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抽出阳具。五人又聊了一会,王氏起身擦乾了阴户,穿好衣裙。五人回到前面吃饭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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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明仁宗时,江西扬州府西柳村有一叫小山子的小伙,勤劳能干,又十分孝顺,左邻右舍无不喜之。然而小山子虽有诸多好处,只有一样,小山子已近二十有五,尚无妻子,却叫小山娘摇头叹气。 这一日邻有王嫂来坐,闲聊间提起邻村的表妹,年方二八,尚未婚嫁。小山娘听之,便央王嫂与之做媒,一来二去,双方同意,于是定下亲来。 及至迎亲之日,小山子新人气派,快乐迎娶,将妻王氏迎过门来。那王氏年方二八,生得十分俏丽,兼体态款款,实是美人坯子,把个小山子喜得直抓耳挠腮。 及入洞房,小山子急解王氏小衣,王氏笑曰:「既为夫妇,何急若此?」小山子曰:「实乃平生之所愿也,故不耐耳。」王氏随即作罢,任凭小山子尽褪衣裤,横放床上,分开两股,急挺坚枪,纵横驰骋,因王氏处子之身,不禁高呼疼痛,小山子不管许多,仍做抽送之举。后王氏渐入佳境,不禁作些哼哼唧唧之语,二人战到紧要之处,王氏不由得把屁股乱拥乱耸,阴精狂泄,小山子也把持不住,泻出精而止。如此良宵,二人苦战了四个回合,正为春宵一刻值千金。 如此而已,转眼已过数年。小山子父母双亡,只剩王氏及一双儿女,一家倒也逍遥自在。只是小山子及王氏早晚辛苦劳作,王氏有些不耐。时值王氏二十出头,正韵味十足,而小山子却忙着妻子生活,王氏不免有些不足,奈何儿女渐大,倒也不好迫小山子与之交媾。 一日,王氏闻家中老母病重,欲回去探望,而小山子恰与人合伙作买卖,无暇与之同往,王氏只好与儿女去矣。及至家中,望母病,极尽照顾,母病转好,劝王氏回转。王氏思已住十几日,不知小山子如何,于是欲走。其母因甚喜王氏儿女,约留几日,王氏自是应了。 西柳村与王氏娘家两村相依,中间只隔一道矮岗。王氏正翻岗而过,忽云来雨至,愈落愈大。王氏见前有小庙一座,便奔去檐下避雨。一会,庙中走出一和尚,瞧见王氏道:「娘子可是避雨?」王氏点头称是。和尚又道:「何不入寺暂避?」王氏曰:「只避小会。」和尚乃进。 谁知雨始终不止,王氏无法前行,兼檐下避雨,去处不佳,王氏已遍体淋湿。正值难捱时刻,先前的和尚复出,曰:「如此,娘子身体会被淋坏,何不进寺烤火?」王氏想了一想,乃点头随其入寺。寺内另有三个和尚烤火,先前的和尚向一老和尚道:「师傅,有位娘子避雨入寺。」那老和尚抬头望见王氏,眼里不禁射出精光,道:「请女施主厢房更衣,待雨停行路。明慧,明净,带女施主前往。」先前的和尚和一个烤火的和尚道了声佛号,带王氏前去。 王氏入了厢房,明慧、明净退出。王氏扣了房门,见此屋倒也别致,临面的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屋角放了一只宽大的竹床。王氏脱下外衣,因淋湿,便又解下中衣,只剩下内衣裤坐在床上等雨住。怎奈雨淋淋沥沥,始终不止,天已渐黑,王氏不禁忧急起来。 正在这时,忽见另一墙角「呼啦」露出一洞,转眼钻出师徒四人,眼睛俱盯着王氏裸露的肌肤。王氏一见此景,险些下得昏将过去,抖抖地道:「不知高僧想如何?」 明慧嬉皮笑脸地道:「娘子不必惊慌,我师徒四人别无恶意,只是久居荒山,修身养性,众多修行均已圆满,只差一样未曾圆满,还求娘子成全。」 王氏惊问:「什么?」明慧笑着褪下裤子,一把拿出粗大坚直的阳具,道:「娘子,我师徒四人只差阴阳交合未曾圆满,还望娘子相助。」 王氏道:「你们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会污我良家女子。」 明慧道:「我师傅智空和我师弟明净明世久已不耐,娘子你就顺了吧,我师徒四人保你欲仙欲死。」 王氏惊道:「不可,我良家女子,怎可让你们淫我身子。」 却见智空师徒四人褪裤、解衣,王氏忙向门口奔去,被明慧一把抱住,道:「娘子勿慌。」便搬过王氏就做嘴,王氏忙右摇左摆,忽觉内裤被褪下,忙双手护住阴户,只觉屁股又被一双手揉摸,忙扭身子,明慧得空,一把拽下王氏的内衣,王氏顿时全裸。师徒四人围住王氏,有的做嘴,有的摸乳,有的直捣王氏阴户。王氏惊叫着,无奈力小势单,转眼被师徒四人抬到床上。 王氏见以如此,反抗也已无用,便道:「你们师徒四人对我非礼,我也无可奈何,只望淫我时用力轻些,好叫我受得住。」 智空笑曰:「娘子只管放心,像你这般天仙似的美人,叫人怎舍得狂抽乱送呢?」师徒四人齐声称是。 于是五人一起上了大床,然床再大,奈何人多,不禁有些拥挤。于是明慧由背后抱住王氏,让王氏半躺在身上,明净、明世一边一个,坐在边上,齐声道:「师傅先请。」 智空笑曰:「小娘子,贫僧无礼了。」王氏没奈何,只好点头道:「还望高僧予我方便。」智空道:「这个自然。」