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耽美小说 - 母亲情人在线阅读 - 哥哥住院,妈妈衣不解带照顾,小诚吃醋灰心

哥哥住院,妈妈衣不解带照顾,小诚吃醋灰心

    夏行歌旧伤复发,腿上的旧伤之前就没有恢复好,比赛后回到家没几天突然肌腱发炎,疼得受不了。夏澧心疼极了,打电话跟省队的教练说明情况,想要给夏行歌请一短时间的假在家里休养,先把旧伤养好,这几天又下雨,阴雨连绵,夏行歌的右腿膝盖和脚踝都肿的像个包子;夏行歌的教练说,他已经给夏行歌放了假,这次让他回家就是让他好好修养,把伤养好,临近比赛那几天,夏行歌没日没夜地训练,加重了伤情,又不愿意去医院里住院治疗,也不愿意打电话让夏澧知道,只让队医给自己准备冰敷的冰袋每天敷着消肿。

    夏澧想起那段时间,每天打电话给夏行歌,夏行歌都是笑眯眯地说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今天又吃了什么菜又和队友比赛谁输谁赢了,反正就是报喜不报忧。旧伤复发这几天,夏澧的心都快碎了,每天热敷冷敷齐上阵,夏行歌长得高,夏澧背不起他,又不想让他用伤腿走路,就去药店里借了轮椅带夏行歌去医院里挂点滴消炎,渡边诚作为弟弟,自然而然被夏澧拉着去帮忙。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的妈妈,你就让我在家里多敷几天冰袋消消肿就行了,干嘛要小题大做嘛。”

    “还小题大做?!你要不要腿了!歌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心疼死我了。”夏澧看着夏行歌的伤腿,想到夏行歌又不跟自己说,又气又痛,眼泪掉个不停,“你说你的腿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以后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

    “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你别哭。”夏行歌说完就去给夏澧擦眼泪,两个人的脸紧紧地挨着,夏行歌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把炎症消下去就差不多没事情了,对不起妈妈,我又让你担心了。”

    夏澧推着轮椅带他去挂号,陪着他上楼上电梯,带他去照片去做核磁共振,有什么检查夏澧就带着他去做了什么检查,渡边诚远远地站着,不说话,只是看着夏澧跑出跑进,他这几天为了照顾哥哥都直接请假不去上班了,夏行歌要住院,他就带着银行卡去缴费,去外面给夏行歌买饭。

    “小诚,看好你哥哥,我马上就回来。”夏澧按下电梯,但电梯太慢,他转而走楼梯,一次下两级台阶,都不怕摔倒,夏澧走后,他去病房里陪夏行歌,夏行歌正躺在床上,见弟弟进了病房,赶紧用手机翻译软件和弟弟说话。

    “你快进来吧!我们来聊天!”夏行歌兴致勃勃地拽着弟弟说话,渡边诚倒是不怎么想要鸟他,默默地坐在了床位边的椅子上。

    “你要跟我说什么?”

    “妈妈没在,来说说你之前在日本的生活怎么样?”

    夏行歌没有去过日本,对渡边诚在日本的经历非常好奇,极度想要知道他在日本的生活,渡边诚苦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就那样吧。”

    “真的吗?你和爸爸一起住生活得怎么样?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有照片吗?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夏行歌连珠炮一样问出了好多这些年的疑惑,夏澧离婚后带着他回来是净身出户,除了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带走,更别说一张照片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日本生父,自然对生父很好奇。

    “他是个很难对付的男人。”

    渡边诚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好了说渡边秀信,其实渡边秀信根本就没有管过他,自从夏澧与之离婚后,渡边秀信性情大变,不再和异性交往,同事间也都是泛泛之交,小时候,渡边诚成长在乡下,和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渡边秀信只是按时给钱给他,后来长大了,渡边诚被渡边秀信接回到东京生活。十二岁时,祖父母双双去世,在日本真心照顾他爱护他的人也离开了。

    “他是做什么的,他人怎么样?怎么难对付了?”

