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森再次进入房间时,鹈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气场变化。那感觉像审讯室里得知自己有律师撑腰之后的犯事富二代,他皱起眉。

    没等他开口,川森用关门声抢到了话语权。

    “我说不过你,科长。”法医人畜无害的温柔声音响起,“你做了快十年的刑警,而我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显微镜写报告的研究员。”

    他顿了顿:“我不想和你交流那些事了。”

    “哦?”鹈原微笑,眼睛弯着却不甚友善,“你打算让我闭嘴?”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鹈原盯着他,仿佛自己才是狩猎者。川森心中凛然,快步向前走去,他面对这个人总是沉不住气。

    “是的,”他说,“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说话了。”

    不好。鹈原眉毛一挑,正打算回应嘴就被捂住,后背重重地砸在床上。川森从口袋里拿出注射剂,鹈原见势不妙摸到手边的书往他脸上甩去,挣脱控制滑到地上,将歪在一边的川森以标准的擒拿姿势摔倒在床,膝盖往他背上一顶,用自己的体重迅速将他按倒制服。

    “你是只会下药吗?”鹈原单手抓着他的两只手腕,嘲讽。

    “是啊科长……”川森头埋在床单上,被压得喘不过气,“我打不过你,所以……”

    什么?鹈原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失去知觉的左臂上扎着针管,已经推了半管进去,他骂了一句脏话往川森后脑劈了一下就起身把针管拔出来扔到房间角落。

    但来不及了,他后退两步,视野晃动起来,看见川森捂着脸缓缓转身面对自己,然后接过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前摔的自己。法医呼吸很急促,像刚从火灾现场逃离的难民,他往口袋里摸出第二支注射剂。

    “你小看我了科长,不过我不讨厌这一点。”

    紧接着鹈原感觉有针扎进了自己的脖颈,液体被缓缓推入身体里。直接注射比口服效果快很多,他意识更加模糊,却没有完全昏迷,也没有之前那次令人头晕恶心,看样子换了药。

    川森把用完的针管往床头的垃圾桶里丢,凑过去亲正在冒血的伤口。

    可真是有够疯狂的。

    “这是什么……”他脸贴在川森的肩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好似亲密无间的情侣,“哪里买到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抵抗。”法医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润滑剂之后抱着他坐到床边,分开他的腿坐自己的大腿上。浴衣很宽大,即使不解开腰带也可以把手探进去亵渎一番。

    “哈……你的性癖是操乖乖听话的充气娃娃,而我,有权利拒绝接受,”鹈原吃力地笑了一下,“告诉我,安眠药还是……麻醉剂?这个效果总不会是性激素……”

    川森没有回答。

    “你给我打了两针……不成瘾的吧?”

    他其实并不在意答案。鹈原看着法医颧骨上红起来的一块,大概一觉起来要变成淤青了,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分外好笑。

    但现在他只能任凭川森摆弄,做不出一点反抗,脑子也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还真敢干……”他扯着虚弱的语气说话,想让自己尽量显得轻松些,但被撩开衣摆,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贴到后穴时,他身体还是僵硬了起来。

    “你还真是够恶趣味的。”他失去了挑衅的兴趣,“同性恋为什么不去找同性恋。”

    而后他明显感觉到川森的手从胸口往下滑,最终停在下腹部,还轻轻敲了两下:“如果你想,科长,我可以帮你联系做变性手术。”

    “那可不得了,”鹈原嗤笑,“你们财阀少爷的兴趣爱好也够瘆人的。”

    “我不会这样做的,科长,”手指陡然破开了阻碍进入身体,鹈原皱起眉,川森像人工智能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静得仿佛这场强奸与吃饭无异,“我被女人强迫过,那之后我对谁都不行了。”

    有麻醉加上润滑的缘故,他推进得很顺利,入口将他的手指箍得有些紧,但内部软得多。鹈原的身体还记得这感觉,他无力地抓着川森的衣袖,但颤抖比早上微弱得多,麻醉剂在帮他接纳难耐的异物感。川森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事。

    “但我意识到我对你不会,那天你在我怀里因为疼痛挣扎的时候……”

    他忽然噤声,鹈原充满敌意地看着他,耷拉下来的眼睑让神色变得更有攻击性。他低下头直视猎物的眼睛:“科长,你让我起反应了。”

    紧接着手指自下而上狠狠一捅,无情地碾过前列腺,鹈原条件反射般往上躲却被按住腰,他眯起眼转移视线:“……哈啊……”

    “皮革上的血液很难清理。”法医对上他有些失焦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找到地方了,“我晚上梦到我推着你残破的尸体上了床。”

    “呵……变态。”

    “我发现我想伤害你,”川森没有理会他的叫骂,不轻不重地凌虐着敏感点,快感被揉化进神经传达到大脑,快把他的注意力给揉散了,“你应该恨我才对。”

    “嗯……老实说,”前刑事科长压抑着喘息,声音还在发抖,“你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我恨你,我现在能按时下班陪小彻……这不好吗?”

