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月(主剧情,主cp一点点肉渣)
新骑士们逐渐习惯了骑士团的生活,或者准确的说,他们选择了逃避超过自己认知范围的一切,大部分时候,像正式骑士说的那样,恶魔们不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降临人间,除去骑士的召唤指令和享乐时间,它们几乎不出现。 一切诡异而平稳地走回原本的道路,晨练,骑士礼仪讲解,对战,战术训练,武器保养,休息,平凡无奇得一如未曾进入骑士团的每一天。 直到一个月后,中午骑士们正聚集在礼堂用餐,骑士团长伊朗突然走进礼堂,扔下新骑士的第一个任务将在一周后下发的重磅消息,留下骑士们各自哗然。 五位副团长性格各异,但大都维持着副团长的威严,其中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阿古斯塔几乎顷刻之间就被包围,利亚端着自己装着圆面包,肉片,煮豆子和生菜的铁盘子站在外围看了几眼,无奈地在礼堂边缘落座,他的盘子里还有一些蛋黄酱,算是给骑士们的特别优待,就着带着甜味的酱,生硬的圆面包入口柔和了很多。 他坐在原地专心致志地享受这顿午餐,诚恳地用撕开的圆面包截面擦干净每一滴淡黄色的甜味液体,作为配菜的煮豆子也吃得干干净净,半晌,在他做完餐后祷告之后,才发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用一双饱含好奇的棕色眼睛观察自己。 棕眼男人见他看过来,伸手自我介绍道:“克里斯曼·利德尔,你好,利亚。” 这名字格外耳熟,利亚几乎不用费力气就想起来他正是第三位副骑士长,五名副团中唯一出身贵族的骑士,尽管利德尔家早已败落,但在三百年前,利德尔之名常常与帝国荣耀联系在一起,夜莺,荆棘,以及金盏花,利德尔的徽章至今仍在不少街头传奇之中闪耀,成为主角们拔高身份的最佳选择。 一切的缘由起源于衰败之后,利德尔家族做出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决定:宣布利德尔家族麾下的骑士开放五年一次的对外甄选,获得骑士头衔即可成为利德尔家族的一员,有权使用利德尔家族的家徽。 金钱重新充盈了里德尔家族的金库,与此同时,利德尔家族被视为贵族的耻辱,永远钉在了帝国的耻辱柱上。 利亚对此有所耳闻,他没什么意见,只是盯着克里斯曼看了一眼,礼貌回道:“您好,副骑士长阁下,祝您用餐愉快,那么,我先告辞了。” 克里斯曼轻快地笑了笑,用一种耳语一般的语气说:“急着走吗利亚,我以为你会愿意听听最近处决的那些异教徒的事呢,毕竟你看起来,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利亚顿住身体,缓慢地低下头,和满脸戏谑的克里斯曼对视一眼,确定了这家伙看上去不像在说谎,他烦躁地坐回原地,沉默着,不愿意跟对面的人多说哪怕一句话。 但克里斯曼不打算在看到利亚的反应之前做任何动作,他盯着利亚面无表情的脸,眼里满是兴味,显然,如果利亚不率先走出那一步,他什么都不会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利亚说:“阁下。” 克里斯曼不怎么在乎他僵硬失礼的口吻,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平和道:“你不必这么紧张,那些处决的异教徒里可没有一个是蓝眼睛,你的眼睛颜色可是很罕见的,这种矢车菊一样的蓝色,纯净,温和,见过一次就没人能忘记。” 利亚盯着桌面,竭力掩饰自己或许会透漏出的情绪波动,克里斯曼在他对面敲了敲桌子,低声道:“我很期待你的成长,希望魔王和你相处愉快,顺便,祝你第一次任务顺利,利亚。” 他拍了拍利亚僵直的肩膀,径自离开了礼堂,留下利亚心烦意乱,完全失去了之前享受午餐的好心情。 “处决异教徒?”阿古斯塔收起诧异的眼神,想了想,回答道:“上个月的确是有一批异教徒被极端教派私自处决,我们接受里布斯坦学院的委托去制止了那场暴行。” “但是叫做多马尼克的教派?我从来没听说过。”