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花昨晚彻夜肉搏,早餐时 又在餐桌上搞了很久,她那大肉桃
正如我所讲那样,在新兵连里围领导围得好的,基本上都调到好单位去了, 叶胖子如愿以偿调到了空勤灶当差。这件事上他是很感激我的,从那以后虽然我 们分开了,但他经常拿些好吃的好喝的来看我。其实那次和他谈的问题也只是一 方面,在部队里“老乡”的关系同样重要,空勤灶的大厨是沈阳人,对叶胖子喜 欢的不得了,一个愿意放一个愿意收,这事当然好办。 我调到了后勤股养鱼,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工作挺清闲,这里远离营房,不 用出操,管理也相对松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往鱼塘里洒三次鱼食,爱吃不吃爱 长不长就不关我的事了。每到周末,等股长等一二把手各自回家后,我就和战友 们到塘子里抓鱼,大的红烧小的熬汤,吃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提前知会叶胖子让他过来,一般情况下叶胖子都会很识趣 的拎上两瓶酒。有一回他却哭丧着脸来了,我问他:“你哪不舒服啊?” 他说:“酒没了,昨天飞行员会餐全喝光了,又不好意思空手来。”说完从 背后拎出两瓶牛奶。当时我们几个都笑翻了,灶上的老王烧的一手好淮扬菜,牛 奶被他拿来炖了鲫鱼,嘿!味道还真不错。 姜小芸,女,1岁,四川人,卫生兵。一开始我叫她“小姜”,后来叫她 “小芸”,看完射雕英雄传后叫她“芸儿”,再往后就乱叫了,什么“小宝贝” “小荡妇”之类。她父亲是一四川官僚,居说在当地势力很大,当然这不是 我勾引她的原因。 那次我给老王帮厨,不留神让热油烫了手,挺厉害,于是到卫生队包扎,看 姜小芸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军装下健美而略显娇小的身材(不知道你发现没 有,女孩穿军装分外好看),又黑又亮的短发,再就是一嘴甜美的四川普通 话。 看到我的烫伤她吓得“呀”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得动用自 己的独门解药撒!”逗的我一阵大笑。她转身跑到别的屋,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 小黑瓶子,打开瓶盖,把药棉探进去沾了一些粘黑的液体出来,轻擦在我的伤口 上。 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一股子怪味。” 她说:“不能告诉你呀,告诉你怕你吃不下晚饭。” 我说:“你讲,我挺的住。” 她说:“你找那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小耗子,用热水烫死,再用香油泡上,待 七七四十九天小老鼠化在油里之后,就成了上好的烫伤药。” 晚饭我倒是吃了一点,但那盆黑乎乎的紫菜汤一口没动。 我们团有个习惯,在每年辣椒丰收的季节,各个灶都要做辣椒酱,据说此传 统是从战争年代传下来的,这个部队的前身是野战军的一个后勤给养团,某次路 过一辣椒产区,老百姓送来劳军的慰问品就是几十坛子新鲜的辣椒酱。 种菜的行当也归我们后勤股管,于是辣椒丰收之后,我就到叶胖子那里装了 一坛子辣椒酱回来,然后一瓶瓶往姜小芸那送——之所以不把一整坛子送过去, 是为了可以经常以此为借口去找她。 我追姜小芸这事叶胖子是知道地,也给我出过不少主意,有回他拎了条腊肉 来找我,让我送给姜小芸,我说你直接给我做熟得了,他说成。晚上,我请姜小 芸吃了个“蒜苗炒腊肉”——这顿饭非常关键,饭后姜小芸让我摸了她。 