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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城安公主是入了皇陵的。” 陈望书说着,又拿起那玉观音看了看,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这事儿蹊跷得很。这五船私盐,都是三皇子府给周东家的拿去散卖的。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来,城安公主的陪葬品,是三皇子府的。私盐的利润他们要,把一些见不得光的宝贝洗白,他们也做。” “二来,这东西乃是周东家的自己的,夹带在里头,不引人注意。可今晚的情形,你也瞧见了,周东家的早就被高夫人收买了,他在见陈喜玲之前,先看了在面摊处等待时机的高夫人的人。” “那么,他肯定知晓,这五船货,都是没有办法正常运走的,他不可能费力不讨好的,在里头塞东西。更何况,他若是有这么多宝贝,何至于还刀口舔血,给人做掮客。” 颜玦听着,皱了皱眉头,“东西是三皇子府的。可他是姓姜的,城安公主就算是异姓公主,他也没有道理,从皇陵里拿过世人的东西。” “按照你说的,城安公主名气颇大,若是她的墓被盗了,这事儿应该十分轰动才对。可从未听说过……” 陈望书点了点头,“十年前肯定是没有,那时候姓姜的稳坐东京城,皇陵守卫森严,谁会进去盗公主墓?那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吧?” “后来北齐入主,样样学了中原的做法,为了堵住天下人之口。北齐皇室亲口所言,绝对不会做出刨人祖坟的事情。” “那么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落入三皇子的手中的呢?” 第一三四章 高家应对 颜玦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大舅兄给他的“新晋进士的读书心得”。 “看来咱们的确是要去一趟木樨人的驻地。出现一个明器,不奇怪,兴许那北齐蛮子,偷偷的入了皇陵,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阿娘的嫁妆里,有那根奇怪的金树;你祖父的遗物里蛇环里,有木樨族大墓的地图;现在又出现了城安公主的陪葬品。一桩接一桩的连在一起,肯定不简单,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颜玦越说,心中越是郁闷。 他虽然自诩是个聪明人,但也不至于,几个月的功夫,就抵得上人寒窗苦读数十载。这些日子,每次等陈望书睡下了,他又悄悄的起来读书。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方才又躺了回去。 就为了到时候考中了,陈望书一巴掌拍过来,夫君,你竟然是个天才啊! 到时候他就淡淡地说道,也就一般吧,随随便便看两下,不想记住的,可偏生忘不了。 这下要毁了。 未解开的谜,本就数不清了,这下子,又多了一个。 陈望书瞧着,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呵欠,“去与不去,以后再说吧。这会儿我可真是困了,别说城安公主了,就是官家来扯我,我也是要去睡的。” 她说着,连桌上的那些物件都没有收,直接去了旁边的耳房,沐浴更衣去了。 颜玦瞧着她一摇三晃的背影,低下头,轻笑出声。 …… 翌日。陈宫。 陈望书夹了一块炭烤小羊肉,沾了沾小碟中的香料,轻轻地放进了嘴中。感受到对面的视线,陈望书轻微的挪了一个角度,露出了自己嘴好看的右侧脸。 这是她多日照镜子寻找出来的绝佳角度。 以对面七皇子的视线来看,这个角度,完美的展现了少女的高贵与智慧…… 当然了,这都是鬼扯,这个角度,打光甚好,会让她看起来白皙一些。同颜玦在一起,不至于输得那么惨烈! 陈望书想着,忍不住瞥了颜玦一眼,他认真的拿着匕首,正在替她片羊肉。 感受到她的视线,颜玦抬起头来,询问道,“怎么了,觉得无聊了么?” 怎么会不无聊! 陈望书觉得今儿个自己可算是大开眼界了,打一进宫来,就跟人家玩单机游戏,存档重来了一般。昨儿个歌功颂德的鬼话,今儿个照着模样又重新说了一遍。 就这?一屋子的人,还能其乐融融的,欣喜得好像那祥瑞是刚刚才发现一般。 说他们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都侮辱了这八个字。 陈望书想着,又夹起了一片羊肉,沾了沾另外一小碟香料,放在了颜玦的碗中,“你别光顾着给我片肉,自己也用一些,不然的话,一会儿凉了,这烤羊腿就该膻了。” 她说着,余光瞟了瞟对面。 见七皇子眼睛鼓鼓的看着这边,忍不住呵呵出声,这渣男,果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混不要脸的把她当成白月光了。 她心中正骂着,就听到颜玦说道,“卿卿,是我不好看了么?” 陈望书清了清嗓子,却是拽了拽颜玦的衣袖,示意他朝着官家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高相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身,将自己的官帽,鱼袋轻轻的取了下来,“官家,老臣年纪大了,耳不聪,目不明,自请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高相公此言一出,满室寂静,只有那吹奏的乐人,见多识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旁若无人的吹奏着。 官家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乐人下去,方才皱着眉头说道,“高爱卿正值壮年,勤勉有加,乃是朕的左膀右臂。今日乃是大好日子,何必提这个。” 高相公摇了摇头,站了出列,对着官家行了个大礼,“正是因为瞧着这盛世,臣心中方才感怀。官家尚在潜邸之时,便唤臣一声老师了。” “在此之前,臣虽然表面谦虚,但内心十分的骄傲,身为帝师,恨不得三省吾身,以正国身。可如今,老臣惭愧,连自己个的亲孙子,都没有教好,委实是愧为人师。” 官家深深的看了一眼高相公,过了许久方才说道,“相公高才,不必过谦。谁家没有几个不肖子孙呢?朕深知高相品行,高义翔是高义翔,高相是高相。” 高相公眼眶一红,泪光闪烁起来,他拿着袖子,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声音说道,“义翔误入歧途,同丹阳郡王沆瀣一气,行那鬼怪之事,实在是罪不可恕。” “老臣恳请官家,依照大陈律法,严惩不贷。臣身为其祖父,未能履行教养监督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