阿古斯塔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利亚烦躁地抚摸缀在腰间的剑柄,缠绕在剑柄上粗糙麻布的质感令他清醒,及时控制住了自己起伏的心跳。 “没什么。”他说:“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话题绕回第一次任务上,阿古斯塔试图叮嘱些什么,半晌,他似乎咽下去了很多话,最终只是简短道:“相信自己,你会做到的。” 利亚无语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 阿古斯塔握拳在他肩上轻轻一撞,干脆道:“活着回来,其余不要在意。” 在弯刀般月亮再次升上天空的夜晚,利亚坐在桌前整理行装,他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不过是几件贴身衣物,他的剑,还有骑士团招纳新骑士时作为首月薪酬发下的珐琅徽章,这东西的纪念意义大于实战意义,最大的作用是骑士死亡之后依靠编号来辨认尸体。 宝蓝色的珐琅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又看了一眼徽章上剑与盾牌交叉的图案一眼,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利亚收起徽章,平静地转过身,打招呼道:“晚上好,潘神。” 坐在利亚简陋床铺边的恶魔银色眼睛在月光下如同宝石般明亮,和前几次相比,除去额前巨大的黑色螺旋双角,它穿着和利亚一模一样的粗亚麻衬衫和长裤,看起来几乎就像个过于高大的人类贵族,俊美,冰冷,不近人情。 潘神理所当然地冲他张开手:“过来我这里,利亚。” 利亚无奈地走过去,顺从他的意思,忍着羞耻坐到他大腿上,潘神满意地把他往里颠了颠,盯着利亚的眼睛看。 “你变轻了。”潘神说:“为什么?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们欺负你吗?”潘神的眼睛中心仿佛冷血动物瞄准猎物一样逐渐放大,脸部和脖颈边缘浮现出黑色的鳞片:“他们没有提供给你足够的食物?竟敢……” 那样子实在很像利亚在母亲身边时养过的白毛牧羊犬,尽管血统高贵,但只要想要的东西不被满足,就什么都敢做。思想快过行动,利亚啪地一声将两手拍在它脸颊上,清脆声响让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房间里溢满了难以名状的气息。 利亚:“……” 利亚磕磕巴巴道:“不,你在说什么,没有啊,我只是训练任务比较重,所以瘦了一点而已,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潘神还没从响声中回过神来,亮银色的眼睛瞪圆了,利亚险些以为它要生气,但半晌,潘神只是低声道:“你打我。” 听起来居然有点委屈,利亚十分尴尬,然而两人的姿势几乎紧贴到没有缝隙,他拉不开距离,只能强行面对这场走向莫名其妙的对话。 潘神仍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回答,利亚只是看了一眼它的眼睛就选择放弃抵抗,恶魔大概也有性格区分,唯一的领主恶魔大人令人意外的直白性格和粗鲁举止利亚在几次接触中早就有所领略,此刻只是更加深了利亚对它本性的理解。 正常来说,人类应当对恶魔有本能的恐惧感,但也许是因为几次负距离接触,加上恶魔现在极度拟人的外表和脸,利亚实在无法把它和刚开始那副非人类的模样联系起来,说起来,也许是因为过去的时间比较长,他居然能从回忆中感觉到潘神那副模样对自己产生的些许性吸引力,这种令人羞耻的想法只是在他心里掠过,快速消失在思绪中。 利亚放弃思考,叹息一样亲吻潘神苍白的嘴唇,恶魔很快就给了他过度热情的回应,两人保持着唾液交换的姿势,恶魔狂热地舔舐他张开的唇缝,把过于长的舌头伸进他的喉咙里恶意搅弄,利亚发出含糊的抱怨声,太深了,他有点呼吸不了,恶魔全然不在意他的反抗,只握着他无力推拒的手朝着床铺倒去。 利亚逐渐弥漫起水汽的视野中央,恶魔浅银色的眼睛正发着光,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双眼睛,专心地沉浸在肉体的靠近,交缠的舌头变得温柔,他们彼此交换着口腔里的气息,利亚感觉到一种格外宁静的氛围正从周围轻柔地将他们包裹起来。 