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全球直播/轮骑假阴茎大挑战/直播失禁/大量不明符号和粗口预警）

    “爆破。”失联十二个小时后，联盟总指挥下达了最后指令。裂缝深处迸裂刺眼光芒，可与烈日争辉。地表缓慢闭合，如终将痊愈的旧伤。能量反应消失，这意味着本世代最大的虚空裂痕彻底关闭，人类暂且免于恶魔侵袭。超级英雄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这时，知情方才透露，维护者坠落时，携带了大量特制炸药。他是抱着必死觉悟去的。

    疯子，都是疯子。莉莉瞪视蜂拥至广场的人。他们从临街兜售花束和蜡烛的小贩那里买来纪念品，拍照上传，满怀宗教般的激情，仿佛死亡是可供娱乐的景观。李也令人作呕。他在想什么？说出那副煽情独白，任人消费。难道怕她死缠烂打，阻碍这部感人肺腑的宣传剧？

    哈。所以连最后的亲人也抛弃了她。

    「这是我画的肖像。」

    「我总结了他的生平战绩，正义永存。」

    「我以牺牲英雄为灵感，创作了新的公益单曲。」

    闭嘴。别开玩笑。莉莉想尖叫：停止你们的拜物癖，我知道李有多么糟糕，即使如此，他也是个鲜活的人，而非可供随处引用的扁平符号。但她不能。作为妻子，她必须配合丈夫的即兴表演，做个符合刻板印象的模糊倩影，永远沉默，供人描摹言说，以铁骨柔情点缀丰功伟绩。

    但她不甘心。

    “咳咳咳，听得见吗？”内容各异的巨型屏闪烁着同一幅画面。不，不只是广告牌。手机，后视镜，甚至是地面水洼，都清晰可见人影。

    “请看过来☆～”甜美伪声响起，荧幕中央浮现了个深谙马卡龙色系的人物建模，粉发蓝瞳，身穿奶油色露肩长袍，头顶晃动白蝴蝶结，表情丰富如真人捕捉：“多亏各位的努力，M酱成为了新晋魔王！不过和前几任大反派不同，人家立志成为偶像，对毁灭世界这种无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莉莉听过名为虚拟偶像的新兴产业，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轻飘飘天然混沌属性无性别未成年小恶魔——这要素堆叠得也太多了吧。

    “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低劣的炒作。”

    “该死，手机界面卡住了，关都关不掉。”人群愤慨起来。

    “啊呀，没得到信任，M酱好伤心…不过这里有哦，最好的身份证明?～”祂轻打响指，隐形幕布拉开，暴露出本应牺牲的守护者，双手贴背，站姿挺拔如军人。更夺人眼球的是，他全身被捆绑，式样在大众文化中也颇具知名度——龟甲缚。

    禁欲与色情在象征强权的肉体上肆意交媾，围观者们瞪目结舌，沉默审视这具被铠甲严实包裹的健美身躯。

    他未裸露任何肌肤，却似被麻绳持续侵犯。套索爬满全身，凸显胸肌和腰腹曲线。菱形结没入下体，紧勒股间，肌肉发达的大腿被拉扯，分开微妙角度，连阴部的合金接缝处都一览无遗。

    “肯定在造假。”有人打破了沉寂。对啊，怎么可能。他们的英雄坚毅果敢，千战未败，即便落入敌手，也肯定死得壮烈，而非苟且偷生。

    “大家不要为难M酱嘛。”小偶像娇声抱怨，摘去他覆面。沉默笼罩广场，不少人别过脸，不敢再看。这实在是明珠暗投，宝玉蒙尘。那科林斯式的头盔分明渗着血。爆炸创伤惨不忍睹，刺破脸颊的弹片与碎肉凝结成团。虽然能辨认出面部特征，但昔日熠熠生辉的紫眼睛如今已失去焦距，死水般暗沉。

    “是不是货真价实？”祂扳过男人下巴对准镜头，笑容灿烂：“英雄大人即使落败也很可爱。为表庆贺，M酱设置了直播间，欢迎各位前来品鉴。”

    画面下方出现一行网址，，佐以恶趣味的配文：

    ?00:00～07:59　浓郁可可?：热烈欢迎一切堕化性癖，请尽情施展想象力，清零理智值吧！

    ?08:00～15:59　甜蜜草莓?：接纳与血和内脏相关的内容，殴打窒息、断肢剖腹超喜欢?