便分开王氏两股,见王氏两股间丛草密布,草丛中隐见一粉红洞口,智空用手一摸,有淫水上手,笑道:「小娘子竟也是性情中人也。」 王氏脸一红,道:「非也,小女子自来如此,非与几位高僧有关。」智空哈哈一笑,伏身下去,将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对准王氏的洞口,一挺屁股,便齐根而没,然后就作些抽送的动作来。边抽送边道:「小娘子,不知贫僧可曾弄痛了你?」王氏道:「还好。」 明慧在后边道:「不知我师傅可行否?」王氏道:「高僧如此年纪,犹似虎狼。」四人都笑将起来。 智空终是年纪大了些,兼之久已不遇女子,忽弄将起来,有些猴急,只一顿抽送,便再也忍不住,「啊」了一声,丢出精来,又勉强抽送几下,奈何阳具已缩,只得作罢。起身抽出阳具道:「谢小娘子赏此欢喜。」王氏道:「都是你们非礼,强行淫我,还道谢吗?」 智空哈哈一笑,起身下床,曰:「你师兄三人可要将小娘子弄得舒服些。」明慧应了。 明净、明世道:「师兄,请你先与小娘子方便吧。」明慧道:「小娘子意下如何?」王氏道:「反已落入你手,早晚也要轮上一遍,谁来俱行。」明慧道:「那小僧就先弄将一回吧。」 说罢放倒了王氏,压将上去,挺起阳具,对准王氏的洞口就舞弄起来。明慧毕竟年轻,体力好,抽送得又十分用力,阳具在王氏的小穴里上下翻飞,下下直达王氏穴里底部,把个王氏干的快活欲死,较刚才智空不可同日而语。弄到紧要处,王氏也顾不得体面,弄出些淫声浪语,口里不住叫着:「我亲亲的肉,不妨再弄得快些,也好叫我快活死了。」不住把屁股一突一突地向上拥着。 明慧又加力抽送了一会,王氏将屁股向上乱拥乱耸,忽而王氏猛地向上一挺,跟着「啊」了一声,明慧只觉从王氏的穴里涌出一股暖暖的阴精,弄得阳具好不舒服,不禁狂抽猛送,把个王氏顶得浑身乱抖,口中哼哼唧唧道些亲爹亲哥之类。 一会,明慧也支持不住,猛顶两下,呼了一声,一股精液电射而出,把个明净明世看得火烤一般。待明慧爬将下来,明净也不管王氏穴中精液横流,扑上去急将阳具插入王氏的穴中,上下抽动。 王氏在兴奋中还道是明慧,道:「不知亲哥有如此爽人之技,倒叫小女子欲仙欲死了。」这时明净也十分性起,回道:「我的肉,你睁开眼看看,我不知是谁?」王氏一听,睁眼一看,才知是明净,便道:「想不到你也如此有趣。」明净再不答话,只是用力抽送着。 王氏穴中因有了两人的精液,加上自己的阴精,尽是些白白汤汤之物,把个明净的阳具浸的如插在水里一般,明净大力抽送下,发出「咕咕」的声音,加上王氏口没遮拦般的浪语,把个师徒四人看的快活非凡。 这时,伴着王氏兴奋的嗷嗷声,加上屁股的乱拥乱耸,师徒四人知她又要泄精。明净也忙加快抽送,顷刻就见两人同时一阵颤抖,明净在王氏泄精的同时,再也把持不住,终于射出精来。 明净的阳具插在王氏的穴里还想再放一会,明世早已不耐,一把扯下明净,也不顾王氏穴中满是精液,骑上王氏就干将起来。王氏连泄了两回精,过足了瘾,便任明世在自己身上翻腾,自己则闭上眼睛,却是在回味刚才满足的情形。一来明世在旁看得久了,早已忍不住流出些精来,二来明世最小,倒也经不起场面,所以没舞弄几下,便丢出精,从王氏的身上爬了下来。 只见王氏的阴户早被精液浸湿,加上刚才四人的大力抽送,被阳具带出来的精液不但把床弄湿了一片,还将王氏的阴毛和肚皮上都甩的湿湿的。王氏娇柔无力地躺在床上,睁开眼侧头道:「你师徒四人如此高手,怎么出家当了和尚?」 智空嘻嘻道:「不知小娘子觉得如何?」王氏脸颊绯红,眼中柔情万种,娇笑道:「欲仙欲死,唯此乐矣。」智空师徒俱都大笑。 王氏直起了身,抓过旁边的床单,一边在自己的阴户上擦着一边道:「刚才还道你师徒不把小女子干个半死不活,也得落个风雨摧花。哪知你师徒非但没将小女子干个半死,竟还让小女子我领略了个中情趣,当真有些意外。」 智空道:「既男女交合,必双方俱乐矣,而非一乐一悲。」 王氏道:「不想你还有如此见地。」智空道:「非也,此乃我佛所创的欢喜禅也。小娘子如有趣味,不妨到禅房参知。」王氏道:「还有如此禅经?不瞧倒也可惜。」智空道:「小娘子,天色已晚,不妨今夜下住此处,待明日再行。」 王氏细思丈夫从商倒也非一日之举,此时恐尚未回归,不妨在此多留两日,与此和尚战些妙处倒也不妨,虽四人轮战,也无非多得些乐趣罢了。于是便道:「如此也好。」智空师徒一听大喜。 五人又聊了一会话,智空师徒四人告退。王氏因连战四人,倒也疲惫,便熄灯休息。智空师徒自是高兴万分,回到禅房也各自睡了。一夜无话。 次日,已经日上三竿,众人才纷纷转醒。智空师徒穿戴整齐,入了厢房。见王氏已穿好衣裙,正在梳头。智空师徒见王氏似比昨日还要艳丽,竟都忍不住上前与王氏作对交媾。王氏道:「此大早,饭也未吃,便就要干我的小穴,想让小女子死吗?我既没走,你们还担心媾不着我的小穴吗?」四人一听也对,便忍了下去。 一会,五人吃完了饭。明慧道:「既已添饱肚子,无所事事,如此晴日,不如放对干吧。」明净、明世也随声附和。 王氏道:「如此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怎好干那交媾的勾当?」 