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只有你
八▲ 自从那一晚萧放说他们其实是同类以后,祝藏雪竟然真的渐渐卸下了防备。对于萧放时不时提出的留宿请求,她也不再拒绝,反而有时会在萧放离开时感到一种分离的焦虑。 萧放笑话她还是个刚离开爸爸不愿意去上幼儿园的小宝宝,她也没话反驳。 感情生活稳定下来的萧放就很少有发疯的时候了。连萧是群都觉察到小儿子的心情变化,他心中虽然仍有不满,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总不能亲眼看着他去死。既然那毛病改不掉,就不强求他改了。到萧是群这个年纪时,所图不过一个安稳。 “小放,”萧是群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萧放擦着手走过来,“爸,有什么事?” 萧是群道:“你之前不是答应了你哥要去看望爷爷的?怎么失约了?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事。” 萧放僵了一下,低下眼很乖顺地道歉:“对不起,爸。” 萧是群见他诚心认错,那点不高兴消散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些:“爷爷当时是气糊涂了,你别记恨他。最近他总跟我念叨说对不起小放……他一向最疼你,你别因为这个就跟爷爷生分了。” 同样的事情半个月后再提起来就变了说法。萧逐让他去看老爷子时是说他消气了,萧是群却委婉地告诉他老爷子知道错了。这样的态度变化让萧放心里有点憋闷,他非常讨厌这种无声的施压。 沉默了片刻,萧放不再像当时应付他哥时那样敷衍随意,他语气认真而平静道:“我没有记恨爷爷。非要说起来的话,我只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二附院去。他难道不知道那里死过多少人吗?” 萧是群滞了一下,别过了眼,“对不起。我替你爷爷向你道歉。” “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萧放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爸,如果你当时在T市的话,也会把我送去吗?” 萧是群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教好你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错,我不会把你送去给别人教育。” 萧放坦然一笑:“但是爷爷并不是这样想的,出了问题他首先想到的是我‘有病’,需要‘治病’。但明明我有在接受心理治疗了,他还一定要立刻让我治好,甚至不惜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所以……他那种专制古板的思想我永远也理解不了。爸,你也不必再试图劝我理解了。” 萧是群叹了口气:“他那是恨铁不成钢……” 萧放面色冷了一瞬,戾气被激起来:“恨铁不成钢就能把我送去接受那个所谓的电击治疗?如果不是我命大,说不定都撑不到你接我出来。” 萧是群在他膝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小放,我很抱歉……” “没什么的,”过了很久,萧放松了那股劲儿,“都过去了。而且,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爷爷,如果不是在二附院待的那段时间,我也没意识到我原来这么离不开藏雪。” 萧是群叹息道:“我们不再逼你了。你喜欢那孩子,你就去追,不管怎样,你能好好的,我和你妈才能放心。” 萧放笑了笑:“谢谢爸能理解我。”他想到了什么,又说:“再过一段时间,我想带小雪来家里。她很乖的,你们肯定也会喜欢她。” 一道女声从楼梯口传来:“那我该叫她儿媳妇还是叫她孙女?” 萧放抬眼,萧母走过来,面色不是很好看。 萧放笑道:“也不至于就这么快到讨论称呼问题的时候。您要是乐意她做儿媳妇,那自然再好不过。孙女的话……您要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那我也没意见,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 “呸!”萧母啐了一口,拿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原先我怎么没发现你是我们家脸皮最厚的一个?” 没用萧放开口,萧是群先安慰自己的妻子:“小枚,这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悦枚气哼哼地坐下来,“我是说过不管你的事,但前提是你别把那小姑娘带回来碍我的眼。我可没有你们萧家人这么好的度量,能忍下这样……不体面的事。” 萧放心知她是说气话,估计是因为自己最近总不在家的缘故,又惹得她不高兴了。 他换了个话题:“妈,你不是看上了一条限量款的项链了吗,我托朋友从国外定到了一条,过些天就能到了。” 林悦枚佯装生气,“我在跟你说祝藏雪的事呢。”但她矜持不了一会儿,果然又问:“我月底要去参加一个酒会,项链能到吗?” 萧放憋着笑,点头:“一定能到的。” 林悦枚瞪了他一眼:“你可别指望我为了这么一条项链就能给你那宝贝疙瘩好脸色看。” 萧放笑了出来:“好。一条项链肯定是不行的。