    “他在NHK电视台上班,是个纪录片导演。”渡边诚抬起头,开始回忆,“是个很喜欢工作的人,几乎不管我,之前他不是纪录片导演,后来申请调职的,反正他经常出差,我一个人在家里住,他也不管我,就只给我钱。”

    “哇,那你一个人住岂不是很自由?!”夏行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掩羡慕,“哎,你都不知道,妈妈以前管我管得可严了,我真想过没有人管我的生活!”

    等他真的一个人住就不会这样想了,渡边诚微微扯起嘴角,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渡边秀信在电视台的官方形象照,其实跟证件照差不多,他发给了夏行歌,“这是爸爸的照片。”

    照片中,渡边秀信正襟危坐,眼神坚定,不过脸上的表情和渡边诚一样,冷冷的。夏行歌看着渡边诚,又比较着渡边秀信的长相,“咦,我们的眼睛长得很像爸爸。”

    渡边秀信的双眼皮很好看,最出彩的就是眼睛,不仅大,而且有神,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不过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也很英俊,是带着成熟的英俊,不过脸色很差,应该是因为酗酒导致的。

    渡边诚不说话,有些黯然地垂下了头,夏行歌把那张照片存下来,还不断催促着弟弟,“你能不能给爸爸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要跟爸爸说说话!”

    “我给你的话,妈妈肯定会生气的。”

    渡边诚不想给他,就找了夏澧的借口,夏行歌懵了一下,想起懂事后夏澧告诉他父母离婚的原因,因为渡边秀信出轨被夏澧当场捉奸在床,夏澧又很倔强,无法忍受,忍无可忍选择了离婚,要是自己擅自和渡边秀信联系,妈妈肯定会很生气很难过,干脆就别这样做了。

    “哦,那好吧……”夏行歌还是有些失落,“那爸爸有没有给我们找后妈?他之后有结婚吗?”

    渡边诚摇了摇头,“没有再婚,他把全部精力都扑在工作上,工作就是他的情人和家人。”

    夏行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其实我还挺想和爸爸联系一下的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夏澧回来了,已经缴了费,都快到中午了,怕两个孩子饿了,给他们买了些小零食,夏澧又去找了医生,问清楚夏行歌这段时间的忌口,准备买菜回家做饭。

    “小诚你先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嘱咐你。”他拉着渡边诚出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我要回家给哥哥做饭,我先带你去外面吃点东西,等会儿你记得自己回医院照顾哥哥,哥哥要上厕所了你就带他去上厕所,要帮他端尿盆的你就帮一下忙,听清楚了没有。”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哥哥。”渡边诚苦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

    “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饭。”

    如今夏澧跟他说话都是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的。渡边诚垂下头,其实在夏澧说完了要和他只做母子的话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很疏离。渡边诚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变化,疯了一样想要重回夏澧的床上,和夏澧一起同床共枕,想要和夏澧一起肢体纠缠,肌肤相亲。

    但现在,他只能够和夏澧保持着距离,他想离夏澧近一点,夏澧就会躲开,拉开距离,渡边诚知道改变不了,算了。

    “随便吃什么。不过,妈妈不能也给我做和哥哥一样的饭吗?”

    “做两个人的饭太麻烦,你自己一个人去外头吃也是一样的。”夏澧进了病房门,朝着夏行歌喊,“歌儿,你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我回家给你做饭,先带弟弟去外头吃了饭,你要是在弟弟没回来之前想上厕所就找护士,知道吗?弟弟回来了你想上厕所就跟弟弟说,弟弟会帮你的。”

    “哎,知道咯!”

    夏行歌笑眯眯地应答,还朝着他挥了挥手。

    “走吧。”他带着渡边诚离开,路上他给了渡边诚一百块钱,“拿着,你等下去随便吃点东西吧。”

    “我不要你的钱,我有钱。”他又把人民币塞回夏澧的手中,“我去吃肯德基,医院对面有肯德基。”

    “能吃饱吗?”