那个仲夏的周末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反倒越来越大,卫生所里 就我和小芸俩个人,我们含情默默地彼此注视着,很久都不说话。然后我开始动 手解她的军装。刚解开,她突然一把推开我的手,穿上衣服往外便走,我以为她 后悔了呢,没一会她又回来了,跟我解释:“大门没锁,我去锁大门。” 团卫生所是两层楼,一楼治疗室,二楼病房。说是病房,其实一个病人都没 有,真正需要住院治疗的早都送军区医院了。上了二楼,她随便打开一间屋,我 就在后面抱住她把她扔到床上。病房里的床都是钢丝底面,躺在上面比连队里的 硬板床舒服多了。 她的胸罩是当时全国妇女普遍使用的白色棉布胸罩,裤头却是部队发的军绿 色棉平角裤。我问她:“你干嘛穿这个呀,这么难看。” 她说:“这个凉快啊,唯一的缺点就是磨大腿根。”唉,有利就有弊,没办 法。当我爱怜的俯下身亲吻香香旁边那道红肿的伤痕时,她一边摁着我的头一边 拒绝说:“不要不要啊,脏!” “虚伪!”我想。 小芸是处女,鲜血溅了一床单,我搂着她逗她:“不会是经血吧?” 她大怒,骂道:“滚!你个龟儿子的!” 刚干完了还没躺够,她便把我轰了起来,然后扯起床单往楼下跑,我喊她: “你干什么去啊?这么急,还没给大爷捶腿呢。” 她说:“我得赶紧把床单洗干净,干透之后就洗不掉了。” 那天晚上我没回连队,就睡在病房里。第二天股长说:“小程啊,你这样不 好,总得给我个面子吧,别的同志非和你攀我就不好说话了不是?”得,两条南 京烟就这么没了。 当兵的解决性问题无外乎这么几种方法,一是打飞机,大部份士兵都是这么 过来的,再就象叶胖子似的找个干部老婆,暗地里“搞破鞋”,象我这样有个年 龄相仿,又不用担心“见光死”的长期性伴侣的真不多,用叶胖子的话说这叫前 无古人后无来者,后来他不知道看了什么书,又用“古今第一完人”这句话来形 容我,让我好不得意。 另外还有一种极特殊之情况,说出来恶心,有个当猪倌的湖北兵,有次实在 憋不住了,找了头母猪嘿咻起来,结果被人看见,几天后便被勒令退伍了。一时 传为笑谈。 叶胖子的姘头是个飞行员的老婆,温州人,我们曾打过几次扑克,她好象从 不戴胸罩,一对大奶子在T恤衫里若隐若现呼之欲出。此女没工作,在团幼儿园 里帮闲,一不会弹琴二不会说普通话。一到她值班就叫孩子们“自由活动”。 叶胖子告诉我其实她也不容易,随丈夫从南方来到北方,没多久老公就跟镇 上的一个女人搞上了,她知道后不吵不闹,直接找到了组织。 地方上碰到这种婚外恋情况不会怎么着你,顶多领导找你谈谈话还得客客气 气,然后受一番道德上的谴责了事。部队可就就严肃多了,先停止一切职务,关 小屋里写检讨,写不深刻还不行,“认罪”态度好的可以继续留用,但仕途从此 断绝。态度不好一犯再犯的,轻的架空你职务让你当个散人,重的勒令退伍。那 个飞行员现在已经停飞,进司令部当了个干事,眼看着就要完蛋。 于是此女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搞破鞋”嘛?我就给你戴绿帽!由此跟叶 胖子勾搭成奸。 当然我也劝过叶胖子,我说:“你这样不好,搞飞行员的老婆小心惹祸上身。” 如今的叶胖子已经长出了主心骨,他反驳我说:“第一,我也是军人,谈不 上‘破坏军婚’,第二是她主动送上门的,第三我就一小兵,大不了退伍,谁也 不能怎么着我,第四……” 我说:“行了行了,你别第四了,我再不提这事成了吧?” (三)新兵突围 当兵的第二年,后勤股调来一位新股长,老小子挺坏,不买我的账还处处找 我麻烦。周末他很少回家,在股里蹲点,聚餐会鱼宴就此取消了,全股官兵开始 早起跑操了,外单位人员进后勤股一律登记,搞得叶胖子也不敢来了。 我就跟叶胖子诉苦,指天骂地。叶胖子突然说:“唉?对了,营房股老段你 不是认识嘛,那个南京人。”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个老段是营房股股长,我们之间还真有点交情。那次 看电影,我跟一战友开玩笑,用南京土话骂他,老段正好路过,叫住我说:“小 鬼,南京人啊?” 