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这个不安分的男友令人生闷气
算算日子，其实早就已经过了一年之约，不过从结束和秦傲的租期到现在也没见程萧寒发消息来，步还想着他不提起也好，小总裁那样的家庭背景，除了工作上不服从父母的安排那一次的叛逆之外，平常都还是个乖宝宝，也许现在已经被家里人介绍着去相亲了也说不定？ 这两天林奕麒倒是经常发消息给他，难得见步还竟然不在租期中，小少爷冷嘲热讽了一阵，但不过也是心里高兴嘴上反而阴阳怪气的傲娇罢了。 林奕麒：从你走了之后每次想问问，都显示你在租期中！呵呵，怎么最近倒有空了？ 步还：哎呀，最近正考虑金盆洗手呢。 林奕麒：真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步还：回哪里？ 林奕麒：……还能回哪里！你还想回哪里？！ 步还扯开了话题：什么时候考试？有没有把握啊～ 林奕麒：……还有四个月。哼，勉勉强强吧！ 步还发了句语音，让他能听出自己怀疑的语气：“真的吗～反正你还这么年轻，再复读一年也不要紧的。” 林奕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立刻发了条语音来，气急败坏地大声骂道：“你说什么屁话！我要考就要一次成功！” 金主列表里面只有程萧寒和林奕麒两个人，因为之前君吟是主动解除了租期，系统自动把他移出列表了，所以他无法联系到自己。 跟伊登混在一起的时候步还锁定了自己的租期，显示成暂不接单的状态，那种状态连巧儿都联系不上自己，不过不能持续多久，几个月之内就要重新开始接单，不然这个app倒会一直发通知提醒，如果不想继续接又不去跟app的公司解约的话，就要罚违约金了。 这个app真有意思，无论是男是女是1是0，只要能过通过客服的颜值审核，就可以签约成为“租借男友”，什么，你说为什么女人也能做男友，笨蛋，没听说过T吗？重要的是租借男友app是一个大平台，每个月只从男友的薪水中扣除部分平台费，当男友傍上了大款，金主给他买什么奢侈品或者直接给他的卡里汇款，公司都是不会抽成的。 这不比当牛郎舒服多了？只要姿色尚可都能过审核，只是固定月薪少一些多一些的差别罢了，爱接就接，不接还能休息几个月，只要你不缺钱，可以暂时不接单，app的隐私保护做得很好，谁也不知道不愿意接单的男友人在哪里，如何联系。 当初步还刚申请的时候，这个app的用户好像才几百万而已，算一个小众的软件。现在已经发展到几千万了，难怪他最近出门总是被认出来，这样下去君吟找到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他还在想那些鸭店的男人会不会失业，闲来无事就问巧儿有没有男妓转行做租借男友的。 巧儿“呸”了一声，语气有些嫌弃地说：“如果是牛郎店的倒还可以，牛郎一般都不卖身，只是陪酒。鸭店的那些人，体检没有一个没病的……这要是招进来了，金主的官司要把公司打垮了！” 说的也是，步还搓搓下巴又问：“那牛郎有没有转行来的？” 巧儿平常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似的，说起这种她了解的行业内幕来头头是道：“你想多了，人家牛郎才不愿意来做这行呢。他们一般都有固定的客户群体，虽然那些夜总会的抽成很高，但是每年过生日，哪个富婆不给喜欢的小哥哥送房子送车？转行来做租借男友，碰上个抠门的金主，一个月说不定就赚个公司给的月薪呢！” 说的很对，步还看到首页一个新的东西，之前没见过：“这怎么多了个财富排行榜？” “噢，那是最近更新的。可以把金主送你的东西拍下来发到客服这里估价，然后数据会显示在你的财富里，我知道你不找金主要东西的，所以就没问你。”她怎么摊了个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做了一年多了，好像每个月就拿点稳定工资，巧儿无奈地说。 步还点进排行榜一看，财富排名第一的是一个叫“螃蟹”的男人，长相属于很阳刚健气的那种，笑出大白牙的表情看着有点缺心眼，累计财富值是3亿，也就是说历任金主送的财产加起来是3亿左右。 “喂，原来可以用艺名的吗？”步还撇撇嘴，当初巧儿没说这个事。 “你的名字太奇怪了，我以为就是艺名……”巧儿不好意思地说，她当时先帮步还注册了之后再看他身份证，没想到是本名。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而且他以前在赌场用的卡都是别人的账户，所以才毫无顾忌地用本名注册的。步还撑着下巴继续看排行榜。 第二名和后面的就相差甚远了，这排行榜下面还有评论区，步还刚点进去就看见热评前三都是和他相关的。 小蘑菇：为什么步还没上榜？他不是天天都在推荐榜吗？ 想看螃蟹脱壳：这个是自愿的，也有些男友不愿意公开这个。没准步还是赚太多了不想秀出来惹人嫉妒。 螃蟹：真的吗，如果步还比我多的话请务必晒出来看看！[黄豆笑][黄豆笑] 步还点进这个人的头像一看，是螃蟹本人。 巧儿听他说评论区就也去看了看，幸灾乐祸地说：“那个螃蟹好像很喜欢跟你比，我听他的客服秋秋说，他总是想知道你赚了多少，秋秋来问我，我说你不缺钱，不在意这个。