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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匍匐在阴暗的角落里，露着尖锐的利齿，时刻等待着将这些肮脏的蛆虫撕碎。

    不会有人看见我，也没有人能阻止我！

    我必须将那些噩梦暂时封锁起来，恢复如常，端着酒盘带着会所年龄最小的几个姑娘敲开了6号包厢的门。

    包厢里五彩的霓虹灯闪烁不停，音乐声震的耳膜发胀，空气中烟雾缭绕，熏的我直想咳嗽，吞了几口唾沫才强压下去。

    我把酒盘放下，端起一杯酒先是走到一个稍微看的过去的男人面前，“哎呦，这不是张总吗，张总大驾光临，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招待不周的地方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我转过脸对身后的姑娘下达命令，“还不过去，把张总和林总伺候好了。”

    在娱乐场所工作的人有眼色是很重要的一项基本，姑娘们马上就挑了几个身份较高的坐了过去。

    进来前我向会所的“老人”将这几个人的情况打听了个七七八八，会所是八卦和新闻的聚集地，只要是在A城有些名气的，就没有会所里的人不知道的。

    这位还看的过去的叫张辉，辉煌地产的老总，在A城是个人物，那个尖嘴猴腮的瘦男人叫李长林，是另一家蒙升电子的高管。听说最近蒙升电子有意向房地产业发展，估计李长林应该就是代表蒙升电子负责跟辉煌接洽的。能直接接洽到辉煌地产的老总，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高管。

    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一生良善却始终在沟渠里摸滚，有人恶事做尽却依旧风光无限。

    秦辽，李长林，呵，果然也是改了名，难怪那么多年我费尽心思也没能搜寻到他们一丁点消息。

    张辉并没有接我递上前的酒，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白雾，眯着眼看我，我立马做起自我介绍，“自我介绍下，我是这间会所的经理，张笑然，叫我笑然就好。”

    “沈十行呢？”

    我没想到来这里消费的人还会在意这些，高级会所果然不一样。忙扯着嘴角笑的狗腿，“沈哥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老板就让他回家修养了，张总要是想见沈哥，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一杯酒举的手腕都酸了，他也没有想接过去的意思，还跟我整这么跳跃的问话。我干脆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闷了个干净，擦擦嘴依旧狗腿，“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张总没注意到也正常。”

    他揽着怀里的小姐接着吞云吐雾不再说话，想来是看不上我这种人，我自然也不会不识相的自讨没趣。

    我冲他违心的笑笑，端起另两杯酒转身将其中一杯递到李长林面前，“李总，刚才不好意思了，下边人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扫了眼已经趴在他胸前的女孩，“这几个都是726里最嫩的，全当给各位老总们赔个不是。”

    看得出来李长林对我送过来的小姐很是满意，枯枝一样的手在年轻女孩的腰肢上不停揉捏，我给他敬酒的时候他正与怀里的女孩以口喂酒，丑态显露无遗。

    反观对面的张辉，两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请动张辉的？

    他倒没有张辉那么冷淡，这就是一阎王殿里开染房的色鬼，只要歉道的投其所好合心意，他倒也没有为难于我。

    他伸过手接了我递过去的酒一饮而尽，一双外凸的眼珠子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忽然开口问我：“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微不可查的抖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不可能认得出我，实在是我过于兴奋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手中的酒被我一饮而下，火辣的感觉从口腔一路冲向胃部，再由胃部冲向头顶，烧的我头皮都有些发烫。我定定神捏着酒杯笑道：“我之前是726的驻唱，可能您之前来的时候有看到过我吧，大众脸。”

    他盯着我的脸“啧”了一声，“就你这还大众脸，太谦虚了。”看来是信了我的话。这色鬼急不可耐的低头在怀里的小姐唇上舔舐了一番，原本搂在腰上的手早已下滑溜进裙摆，仿佛随时都能来场现场直播，眼睛却依旧看着我：“不错，不错，年轻人会做事，前途无量啊。”

    这么多年了，他这身皮包骨头的身体竟还没被他折腾散架也真是不容易。

    我不顾其他的扯出十分狗腿的笑，点头哈腰的递上自己事先写好的纸条，“谢谢李总夸奖，能得李总的肯定真是莫大的荣幸，这是我的电话，李总日后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一定在所不辞。”

    眼下这辣眼睛的场景实在不适合我这个闲杂人继续待下去，看着他将我递过去的纸条放入口袋，我才转过身去将方才端进来的酒杯如数收进酒盘，“那就不打扰各位了，祝各位玩的尽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李长林摆摆手没有再给我一个眼神。

    我握着门把手最后回头看了这淫靡的场景一眼开门退了出去。

    上次胡大志的事事后我曾认真想过，当时自己实在是过于冲动了，竟然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若不是后来易旵插了进来，想必这会儿我还在A城监狱里织毛衣呢，哪还会有机会遇到李长林。

    易旵那里我还不是很确定他的想法，结合胡大志那次，这次我准备先放条线出去。

    从包厢出来后我将酒盘递给吧台的小吴，“清洗干净再用。”自己因为连喝了两杯酒有点头晕，就着在吧台旁坐了下来。

    小吴点着头把酒盘端了进去，“老板放心，我们会所的卫生一直都做的很好的，保证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我不免觉得好笑，这个词用在这种荒淫奢靡的地儿实在是太过违和。

    我刚坐下没一会毛毛不知从哪儿过来把一杯糖水色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臭小子有些莫名其妙。

    我端起那杯东西晃了晃，又闻了闻问小吴，“这是什么？”

    “这个呀？”小吴指指那杯不明物，“这个是醒酒茶，有时候大家喝的多了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喝上一杯，效果很好的。”

    会所里有醒酒茶？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人家既然都好心送过来了，我总是不好辜负了这份心思的，不管这是份由什么而起的心思。

    吧台的位置正好在6号包厢的侧面，偏过头就能清楚看到那边的动向，一杯醒酒茶才喝到一半我就看到李长林搂着我方才送进去的其中一个小姐出来直接去了三楼。

    这醒酒茶虽说有些苦涩，却还真是管用，方才还在体内四处窜动的烧灼感这会儿犹如被临头浇了盆冷水般被彻底被熄灭了。

    我盯着李长林上去的方向勾唇笑笑，长长呼出一口气，浑身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