我赶忙敬礼说:“是啊,家住夫子庙。” 老段说:“我也是南京人,团里南京人还真不太多。”说完走了。我长了个 心眼,找机会托人送给他两包板鸭,后来再没什么联系。但老段媳妇我认识,这 女人爱贪小便宜,经常到后勤股蹭点菜什么的,每次我都大大咧咧地给她搞一大 堆,然后再讲一通嫂子咱们都是老乡,以后有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之类的便宜 话,喜得这老娘们满脸开花。 看来这事非找老段不可了。 老段媳妇又来蹭菜的时候我给她露了点口风,说来部队这么久,老乡还都没 走过,等哪天去家坐坐,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事顺利得出乎我的预料,段股长马上答应了,他说:“只要你那边放人我 这立马就收,没二话,回头我再找你们股长谈谈,等消息吧。” 一个月后我就从后勤股调到了营房股。 营房股真是个养老的地方啊,比后还勤股清闲自在,再加上有老段罩着,那 时我真可谓是如鱼得水。平时基本没什么工作可干,各连队如有房屋需要修缮, 水表需要更换的,我就带一帮临时工过去,吆五喝六一番,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让我动手我也不会)。早操也不必出了,晚上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我跟股里的一个干事同屋,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分他一半,关系特铁,周末他 回家住时我就把小芸叫来一块睡。屋里还有台落地扇,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想 吹脸吹脸,想吹屁股吹屁股。 更可喜的是后勤股的仓库建在营房股里,管仓库的河南小兵姓陈,我们差点 成了八拜之交。其实这孩子原则性挺强的,但独独对我网开一面,我进仓库拿东 西他从不讲一句废话,直接把钥匙给我让我自己拿,反正都是烂账一笔,谁也没 数。 当然我还是比较自觉的,进去后只拿香烟,这种香烟属内部特供,白包上只 印着“八一”两字,我们都叫它“白烟”。烟我也只给叶胖子一个人——这家伙 如今学会抽烟了,而且烟瘾比我还大。 说到这个姓陈的河南小兵,里面还段故事: 刚到营房股时,有一次晚饭后独自出来散步,见一帮没戴领章帽徽的东北新 兵扎堆骂人,凑过去一瞅,就见小陈跪在中间,满脸泪水。这帮东北兵很坏,让 小陈趴在地上学狗叫,有个家伙还拿皮带抽他屁股,边打边骂:“看你以后还打 小报告吧!” 军人殴打老百姓并不鲜见,当兵当久了多少都有点暴虐心态,但这样欺负自 己战友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我分开他们走进去,把小陈扶起来。问道:“有病 嘛你们,自己人还这样?” 几个小子明显不服气:“管你吊事!他妈的滚远点!” 我也火了,放出大话:“我操你妈!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几个!” 结果哥几个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打,好家伙下手真黑啊,我长这么大没挨过 这样的揍。脑门子上让钢皮带扣抽出一溜大包,满脸是血,打到后来连神志都不 清醒了。 小陈把我扶到卫生所时,芸儿刚好值班,一见我这副德性,当时眼泪就流了 下来,连夜敲开所长家的门叫他来给我看伤。然后又她打电话给叶胖子,叶胖子 一脸杀气冲了进来,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谁干的!外面的里面的!” 小陈哭丧着脸说是新兵连的几个东北兵。叶胖子一听就急了,拉着我往外便 走,嘴里还说:“带我去带我去,操他妈的我看是谁。” 