    “你现在还管我干嘛,你现在只要管哥哥就行了,我又没受伤,不怎么重要。”

    渡边诚阴阳怪气,夏澧为夏行歌的事情急得不行,也没听出来,“那你记得吃了饭就回去啊,我先走了。”

    为了节省时间,夏澧叫了的士,之前他从来不喊的士的,为了让夏行歌早点吃到午饭他叫了车回家买菜做饭,到时候又得叫车回医院。

    渡边诚觉得心里失落极了,又不好表达出来,他去肯德基里买了个全家桶带去病房,夏行歌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看见渡边诚带着全家桶进门,兴奋地不行。

    “快给我也吃几个!”

    夏行歌作为省级运动员,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有严格标准,体脂率不能够超过标准,每天还要进行大量的运动,吃的都是清淡饮食,蛋白粉和牛奶一天要喝好几次,食物寡淡无味,他早就吃腻了,为了训练,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油炸的食物了,连辣椒都很少吃,闻到香味馋得很。

    渡边诚把手里的全家桶递给他,他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拿了几个鸡翅和鸡腿出来,享受地吃着,吃得连眼睛都满足地眯起来,嘴巴里塞满了食物,鼓鼓的腮帮子让他看起来像个小仓鼠。

    “慢点吃。”

    他的吃相可真不文雅,渡边诚心想到,夏行歌看到手里的肯德基全家桶恨不得一口气全吃光。

    “好久没有吃过肯德基和麦当劳了,教练不准我们吃。”夏行歌吃完一个炸鸡腿,还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嗦,舔了圈嘴唇再吃下一个,“我都记不住清楚上次吃肯德基是什么时候了,反正自从我进了省队之后,我就吃得很少了。”

    “你平时都不在家的吗?”

    “是的啊,因为旧伤复发教练才让我回家几天休整一下,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省队里待着,天天训练。”夏行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哎,说到底还是我没用,要是我有用一点,妈妈也不用这样担心我。”

    “你说的省队,在哪里?”

    “在省城,每次封闭式训练就是好几个月,可是伤还没好,没办法继续训练,希望脚上的伤能早点好。”夏行歌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膝盖和脚踝叹了口气,“我想继续努力,等国家队来省队选人的时候进国家队,去参加世锦赛和奥运会,站在更高的领奖台上,给妈妈争光,到时候妈妈就是世界冠军的妈妈!”

    想象起之后自己要做什么,夏行歌的话一下就多了起来,他的手撑着下巴,“可是……我的脚迟迟不好,队医说,要是我再不好好注意,以后就再也不能跑步了……”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叮嘱弟弟,“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跟妈妈说啊!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难过很生气,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我的。”

    “好,我给你保密,可是你的伤……真的那么重吗?”

    “已经打了几针封闭了。”

    “都打封闭针了!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

    渡边诚皱起了眉,夏行歌真是不要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保守秘密。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嘛。”夏行歌不在意地耸耸肩,“之前我进省队,妈妈可高兴了,拿到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证书的那天妈妈高兴得都哭了,我不想让妈妈为我难过,一点点都不要。”

    渡边诚只能说,“那你吃炸鸡的时候,记得把嘴边的油擦干净。”

    两人相对无言了,渡边诚拿平板登进了自己写作的平台账号里,评论下一片催更,他看了一些评论,可是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提不起继续写的兴趣了,一想起来,就头疼,但又舍不得不写,只好先搁浅在那里,等着自己灵感来了再继续。

    他想起自己笔下的桃濑,那个孩子也快要得到母亲了吧?想起夏澧,虽然说的确是得到了夏澧,不过夏澧还是更加偏爱哥哥一些。当然,哥哥那么优秀,喜欢哥哥更多是理所应当的,就是心里想起来很不舒服。

    “你说,要是我生一场病,大病,非常严重,卧床不起马上就要死了,你说妈妈会不会像照顾你一样照顾我?”

