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夏末的微风就像是飘到鼻翼的柳絮，不动声色的挠得人心痒痒。” 布岱睁眼的时候，脑海里就是这句话，但如果，身后男人的手没有伸向深渊就更好了。 “别乱动，一大早的。”小兔子娇喘着扭动着身子，试图去阻挡钱川伸进睡裤里的手。除了撩拨见钱川也没什么更深入的动作，便也任由他去了。 “你昨天为什么要骗我？”钱川将怀里的小人搂得更紧，挨着耳边说话。手下的力道不轻不重，让小兔子舒服的不得了。 “我就是怕你…嗯…不开心，吴哲问起照片的事，我怕你知道了，找人打他。” “你现在是在你男人面前，偏袒别的男人。嗯？”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重了几分，惹得怀里人忍不住惊呼，钱川心里满是折磨人的心思，没两下又换回原先的力度。 “嗯…难受，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再说，高中的时候，你欺负我，就他帮我说话，我就觉得他人挺好的。” “这都毕业多久了，看到照片，也还会关心我一下。” “他在单位上，之前我妈办事，也还找过他帮忙！” 不知死活的小兔子看不见身后人的脸色，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半天了身下没了动静。小兔子惊的一个大翻身，钱川闭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在小兔子转身之后，钱川顶着一脸黑气准备起身。 布岱知道自己说过了头，一把拉过起身的钱川，双手环过他的腰，翻身骑在他身上。 “下来。”叠在一起的两人陷进床里，钱川看了一眼布岱，话里带了些怒气。 “我不，你不爱我了！”钱川被这句话气的想笑。明明应该是小兔子老实解释，认真认错，怎么每回到了最后，都能变成自己被怼的哑口无言，还得哄他。 布岱从不敢轻易让钱川说爱，他觉得太沉重了，可是，如果不是爱，他们之间这些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知道昨天，被你拉进巷子里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钱川一愣，他很少去主动考虑，布岱在想什么，布岱不说，他就从来都不会去问，就像他从来不会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去说爱。 但他知道，如果昨天拉布岱进黒巷子的人不是自己，那他会疯。 小兔子抽出双手，整个人软软的趴在钱川身上，耳朵贴近心脏跳动的位置，手指一点一点的从锁骨划过。 “我在想，如果我被别人碰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在想，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是让我碰到？” “我在想，我口袋里的小刀，如果割穿他的动脉，我有机会逃走吗？” “如果我刺不准，算了我是医生，应该能刺准的，所以要是出了人命，你会不会救我？” “我在想，要不然还是给自己一刀吧！” “你说那么短的时间里，我脑海里怎么能闪过那么多的想法？”布岱的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钱川的锁骨胸前划过，他的呼吸喷在男人胸前。 钱川真的愣住了，他只是觉得布岱是他的，理所当然的就那么做了。想当然的强迫他，想当然的吓唬他，想当然的在他身上索取、发泄。 乱划的手被抓住，时间还在流走，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对不起。”钱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带目的性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对不起，这是钱川心里的想法。但是他害怕，他怕自己的感情会成为软肋、枷锁，他怕布岱因为自己受到不明不白的伤害，他怕布岱离开。 布岱在他怀里突然大笑起来，他把耳朵拿开，把头抬起来看着钱川。突然一个猛得上前，咬住钱川的嘴唇，但只咬了一下。在钱川还在愣神的时候，已经从他身上起来了。 “我是晚班无所谓，你再不起来，可是要迟到了。” 看着起身去拉窗帘的布岱，钱川心里第一次萌生了结婚的想法。 来到浴室，昨晚湿透的衬衫干涸在地上，浴缸里的水还没放，马桶旁的润滑液，盖子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昨晚做爱留下的痕迹除了身上，浴室里也全是。 钱川去洗漱的时候，浴室已经被布岱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兔子弯着腰刷牙，正准备漱口的时候，被人从身后顶了一下，嘴里的水喷在镜子上。他转身看着罪魁祸首，钱川也不理他，越过他拿起一边的牙刷自顾自的开始洗漱。 好胜心被激起来的小兔子，加快动作，含了一口冷水看着镜子里赤裸着上身满口牙膏白沫的钱川笑。钱川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正准备漱口问，他想干嘛的时候。 小兔子狠推了一把钱川，把他撞到冷冰冰的瓷砖上。被身后的凉意刺激的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经被一口咬住。 冷水顺着小兔子的嘴角滑落，水流过身体的时候，刺激的前川吞了一大口牙膏沫。钱川认命地享受着埋头在胸前的人的服务，身下的睡裤被一把扯掉。 水流顺着向下，小兔子用双手握住微有抬头之势的欲望，舌头和牙齿和胸前的两颗小葡萄较劲，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没两下，就撩拨的钱川欲火焚身。 小兔子身子慢慢向下，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刚刚滑落的水珠，一路舔到钱川的欲望面前。钱川嘴里叼着牙刷，低头温柔地看着小兔子。 蹲在面前的人先是用手拨弄了两下，看着钱川有点受不住的往前顶。小兔子抬起头看了眼钱川嘴角微扬，张口将小钱串子的前端含进去轻舔。钱川正打算舒舒服服的享受。 小兔子将口中的东西吐出，轻轻地在钱川的欲望顶端亲了一下，然后飞速的跑开了。