小芸一把推开叶胖子边哭边说:“你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他还能走嘛!” 汽车连连夜出车,将我送到军区医院 我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幸运的是骨头内脏没事,其它都是皮外伤了。当时军 区医院想留我住一段时间观察观察,我没同意。一是舍不得小芸,第二我估计叶 胖子和部队对这事都不会善罢干休,我必须回去压住场面。 果然,刚回到部队,团参谋长和新兵连连长就登门造访了,问我这事是谁干 的,我说是外面的老百姓,他们就急了,说你尽管讲实话不必有什么顾忌,我说 真是外面的老百姓。当兵的跟老百姓发生冲突并不罕见,只要派出所不介入,打 完也就算了。 刚送走垂头丧气的参谋长连长,叶胖子押着那几个东北新兵进了屋。几个小 孩战战兢兢站我床前,看样子是真害怕了。叶胖子一句话没有,冲上去每人正反 赏两个耳光。 “跪下!”一声断喝。于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有个跪的慢的,被叶胖子飞 起一脚踹在腿窝上,摔倒在地。 然后他开始发表演讲:“你们一来我就跟你们几个逼崽子说,在新兵连别惹 事别惹事,他妈的当我是放屁啊?!你知道他是谁嘛?我他妈都得叫声哥你们居 然敢打他?妈了个逼的!”说完就解皮带。 我赶紧制止他说:“算了算了,叶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我说:“你说你们几个家伙是不是有病,新兵连就这样以后怎么混?这事我 不跟你们计较了,回去后不准找小陈的麻烦,滚蛋吧!” 新兵们刚走,叶胖子凑过来小声跟我说:“老程啊,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别 捅到团里去,都是些孩子……当然如果你坚持要说我也是支持你的。” 我说:“刚才参谋长连长都来了,找我核实情况,我说是老百姓干的,不过 叶你可得管好这帮小兄弟,别让他们再欺负小陈。” 叶胖子感激的抱住我说:“老程老程你他妈真够意思,我算彻底服你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在部队认识的新老朋友都来看我了,段股长的爱人几乎天 天来一趟,鸡汤排骨汤鱼汤不停的送,说实话嫂子是个厚道的人。 小陈也天天来,用他那不怎么多的津贴给我买来罐头饼干什么的,我告诉他 以后千万别送东西了,我这什么都不缺,小陈说:“程哥你不知道,那些东北兵 现在见了我都躲远远的。”我就笑。 叶胖子更不必说了,大包小包从空勤灶往外偷,然后全送我这来。“你可劲 儿造就是,全当是自己家的东西。”叶胖子如是说。 最幸福的是我可以天天和小芸在一起了,开始那几天走路还不太得劲,上厕 所不方便,尿尿的时候都是她扶着我。我耍赖说你帮我掏出来。她说:“滚!不 管!”我说要的要的,她就红着脸帮我往外掏。 性欲来的时候,我就平躺在床上叫她给我打手枪,开始她不好意思,勉强撸 两下,技术也不过关。后来就好多了,她一边给我打着手枪一边看琼瑶都爽 的我不得了。那时候我真不知道口交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就让她给我口交了。 出院后再回到营房股,突然发现许多平时不认识的士兵军官都主动和我打招 呼。我问叶胖子怎么回事,叶胖子说:“其实你这事大半个团都知道了,暗地里 人人都竖大拇指,说你够仗义。”我又问那几个新兵怎么样了,他叹口气道: “部队还是处理了,为首那两个开回了老家。” 我就说:“叶,我确实没说是他们干的,你得相信我。” 叶胖子搂住我的肩膀,眼圈都红了,他说:“老程啊,咱们老哥俩我还能信 不过你嘛?部队这是要立威,杀杀东北兵的匪气……” (四)无题 小芸,算是我第一个女人。上高中时我也曾交过女朋友,同班同学,可关系 也仅限于放学后拉拉手,连接吻都没有过。