    渡边诚眼睛看着iPad,像是不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夏行歌忙呸了几句,“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以后别这样说!”

    护士端着装药的盘子进了病房,确认了一番后让夏行歌把手伸出来准备挂水。夏行歌看着尖锐的针头,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他最怕的就是针头,最没办法忍受的就是针头刺进皮肤里的痛感,其实受过的伤比这还要痛,可能是看着尖锐的针头针管有心理作用,总之,他害怕打针。

    “嘶……好痛啊……”

    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夏行歌龇牙咧嘴,护士刚给他挂好吊瓶离开,夏澧就来了,手里提着炖好的鸡汤。

    “我来了,今天给你买乌鸡来炖汤,喝了对你的腿好呢。”夏澧在他的床边坐下来,“我去问了医生,他说你不能吃太咸太油腻的东西,鸡汤里我也给你少放了盐。”

    揭开保温桶的盖子,里面装着的鸡汤炖得清亮,不油腻不浑浊,洒一把香葱,鲜香至极,里头还浮着香菇。夏行歌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我喂你吃饭。”

    夏澧自顾自地拿起勺子,舀起鸡汤喂到夏行歌嘴边,夏行歌撅起嘴,“我自己可以喝的,妈妈,你别喂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的手在打针,不方便,我喂你,听话。”

    好像在喂小孩子吃饭呢,渡边诚走到外面的吸烟区吸烟,在外面的椅子上独自坐了很久很久。他想起之前在日本,大概是在中学时期,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当晚就发起了低烧,肚子难受,好几天都是这样,还有加重的倾向。他忍痛在晚上打电话给出差的渡边秀信,渡边秀信一接电话他就听见那边的嘈杂声,他说了自己腹痛难耐,渡边秀信反而骂他,“你自己不知道解决吗?!蠢货,自己不会去药店里买点药吃?别来烦我了!”

    他说话的时候大舌头,渡边诚知道他肯定又在喝酒,只好晚上去外面找了个还没关店的药店买了药片回家吃。吃药不仅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病情加重,最后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拖着病体去学校上课。班主任远藤直子看出了异样,带着他去医院去检查,检查出是急性阑尾炎,医生严肃地说,阑尾已经快要穿孔了。

    所以他到现在都还感谢远藤直子,直子当时还很年轻,没有结婚,却像母亲一样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她陪着他做手术,在医院里住院恢复,渡边诚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是直子救的。作为班主任,直子已经做到无微不至,还帮他补习落下的功课。但直子通知了渡边秀信,告知渡边诚的病情还快要做手术时,渡边秀信也只是说自己没有办法回来,授权给直子在手术通知上签名。他付了渡边诚的医药费和手术费,但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直到渡边诚回到学校了,渡边秀信都没有回来看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

    渡边诚对父亲充满绝望,远藤直子还一直安慰他,是父亲的工作太忙,赶不回来,要他不要怨恨,渡边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之后除了向父亲要钱,什么都不和他讲,电话也不打。

    养着他,就好像在家里养了一条狗,不闻不问,只给他钱,只管他的吃喝拉撒,好不容易有几天到家还酗酒不止,喝醉了酒侮辱他,斥责他,骂得狗血淋头。渡边诚看见夏澧那样照顾哥哥,就好嫉妒,直子虽然在那段时间里照顾他,关心他,可她毕竟也只是自己的老师,不是家人。

    他的眼睛里隐隐闪着泪花。

    可是现在,夏澧似乎也不要他了,他又亲手把他推开。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被母亲遗弃,爹不疼,妈不爱。

    整理好情绪,渡边诚走到哥哥的病房前,推开门,夏行歌正躺在床上,正看着旁边躺着的夏澧,他已经睡着了,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正在梦中。夏行歌那条没有打针的手枕在夏澧的头下,看见渡边诚进门,他对着弟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夏行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夏澧的脸上,渡边诚很熟悉这种眼神,他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懂,这哪里是一个儿子看着母亲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女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