等我再请到Venus帮您做年会穿的礼服,那妈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允许我带小雪回来呢?” 林悦枚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哼出一声:“等你先把人请到再说吧。” 萧放彻底放松下来,他扯了扯领带,站起身:“那我先上楼去了。” 萧是群叫住他:“你爷爷那里……” 萧放脚步没有停顿:“再说吧。最近事情比较多。” 萧是群轻叹一声,没再强求。 萧放上楼后,先给祝藏雪打了个视频电话,小姑娘躺在床上,已经困得不得了,接电话时声音像小猫似的又细又轻。 萧放不舍得再折腾她,说完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他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不会再记起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事,但梦是不受控制的,糟糕的回忆一旦被提及,就不可避免地以梦境的形式重演。 那是他刚到T市后不久发生的事。 萧老爷子退休以后仍旧住在T市的机关大院里,原本他对于小孙子的到来分外高兴,还私下里张罗了一场接风宴。但宴会结束的那天晚上,萧放因为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而挨了家法的事不知怎的就传进了老爷子的耳中,把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险些进了重症监护室,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颤颤巍巍地打了萧放两个巴掌。 萧放那时还正年轻气盛,被爷爷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打了脸,又难堪又不服气,所以在萧老爷子问他改不改的时候硬是梗着脖子说永远改不了。 萧汝海从政多年,一向说一不二的脾气哪里容得下一个晚辈顶嘴,当下就叫来下属把萧放绑进了T市第二附属医院的精神科。 二附院的精神科有一项隐蔽的业务就是专门替某些患者进行强制戒断治疗的,所谓的治疗方法其实就是电击治疗配合精神催眠。 萧放最初觉察自己喜欢上祝藏雪时,曾经在一个私人诊所尝试过一次类似的电休克治疗,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也不会让人过分排斥。他原以为这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精神治疗方法而已,如果能让他不再喜欢祝藏雪那也是一件好事。但他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被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每隔一小时就有人拿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表格来让他填,填完以后多数时候他都会被几个打手似的男人绑上电击床,太阳穴和双手上被接上电极片,电击的频率和时常并不固定,但那种痛苦的体验却同样漫长。有时医生会反反复复地向他提问,让他在接受电击的同时保持着清醒,只要他答错一个字都会遭受一次酷刑。 但即使如此,萧放也忍耐住了。 最痛苦的爱而不得他都经历过了,这种肉体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他在小黑屋里关了一个多月,最后被闻讯赶来的萧是群接出去时,他还恍惚以为已经过了好多年。 他那时候每晚都做噩梦,二附院没治好他的“病”,反而让他产生了更多可怕的念头。他想把祝藏雪抓起来,把她吃掉或是藏到某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瘦了十几斤,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最后,他哥带着一个厚厚的相册来,那里全是他托人拍的祝藏雪的照片。 他抱着相册无声无息地掉了一夜的眼泪。 这件事从此成为萧家人共同的伤,没人敢再提起。 萧放醒来时,天还黑着。梦里的痛苦似乎还残留着,让他头痛欲裂的同时格外想念他的小姑娘。于是他起来吃了两片安定片,在卧室里走了两圈后仍没有什么起色,他迫切地需要见到祝藏雪。 凌晨三点钟,萧放开着车出了门。夏夜凌晨的风仍是潮热的,萧放焦躁的情绪并没有缓解。他车速很快,但好歹还冷静着没有违反交通规则。 到祝藏雪家时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迅速解锁开门后直奔入卧室,沉睡中的祝藏雪被他隔着被子抱了满怀。 “啊!”祝藏雪发出短促地尖叫,被他吻住嘴唇,粗暴又急切地撕开了睡裙。 待发现眼前人是萧放时,祝藏雪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很快就又感到害怕,因为萧放的动作实在太凶了。 “不要……”她的挣扎太微弱了,被扯开裙底进入时她还在想,这个混蛋又食言了。 “宝贝,宝贝,”萧放一边用力抽送,一边着迷的叫她,“我爱你,我好爱你……” 祝藏雪很痛,下面没得到细致的扩张就被狠狠地贯穿了,她痛得眼泪直掉,挥手打了他两下。“变态!疯子!” 