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这个先生有点怪
“殿下为何想习武？”莫芜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说想行侠仗义你信吗？”顾晴笑着开口。 “以殿下的身份，行侠仗义不需要武功也能做到。”莫芜一针见血。 “是的，我想行侠仗义，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为我鞍前马后打点到底。”顾晴抬头看着天空。“就因为太多人替我打点了，所以一旦没了他们，我就成了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我不想什么都倚靠别人。行侠仗义，当然是自己动手更有意义。”才怪！能让别人动手为什么要靠自己？他才不会说真正的原因是不想被人一压就倒。而且他受够了出出入入被一串人跟着的滋味了，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都不行。 除了在房间里，无论在哪，都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虽然知道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他不喜欢这样毫无隐私的感觉。他不是公众人物，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莫芜看着顾晴，久久没有移开目光，眼神深沉得让顾晴看不清他的思绪，顾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他的眼神太锐利，有种在窥探自己内心的感觉，一个社恐是不会有这样锐利的眼神的。 似乎是察觉自己的失态，莫芜低下了头。 “那先生觉得我应该先学什么？” 顾晴把话题引回去。 “我需要观察殿下一段时间才能作判断。”莫芜给出一个等同于废话的回答。 顾晴直觉他有隐瞒。不然他不会说自己从基础学起是拘泥。 “有什么话先生但说无妨。”顾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莫芜，捕捉他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刚才的话明明有在暗示些什么，总不会是自己经脉受损不宜习武吧？ “草民确实有方法可以让殿下在较短时间里习得内力，但这个方法恐怕会冒犯到殿下。”莫芜迟疑再三，还是纠结着说了出来，但他的语气十分谨慎，看得出他对要不要用这个方法是十分犹豫的。 “什么方法？” 顾晴马上想到了魔教教主从废材变成绝世高手的转折点就是被那个倒霉高人用灌顶大法送了一身内力。 他多想能像魔教教主那样被逼着接收别人内力！不用辛辛苦苦扎马步就能成为绝顶高手，就算过程再痛苦也值了！长痛不如短痛嘛，他每天扎马步练功难道就不辛苦吗？ 有谁好心把内力送给自己啊，不白送，买也行！哪个武林高手缺钱花可以找他谈谈啊。 虽然是这样，但顾晴也明白内力要是能像大白菜一样自由买卖，武林高手早就遍地走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就算莫芜会灌顶大法，也不会把一身内力传给自己他再重头开始吧？更何况电视上的灌顶大法都是绝世高人要挂了才会用的，一旦传功完毕就要去领盒饭，就算是青春貌美的女主（配）角耗尽内力替男主解毒都会马上青丝变白发，谁会那么无私（SB）到舍己为人？ 唉，要是这个世界有吸星大法或是北冥神功就好了。 “草民会金针刺穴，可以用金针刺激殿下的穴位，配以药浴，可以改变殿下经脉强度，让殿下快迅习得内力，这个方法能助殿下快速打通经脉而没有一般强行打通经脉的弊端，只是恐怕会冒犯到殿下。”莫芜静静的看着他。 能快速打通经脉？世子和季越都说过有一门濒临失传的武功的确可以强行帮人打通经脉，但会的人很少，重要的是过程极度痛苦，没几个人受得了，而且过程极度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没想到莫芜竟然会改良版的。 “怎么个冒犯法？”他得问清楚。 “在药浴的同时，我会把自身内力送入殿下体内，帮助殿下感受到内息是怎样产生和运行的，并且一步步打通殿下的经脉，期间必须和殿下有身体上的接触。” 顾晴脸色一沉，莫芜似乎没有看到他神色不对，接着说下去：“药浴期间，草民的手必须紧贴殿下丹田灌输内力，所以草民才说会冒犯殿下。”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看顾晴。 