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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张铁匠打铁器十分的有特色,有五环的标记。 那她从陈望书那里拿的,就并非是张铁匠打的。 可她一问完,便颓了。 她手中的那一支,毫无疑问,早就已经被陈望书替换过了。因为张筠年,就是拿着那根凶器,方才说出张铁匠的名字的。 那个人,不光算无遗策,她还有厉害人物。 宫中守卫森严,陈望书不易得逞,可是在东阳王府拿到那利器,送进宫来之前,被人掉了包了,又有谁知晓呢!亦或是,张铁匠被人收买了,他压根儿就是陈望书一伙的。 可是不会,若非张筠年一眼瞧出,临安城这么多铁匠铺子,又怎么会扯到张铁匠身上。 难不成张筠年也是陈望书一伙的? 不对,张筠年乃是官家心腹,怎么可能…… “阿奶,这里好漂亮啊!像庙里一样,这位夫人,可真好看,像菩萨一样发光。” 皇后低头看去,却见兰芝拽着她的衣袖,小手摩挲着她的锦衣,那衣衫上,绣的是兰花。 “啊,兰花……嬷嬷说,兰芝也是兰花,嘿嘿嘿……嬷嬷,菩萨会给兰芝吃糖吗?” 喜嬷嬷忍不住,眼泪唰唰唰的流了下来,“会,这里有好多糖呢,兰芝乖,到嬷嬷这里来。官家,老奴也不知道,那铁锥子,怎么会在我家中的。” “老奴冤枉啊!娘娘也冤枉啊!” 官家哼的一声,袖子拂了过去,直接甩在了喜嬷嬷的脸上。 “你杵在门口做什么?有什么就直说。”官家瞧着门口站着的太监总管,愤怒得说道。 那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瞟了一眼皇后,轻声道: “官家,侍卫在许推官的带领之下,一个个的查,找到了那个太监袖子上,挂了纱线的小太监了。我们抓他,他还想咬舌自尽呢。被拦下来了。” “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三桂。” 第二五三章 皇后之死 官家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被打懵了,跌坐在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大皇子大惊,忙蹲了下去,扶住了皇后,“阿爹,你怎么打阿娘? 阿娘对此一无所知,她贵为皇后。这么些年来,宫中出了多少宠妃,阿娘从未动过她们一根毫毛,因为她知晓,阿爹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一定会记得你们结发夫妻得情分。” “徐娘子得宠又如何?她生下儿子又如何?我都有七个兄弟了,不在乎再多上一个。不论如何,阿娘依旧是皇后,我依旧是大皇子。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徐娘子?” “这分明是有人瞧着儿子同阿娘都康复了,容不得我们,方才设了这个局,想要逼死我们母子二人。” “还有,颜玦不但同我无仇,反倒有恩,我们作甚要杀死徐娘子,陷害恩人?” 官家听到那一句阿爹,神色缓和了几分。 “你问问你阿娘,为何我不怪别人,只怪她?徐娘子懂事,不愿意大肆张扬有孕之事,这宫中知晓她怀孕的人,没有几个。” “你阿娘送给她一支梅花簪,徐娘子喜爱至极。可我却收了,为的何事?因为那梅花簪中,藏有红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官家说着,感念的看了一眼张筠年。 他自是看不出来的,但张筠年这双眼睛,像是刀子一样。他有过许多嫔妃,皇后亦非没有动手,让孩子胎死腹中过。可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 可是徐娘子,那是不同的。她腹中的孩子,亦是不同。 “皇后,这么些年来,朕一直念着咱们少年夫妻的情谊,处处对你忍让,不想你却是变本加厉!朕老了,只有这么一个念想,你都容不下么?” 皇后闻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官家,说什么年少夫妻,当年你不是动了,休妻领取徐娘子母亲之意。我知晓,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只有她在官家心中,是不同的。” “我不能同她比,我的儿子,自然也不能同她比。” 大皇子闻言一惊,拽了拽皇后的袖子,“阿娘!” 皇后摇了摇头,站了起身,牵住了兰芝的手,“这事儿,大郎一无所知。官家,我就要死了,不过想在死前,替大郎多做一些事情罢了。” …… 陈望书说完,看了看颜玦,“我都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嘿嘿,咱们还挺有默契的。” 事先二人并没有预演过,一来,陈望书处事单打独斗惯了,二来,她也相信,颜玦压根儿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儿小事,随机应变便是了。 颜玦这个人,果然不会让她失望。 “那茶一入口,我便知晓有问题,佯装头晕困顿,说要去太平殿歇息。那引路的小太监,自然是不会起疑心的。” “他们下药下得生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大皇子府那位神医的杰作。比对寻常人下的药,分量要多很多,当时预算了,我有内功傍身。” “若是换了旁人,九成九是要中招,等着人发现了徐娘子的尸体之后,去太平殿里,把人抬回来落罪。 但那迷药毒药什么的,对我并不起什么作用”,颜玦说着,抬起了胳膊,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强壮,“大约是从小到大,总是被人刺杀,毒来毒去的,习惯了。” 颜玦说着,眯了眯眼睛,“先前你说,你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他们跳坑了。我怕胡乱出手,打乱了你的计划,因此便只想了脱身之法,并未做旁的事情。” “我将枕头塞进被子中,当作人形。然后翻墙离开了,之所以去南城买糖人,一来是宋糖人一日只卖三幅,临安城里独一份。我去买了,便没有时间杀人,乃是时间证据。” “二来我记得,欧阳大学士家就在那条巷子里,他家中今日有喜事,特意在等画的期间,去露了个脸,给添了喜钱,乃是一群人证。” “这样的话,不管那利器怎么锤,我都不可能是凶手,皇后之谋,断然是不成的。” 说道这里,颜玦看着陈望书的眼睛亮了起来。 “玦与卿卿相比,宛若萤火之辉对比皓月,实在是惭愧。但玦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