高中毕业后,与不少女人有过肉体接 触,但真正让我动了真感情欲罢不能的,只有小芸。 部队远处郊区,生活单调,说到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干部要比士兵严重的 多。咱们这么说吧,女孩三年兵当下来还是处女的几乎没有,而女军官们,早无 处女膜傍身,身边又有那么多壮硕伟岸的男子汉,搞搞飞机稀松平常的很。但我 不想在这里牵扯太多当事人的先进事迹,不好,不厚道。只说我这几个朋友吧。 叶胖子继续和那个飞行员的老婆小田保持着交往,这事几乎成为了公开的秘 密。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叶胖子想搞她了,就往幼儿园打个电话,那女人趁中午 孩子们午睡的一个半小时溜到我这儿,此时叶胖子已经把我打发走了,于是就在 我屋中大战三百回合。夏天还好些,到了秋冬季门和窗户都关着,他们走了之后 我再进屋,好家伙,一屋臭脚丫子味加肾上腺液的怪味。 我劝叶胖子说:“叶你收着点,大白天就往我这领,有点不象话了,这样不 好,真的。” 打那之后他们就不大来了。 但说实话,小田确实很吸引人,丰满成熟的身材,好听的南方普通话。那罩 在健美裤下面走起路来一摆三摇如磨盘般的大屁股,尤其让我垂涎。叶胖子这家 伙经常跟我吹她怎么搞小田,说:“我们家小田比你们家小芸骚多了,一发了情 就啃我鸡巴。” 我说:“你别放屁了,那玩艺多脏啊!” 他急了,说:“真的真的,骗你的是孙子,要不哪天我让她表演一个给你看 看。” 我当他是说着玩的,没在意。 那年的“八一”建军节,部队按惯例会餐放假,中午正跟叶胖子喝着酒,小 田突然来了,我招呼她说:“来来田姐,坐下一起吃点。”平时大家就都很熟, 她也不见外,坐下来和我们边吃边喝边谈,不知不觉都喝高了。 吃完饭,我迷迷糊糊往外走,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也下意识的知道到了该回避 的时候。叶胖子突然拉住我结结巴巴的说:“老程你、你别走,你不是……不是 不相信小田吃过我鸡巴嘛?今个儿就让她表演一个给你……给你看看!” “来来田儿,给哥哥吃一个。” 小田明显喝高了,蹲地上就解叶胖子大前门上的钮扣,掏出鸡巴咬了起来, 吃的滋咂做响。我当时都快晕了,转身便走,结果“扑通”一声摔在门口,身后 传来叶胖子放肆的狂笑声。 我承认,小田曾经勾引过我。有天晚上她来找我说她老公刚打了她,于是跑 了出来,我问她:“你怎么不去找叶胖子。”她说去了,没找到。我知道她在撒 谎:三分钟前我刚跟叶胖子一起散步回来,眼睁睁看着他走进空勤灶的。 给她到了杯水,刚转过身,就见这女人坐在床上掀起裙子扇风,下半身整个 露了出来,黑乎乎一丛毛,居然没穿内裤。虽然我当时欲火中烧差点就扑上去, 但还是忍住了,我总感觉她有什么企图:是想挑拨我跟叶胖子的关系?还是想挑 拨我和小芸的关系?平日里这个女人言谈举止就不简单,得小心着点。 再讲一个故事: 那年国庆节,部队放假,叶胖子说他生日快到了,叫上一帮东北兵跑我这喝 酒打牌。大家正喝的兴起,姜小芸突然闯了进来,两只眼睛都哭肿了,跟桃子似 的,见了我们哇的一声又哭了,仿佛老百姓看见了八路军。 当时大家都傻眼了,我赶忙扶住她肩膀问:“怎么了小芸?别哭别哭。” 小芸激动得话都说不上来,罗哩八嗦了半天才听明白:场务连有个北京籍排 长,快三十了还没找对象,最近经常打着看病的幌子到卫生所找小芸,只要没外 人在场就对小芸上下其手,小芸怕我生气,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对我讲。今天这傻 逼喝醉后又去了,往病床上一躺说他蛋子痛,可能是疝气,让小芸给看看。 小芸说:“我这检查不了,你到军区医院去。” 那孩子说:“总得先做个初检吧,兴许你揉揉就不疼了呢。” 小芸说:“你滚蛋,要不我喊人了。” 