    ?16:00～23:59　纯情香草?：仅限口交、肛交、插入式性爱，但你可以问守护者任何问题～

    ※警告※：本直播间匿名注册，无需身份验证，禁止人身攻击，不允许种族、性别、性取向、地域、信念、外貌、家庭、疾病、身心障碍歧视。录像、记录ID、追踪用户信息等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会遭到严厉制裁。

    “介绍就到这啦，M酱不想耽误大家的深情哀悼。那么，直播间里再见！”始作俑者元气满满，双手合拢比心，与守护者同时从画面中淡去。

    大屏幕上被切断的谈话节目得以继续。主持人与特邀嘉宾似乎没意识到拍摄恢复，正紧握手机一番操作。

    不如说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么做。

    莉莉斜睨智能手表。晚上八点，媒体黄金时间，但各频道收视率跌破谷底。毕竟有更值得看的东西。她戴上耳机，意识下沉。

    视野范围内的纯白无限延展，看不到尽头，如同异世界。莉莉摸索着墙面行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人影。她跌跌撞撞走向对方，呼喊他名字，却似撞到玻璃，无法前行。

    头顶飘过无数弹幕，从认得的语种来看，言辞并非友善。莉莉迅速理解了情况。她身处现实和虚拟的夹缝之间，面前景象只是全息投影。换言之，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做不到。

    可恶。莉莉咬牙，拳头砸入厚障壁。

    “晚上好，欢迎来到直播间！简单说明下规则。”漂浮在半空中的虚拟偶像松开手，丢垃圾般将守护者掷于地面：“请将期待的玩法打在公屏上，每隔特定时间就会实现～”祂歪头：“至于语言差异，请不用担心。人家能倾听心声，所以都看得懂哦。”M的话语转换为每个人都能听懂的语言，跨过大洋，覆盖全世界，直达屏幕前。人们为祂的能力所震撼，不由得相信：魔王无法被对抗，却适合作为私欲的荫庇。

    发誓只是来看热闹的观众纷纷倒戈，敲动键盘以满足猎奇心理。曾经的真爱粉最为狂热：就算投入再多感情，超级英雄也与普通人相隔天堑。哪位仰慕者能抵御夺取主导权的诱惑？

    匿名氛围下，公序良俗就如多米诺骨牌，轻轻一推就会溃散。譬如某个着名案例：设定为十九岁少女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开放服务，二十四小时内就被网民调教成高呼希特勒万岁的新纳粹。

    雪崩中，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粉丝集合」「前来围观」「失败者活该被干」「反超能力者，人类自治」「脸血肉淋漓，太倒胃口」「先把铠甲脱掉」

    “…看来都觉得这模样有碍观瞻呢。”M拍手，上千片染血弹屑应声脱落。面部皮肤再生，唯留下两道醒目疤痕。这是恶魔的标记，能够阻止自愈。

    男人神情淡漠，仿佛丧失了痛觉。他按住手肘处的动力开关，准备按指令拆卸外骨骼。谁能想到英雄如此顺从？观众情绪瞬间沸腾，弹幕目不暇接。

    “停——”M叉腰：“让我们更新下细则。每刻钟随机抽取一名倒霉蛋，期间你短暂拥有这家伙，可以提出任何不违背规定的要求，录像留存纪念也允许哦。之后再重新洗牌。够简单吧？”

    头顶轮盘指针闪动，然后停驻。黑色光芒在守护者脸颊刺下选中的用户名：Unis。

    “恭喜这位朋友！请尽情享受。”

    什么鬼，我家出现了个VR眼镜Unis的发言被自动高亮置顶，万众瞩目。

    看来这恶魔是在实践有关新媒体传播的预言：在未来，每个人都能举世闻名十五分钟。

    “地狱特快专递！”M吐吐舌头，摆出无害笑容：“别担心，不会收取任何代价。逾时自动消失，只为给您带来更好的服务。”

    干！看得真清楚，想摸摸看——咳咳，心声在哪里关闭来着？一阵手忙脚乱后，Unis调整好设备，选择游戏内容。于是在直播间中，五根假阴茎在长凳表面一字排开：

    马屌，仿狗阳具，布满吸盘的触手，状似人臂的拳交用肛塞，前端膨大弯曲的怪物性器。

    男人的衣装也发生了变化。手臂和腿仍被铠甲包覆，但肩膀以下、髋部以上的躯干未着片缕，阴茎垂于体毛精心修缮的阴部，即使处于疲软状态，也有十余厘米。唯独胸肌留有两片创口贴，欲盖弥彰地遮住乳头。

    「逆兔女郎装，有创意」「Uni是不是把家里存货都清光了」

    短时间内，弹幕达成一派和谐的气氛，连临时主人的暂用名都已敲定。

    只是愿望单上的内容。太粗太长的根本塞不进去…但守护者大人肯定做得到吧。

    “鉴于这是首次测试，放宽时间限制，现在开始十五分钟倒计时。连续大挑战，开始～”