萧放喘着粗气亲吻她,神经质地重复:“我是变态,我是疯子!我爱你宝贝,我爱你,别离开我……” 祝藏雪和他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时才觉察到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她没见过这样脆弱的萧放,即使他现在是一个施暴者,但祝藏雪很不合时宜地感到了心疼。 她被萧放死死地搂住,下身紧紧契合。她仿佛窥到了萧放内心的一个角落,所以她于欲海中抱住这个男人,把微不足道的一点热意给他。 做完一次,萧放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打开台灯,小姑娘已经被弄得十分凄惨,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和齿印。 萧放心疼不已,俯身把人抱起来,“宝贝,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小姑娘眼睛哭得通红,像只小兔子似的,发着抖指控他的恶行:“你骗人!你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吗!” 萧放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止住她的哭嗝,柔声哄道:“是老公的错,是老公不好,不哭了啊,再哭要伤眼睛了。” 小姑娘握着拳头泄愤似的打了他好几下,被他抓着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吻:“别生气了宝贝,手疼不疼?下面疼吗?” 祝藏雪趴在他怀里,抽搭着说:“痛,好痛!我都说不要了你还硬来!” 萧放亲亲她的唇角:“乖,那老公帮你看看受没受伤,好吗?” 祝藏雪想说不要,但萧放不容反抗地把她按在床边,掰开腿心,脸凑过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炙热的呼吸喷在那么敏感的地方,让祝藏雪羞耻地捂住了脸,声如细丝地求道:“别看了……” 萧放用指尖撑开花唇,隐藏在里面的穴口微微红肿,并因为他的注视而瑟缩着,挤压出一些白色的浊液。 “有点肿。还把老公射给你的东西都流出来了。” 他抽了湿巾替她小心抹去那些东西。热烫的穴一覆上冰凉的湿巾,小姑娘打了个哆嗦,挣脱束缚,发着抖把他的手掌夹紧了。 “又流了好多水啊,宝贝。”萧放把指尖的水迹给她看。 “不要说、求你了……”小姑娘羞得浑身泛红,想要合上腿。 萧放重新俯下身,灼热的吻落在她腿心。 “不……不要!”小姑娘拼命推着他的头。 萧放却按住了她的腿根,含住上方的小豆,用舌尖玩弄着。 “萧……萧放,够了……”祝藏雪急促地喘息着,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个湿软的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全身都陷进了那种可怕的快感中。 一大股水液流了出来,把萧放的面颊染的湿淋淋的。他爬上来,贴在祝藏雪颈边,把那些带着甜腥味的液体蹭在她身上,然后亲她,“宝贝真是太甜了。” 祝藏雪无力地蹬了蹬腿,“你这个……变态。” 萧放笑了,“对。我是个变态。”硬起来的肉具轻车熟路地破开还在抽搐的穴眼,用力插进深处。萧放喘息着,捏住祝藏雪的脸:“别怕我宝贝,别怕……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 “只有你”这三个字在祝藏雪这里比“我爱你”更像爱语。它代表唯一,代表他们之间没人能够取代的、病态的关系。所以祝藏雪变成了一朵花,温顺地在萧放身下绽放。 萧放深知这三个字的魔力。他用“只有你”困住了祝藏雪,同时也困住了他自己。 高潮的时候,祝藏雪紧紧地缠住了萧放的腰,扬着颈长长地哭吟,混沌中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哪怕他此刻将自己干死在床上,都是可以的。 萧放埋在她身体里射精,手指同时抚过她的眼角,他喘息着,露出病态的笑意:“宝贝……你是我的。” 一场突然的性爱在天亮时终于结束。 沐浴后身体恢复清爽,迟到的困意汹涌而来,萧放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哑着声音说:“宝贝,再陪老公睡一会儿。” 祝藏雪浑身酸痛,闻言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萧放“嘶”了一声,闭着眼把小姑娘往上捞了一把,伸手压住被角:“乖啊,不闹了,乖乖地陪我再睡一会儿。” 祝藏雪听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悄悄往外撤了撤身子,借着晨光看清了男人的脸。 昨天他回家时心情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过了几个小时就憔悴了好多。 祝藏雪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刺刺的弄得手指很痒。她收回手,缩进他怀里不动了。 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再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