点亲上去。 袁小飞闷闷地抽搐眉头，看向拦在身前的队长。 “师队长，你来得正好。”男人毫不在意地收回凑近的脸，又向前走几步，站到了与师有天呼吸交融的距离，声音低到蚊子都听不清。 袁小飞一面为两人过近的距离暗自纠结，一面又很想听，不得不踮起脚尖。 怀戎好笑地看两眼，声音愈发低。 “师队长，我找人调查了你，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哦。”男人俏皮地眨眼，“你是……”近乎耳语的声音，袁小飞没听见，应该是怀戎故意的。 师有天没有多大反应，袁小飞认为不是大事。 “你喜欢年轻孩子的脚，俗称，恋脚癖？”怀戎耸耸肩膀，“真是个优雅的癖好，所以和袁小飞做爱的时候，你没射进去。”他扬起脑袋。 “……”袁小飞要爆炸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师有天并不吭声。 “你还没意识到关键吗？我本来想用师队长做个实验，看看射进去后，袁小飞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唉，我真是找错人了。” “……”袁小飞浑身一抖，不敢抬头，生怕被怀戎察觉出不对来。 上次和怀戎见面时，总感觉对方情绪不对，难道那时是装的，是为了激怒队长？师有天上当了吗？可他确实在第二天和我上床了，明明第一天并没有这个心思，而上床途中多次意识涣散也证明师有天对做爱没多少激情。 不可能啊。 “是吗。”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抓起袁小飞手指，“该回去了。”看都没看怀戎一眼。 “你就不好奇吗，身为序列者，不可能不好奇吧，哪怕你只是……”剩下几个音节消失在两人拳头互击的搏斗声中。袁小飞被推到墙角，走廊另一侧的墙壁瞬间裂开，而两人还在拳脚相加，无数破风的拳头后，怀戎率先被击退，半边脸都肿了。 袁小飞掩藏笑容。 “果然不愧是地面战斗的最强者，虽然……”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亮着一张青紫的脸。“不过我终于知道你在乎的东西了，师队长。”他单手插兜离开，“你已经不是无敌的了。” …… 他本来就不是无敌的啊。 几个科研人员慌忙赶来，都惊吓地看着彻底粉碎的几处房间，又不能对三角洲队伍兴师问罪，正准备把火撒在袁小飞身上，队长已经拉起他。“走吧。” 虽然还是那张冷淡的脸，但袁小飞从中看到了很深的疲惫。 名为—— 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