明慧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本寺从不来外人,况且我先将寺门扣住,干什么勾当也无事体。」王氏道:「天光光的,叫人怎好意思。」明慧道:「小娘子还有什么害羞的,昨日你我那话,不都互相玩了一回了吗?」王氏道:「终究是白日,小女子从未白日交媾过。」明慧道:「无妨,拣个僻静之处便是了。」王氏道:「如实在不行,便还在屋中干这勾当吧。」智空道:「小娘子你这就不懂了,在外干此勾当,可吸天地之精气,有强身健体,永驻容颜之妙。」王氏道:「当真?」智空道:「此欢喜佛所述,还会有假?」说罢递给王氏一本小册。 王氏识得字,一看,果叫,便翻开一阅。前几页俱是文字,王氏细一看,果和智空所说一般,再翻几页,见书中尽是些画,竟都是男女交媾的春宫图,姿势都甚为奇特。王氏越看越奇,越看越喜,画中有一男一女,有两男一女,有两女一男,画得惟妙惟肖,颇有传神之功,兼之交媾得姿势王氏闻所未闻,倒也瞧了个春心荡漾。 智空道:「小娘子意下如何?」王氏道:「还好。」智空道:「不知小娘子有意相试否?」王氏红着脸道:「倒也难堪。」师徒四人忙道无妨。实则王氏早已动火,就点头道:「怎么个去处?」智空道:「随我来。」五人转弯抹角,一会便行至寺后。 寺后有一片树林即高且密,五人走进去,见林内蒿草尽是半人之高,正是个绝妙的所在。智空觅了一处高草处,明慧三人将方圆几尺的蒿草踏倒,见明世抖出一块大布于地,王氏笑曰:「准备的好齐全。」 一切得当之后,智空道:「不知小娘子喜欢哪幅,咱们倒也试试其中奥妙可也。」王氏便又翻将起来,翻到一男一女站着交媾之处道:「此幅甚奇。」智空道:「如此站着交媾,男子甚累,便叫明慧伴你如何?」王氏知明慧甚勇,点头道好。明慧也很欢喜,忙自脱光了衣裤。 王氏也缓缓退下衣裙。昨日被师徒四人强行剥去,倒也不觉如何,今朝自行褪去兼之又是白日,脸上终究一红,但顷刻也退了个精光。 明慧走上前来,将王氏搂进怀里,阳具早已举起。王氏依图站直,叉开两腿,阴户便露将出来。由于明慧高于王氏,只得曲起双腿,一手拿着阳具,一手在王氏的阴户上摸了几下,只觉王氏的小穴淫水涟涟,便用手分开王氏的穴口,慢慢将阳具推如王氏的小穴中,及至没根,方才停止。双手挽住王氏的纤腰,王氏也将双手搭在明慧的肩头,两人相互抱紧,明慧道了声「干了」,就抽送起来。 由于王氏是站直的,倒不觉什么,明慧却须弓腿弯腰,阳具往王氏穴里送时倒可使劲,但往外抽时却得小心翼翼,惟恐抽过头,将阳具抽将出来。如此两人一顿抽送。由于姿势奇特,阳具入了王氏穴里之后,王氏觉得自己的穴里很充实,当抽送起来之后,由于姿势的缘故,明慧的阳具与自己的小穴磨的很紧,的确舒服异常。 明慧也尽力使劲抽送,王氏开始呻吟起来,将头也搭在明慧的肩上,不住口的道:「我的亲哥,使劲送,将小女子干死吧,小女子的小穴好爽呀,再快些抽送。」明慧听了王氏的淫声浪语,更加没命地干起来。 两人干到紧要处,明慧双手一挽王氏两条大腿,将王氏抱将起来,王氏也紧紧搂住明慧的脖子。明慧将王氏一边抱着,一边在地上走着。随着明慧的步行,王氏在明慧身上也上下一颠一颠的,明慧的阳具便自然地在王氏的小穴里进出。 无奈明慧抱着王氏着实消力,只一会工夫,明慧便伴着一阵快感,在王氏的小穴里射出精来。此时王氏虽没高潮,但也满足异常。明慧射完精又在王氏的小穴里插了几下,便把王氏放下,自己坐在地上忽忽喘气。王氏也软软地倒下,明慧的精液顺着洞口流出,弄的两腿尽是。 休息了一会,智空便道:「小娘子,你看这幅如何?」王氏一看,图中一女跪趴着,一男从后面将阳具插入女子穴中,女子前面又有一男跪着,女子将头仰起,正好含住男子的阳具。王氏道:「这怎么个玩法?」智空道:「便像婴儿吮奶一样。」王氏道:「我可从来没吮过男人的阳具。」智空道:「一样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王氏便爬起身,跪趴在地上,明净先过来在后面将阳具插入王氏的小穴中,王氏觉得这种背后姿势阳具插入小穴更深了。却见智空在前面跪下来,挺起阳具,塞入王氏的小嘴中。王氏一口含住,开始觉得不对,但吸吮几下,便觉得也是一番乐趣。这时明净已在后面抽送起来。 由于明净是跪着向前使劲,所以干的特别有劲,只抽送了一会,王氏便吐出智空的阳具,嘴里嗷嗷地叫着,屁股向后一顶一顶,只顶了几下,全身便一阵颤抖。明净觉得一股阴精烫慰得阳具好不舒服,更加快了抽送。王氏快感过去后,智空又将阳具塞进王氏的嘴里,道:「小娘子快给老僧吸吮。」 智空的阳具在王氏的嘴里被王氏的舌头绞得翻天覆地,越来越硬。王氏正吮的有劲,突觉智空的阳具在嘴里一硬,接着突突地跳了几下,感到一股股暖流射进嘴里,一股怪怪的味道自王氏的嘴里流进了腑中,王氏才知精液原是此味。智空的阳具还不时射出几股小的精液,早叫王氏吞了个一乾二净。 王氏又吸吮了一会,而智空的阳具已缩,王氏便吐出了阳具,道:「不知此法怎样?」智空忙道妙。此时明净在王氏的后面抽送得差不多了,正用力全抽全送,做最后的冲刺,「唧咕」的摩擦声越来越响,王氏不禁又呻吟起来。 只见明净口中「呵呵」有声,屁股往后一突,阳具竟全部拔出,向前一挺,又全部插入王氏的穴里,丝毫不露半截阳具,把智空三人看得十分羡慕。