    李跨坐在方凳上，并拢掌心，接住压嘴瓶泵出的乳白液体，将其揉搓均匀，涂抹于黑硬硅胶表面。利落准备动作让观众起了疑心：他们崇拜的英雄吃了多少根性器，才练就如此本领？

    与其说熟练，不如称为习得性无助。他足够理智，能够预判形势。既然力量相差悬殊，相比孤注一掷，事先做好打算等待痛苦来临，也不失为务实之举。李瞥了眼弹幕，拿起随身携带的黑标深棕小瓶，深吸了口挥发物。这是能力被封印后用来松弛肌肉的权宜，此时派上了用场。

    男人屏住呼吸，扶正马屌，指节分明的大手青筋直暴，无坚不摧的强健肉体下沉。

    硬物插入，膨大冠状撑开肛门。这不算什么。他未发一语，将长度直抵肚脐的假阳缓慢吞进。「吃进去了！」

    茎身层层堆叠的环状凸起摩擦肠道，巨型龟头贯穿乙状结肠弯。内脏被挤压蹂躏，不过，还能够继续。「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足有二十公分」

    总算坐到了底，括约肌被粗大根部扩张至极限。男人抱住后脑，手臂肌肉虬结，腰腹挺直，两条对称人鱼线收紧，圆臀后撅，粗壮双腿上下蹲起，让巨物在内部快速捣弄。被搅打成白沫的润滑液从交合处流下，他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不是个沦为泄欲工具的肉套子，而是在做例行锻炼。「都快把马屌榨干了，怕不是早已被肏成人类无法满足的形状」

    像是要代偿他的沉默，弹幕格外吵闹。解说点评，嬉笑怒骂，人们将压力和负面情绪尽情倾倒在无法反抗的英雄头上。还有小部分观众专程跑来，听作为背景板的M哼唱动画主题曲。

    已经差不多了。李加快抽插，给身前的假阳做着润滑。它模拟了犬类的特殊生殖构造，阴茎球直径宽达七厘米。他突然起身，将马屌冷落在旁，又去骑另一根阴茎。

    三分钟不到就吃干抹净，纪录被彻底打破…好不甘心呜呜

    「Uni你到底保持着何种纪录啊w」

    “既然如此，那就增加些难度。”M凭空画下法阵：“被内射前是无法逃脱的哦。”深埋甬道的假阳充血膨胀，卡住肠壁。男人喉头滚动，额头沁出层薄汗，不再游刃有余。两排整齐腹肌被鼓起成结的假阳撑出突兀形状，相比承受性器，更像是在孕育怪胎。这也标志着这具雄伟身躯被异化成精液容器的瞬间。可笑的是，在粗暴对待下，阴茎未经触碰，却高高翘起。「快看，他被操硬了」

    李抬眼，惊慌神色一闪而过，被好事者捕捉。「这骚货自己都没发现」「长了根驴屌的配种母狗」

    粗壮肉棒，想舔?，请英雄大人手淫给我看「Uni真骚」

    李恢复镇定，手甲握住腿间硬物揉搓。敷衍至极的生疏动作与之前行为形成强烈反差，颇具喜剧效果。「不会还是处男吧」「但后面的贞操已经失去了w」

    火上浇油般，男人身前浮现同比例的腹腔断面图。似乎想要快些榨取精子，湿漉漉的深红媚肉正紧裹柱身吸吮收缩。「笑死，这还能叫做内脏吗？」「内脏×，性器官√」「性器官×，肉壶√」「肉壶×，便器√」「便器×，女——救命！！！&％#￥％…………」

    【用户＊m＊6＊＊扫射群体，警告一次。】红色标语无疑具有极强威慑力。M悠闲地呷了口红茶，手指轻敲杯身：“请大家放心，这是极为友好的恐吓，不会危及人身安全。”

    间断水声重新吸引了观众注意力。仿真阳具喷出大股乳液，持续击打肠壁，仿佛没有尽头。男人被水流斟满，小腹不堪重负地鼓起。但这不足以将他击倒。假阳逐渐变软，李撑起身，未等被操开的肛门合拢，又将触手塞了进去。不出所料的，它没有表面上那般无害，迅速震动起来。

