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控

    “嗯。”

    一阵沉默过后，凌霄忽然出声。

    程晟混沌的脑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回答那个“关心他和谁上床”的问题。

    “伯父让我看好你。”

    “嚯，我看你就是那老头的一条狗，他说什么你都听。”程晟嗤笑。

    凌霄道：“那是你爸，不管怎样，你应该放尊重一点。”

    程晟无所谓地“切”了一声：“我可不承认那种人是我爹——他除了会叫人盯着我还会干什么？天天骂我给他丢脸吗？告诉他我被——他保证会甩我一耳光然后让我滚出家门，操，就算哪天我在外面被别人追杀，打残了打废了打死了我也不会去找他！”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且，他看着我还不是为了逮着我给家里养的那几个雌狮配种，好给他留个好掌控的傀儡继承人，我偏不随他，我早就想清楚了，等哪天真忍不下去了我就跑他面前往自己心口捅几刀，看我死了他还找谁去哈哈哈”他脸埋在枕头里，阴森森地笑。

    就在此时，智能门铃响了，程晟转动脖子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那人：“喂，是不是医生到了，滚去开门。”

    “你真是·····”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间，程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总感觉凌霄像是骂了一句脏话，可是那人是从来不会说脏话的。

    他已经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凌霄将他的嘴里里外外啃了个遍。与刚才那个嘴贴嘴相比，虽然吻技仍算青涩，但好歹有些人味。程晟勉强压下的邪火又烧起来了，只是嘴上还是不饶人：“怎么，凌大少爷不是有洁癖，这都口水交换了还不嫌脏？”

    凌霄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发，忽然转身出去了。

    程晟没想到他走得这般干脆突然，愣了半秒，破口大骂：“凌霄！几次三番的！你还是不是人！”

    然而过了没几分钟，凌霄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老头。原来只是下去请医生，程晟心里别扭着算是原谅了他一点，麻木地接受着检查，不过在医生准备检查他身上伤势的时候抵死不从。那老头为难地看向凌霄，凌霄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检查了，直接开跌打损伤的药。”

    程晟惊奇地看着他，目光中分明透出几个大字：你居然也会做人事。

    他程晟虽然皮糙肉厚经常打架，但那一棍子还是给他打出了脑震荡，他懒得开口，只在心里谋划着怎么把那背后偷袭的家伙碎尸万段。紧接着又抽了血，开了药，医生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凌霄送那医生下楼，回来后依旧沉默着给他冲药。程晟受不了这安静，想说些垃圾话，可是又拉不下脸。

    喝完药，凌霄来拉的他的衣服要给他身上上药。程晟本想挣扎一下，可想起之前自己是怎样“勾引”他，又是被掀了下衣服就全身炸毛的样子，如此巨大的前后反差，只怕那人在心里嘲笑他，便也不挣扎了，一边在心中懊悔自己竟因为被下了点药就脑子发昏，一边任由凌霄往他身上抹药膏。

    药膏清凉镇痛，程晟眯起眼睛倒有些享受起来。涂着涂着，凌霄忽然道：“不准自杀。”

    程晟立马就黑了脸，虽说刚才是因为出离愤怒口不择言亦或者和药效有关，可那话到底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他嘴张了张，咳嗽了两声，想把这事揭过去，凌霄却俯身——这回他没再吻他，而是轻轻环住了他。程晟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发什么疯——”

    “不准自杀。”

    声音还是很冷淡，没什么波澜，程晟讪讪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刚才只是说气话，我的命可是很宝贵的，起码······在我自杀之前不会忘记也捅那老头几刀，好让我的人生稍微有那么一点意义。”

    凌霄似是叹了口气，接着——程晟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舔他的脖子，裤子被脱下。“喂喂，”他努力动弹了一下，“凌霄，凌大少爷？”

    那药效一阵一阵的，肢体接触好像更能激发药力。程晟被压下又反弹的情潮烧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找回一点脑子，就看见凌霄正盯着他下面看。他的阴茎早已硬的不行了，因为缺少抚慰而无法达到高潮，只是坚挺着，颤抖着吐出清液，看上去就非常色情。之前被那狐狸扒掉裤子看，他纯粹只是愤怒，而此刻他几乎算是人生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羞耻：“你他妈······能不能别看了······”

    凌霄伸手，程晟感受到他的指尖进入了穴道，逐渐往里面深入。穴道里的每一寸嫩肉似乎都在雀跃，那感觉实在太爽，他差点就直接射了，然而凌霄却抽出了手。

    程晟皱着眉看他，却看到凌霄修长的手指上挂着透明的液体，比水稍微粘稠一些，正顺着凌霄的手指向下流。因为后方长时间处于那种黏黏腻腻的状态，他多少有些麻木了，现在看来那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看什么看！天赋异禀没见过吗唔——”

    凌霄又凑过来，过分温柔地吻他。程晟不知是该震惊他的吻技未免进步得太快了，还是该震惊他今天种种非常不“凌霄”的举动。凌霄分开他的腿，性器抵住穴口。程晟瞥了一眼，只觉得人生无望——他怎么连着两天碰到一些来打击他自信心的人啊！

    虽然凌霄的阴茎没有陆克行那么长到恐怖，但尺寸也是相当惊人了，不过有药效的支持和透明液体的润滑，进入并不困难。后穴慢慢充满，快感一点点叠加，等程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射过一回了，白浊溅在凌霄的制服上。程晟去看凌霄的脸色，却发现他好像并没有生气。不对，程晟心想，我为什么要去看他的脸色，明明是他自己做爱不脱衣服，弄脏了怪得了谁？

    看他走神，凌霄顶弄了两下，射过一次的阴茎很快又重新站起来。仅仅只是普通地抽插程晟就感觉爽得要昏过去了，脚尖绷紧，大腿根颤个不停，没多久又射了。快感累积得太多，射精的时候他甚至呼吸不上来，窒息带来的性快感让他浑身战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屋子内只剩下抽插黏腻的水声和喘息声。程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知道他在昏过去之前又射了两次，血脉中的兽性驱使他咬上了凌霄的脖子，血腥味让他振奋又有一点从情欲中挣脱出来，看清了凌霄的眼睛。

    隼的眼睛颜色向来很深，看不见底，这小子又从小就是个怪胎中的怪胎，相处这么多年，程晟都没有猜透过他内心的想法，最多能推测下他的情绪。此刻他的眼里也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程晟突然意识到沉浸于这场性爱的只有他一人，这一发现让他有点火大——不仅仅是对凌霄更是对自己，然后带一点报复心理地咬得更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