忽然在明净抽送很快的情况下,抽送又有提高,并听明净「啊啊」有声,王氏被明净抽送的浑身乱抖,在明净最后的飞快抽送中,王氏只觉得明净的阳具在自己的穴里磨得火热,引得自己又是快感来临,「哎呀」一声,穴里深处泄出一滩阴精,而明净也在边抽送中边射将出来,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来。 明净气吁吁地趴在王氏的背上,待气匀了才抽出阳具,拍拍王氏的屁股,道了声「好爽。」王氏也一屁股坐下,狠喘了几口气曰:「真乃神人也。」 明世等急了,前行道:「不知小娘子还有中意否?」王氏道:「你师兄把我干的魂不附体,你就随便干吧。」明世道:「也好。」便让王氏躺下,自己也躺在王氏的后面,一只手抬起王氏的一条大腿,将阳具也从后面插入王氏的穴中,两人就侧身战将起来。 王氏见状觉得很好,因自己刚才被干得也的确力竭,正好躺下休息,且明世在后面抽送的十分温柔缓慢。智空三人也都围坐在王氏的旁边,看着王氏和明世相战。三人一边聊些淫话一边有的摸王氏的乳,有的和王氏作嘴,智空则用手分开王氏的穴口,好让明世的阳具快些抽送。 互相玩了一会,明世「啊」了一声,射出精来,又送了几下,才抽出阳具。五人又聊了一会,王氏起身擦乾了阴户,穿好衣裙。五人回到前面吃饭无话。 自此五人昼夜交媾。数日后,王氏因疲惫不堪,便思回家。智空师徒苦留不住,也只得作罢。王氏乃去。 至家中,只不提此事,从此倒也和丈夫过的美满,只是还不舍得那师徒四人。后风闻寺中和尚俱都还俗,不禁感叹不以,乃止乱想而终。话说古时江西南昌府羊城县,有一进士,姓张名英。 其年春试,中了头一名,刑部观政。 三月后,选福建泉州府推官,在任清廉勤政,授了兵科绘事。 夫人刘氏随任到京。水土不服,三个月日之间,一命先亡了。 那给事心中好苦,先打发几个家人送棺木还乡,自己一身,谁人瞅问,好生寂寞。 有媒人为莫监生女儿牵红线,说:“委实要娶夫人,休得见疑。” 张英欢喜道:“我上任日期要紧,明早送礼,明晚在船内就要成亲。后日即要长行往本省安顿夫人。自往上任。故此也无暇打听了。你可小心在意。” 媒人就在驿中宿了,天明起来,打点缎匹钗环,聘金三百两,送到莫家。 莫监生因嫁妆打点不及,陪银五百两,亲送女儿到船中,交拜成亲,送席酒宴早早散了。 张英与新人除冠脱服,仔细把新娘一看,年纪止得一十八岁,生得娇俏娟秀。 那张英喜不自胜,亲自解下小衣,新娘羞人答答,任其宽衣解带,脱除亵衣,但见肌肤幼滑,初试啼声,那玉洞紧涩,新娘娇呼不已。 及至水到渠成,却又男贪女爱,曲尽一团恩爱。 夫妻二人一路上如鱼得水,不觉己到羊城县。 到了家下,请各亲友拜扫坟墓,追封三代,就把前妻埋葬,追封洁命夫人,又陈莫氏洁命。 回到家中,整酒请了亲邻。一面打点住陕西到任。 家中大小事务,尽托莫氏掌管,择日起身而去不提。 且说莫夫人,原在扬州各处游玩,十分快活的,一到张家,虽然做了一位夫人,倒拘束得不自在了。 过了两个月,与随身使女名唤爱莲说:“此处有什么游玩的所在么﹖待我散心。” 爱莲说:“华严寺十分热闹,极可闹耍。” 夫人见说,即时打扮起来,和了爱莲,唤下轿夫抬了,竟至华严寺来。 那寺果是华严,夫人朝了佛像,拜了四拜,随往后殿回廊,各处胜迹看了一遍,上轿回了。 且说这寺中,歇一个广东卖珠子客人,唤做丘继修。 此人年方二十余岁,面如敷粉,竟如妇人一般。 在广东时,那里的妇人向来淫风极盛,看了这般美貌后生,谁不俯就。 因此本处起了他一个浑名,叫做香菜根,道是人人爱的意思。 他后因父母着他到江西来卖珠子,住歇在华严手中。那日庭上阔步,忽然撞着莫夫人,惊得魂飞天外,一路随了他轿子,竟至张衙前。 见夫人进到衙内,他用心打听,张御史上任去了,他独自在家,是扬州人。 他回到寺中,一夜痴想道:“我在广东,相交了许多妇女,从来没一个这般雅致佳人。怎生样计较,进了衙内,再见一面,便死也罢。 次早起来闲走,往大殿前经过,入内将身拜倒,便诉道:“弟子丘继修,因卖珠至此。昨见张夫人,心神被他所撮。弟子痴心告神,命中若有姻缘,乞赐上上灵签。若没有缘,竟赐下下之签。” 将签筒在手,跪下求得第三签。正道: 前世结成缘,今朝在线牵。 口如瓶守定,莫吐在人前。 看罢大笑。起来向神再拜道:“弟子若得成全,合当上幡祭献。” 他回到书房痴想道:好计,好计﹗必须装做卖婆模样,将了珠子,假以卖殊为名,竟入内房,如此,如此,或可成就,老天只是脚大,怎生得一双大大女鞋穿了,方好﹖ 也罢,把裙系低了些,便是了。 取了一包好珠子,一串小珠儿,放在身边。 忙去卖衣典中,买了一件青绢衫,白绢裙,衬里衣,包头巾之类,走到一僻静词堂内,妆将起来。 端端正正,出了寺门,寻一井中一照,真与妇人无二。 他于是大了胆,竟到张衙前来。 管门的见是卖婆,并不阻当。 他一步步走到堂后,只见张夫人在天井内看金鱼戏水。 香菜根见了,打着扬州话,叫声:“奶奶万福,婆子有美珠在此,送与夫人一看,作成男女买些。” 夫人道:“既有好珠,到我房中来看。” 香菜根进了香房,上下一看,真个是洞天福地。 夫人道:“坐下,爱莲取茶来。” 