    “你是通过欺骗自己来安于现状的吗,科长?”法医朝他体内的敏感点重重按下去,鹈原连忙咬住下唇,这股又酸又麻的感觉让他双腿几不可察地夹了一下。川森退出来,又加上一根手指重新插进去,这次他没有再温柔,而是一插到底。

    “一线刑警是警察的骄傲,这是你跟我说的。”

    鹈原没回答,不知道是被插入让他措手不及,还是川森拿他的话堵他让他失语,但不温不火的暴行还在继续,他将头埋在川森的肩窝,整个人都放松不下来,快感让他体温升高,呼吸重了起来。川森忽然将他放到床上,抽插仍然在继续,手指抵着深处进出,冰凉的润滑剂渐渐开始接近人体内的温度。

    接着他把手指抽了出来,自己也上了床,挤进猎物的两腿之间,掐着他的腿弯往自己身下拉。他等这一刻太久了,裤子被支起来的形状在鹈原看来有些触目惊心。他把拉链和被前列腺液濡湿的内裤拉下来,扶着阴茎在洞口磨了两下,慢慢插进去。

    “天哪,”鹈原被突然扩大好几倍撕裂感觉弄痛了,他惊叫一声,“别进来!”

    话音刚落,还在体外的那一部分便势如破竹地闯进他身体里。川森抬头看他,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反应。鹈原大概真的觉得痛,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下唇被咬得发白,麻醉剂在这方面突然失了效,法医感受到他的双腿在用力地夹自己的腰来试图阻止接下来的动作。

    他眯起眼睛。太烫了,又热又紧,肉壁还没习惯,却依然欲拒还迎地接纳着他,瑟缩着往里吸,快感不容置疑。这和前几天不同,鹈原很清醒,很不配合,不僵硬也不得不屈服。

    他自上而下俯视这景色,猎物的浴衣腰带还没散开,衣料堆在腰际,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口随着紊乱的呼吸上下起伏,两个人相连的地方狼藉不堪,他心里浮现出令他自己都汗毛直立的兴奋心情。

    “不应该会痛啊?”他自言自语一般喃喃,“是科长你太紧张了……”

    说着往外退出来,没等鹈原松口气又再次挺进。鹈原仰起头,麻醉剂让他的骨头发软,握拳都费劲,但痛苦却无比清晰,每一次深入浅出的撞击都使他头脑空白。

    “够了……英海,还……”还没说完,川森又往里顶,他没来得及反应呼吸便支离破碎起来——

    川森的动作变得粗暴许多,没有给他说出完整语句的机会,肉体撞击的啪啪声随着铁链和床脚摩擦地板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确实太紧张了,相反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从里向外温和地打开,默认对方可以入侵肆虐。他抓住川森扶在自己腰际的手,呻吟却在交合中渐渐尖细。

    他发觉自己的意识也被“捅开”了,脸色从苍白恢复成了不正常的红,像有人往他尾椎那里通了电,直窜上脊背,令他不由自主地挺腰,去迎合快感的主宰。

    他在狂乱的攻击下挤出两个字:“帮我……”

    “嗯?”

    法医动作慢了下来,似乎是为了听清他说话,性器依旧在他身体深处抽动。鹈原有些难耐地捶了一下他的手:“妈的……帮我,前面……”

    川森这才注意到浴衣上掩盖着他性器的那一块颜色深了一片,是被浸湿的。他拉过鹈原的手,隔着布料帮他包住他自己被冷落许久的阴茎,开始缓慢撸动。他前面湿得一塌糊涂,没比后面好多少,布料比手更加粗砺的触感让刺激来得更直接。他头皮发麻,皱着眉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温和而强硬。

    他终于放弃了,把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全都交了出去,任凭川森控制自己的一切,榨取更多的呻吟和快感。时间变得很漫长,鹈原闭上眼,随着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发出餍足的喟叹。

    川森感到肠道拼命地收缩,绞紧了他,意图阻止他入侵,他才停下手,掀开鹈原的浴衣——他已经射了,白浆糊在黑色浴衣内侧,十分显眼,阴茎里残留的精液随着前后抽插摆动一点点流出。

    “不要继续了……”

    鹈原哑着嗓子,软弱无力地命令道。他往上挣扎,又被握住腰往下拽。川森低头舔舐他毫无防备的喉结,性器在他高潮后紧绷的身体里搅动,在最后一次贯穿时释放在他深处。

    川森将自己退了出来,掰开猎物的双臀欣赏自己的杰作。刚被使用过的穴口一翕一合,精液混杂着润滑剂随着呼吸缓缓漏下来。

    他俯身吻住了鹈原的唇,却不知道怎么算接吻,只是单纯的贴着,迟疑片刻才伸出舌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嘴角,纯情得不像一个强奸犯。

    鹈原在恍惚中想起茨城,一座无聊透顶的城市,他在那里生活到十六岁,再往后到来东京之前就像断片了一般,他什么都不记得,但却直觉那是一段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这感觉跟淌着浊液的湿黏后穴一样令人作呕。

    他颇为无助地向前伸出手,触碰到了川森英海像小动物皮毛一样柔顺的发,而后按着他的后颈强硬地抱上去,像溺水者抱住浮木。他确实湿透了,体温跟着汗的冷却流走,透过衣物和皮肤传递过来的另一个人的体温变得刚刚好。

    川森双手撑着床板,迟疑地唤道:“科长?”

    紧接着他被猛的推开,鹈原又恢复了原样的冷漠。

    “帮我弄干净。”

    法医一声不吭地抱他起来,没去深究那个奇怪的拥抱是为何,鹈原突然笑了。

    “真可惜啊,英海,”他伸手摸向川森脸上的伤,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无关自己的事,“少了一只手都不能完整地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