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之死（一）
他们紧紧拥抱着，久久不分开。 “今晚请你吃饭，我们好好谈恋爱。”秦阳抚摸着素素的头发，他的手很温暖。 素素感受脊背上他温暖的手掌，又往秦阳怀里缩了缩。 “可是，今天教父请我吃饭，”她微微侧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已经答应了。” “哦？”秦阳很少被人拒绝，但他并不觉得这拒绝让他不习惯，“那我等着，”他说：“你吃过饭来找我，记得不要吃太饱。”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留好吃的给你。” “嗯。”素素点点头。 一个吻又把她融化了。 “品云间露台对面，我在那里等你。”秦阳安排的有条不紊。 品云间是高端西餐厅，视野好，隐秘性也好，周围并没有什么酒店毗邻。但附近临海的地方有出露台，那是政府的公共设施，可供人娱乐。 “好。”素素乖乖答应。 说完，秦阳便飘然而去。 素素收拾好服装往下走，她低着头微笑，像个有了心事的小女孩一样时不时傻笑一阵。 这是恋人之间的秘密，当秘密的情话涌上心头，便给人带来无限的愉悦。 “素素。”韩启明在楼梯尽头叫了她一声。 “啊，”素素不妨他在那里，微微一愣。她停在楼梯上头，听韩启明说话。 韩启明伸出手，“下来。” 素素复又向下走。 走下旋转楼梯，她走到了他身边，韩启明微微皱了皱眉。 他闻到了精液的味道，仔细打量她一下，他甚至能看到她裙角上的一处精斑。 韩启明并未说话，只是挽住素素的的胳膊，素素则随着他上前。 晚上，八点，品云间。 悠扬的钢琴声在大厅里叮咚叮咚的响着，素素向对面的平台看去，那里有一个水池，几个小孩子正在玩水。 韩启明手里的刀切割着盘子里三分熟的牛排。 “在等什么人吗？”他问她。 “嗯？”素素回转头，半晌才反应过来韩启明在和她说话。 “在等，什么人吗？”他把刀叉放在盘子里，眼睛看着她。 素素不想说，但她隐瞒不住因为喜悦而微微扬起的嘴角眉梢。她不知道怎样和他讲，索性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坦诚的她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啊。”韩启明语气平静，好像对此并不吃惊。 “什么？”素素觉得很意外，没有想到教父对自己不平常的反应这样坦然。 “没有想到，”他又低下头，去切盘子里的肉，“你会喜欢秦御那样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素素从惊讶到疑惑，“秦，秦御？” 和素素比起来，韩启明很平静，他抬头看了看她，道：“我是不会允许他那样的人染指你的。” “染指”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素素从疑惑到不解，教父怎么会知道秦御，而且为什么说秦御要染指自己？而且，他这样的，平静。 韩启明把盘子里的肉都切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方块，他真有耐心，肉被他切的大小一致，如果不是牛排本身有些不规则，那他就可以把每块肉切的一模一样。 “不用等了，”他抬起头，缓缓道，“他不会来了。” “谁？”素素心里一空，她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韩启明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好像对于素素的吃惊而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问是谁。 但他依旧从容不迫，耐心地回答她：“秦御，他不会来了。” 素素不知道韩启明都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一直在替秦御，而不是秦阳？ 韩启明看出了她的困惑，继续道：“他第一次把你带走，我就查出来了。” 他去看素素的反应，比起吃惊，素素更多的是困惑。 韩启明拿起桌上的餐巾，笑了一下:“如果他和你正常的认识，交往。或许，我不会反对。”说完，他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手。 素素只能静静听着，她完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韩启明突然把餐巾按在桌子上，语气近乎阴冷地道：“但他，竟然敢把你，从我的床上带走！”餐巾在韩启明的手里扭曲变形，如果不是餐巾的质量太好，只怕这张布自早已经撕裂。 韩启明一字一顿：“秦御，必须，死！” 素素这时才明白过来，教父以为秦御带走她以后，她爱上了秦御，而此时此刻，她在这里等着秦御来。 教父把秦阳当做了秦御！ “死？他，”素素颤抖着，“你把他怎么了？” 她来不及和教父解释这一切，因为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她突然的恐慌，韩启明似乎早有准备，但他依旧平静，“他没有吃亏”，韩启明道：“头部中枪却还杀了我六个，算得上难搞。” “不，”素素惊恐地尖叫着：“不，不，不，你不能。” 安静的餐厅没有几个人，而且没有谁大声说话，素素这样一喊，众人都被她的尖叫惊住了。 但素素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在餐厅，她恐慌着倒退着离开桌子，她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栗着。 “不，你不能。”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声大叫。 “不，不，不。”她发疯了一样叫喊：“教父，你快说，你没有，你没有杀死他。” 很快，韩启明的保镖走上来。 韩启明道：“她身体不适，扶她回去。” 保镖钳住素素的身体，有力度，但礼貌地拥着她向餐厅外面走。 素素挣扎着转过身，她几乎要跪下来祈求他：“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教父。” 韩启明冷冷看了她一眼，里面有从未出现过的阴郁：“他已经死了！彻头彻尾，死了！” 他的声音好像审判长在宣判，又好像大主教在宣读一个人死亡，但他比审判长，比大主教狠厉的多。 素素睁着因为恐惧而无限放大的眼睛，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韩启明挥挥手：“送她回去。” 保镖很快扶着素素先下楼来，车子已经在等着。 保镖把素素塞进车里。 “开车，”保镖吩咐司机。 司机不发一言，车子很快驶离品云间。 刚开出十秒钟，保镖突然意识到不对。 车里，有血腥气， 他的手立刻伸向腰间的手枪，但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一把手枪抵住他的额头。 “别动！” 保镖停住了动作，一瞬间，车里宁静的可怕。 只有韩素素，因为昏厥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开门，自己跳下去，我怕脏了自己的车。”秦御晃动手枪，威胁道。 车子继续保持着一百五十迈的速度。 一个人从后排座位上滚落下去，车门重新关闭。 “啪，啪”两个巴掌打在韩素素脸上，她猛然惊醒。 接着又是两个巴掌。 素素的嘴角渗出血痕。 秦御眯着眼，冷笑道：“好啊，你们父女二人设置的好陷阱，十几个人，去对付一个手枪都没带的人，可怜我哥哥还以为去赴情宴。” 他捏住韩素素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女人啊女人，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 秦御以为，他强奸了韩素素，韩素素便诱骗他的哥哥，然后和韩启明上演了一场仙人跳。只是这仙人跳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他哥哥的命！ 韩素素被秦御的几个巴掌打的懵了，她有气无力的道：“秦御，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会这样害秦阳，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秦御的手指紧紧钳着素素的下巴，让她无法说出话来。 “你放心”，他一字一顿：“成王，败寇。我并不恨你。但，我要，复仇！” 秦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素素的下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从小没有受到过什么痛苦，这样的折磨让她几欲再次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