香菜根将那一包好珠子,先拿出来,一颗颗看了。 夫人拣了十余粒道:“还有么﹖” 香菜根道:“有。” 又在袖中,取出那成串的包儿,打开了那串,头上面有结的,下面故意不结。 他将指头捻住了下头一半儿,送与夫人看。 夫人接了在手,菜根将手一放,那些珠子骨碌碌都滚了下地,惊得夫人粉面通红。 香菜根道:“夫人不须忙得,待我拾将起来便是。” 说罢,倒身去寻,拾了三十余粒在手道:“足足六十颗,今止一半。多因滚在地缝里去了,奈天色已晚,不若明日来寻罢。” 夫人道:“说那里话,你转了身,明日倘寻少了几颗,只道我家使女们取了你的。今晚宁可就在此间宿了,明早再寻。寻得有无,你好放心。” 香菜根听见说在此宿了,他喜从天降道:“怎好在此打搅夫人。” 莫氏道:“只是你丈夫等着你。” 菜根道:“丈夫已没了两个年头,服己除了。” 夫人道:“尊姓﹖” 菜根回说姓丘,夫人叫爱莲打点酒菜来请丘妈妈。 须臾,点上红灯,摆下晚饭,夫人请他对坐了,爱莲在傍敬酒。 夫人叫爱莲:“你这般走来走去,不要把那些珠子踏在泥里去,明日没处寻。可将酒壶放在此,你去唤了晚饭。临睡时,进房来。你如今把鞋底可摸一摸,不可沾了珠子出去。” 爱莲应了一声,答道:“鞋底下没有珠子。” 径自出去了。 夫人劝着道:“丘妈妈,请一杯。” 丘妈道:“夫人也请一杯。” 夫人道:“你这般青春标致,何不再嫁个丈夫,以了终身﹖” 丘妈道:“夫人说起丈夫二宇,头脑也疼。倒是没他的快活。” 夫人道:“这是怎么说﹖有了丈夫,知疼着热,生男育女,以传宗接代,免得被人欺侮。” 丘妈道:“夫人有所不知,嫁了个丈夫,撞着个知趣的,一一受用。像我前日嫁着这村夫俗子,性气粗豪,浑身臭味。动不动拳头巴掌,那时真真上天无路,人地无门。天可怜见,死得还早。” 夫人道:“据你之言,立志不嫁了﹖只怕你听不得雨洒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丈夫哩。” 丘妈道:“夫人,别人说不得硬话,若在我,极守得住。夫人若不嫌絮烦,我告禀夫人一番。” 夫人道:“你说来我听。” 丘妈道:“我同居一个寡女,是朝内发出的一个宫人。他在宫时,那得个男人﹖因此内官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三十六宫都是春。比男人之物,更加十倍之趣。各宫人每每更番上下,夜夜轮流,妙不可当。他与我同居共住,到晚间,夜夜同眠,各各取乐。所以要丈夫何用﹖我常到人家卖货。有那青年寡妇,我常把他救急。他可不快活哩﹗” 夫人笑道:“难道你带着走的﹖” 丘妈道:“夫人,此物宫女带得几件出来。我因常有相厚的寡居,偶然留歇,那夜不曾拿在身边,扫了他的兴。所以日后紧紧带了走的。” 夫人道:“无人在此,你藉我一看,怎生模样一件东西,能会作怪。” 丘妈道:“夫人,此物古怪。有两不可看。白日里,罪过不可看。灯火之前,又不可看。” 夫人笑道:“如此说,终不能人人之眼了﹖” 丘妈笑道:“惯会人人之眼。” 夫人道:“我讲的是眼目之眼。” 丘妈道:“我也晓得,故意逗着此耍的。今晚打搅着夫人,心下实是不安。可惜在下是个贱质,不敢与夫人并体齐驱。若得夫人不弃,各各一试,也可报答夫人这点盛情了。” 夫人道:“此不过取一时之兴。有甚贵贱。你既有美意,便试一试果是如何。不然还道你说的是谎。” 丘妈见他动心,允了,忙斟酒,劝他多吃了几杯。夫人说得高兴,不觉的醉了,坐立不定道:“我先睡也。你就在我被中睡着罢。” 丘妈应了一声,暗地里喜得无穷。 他见夫人睡稳,方去解衣,脱得赤条条。潜潜悄悄,扯起香香被儿,将那物夹得紧紧的,朝着夫人,动也不动。 那夫人被他说这一番,心下痒极的,身虽睡着,心火不安,只见丘妈不动,夫人想道:“莫非骗我。” 遂说:“丘妈,睡着也未﹖” 丘妈道:“我怎敢睡。我不曾遇大夫人,不敢大胆。若还如此,要当如男人一般行事。末免预先摸摸索索,方见有兴。” 夫人道:“你照着常例儿做着便是。何必这般道学。” 夫人将手把丘妈一摸,不见一些动静,道:“他藏在何处﹖” 丘妈道:“此物藏在我的里边,小小一物,极有人性的。若是兴高,就会在里边挺出。故与男子无二。” 夫人笑道:“委实奇怪。” 丘妈即把夫人之物,将中指进内,轻轻而挖,拨着花心,动了几下,那淫水淋淋流出,他趴上身凑着卵眼,一耸进去,着实抽将起来。 那夫人那知真假,搂住着,柳腰轻摆,凤眼也斜道:“可惜你是妇人,若是男人,我便叫得你亲热。” 丘妈道:“何妨把做男人,方有高兴。” 夫人道:“得你变做男人,我便留在房中,再不放你出去了。” 丘妈道:“老爷回来知道,性命难逃。” 夫人说:“待得他回,还有三载。若得二年,夜夜如此,死也甘心。” 丘妈见他如此心热,道:“夫人,你把此物摸一摸着,还像生的么﹖” 夫人将手去根边一摸,并无插入之痕迹,吃了一惊,道:“这等说来,你果是男子了。你是何等样人﹖委实怎生乔妆至此﹖” 丘妈道:“夫人恕罪,方敢直言。” 夫人道:“事已至此,有何罪汝。但须实对我说出。待我放心。” 老丘道:“我乃广东珠子客人,寓于华严寺里。昨日殿上闲行,遇着夫人,十分思慕。欲见无由,即往佛殿求签问卜。