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但你还有三十分钟必须出门，我去准备早餐啦。” 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牙刷，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裤子被扒到膝盖，嘴里的白沫刚刚还吞了不少。钱川此刻崩溃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吃早餐的时候，布岱还故意坐得离钱川远远地。钱川看着一脸得意的布岱，心里想着的全是该怎么把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兔子教育听话。 因为布岱是晚班，所以一般吃完早饭，他都会回去补个回笼觉。但今天心情好，所以答应送钱川去上班。 “我答应送你，但你不能再车上乱来，我车技又不好，搞不好，我俩会上新闻联播。”坐上车的小兔子提前给钱川打了预防针，钱川还是一脸吃瘪的样子，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但周身的戾气已经快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其实我喜欢你对我做的一切，即使是昨晚那样。听到你声音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安心。” 布岱开着车，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刚刚趴在你身上，你听我说了五个假设，每一个用了三十秒，你的心跳从九十升到一百二三，这两分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钱川看着说话的布岱。小兔子满眼笑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弧度勾着钱川的心。还没等钱川仔细回味小兔子刚刚说的话，车已经开到了地方，布岱下车，钱川仿佛神游般的从副驾下来，被布岱塞进驾驶室。 “你还有五分钟就迟到了。” 布岱提醒着上了车还在愣神的钱川，钱川看了一眼车边的小兔子舍不得走。 小兔子走到车窗边，拉过钱川，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就红着脸挥挥手转身。 留下一脸痴汉的钱川独自回味。 回到家的布岱想，如果一定要结束，那一定是要快快乐乐的。手机上传来了新的信息“下个周末回家，给你安排了相亲，县医院里我也问过了，你回来就能给你安排上工作。” 身体瞬间冷了下去，还没看清信息内容，身体就已经是一层薄汗。撑着走到沙发边，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深呼吸了一阵，布岱还是机械性的给母亲回复了信息“好的”。 那天上午，坐在地上的布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二人有的没的地相处，要说能轻易放得下，这一定是他能够毫不犹豫说得出口的谎话。 因为小兔子下车临走前的悄悄话，钱川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明明两人纠缠的这么多年里，什么都做过了，却还是会对布岱的主动感到兴奋，恨不得抛下手上的一切，先回家再说。 布岱的厨艺很好，也算是这些年因为钱川挑剔的胃练就的。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此刻正在去应酬路上的钱川心里，已经是把项目经理全家问候了N遍。偏偏这个项目他必须拿下。 凌晨三点，没关窗户的客厅有点冷，窝在沙发里的小人已经等到睡着，餐桌上的饭菜来回热了几遍，最终还是归于冷却。布岱是被门口巨大的声响吓醒的，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半夜应酬回家的男人，在关门的时候，被门口的椅子绊倒，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钱川是被人服务醒的。吓得钱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身的小钱串子从温润的口中滑出，激得钱川深吸了一口气。等反应过来看清熟悉的卧室，布岱也从他腿间的被子里钻出来。 “舒服吗？” 钱川看了看身上的睡衣，下半身裸着，钱串子还很有精神的立在睡衣之下。而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小兔子，脸色憋得潮红，松垮的T恤耷拉在身上。双臂撑着往前爬了两步，蜷曲着双腿坐在钱川面前。口中的津液还有些来不及吞咽，说话时顺着嘴角流下。 钱川伸手替布岱擦了擦嘴，拉过小兔子身后的被子，裹着小人压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昨天那个项目真的挺重要的，你原谅我好不好？”边说着边将怀里的小人紧了紧，低头窝在小兔子的脖颈处，轻轻的舔咬着。 “嗯啊…我又没生气，可能是上天注定，你享受不到我准备的‘晚餐’。”被舔舐的十分舒服的小兔子，在晚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好兔子，昨天不算，今天重来好不好？” “你说重来就重来，我就三天的假期。重来了昨天的，那剩下两天的你要不要了！”听到这里，钱川心里已经知道了布岱的小心思，也不回话，只是抽出环在小兔子身上的一只手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 给自己放了三天假。 男人的欲望抵在小兔子的腰间软肉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一只手伸进T恤里揉捏胸前的软肉，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抚上压抑在内裤里的小袋子上。布岱完全软在钱川怀里，本想着先吃饭的心情，都被一下一下地撩拨没了。 “我们就先做一次，我昨天没吃饭，现在好饿。”用最后仅存的几丝意识说出这句话，剩余的全是猫叫一般的甜腻呻吟。 “好，那我先喂喂你。” 说着话钱川翻身压上小兔子，在小兔子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