他隐约觉得好笑,这一切开端于野蛮和侵占,却逐渐滑向他自己也不能预测的深渊,而他明白自己还将更深地坠落下去,直到终结为止。 亲吻空暇间,利亚低声问道:“我要去出任务了,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恶魔敏锐察觉到他态度的松动,舔吻着他的嘴唇,回答道:“只要契约还未断绝。” 契约,利亚才想起来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强制契约,喃喃道:“也对,算了,要做吗?” 他没打算反抗,甚至有些期待潘神粗鲁地对待自己,同僚间古怪的压抑气氛,麻木的训练,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贵族副骑士长,欲言又止的阿古斯塔,和那张目的地接近失守边界线的任务卷轴,一切的一切像不断堆积的稻草,层层叠叠,几乎要把他压垮了。 曾经他只想着一件事,成为正式骑士,打败亡骸,让这些怪物退回北方山脉,去看看母亲也许已经毁灭在死气中的故乡,一条直线,一步一步,符合他简单的思维。 而现在,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像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茫然无措,身处绝境,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逃离这场屠杀。 潘神的银发撒落在利亚肩上,丝绸一样,在月辉下照出一层光晕,利亚看了一会儿,索性抬手抓住那缕让他锁骨发痒的头发,潘神盯着他的手看了看,慢慢说:“利亚?” “就今天晚上。”利亚说:“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您不想吗,大人?” 潘神迟钝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对你拥有所有的权利,从灵魂到肉体。” 在思维不会转弯这一点上,潘神可以说是完全不像恶魔,甚至利亚怀疑自己都要比他合格得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推了推潘神赤裸的胸膛,没推动。 利亚:“……大人,往后坐一点。” 潘神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它还是乖乖照做,顺着利亚在它眼里简直像挠痒痒一样的力度敞着腿向后靠在简陋的床头,看着利亚膝行爬过来,两腿分开,当着它的面,先是亚麻衬衫,然后是粗麻裤子,接着是内衣,他一件一件从身上卸下来,彻底脱光了自己。 月亮隐没在云层之后,房间里暗了下来,恶魔的眼睛格外明亮,利亚光着身体,胸前淡褐色的乳头挺立起来,恶魔微微低下头,盯着那里看,利亚抬手遮不是,敞开叫它看好像也不对,只能低声说:“别,不要盯着看。” 潘神问:“为什么?” 它伸手揉捏那处软肉,利亚颤抖了一下,附身向它贴过去,贴在它耳边咬着牙羞耻道:“因为会硬。” 他身前的性器因为潘神粗糙的揉捏手法逐渐勃起,利亚喘着气,恶魔似乎很喜欢他敏感的反应,两手搭在利亚腰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舌头舔弄利亚的乳头,时不时抬头观察利亚半合上眼的羞耻表情。 他们接了很多吻,从月亮升起到落下,利亚两手撑在床上,淡红色的脸颊上汗珠坠下来,潘神不耐烦利亚逐渐变慢的起伏动作,抬手握着利亚的腰,半坐起来,加快了抽顶的动作,潘神接吻的动作仍旧温柔,身下却越顶越深,利亚嘴里呜咽着,被潘神按着后颈射进最里面。 利亚在潘神射精时也射了,不连续,一阵一阵的,他精神恍惚,隐约感觉自己坏掉了。 恶魔只做了一次就停了下来,摸着利亚的后背让他射出来,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睡吧。” 他闭上眼睛,黑色的天空和银色的月亮装饰了他的梦,直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