若前有宿缘,愿赐一灵签,生计相会。竟求得第三签,那诗句灵应得紧。我便许下长幡祭献。” 夫人道:“笺诗你可记得﹖” 老丘道: 前世结成缘,今朝有缘牵。 口如瓶守定,莫吐在人前。 夫人道:“应得灵签,还教你守口如瓶,切莫在人前吐露。且住,再问你是谁人教你如此妆束而来﹖” 老丘道:“此事怎好与人知道,自在房中思想得这个念头。买衣于暗处妆成,故将珠子撤地,算来天色晚将下来,只说还寻不足。珠止得三十颗耳。” 夫人道:“好巧计也。倘你辞去,我不相留你,如之何。” 老丘道:“也曾料定夫人,或说路不及,走不及,十分再不留我。在你房门桩上故意一绊,便假做疼痛起来。只说闪了脚骨,困倒在地,你毕竟留于使女床中,也把我宿一宵去。留宿之时,我又见情生景,定将前话说上,必妹你心高兴。计在万全。不怕你不上手。” 夫人道:“千金躯,一旦失守了。有心你的活身,如今可惜又是他乡。” 丘客道:“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灵神签内,了然明白。这个何妨﹖” 夫人道:“不是嫌你外方。若在本土,可图久远。” 丘客道:“若是夫人错爱,我决不归矣。况父母虽则年高,尚有兄嫂可仗。且自身家居异地,幸未有妻子可思。愿得天长地久,吾愿足矣。” 夫人道:“尔果真心,明早起妆束如初出去,以屏众人耳目。今夜黄昏,可至花园后门进来,昼则藏汝于库房,夜则同眠于我处。只虑做官的倘日后升了别任,要带家小赴任。如之奈何﹖” 丘客道:“夫人,我又有别计。那时打听果开外任,我便装成一个抄书之人,将身投靠,相公必收录我。那时得在衙中,自有题目好做。” 夫人笑道:“丘郎真有机智。我好造化也。且住,你这些珠子,毕竟值钱几多﹖你人不归家,须将本利归去,以免父母悬念。” 丘客道:“夫人说得是。明日归寺,我将珠银本利寄回了,央亲戚带回。我书中托故慢慢归家,两放心矣。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倘然日后相公在家,一时撞破,夫人倒不妨。” 夫人说:“为何我倒不妨﹖” 丘客说:“他居官的人,伯的是闺门不谨。若有风声,把个进士丢了,只是我诱奸命妇,决不相饶。” 夫人道:“既是这般长虑,不来也罢了。” 丘客道:“夫人,虽云露水夫妻,亦是前生所种。古人有言: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夫人道:“数皆天定,那里忧得许多。” 只听爱莲推着房门进来,寻丘妈同睡,四周不见,只见夫人床前,一双男鞋在地,吃了一惊,不敢做声,暗暗一头想,一头困了。 且说他二人见爱莲推门复出,便复弄干起来。 夫人说:“丘郎塞得我饱胀,忒煞有趣着实﹗” 丘客道:“夫人箍得我紧迫,赶狗入穷巷了。” 夫人说:“是了﹗你那狗儿怎般乱撞,撞得我心也乱了方寸﹗” 丘客道:“夫人放心受用,我要尽全力了﹗” 说毕,扶起两条幼白嫩腿,先将那三寸金莲亲亲,再架在肩头,下面的玉杵好一阵子急切擂动,只捣得夫人汁液横溢,娇声低呼不绝。 夫人说:“丘郎死了,我被你插得双腿也麻木了﹗” 丘客道:“夫人,丘郎未死得,一口吐唾未出,怎死得过去﹗” 夫人说:“丘郎便吐唾进去,妾身承接就是了﹗” 丘客道:“夫人,不宜也,倘若珠胎暗结,如何向你夫君交代﹗” 夫人说:“说的也是,然而如何是好﹖” 丘客道:“夫人的小脚玲珑可爱,不如你夹住,我捧住。” 夫人说:“亏得丘郎想得出来,妾身随你舞弄就是了﹗” 丘客端坐夫人跟前,果然行那夹住捧住之乐,直到飞喷疾射,洒得夫人脸上,奶上都是,两人顾着揩去堕在玉户门口之一滴,殊不知那最头一点,已直飞在床顶之上,这一点不察,竟成后患,这处先不题了。 两人拭去粘液,双双搂定睡了。 直至五更,又做巫山之梦,贴身交股,阴阳合体,不觉天明。 夫人催丘客早早妆束,爱莲也走来,朝着丘客细一看,知是男子,便笑一笑儿道: “你若出去,这双鞋儿不妥。待我去寻一双与你穿了方像。” 夫人在床上听见了,叫道:“爱莲,事已至此,料难瞒你。切不可说与外人知道。我自另眼看你便了。” 爱莲伏在床沿上回道:“夫人不吩咐,也不敢坏夫人名节。何用夫人说来。” 即忙走到别房头,悄悄偷了一双大大的绣鞋与丘客穿了,道:“慢慢走出去。” 夫人叫:“且慢着。” 便一骨碌抽身起来,一面取几样点心与他充饥,一面取那些珠子道:“你拿去。” 丘客道:“夫人要,都留在此。” 夫人道:“我将昨日拣的留了,余者都拿去。寄与家中。” 又将一封银子道:“是珠价。” 丘客笑道:“恁般小心着我。” 夫人道:“你此一番未得还家,多将些银子寄回家去,安慰你父母心肠,免得疑你在外不老成。” 丘客道:“足感夫人用心。”说罢辞出。 夫人说:“出门依风火墙走,看了后门,黄昏好来。” 丘客应了一声,浑是个卖婆模样。 爱莲送出去,大门上有几个家人,看了道:“昨晚在那里歇﹖” 丘妈道:“晚了,与爱莲姐同困。今早方称得珠价到手里。” 说罢,一竟至后花园门首。上有牌额写着三个字:四时春。