他还不信呢！说你一定是假清高！” 步还不管什么螃蟹龙虾的，懒得搭理他们，打了个呵欠。 “咔擦——”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过后，秦傲提着一袋东西进来了，他眉宇间有些与平常不一样的轻松。 “怎么买这么大一袋……螃蟹？”步还接过袋子，看了一眼哭笑不得，刚刚还在说螃蟹，秦傲就带了回来。 “今天08床的患者出院了，这是她父母送的。”在医院里收礼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收礼，秦傲也并不想收，但那对中年夫妇把女儿送回家之后，女孩的父亲特地又来医院门口，等到了下班的秦傲，把谢礼塞到他手里。 “就是那个小姑娘？她已经好全了吗？”步还把螃蟹倒进桶里，医生一般都记床位不记人，秦傲每次提起她都是“08床”。 “嗯。”E市位置靠海，经济科技发达，交通不知多便利，这袋螃蟹价格也不高，不过对于那个给孩子治病近乎耗尽家财的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能给出最好的谢礼了，秦傲便没再拒绝他们的好意。 “这也太多了，晚饭吃一半差不多了。”步还把一半的螃蟹捞起来放到菜盆里清洗，剩下的留在里面明天再吃。 两人沉默不语地吃着晚饭，过了会儿秦傲才突然问：“你今天怎么没去送她出院？” “唔……”步还嘴里还含着蟹肉，含糊不清地说，“我忘了。”实际上是懒得去，人都好了何必呢，非亲非故的。 秦傲抿了抿唇，之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让人头脑发昏的热恋期过去之后，就会看出很多之前没发现的细节。秦傲看上去不通人情，心思却也敏锐，他逐渐看出步还温柔的表面下是没心没肺的性格，是了，有些人性格很开朗朋友很多，但他却从不会和别人说自己的心事，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让人抓不着，摸不透。 秦傲忍不住想他会不会哪天就突然离开自己，但他从来都不问，觉得步还肯定会油嘴滑舌地扯开话题，亦或是他其实知道步还不会做出什么承诺。 离开又怎么样，都是成年人了，谁离了谁不能活？秦傲面无表情地收拾碗筷，余光看见步还又在握着手机打字，最近好像一直有人在和他聊天，偶尔还会打语音电话来，他只看清那是租借男友的界面，也许是因为有人在预约步还的租期。 心里想着走了就走了，眼睛却一直忍不住瞟步还，猜测他的想法。 他想走早就走了，不至于这样拖着，也许是一直在拒绝别人？又来了，老是为他找借口做什么，其实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他也许就只是在做职责之内的事？租借男友的工作秦傲一点也不了解。 任何工作都不要以简单的眼光去看待，就算是乞丐，也因为要饭的方式和地点不对而收入不同，这是秦傲的爸爸告诉他的，所以他的脑袋里现在充满了问号，思考步还这份工作到底有什么别的内容需要他经常和人聊天的。 步还看秦傲垂着眼盯着手里的盘子，就知道他在想些有的没的，秦医生对自己一时没懂的事情总是特别较真，还很钻牛角尖。 不过就算问他在想什么，秦傲也只会摇头说没什么，所以步还就当做没看见，继续回林奕麒这个十分钟没回消息就发了一堆杀人表情的小炮仗：我刚才在吃饭啊，我的少爷～ 林奕麒：哼，天天找些理由来骗我。 步还正想说点什么哄哄这位“泼辣女友”，突然收到一条消息：金主[秦傲]申请租期：一个月/租金状态：已支付。是否接受？ 啊？步还一脸懵地望过去，发现秦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了碗，拿着手机沉默不语，也不看步还。 “你干什么？”步还凑过去，强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没什么，你不想接就拒绝吧。”秦傲心慌意乱，他知道租期中的男友就不能接到别人的消息了，脑子一热就申请了，步还一副没明白的样子，他却已经羞耻得脸发烫了。 步还看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卧室，耳根子发红，脸也有些可疑的红晕，眨了眨眼跟上去说：“秦医生吃醋了？” “没。”秦傲被说得更是难以面对他的脸，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语气有些颤抖，仍然强装镇定，“你……拒绝吧。” “好。”步还看了看自己本放在床头柜上的黄色，此刻正被秦傲拿在手里，对方根本不知道内容，只拿起来掩饰，轻笑一声，真的拒绝了他的申请。 “你……”秦傲看到手机通知，又气又急，但话是他自己说的，只好把书放下，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去了，“睡了。” 这一夜，秦医生冷着脸拒绝了步还的身体接触，也拒绝和他共赴云雨，但是睡着了之后下意识地往步还怀里蹭，结果还是被步还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