他说:“你喊啊,看咱俩谁丢脸……” 几个东北兵借着酒劲就往外冲,边冲边嚷:“蛋子疼?给你揪下来就不疼了!” 我喝住他们:“都回来都回来,别这样!” 叶胖子比刚来时沉稳多了,他倚在床上没动窝,叼着烟说道:“咱们团这些 当兵的没几个不知道你跟小芸的关系,老程你想想得罪过这个人没有。” 他这一提醒我还真有了点印象,早在新兵连时我曾和一操北京话的老兵吵过 一回,当时确实怕事,战友一拉架我就见坡下驴的闪了,莫非是那小子? 为这事,我跟叶胖子密谋了一夜,他后来在我那睡的。 叶胖子的一个老乡在场务连当副排长,爱人随军后来到部队在空勤灶帮忙, 叶胖子平时很照顾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落下她。平时叶胖子也经常往这副排长 家串串门,了解到一些情况:他当兵十年,副排长就干了五年半,急着往上爬, 但礼送了人也围了却总是没消息,郁闷的很。叶胖子就说这事找他准办。 国庆过后没多久,部队进行战备演习,各级指挥员二十四小时待岗,不准离 开营房。有天晚上场务连连长在浴室刮胡子洗脸,顺手将刚买的“上海”牌钢表 放在了窗台上,等出来后发现表没了。不含糊,全连立即紧急集合,放出哨兵守 在宿舍门口,任何人不准外出,然后进行大搜查,这块表后来在那个北京籍排长 的抽屉里找到了,上面还带着水珠。 这事就是叶胖子那个老乡干的,确实是妙计,一箭三雕:我的仇算是报了; 北京排长很快被强制退伍,扫地出门;那个东北籍的副排长顶替他的位子荣升正 排,住进了单身宿舍。接着这家伙又逮住机会,立了个“二等功”,好象是“在 雷雨天气带领全排战士抢救暴露在大雨中的航材”吧,上了军报,到我退伍时, 他已经成连长了。 为这事我专门请叶胖子喝的酒,可没叫他那个老乡来,为什么呢?他的关系 由他搞定,我出面显得不太好,况且这事人家也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五)再次无题 小芸怀孕了,但我一直对她怀孕的原因持保留态度,倒不是怀疑她跟别人乱 搞。每次办事时我都戴套,这些避孕套本来是军区下发给连队各级军官用的,很 厚的那种,用半透明塑料纸包着,由于平时都由卫生所发放,小芸就沾了个近水 楼台之利,经常偷点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批避孕套在仓库里放的太久,可能让耗子嗑过。打那之后 小芸改吃“探亲避孕药”,不过这东西副作用挺大,吃了之后咽不下饭。 小芸跑到军区医院找熟人打掉了我的第一个儿子,身体很虚弱。我问她想吃 什么,她说就想吃鳝鱼,想的不得了。 这可真难住我了,在北方当过兵的朋友都知道,北方人不认这玩艺儿,就说 这几年生活好了吧,吃鳝鱼的也很少。附近几个农村大集我跑了个遍,鱼贩子瞪 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我:“鳝鱼是什么鱼?” 前文交待过和我在营房股住一个房间的那个干事。安徽人,很有点能耐,会 吃,每年自己灌香肠做熏肉淹酸菜,每次还都分我点尝尝鲜。我把买膳鱼买不着 内心很苦闷这事跟他说了。他说:“嗨!多大点事啊,我有主意。” 他把自行车辐条磨尖,在前端弯出一钩来,又跑到臭水沟子旁边挖了几条又 肥又长的蚯蚓,穿在钩上,带着我走进正灌溉着的麦田之中。 就见他边走边观察阡陌之下水中的状况,见有气泡冒出,就蹲下去,用辐条 小心的探试,接着就看他胳膊猛的一震,一条尺把粗的大鳝鱼被拽了上来。那一 下午我们共钓了四条,全部归了我,我把鱼送到叶胖子那里用辣椒一炒,乖乖那 个香啊!从此之后叶胖子也爱上了辣炒鳝鱼。 那年夏天我钓了几十条,后来小芸说她见了黄鳝就想吐。 我所在的部队那时自己养牛,牛奶专供空勤灶。养牛的兵是内蒙古人,两瓶 酒就把他搞定了。刚挤出来的牛奶热热的,很稠,稍微一放就变成如豆腐脑般的 半凝固状态。蒙古兵说:“你们内地人身体不行,一桶奶要兑半桶水喝了才不上 火,俺在家的时候直接咬着母牛的奶头喝,喝口奶嚼一口干牛肉。” 