左右一联曰: 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 他看在眼里,钻到词堂中,脱了女衣,一齐拿在手里,进了华严寺,且喜不懂见一个熟人,将匙开了房门,欢欢喜喜,重新梳洗,穿戴整齐。 到神殿前,拜了几拜,一面请人买办幡布三牲酬愿,一面收拾金银珠贝,央了亲戚寄回。 须臾上幡献神己毕。将三牲酒果,安排停当。请出当家师父道:“昨日遇一舍亲,有事烦我,有几时去。这一间房,锁一日,还师父一日房金。房中并无别物,只有床帐衣服在内。乞师父早晚看取。特设薄酌,敬请老师。” 那和尚感谢无穷,大家痛饮一番,丘客道:“我告别了。” 众僧送出而来。 时已金乌酉坠,玉兔东升。 约莫黄昏,镀至花园门首,推一推,那门是开的,竟进园中。 只见露台下夫人与爱莲迎着前来,爱莲忙去锁门,夫人笑道:“夜深无故入人家,登时打死勿论。” 丘客道:“还有四个宇,夫人忘了。” 夫人道:“非奸即盗这四个字,你今认盗认奸﹖” 丘客道:“认了盗罢。在此园内,也不过是个偷花贼耳。” 二人就在月下坐着,爱莲取了酒菜摆列桌上,夫人着爱莲坐在桌横饮酒。月下花前十分有趣。 从此朝藏夕出,只得三个人知,余外家人,并不知道。 捻指光阴,不觉二载。 御史复命,以年倒转升外道,一竟归家,取家眷赴任。 夫人知了这个消息,与丘客议日:“今为官的,早晚回来,取家小赴任,想前抄书之计,必然要行矣。” 丘客道:“不知何日到家﹖” 正说话之间,报到老爷己到门上,将次就到了。夫人着了忙,分付厨下摆饭,一面往厢中取了十余封银道:“丘郎,不期就到。心如失了珍宝一般,有计亦不能留你。可将此金银,依先寓在僧房,前日之计,不可忘了。” 丘客哭将起来。夫人掩泪道:“如今即出园门,料无人见,就此拜别矣。” 正是: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丘客快快的出了园门,爱莲锁了。一时忙将起来,准备着家主回家。 不多时,张英已到,夫人迎至堂上相见,各各欢喜,两边男女叩头。 进房除了冠带,夫人整酒,与丈夫接风,酒席间闲些家事。 自古新婚不如远别,夫妻二人,云雨一番,早早的睡了。 次日天未明,张英抽身起来,梳洗拜客,忙忙的一连拜得客完,未免上坟拜扫,家中又请着亲戚,做了几日戏文,择日上任。 那些奉承他的,送行的送行,送礼的送礼,一连连忙了十余日。 张英因辛苦,睡至己牌,方欲抽身,把眼往床顶上一看,见一块乾唾在床顶之上。吃了一掠,道:“奇了。” 夫人正梳洗方完,在床前穿衣服,听见张英说一个奇宇,问道:“有什么奇处﹖” 张英道:“此床你曾与何人睡来﹖” 夫人笑道:“此床只你我二人,还有何人敢睡?” 张英道:“既如此,那床顶上乾唾谁人吐的﹖” 夫人道:“不是你,便是我。这般小事,何必说他。” 张英道:“事关非小,此唾我从来不曾吐。你妇人家,睡着吐不上去。” 夫人道:“是了,我两日前伤风咳嗽,那时坐在床内穿衣服,吐上去的。” 张英想道:“坐在床内,不吐于地下,怎生反吐上去。” 一发起了疑心,恰好门外有客拜访,张英即梳洗出外迎接。 夫人唤了爱莲道:“丘郎初来时,曾求神道一签说:‘前世结成缘,今朝有线牵。口如瓶守定,莫吐在人前。’前二句不必言矣,后二句向只恐丘郎将此事泄漏于人。谁知今日老爷见床顶上有一块乾唾,疑心起来,在此细究。怎生是好,恰应了莫吐在人前之句。倘然问你,再三为我隐瞒方好。” 爱莲说:“不须夫人吩付。只是神灵签已显然道破。万一究出,怎生是好。” 正在计议,只见张英欢欢喜喜的,一些也不在心间。 因此夫人与爱莲,都放下心肠。 只见过了几日,张英见爱莲在花园采花,叫了他到水阁上,悄悄问道:“你可实说夫人床上谁人来睡,若不直说,我即时把你杀死。” 说罢惟袖内取出一把尖刀来。 爱莲一见,魂飞天外,说道:“只有一丘卖婆来卖珠子。因天晓,留宿一夜。天早便去了。” 张英道:“那丘婆必是男人。” 爱莲道:“卖婆那里是男人之理。” 张英道:“他住在那里﹖” 爱莲说:“在华严寺里。” 张英道:“那有妇人歇住僧房之理。” 收了那刀道:“随我来。” 爱莲不知情由,随了便走,恰好走到池边,张英用力一推,可怜一个温柔使女,一命呜呼。 正是:该在水中死,定不岸上古。 张英只做不知觉,自出门往华严寺悄悄儿去了。 那各僧不认得他,张英走至后房,见一沙弥,叫道:“师兄,这里有个姓丘的珠子客人么﹖我要买些珠子,求指引他的寓所。” 沙弥回头,正是丘维修恰在房门。道:“那一位便是丘客。” 张英上前道:“丘兄,可有珠子,要求换些。” 丘客道:“通完了。”张英道:“多少可有些么﹖” 丘客道:“果然没有了。若要时,舍亲处还有。” 张英道:“也因舍亲张奶奶说,曾与足下买些珠子。故此乃特来。” 那丘客回得不好。道:“那张夫人他晓得我没有久矣。” 张英道:“张夫人为何细知足下之事﹖” 丘客不觉面色一红,回答不来。 张英切恨在心,竟自归家,唤了两个家人,是他的心腹。道:“二人听着,华严寺里后房,歇着丘姓卖珠客人。你去与他做一萍水相逢之意。与他酒食往来。留他在此,不可与他走了。且不与他说是我的家人。日后事成,重重有赏。” 二人不知何故,便去与他做个哑相知起来。丘客全然未晓。 且说张英回衙,只见报说,爱莲不知何故,投水死了。 