    这和之前的假阴茎都不同。可视化断面说明了抽插如何激烈。密集突触刮擦肠道，反复刺激无处可避的敏感点。吸盘反复粘连分离，湿滑响声令人面红耳赤。

    比起本体，差了不少。李漫不经心地比较，鸡巴竖得笔直，随身体起伏拍打小腹，留下数道洇湿水痕。与异常兴奋的观众不同，他面色如常，连呼吸都未紊乱半分，脑内推演如何达成指令。还剩七分钟，绰绰有余。

    李仔细观察身前的玩具。从大小粗细来看，像是女性手臂倒模。质地很柔软，关节纹理和指甲非常逼真，足以让人产生错觉。男人轻抚那娇小手掌，短暂陷入恍惚。上一次与妻子双手紧握，是什么时候？

    浓稠狗精自大腿滴落，神智被潮热触感唤回。李哂笑，攥紧底座，强行将橡胶插入。过度使用的肛周红肿外翻，直肠被扯出体外，又被拳进肛门。常人难以承受的拉拽却让男人的阴茎断线珠串般接连泄出精水。

    李早就明白，自己不配做莉莉的丈夫，因此从未奢求过幸福。能够默默守护，就已经心满意足。但如今，失去力量的他毫无用处，只会给爱人平添耻辱。于是眼前仅余唯一选择，即使这终将通往自我毁灭：只要能达成目标，维护世界和平，容错范围内他愿意做尽各种下作勾当。

    注意力集中后，多余弹幕被自动过滤。执行强制施加的任务，对他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什么都不必去想。这和前十几年的人生没有任何不同。

    「＊＊上道＊」「＊＊＊射＊＊」「＊＊痴＊＊」「＊＊变态＊＊＊＊＊」

    麻烦拳交报数一百下，并且按节奏玩弄胸部吧

    最后五分钟倒计时。男人下颌紧绷，抓揉两瓣胸肌，捏住硬挺奶头拧弄，将乳晕都揪得泛红。力度之大，让观众不禁思考守护者为何故意虐待自己。其后动作佐证了部分人的想法：他恋痛。

    “八十。”李吐词清晰，语气冷硬，却表现得像个出了故障的机器。明明没有接收相应指令，每次动作都过于迅急，贪婪地吞食整根玩具，褶皱被完全撑开，拳头肆意冲撞结肠，像是要将内脏都捣烂。不同于润滑液和人造精的透明液体顺橡胶手肘滴落，格外淫靡。

    “一百。”他罔顾腿间狼藉，爬向怪物阴茎，没有任何润滑就径直下坐。好在汁水淋漓的松弛肉穴仍具有可扩张的弹性，竟将海星状的顶部勉强容纳。

    老天…我一定要将这个分享给那群骚鸡们看看，什么叫做尺寸之王

    未达成有效指令。李忽略Unis的发言，也无视体内的异物感，咬紧牙关放低重心。被压扁的圆头突破了括约肌，进入稍宽的膣内，骤然膨胀开来，尖锐边缘舒展爆裂，重击毫无准备的盆腔。他身体僵硬，肌肉不受控制，剧烈痉挛。异形性器就像个被塞入窄小玻璃瓶的巨型章鱼，每个部位都在奋力冲撞囚禁自己的容器。男人眼神空茫，嘴唇微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涨红的脖颈，簌簌抖动的腰腹，绷直至抽筋的小腿，都无疑暗示了这具身躯正经历着何种强度的高潮。弹幕一时静默，或者说人们组织不出语言去形容神像如何在眼前坍塌。他就像把被拉满的长弓，本应蓄势待发，却在快感侵袭下断裂，摧枯拉朽地破碎开来。

    阴茎弹跳两下，滴落稀薄精液。随后透明水柱自马眼喷出，浸湿长凳，飞溅至地面。守护者直播潮吹，联盟英雄公开失禁，首位露出射尿的超能力者，观看人次最多的小便视频，无论哪个词条，都无法涵盖目前的惨状。直播间外，媒体被审查，发布深情哀悼的官方账号回应已开除临时工，创作歌颂作品的艺人遭遇公关危机，至于守护者本人——他已经社会性死亡。直播间内，乌合之众陷入狂喜，欢庆他们亲手制造的网络模因。

    李嘴唇紧抿，双腿颤抖着站起。硅胶阳具啵地脱落，第五根也使用完毕。

    “任务完成。”他嗓音沙哑，作出今晚的首句发言，漠然表情始终如一：“下一个。”

    M眨了眨眼睛。男人真是敏锐，已经察觉了自己架设直播间的意图。不过，陪他玩玩也无所谓。恶魔展现足以迷惑人心的可爱笑容：“既然主角这么说了，M酱也不好推辞，那就让我们继续寻欢作乐直至世界终结吧?～”

    轮盘再度亮起。落败的英雄直视镜头，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