我心里说:“吹什么牛逼啊,踢死你个小丫的!”离开后勤股后牛奶就很少 喝到了。 部队大院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其实都是部队产业,早几年这些地是分给 各个连队耕种的,但每到麦收季节,庄里的农民就全家出动打秋风,一垛垛往自 己家搬。警卫连战士挎枪站岗根本镇不住这帮人,他们只怕警察不怕当兵的。 那次一小兵追个偷麦子的农村妇女,那女人被追急了,往地上一躺就脱裤子, 吓的那个小战士转身即跑,后来战备任务越来越重,连队便将麦田包给附近的各 个村子种,每年只须交给部队部分粮食就可以了。 灌溉麦田的水来自于十几里之外的黄河,水被抽出后通过大小水渠供应周围 五六个村庄。我们团东大门外就有条水渠,渠不深,水最多时才刚没过膝盖。 有次我无意中在河边经过,发现虽然灌溉已经停止,但焦黄的河水中不时有 小鱼翻起雀跃,于是赶紧跑回营房股,叫上一帮战友,拿着铁锨脸盆冲出来。先 将水渠两头用泥巴糊住,然后十几个人跳进去往外泼水,水越来越少,鱼越来越 多。十几米长的水渠我们竟捞出大半桶小杂鱼,甚至还抓住了一条一斤多沉的黑 鱼。晚上送到灶上炸了,好吃的不得了。 在几名广东籍飞行员的带动下,部队兴起了打鸟热潮。一到晚上,周围的小 树林中就手电筒乱晃,参与者上至团长参谋长,下至刚出新兵连的娃娃兵,所以 当时上下级关系显得非常融洽,看见蹲在树上过夜的鸟都互相让:“你先打你先 打。”——正所谓“同是连队打鸟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陈也买了只气枪,“峨嵋”牌的,一到夜间我们就叫上叶胖子出来,满院 乱找。飞行队的那帮飞行员打的最好,有眼力有臂力,四五个小时能打一网兜。 打死的麻雀用热水一烫,毛就好拔了,再放热油里炸过,很香。许多年后我 调进民航,每天看着一箱箱活蹦乱跳的麻雀空运到广州深圳,却伤感的不得了。 我的心是越来越软了,痛惜起这些小小的生命。 当年新兵连里有个战友,关系不错,后来分到了警卫连,每天在跑道周围站 岗。因为是单岗,离营地又远,他胆子就越发大起来:一到站岗的时候就跑到兄 弟部队的鱼塘里钓鱼,有线有钩有蚯蚓就是没鱼杆,他就把五六式冲锋枪上的三 棱刺刀拔出,把线栓刺刀上那么钓,钓上来就揣怀里直接送大灶上去。 有一回他钓鱼时碰巧被那个部队下来检查工作的干部看见了,一顿臭骂,还 威胁说要把这事捅到我们团里来。这个家伙怀恨在心,下次去时带了一包砒霜, 也不知他在哪弄的,反正全撒鱼塘里了。见到我时还咬牙切齿的骂:“让他们吃 鱼,都他妈吃屎吧!” 警卫连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风吹雨淋日晒领导骂。干部灶和大灶合并之后 他们的伙食算是好了点,一开始他们是吃兵灶的,伙食很差,个个满脸乌黑,精 瘦如柴。 新兵们大都本份,巡逻时丝毫不敢懈怠,站了两三年岗快退伍的老兵油子们 就懒散多了,值勤的时候哪也不去,找个阴凉地儿看武侠,有劲没处使的就 用枪上的刺刀挖老鼠洞蛇洞,枪管子里面堵满了土,下岗时往地上磕打磕打。再 不就找个不留神闯进警戒区的老百姓,打骂一通解闷。 有个老兵,值勤的时候看到一挖野菜的农村妇女迷迷糊糊走近跑道,他把那 女的拦下来说:“走!跟我去团部!” 女人害怕了,死活不去,他看周围没人,就上去乱扯,摸奶掏阴的,乱摸越 来劲,干脆把那女的裤子扒了,掏出鸡巴就干,干的那女人嗷嗷乱叫。 干完了他寻思没事呢,提上裤子要走,被那女人的丈夫带帮人堵住了,一通 海扁,枪也抢走了。正赶上几个战友路过,两帮人混战起来,直战得天混地暗日 月无光。团领导和附近派出所的全到了才罢手。一查便查到那孩子头上,关了几 天禁闭后警备区来人把他带走了,送交军事法庭。当时他离退伍还剩两个月。 (六)退伍 叶胖子死了,被枪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