张英见夫人道:“夫人是了,爱莲或有外情,或是与情人一时在你床上偷眠,情人吐的乾唾。见我前日问起,恐怕究出信由,惧罪寻死。倒也乾净。分付买一付棺来,与她盛贮了,抬往郭外去罢。” 夫人心下苦着,暗想道:“她是恐我事露,为我死了。” 心下十分着急。张英置之不理。 又过几日,张英与夫人睡着,到二更时分,双双醒来,张英故意把夫人调得情热,云雨起来。 张英道:“酒少了些,就干着此事,甚是没兴。若此时得些酒吃,还有兴哩。” 夫人道:“叫一妇人去酒坊取来便是。” 张英道:“此时他们已睡,叫着他,只说我要酒吃叉不好。” 又道:“可惜爱莲又死,此事必须夫人去取方可。” 夫人道:“既如此,我去取来。” 把手净了,在灯火上点枝红蜡,取了锁匙,竟往酒坊而去。 张英悄摄其后。夫人见酒桶深大,取一条板凳,走将上去,弯身而取。张英上前,把他两脚拿起,往木桶一推,须臾命尽。 方走归房,依先睡了。口中叫道:“走几个妇人来,夫人思量酒吃,自往酒桶取。许久不来,可往代取。” 妇人俱应了一声,竟至酒桶中一看,见夫人已死,慌忙报与张英。 张英假意掉泪,揽衣而起道:“这也是你命该如此。” 一时间未免治起丧来。下棺时满头珠翠,遍身罗绩,一一完备。 托以上任日期紧急,将棺木出于华严寺里权寄,心腹家人归家优待,张英叫他至静处,分付着,你可如此如此,不可误事。那人应声去了。 只见次早寺僧报说夫人棺木不知何人撬开,把衣服首饰,尽情偷去矣。 张英随着人将铜首饰,粗衣服,重新殓殡,抚棺痛哭。 急往各房搜看。只见家人道:“丘客房中之物,正是夫人棺木中的。” 张英大怒,分付即将丘客锁了。写词送至洪养院处。词中云: 告为劫棺冤惨事。痛室莫氏,性淑早亡。难舍至情,厚礼殡殆。珠冠美玉,金银镯钿,锦锈新服,满棺盛贮,枢寄华严手中。盗贼丘继修,开棺劫掠,剥去一空,遭此荼毒,冤惨无伸。开棺见尸,律有明条。乞台追脏正法。上告。 洪养院道:“此一桩新事,必须亲审。” 随将丘继修用刑。 继修道:“老爷,事事皆真,不必用刑。待小人认了便是。” 洪院见他说得乾净,心下生疑,必有缘故。 叫:“丘继修,你开棺劫财,想你一人,焉能开得。必有余党,从实招来。” 丘继修道:“开棺劫财,实实不是小人。但此事乃前生冤债,甘心一死。” 洪养院道:“你细细讲来﹖” 继修道:“爷爷实系隐情,不敢明告。愿一死无疑。” 随即画招承认。 洪院想:“毕竟有何隐情,不肯明说,信愿认死。” 到夜间,睡至三更,梦一使女扣见洪院。口道: 夫人有染,清宵打落酒桶中。 使女无辜,白昼横推渔沼内。 洪院日:“你是谁家女使﹖” 爱莲答曰:“妾系张英使女,唤名爱莲,只问丘继修,便知明白。” 洪院醒来,却是南柯一梦。自付日:“此梦甚奇。使女与继修开棺一事无干,怎教我问丘继修﹖” 次早,自从丘继修覆审曰:“我且问你,你可知张夫人家中有一使女,名唤爱莲,可有此人么﹖” 继修道:“有,此女半月前无故投池而死矣。” 洪院道:“你怎知之﹖” 继修道:“相公家有二家人,与小人熟识,故尔知之。” 洪院又问:“既然你知,夫人怎样死的﹖” 继修日:“闻得夜间在酒桶中浸死的。” 洪院惊异,与梦中言语相合矣。但夫人有染之句末明。 洪院省曰:“是了,我且问你,我访得张夫人有外情,被张英推在木桶中浸死的。莫非与你有奸么﹖” 继修日:“此事并无人晓得。只使女爱莲知之。小人闻爱莲溺死,又闻夫人浸死,小人不说,终无人知矣。故为夫人隐讳。不知老爷因甚知之﹖” 洪院道:“张英昨日又写书来与我,要将你速斩,以正王法。我三更得梦,故尔知之。可将奸起情由,从直写来。或可出尔之罪。我当方便。” 继修一一写出。 恰好分付家人领回书,洪院随将梦中对联,写与张英,张英拆开读罢,一时失色,随往洪院谢罪,求洪老大人周全,不忘大人恩德。 洪院冷笑曰:“你闺门不谨,一当去官。无故杀婢,二当去官。开棺赖人,三当去官。” 张英怨曰:“此事并无人知。望大人遮庇。” 洪院曰:“你干的事,。我岂能知。但天知地知,你知鬼知,不是鬼来相告,我岂能知。夫人失节,理该死。丘继修奸命妇。亦该死。爱莲何罪,该死池中﹖你不淹死爱莲,则无冤魂来告。无冤魂来告,则我不知。你只合把夫人处死,何不将继修寻以他故而死之﹗家声不露,官亦可做。岂不全美乎﹗” 说得张英无言,羞槐而退。洪爷提笔,判曰: 审得丘继修贩珠贾客,萧寺寓居。见莫夫人之容,风生巧计。妆丘卖婆之假、云酿奸情。色胆如天,敢犯王家命妇。心狂若醉,妄希相府之好遂。恶己贯盈,诛不容谊。张英察出,因床顶之唾乾﹔爱莲一言,知闺门野合。番思灭丑,推落侍婢于池中。更欲诛奸,自送夫人于酒底。丫环沦没,足为胆寒。莫妇风流,真成骨醉。故移枢而入寺,自开棺以赖人。彼已实有奸淫,自足致死。何放诬之盗贼,加以极刑。莫氏私通,不正家焉能正国。爱莲屈死,阂恤幼安能藉老。须候宪裁,暂停赴任。洪院将继修奸命妇拟斩,随即上本.。首劲张英治家不正,无故杀婢,致冤魂不散之事,一一奏闻。 张英罢职。 洪院劲疏,不为少讳,真有直臣风烈。加升三级。 此一回,切记不可少年犯色,无故杀人之戒。 总评:张英三计,可谓得矣。爱莲一死,肯甘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