这个莫芜，要不是看他连说话虽然是畏畏缩缩的，但语气却很认真，丝毫没有半点要冒犯自己的意思，顾晴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被自己的风流光环影响到了。 先撇去这过份亲密的行为不说，金针刺穴再泡药浴确定不会感染吗？ “稳打稳扎除了见效慢一点，没什么不好的。殿下先扎半个时辰马步，然后草民主为你详细讲解经脉运行。”莫芜见顾晴迟疑不决，便撇开这件事不提，转回正事上。 “为什么余师父从来没有说过还有这样的入门方法？” 顾晴突然想到这一点，就算余大师怕冒犯自己，他也可以进行前面的步骤，把后面的步骤留给世子来进行，毕竟世子对内力怎样在体内运转一定很清楚。 “这不是传承自师门的，是草民的家传绝学。”莫芜似乎知道顾晴会这样问，低声说：“这种方法虽然能快速打通经脉，但根基比不上苦练得来的，后续要用各种名贵药草巩固根基，一般人家承受不起，但殿下肯定不在此列。” 这样说来，这简直是为他这种错过最佳练武时机又财大气粗的富二代官二代量身打造的内功入门秘法了。 “我先考虑一下。” “殿下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刻钟，现在应该开始练习了。请殿下先扎马步半个时辰，然后出拳一千次。” 顾晴险些栽倒。 扎马步一个小时，又对着空气出拳一千下，然后就又要打坐调息一个时辰。顾晴这个上午的安排就这样。下午就是练习骑射。 在顾晴挥拳对着空气出击时，莫芜一直站在旁边观察他出拳的力度和节奏。 深秋时分天气已经很凉了，但顾晴一下一下出拳无比认真，就是太认真了，几记直拳过后，手臂上放血留下的伤口裂开了，疼得厉害，但顾晴没理会，继续出拳。 看他出拳的节奏明显不对，莫芜叫停了他。 “殿下，你的手……。” 顾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也染上几点腥红。 “请先生等一会，我先去包扎一下。” 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转身往房间走去。 “草民略懂医术，能否让草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就是几天前不小心割到了，包扎一下就完事，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莫芜却出乎顾晴意料的固执和大胆，跟着顾晴进了房，在顾晴拿出绷带准备重新包扎时，突然不由顾晴拒绝地抓着他的手解开他的护腕，看到绷带上渗出的斑斑血渍，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带上了一抹说不明的意味。 “这点小事不要脏了先生的手，我自己来就好。”顾晴想抽回自己的手，顶多包扎时让他帮一下忙，但莫芜握得很紧，虽然没有抓疼他，但一时也抽不出来。 “如果殿下想通了要用金针刺穴的方法打通经脉，手臂上的穴位也是要扎针的，不能有伤。而且就算殿下不走捷径，手臂有伤，学习的进度也会被拖慢。”莫芜的理由十分充足，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绷带和纱布，看到顾晴手腕上一道道半愈合和没愈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伤痛，嘴唇也抽动几下，尤其是看到前两天割的那一道最深的伤口还在渗血时，他脸上的肌肉更是狠狠抽搐几下，但他低着头，顾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莫芜十分细心地替他擦去渗出的血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瓶里倒出粉末洒在顾晴伤口上，血马上凝固了。 “先生还随身带着金创药啊？”顾晴打趣一句。 “刀剑无眼，自然是有备无患。这是草民家祖传的金创药，止血效果极好。” 莫芜细心地把药粉涂开，凡是没有愈合的伤口都洒上了，又拿出另一个瓶子，拿玉签挖出一坨药膏涂在顾晴已经结痂的伤口上。“这是加快伤口愈合的。还可以淡化疤痕。” “先生好东西还挺多的。”顾晴随口说。他对留疤并不在意，当初石莲也给了金创药，说是绝对比王府的金创药要好，但他并没有用。 “殿下不怕草民的药有问题？” 莫芜突然说。 “有什么问题？难道这药里有毒？”顾晴笑笑：“先生如果对我有恶意，下手的机会多的是，没必要多此一举下毒。” 就算真下毒，自己也不怕。 “殿下戒心太低，不适宜游走江湖。今日训练暂时作罢。等殿下伤口痊愈，草民会把延误的课程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