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告白

    塞缪尔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卡特伯爵的继承人小卡特从楼梯上走下来。卡特是拉尔伦最近的情人，塞缪尔知道他们的关系。两个人礼貌地打招呼，塞缪尔问道：“德拉庆夫人最近有告诉你什么消息吗？”

    德拉庆是黛汐的继母的女儿，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塞缪尔这话，当然是指小德拉庆，也就是小卡特的妻子，宫廷的女官，维诺的情人。卡特回答：“没有。”

    “自从玛利亚去世，陛下对政事时有疏忽，不像往日那般勤奋。朝廷内外，多少人心里有怨，但又不能说。如果你得空，有机会让德拉庆夫人劝劝陛下。”

    “博兰特侯爵，我会的，如果德拉庆愿意听我说两句的话。侯爵，如果你有空见到了她，说不定你说话比我说话更有用。”

    “噢，为什么？”

    “德拉庆喜欢的人不是陛下，当然，也不是我。”

    塞缪尔回想了一下，德拉庆结婚之前曾经试图追求自己，他说：“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人有时候很滥情，有时候很长情，谁也说不准。”

    卡特离开后，塞缪尔到楼上找拉尔伦，她正在泡牛奶浴。塞缪尔让罗拉退下，自己拿了热毛巾为拉尔伦擦拭身体。拉尔伦说：“罗拉，你今天太大力了，温柔点。”

    “遵命，我的公主。”塞缪尔说。

    拉尔伦睁开眼睛，发现罗拉已经出去了，现在是塞缪尔为她擦身，她说：“你回来了。”

    “我当然会回家。”

    “你出去，让罗拉进来。”

    “我会好好服侍你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在说什么？”

    “我每天和你住在一起，但我得不到你。我和你是家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但我永远走不进你的心。”

    “你可以走进别人的心。塞缪尔，整天做正经人不无聊吗？贵族那么多女人，找个漂亮的情人并不难。”

    “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塞缪尔站在浴缸外，弯腰在拉尔伦的耳边说。

    “可是我……塞缪尔，我可以和你共同履行夫妻间的义务，但我依然……”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无论如何，我们才是一家人。”

    塞缪尔为拉尔伦穿上漂亮的裙子，他内心感叹，淑女的衣装总是比看上去更为复杂。塞缪尔和拉尔伦走到大厅，看到小塞缪尔在玩弹珠轨道游戏。看起来，他已经学完了今天的家庭教师的课程。

    “妈妈！爸爸！”小塞缪尔说。

    “玩得这么高兴，可以让妈妈一起玩吗？”拉尔伦说。

    “好啊！爸爸也陪我玩。我和妈妈一队，爸爸一个人一队。”小塞缪尔说。

    “好。”塞缪尔也蹲在去，看着地上复杂的弹珠轨道和几颗漂亮的玻璃珠。

    塞缪尔突然想起以前，他是维诺的侍从，经常跟在维诺和拉尔伦身边。拉尔伦是维诺的表妹，也是自己的表妹，或许就是这样，塞缪尔早就喜欢拉尔伦了。只是，她是维诺的未婚妻，他不能有那样的想法。

    ×××

    维诺正在和菲尔多公爵商议事务。菲尔多提到，维诺在玛利亚遇刺后清查了两个首都中的贵族，理由是勾结刺客，暗害皇帝，甚至使用早已被禁止的黑魔法。

    这当然只是借口，维诺早就想拔出那两个眼中钉。两个家主及男性继承人都已经处死，仆婢尽数遣散，剩下的就是女眷和小孩子。菲尔多说：“陛下把他们打发到矿场挖矿就行了。”

    “旅途遥远，人力物力消耗大。杀了，杀了，都杀了。”维诺说。

    “陛下三思。”

    “你要忤逆我？”

    “不敢，我马上向下面传达陛下的意思。”

    菲尔多一走，德拉庆抱着一直蓝绿眼睛的白猫走向维诺，说道：“都是下面的人惹陛下不高兴，菲尔多公爵也是为陛下着想。”

    维诺伸出双手，意思是想抱抱那只猫。德拉庆小心地把猫递过去，维诺还没抚摸两下，那只猫认生，挣扎着跑出去了。幸好德拉庆经常给猫打理指甲，不然的话，它可能会划伤维诺。

    维诺觉得心里的火更旺了，说道：“这只猫一点都不聪明。”虽说玛利亚那只白猫对维诺没那么亲近，但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好心地黏在维诺身上，亦是十分可爱。

    “陛下，用不着跟一只蠢猫生气。”德拉庆靠近维诺，摸着他的背。

    “你也出去，别让猫在宫里乱跑。”

    “是。”

    维诺的喜怒无常被约尔看在眼里，但他保持沉默，不说任何多余的话。维诺让约尔走到自己位置旁边，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约尔说。

    “时间过得真快。我也是你的表哥，为什么你总对我如此疏远？”

    “因为陛下身份尊贵，我只是臣子。”

    “知道我为什么让德拉庆出去吗？”

    “为了找猫。”

    “我只是看着她心烦。你知道吗？德拉庆嫁给了卡特，又在我身边，但她的目光永远在塞缪尔身上。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明白。”

    “说说看。”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所以很难受。”

    “错，我不喜欢德拉庆，我只是出于男人天生的嫉妒心。”

    “是。”

    维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揽过约尔的腰，维诺抬头看着这个身量已足的少年人，屋子的气氛走向了一种诡异的暧昧。约尔看向大门，是关着的，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人突然进来。

    “我看得出来，你看着我很久了，不想说说。”维诺的脸靠近约尔的腹部，如此说着。

    “我……喜欢陛下。”约尔说。

    “真是诚实。”

    “陛下会因此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喜欢自己的人。这么几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玛利亚或德拉庆可以和我在一起，而你不行。”

    “我不是女人。”

    “没关系，我不介意。”维诺说着，手指慢慢解开约尔的上衣。

    维诺用手指在那个未被开发的密处扩张许久，终于，他坐在位置上抱着约尔进入了他。因为重力的关系，这样的位置进入得特别深，约尔毫无快感，只有疼痛和酸胀。约尔的双手放在维诺的脖子上，他低下头，与维诺接吻。

    “讨厌吗？”约尔问。

    “并不。”维诺扣住约尔的后脑勺，来了一个湿吻。

    随着维诺的动作，约尔也感受到痛苦之外的从未领受过的快感。约尔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不是自己。他和维诺纵使能有一段艳情故事，可维诺终究会和艾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