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痛掺着欢愉的感受撕裂她全身,全身血液在刹那间疾冲脑海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猛力将她推向石岸,更探更野性的辗转踩吻,大手 更在她后臀上轻捏揉压,仿似要掐出水似地粗猛。 才说你聪明,你怎么又蠢了? 辂凌低头咬着她柔嫩的颈子,粉红的耳垂,邪魅的眼底滑过一丝兴味的趣意。 莫璃湿漉的发丝熨贴在脸上,双眼微红,此刻的她看来就宛若一位风骚多情的水 媚女子,正在混沌迷乱的情欲中翻搅,正欲找出逃生的路口。 是不是很难受?他双眸着火似地,瞪视着她迷惘的脸色。 她无言地点点头。 需不需要我帮你?辂凌已将自己灼热的男性轻浅触探她两股间的凶密地带, 瞳光倏沉地攫在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上。 她再度点头,已顾不得一切! 好,我就满足你吧!对,他是不屑碰处子,但今天他打算破例。 辂凌举起她一只玉腿,正欲突破障碍,身后,突然传来两个仆人由远而近的 交谈声,他动作更快,迅速将岸上衣物全抓至大石后藏匿,并贴着莫璃的唇将她 压进水中藏身。 他并非怕仆人看见他与女人燕好的场景,反而他只消心情大好,即会与隶儿 在荷岸,堤边调情,这是常有的事。 但他就是不愿让人看见莫璃这无瑕的身子。 当脚步声渐远,他情欲也消退不少,这才双双浮出水面,这里并不如你想像 的安全,以后可别再在这里宽衣解带,既已跟着我,我可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有 什么暧昧发生,否则…… 他发出低沉佞笑,这辈子他只许他负女人,可不准女人背叛他。 是玉枫当初的叛离造就他当前偏激的心态吗?或是他还深爱着那个背信忘义 的女人,以致无法从这中愤懑的情境中逃出自我?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自认当前他过得很好……好极了! 至于爱!滚到一边去吧! 我不会……她偎在他怀里,重重喘息着,那急切的欲望似乎尚在体内翻腾不 休。她早已抱着今生只许他一人的决心,今后,她的身子只有他能触碰。 他讥讽地眯起眼,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辂凌已问过好几次了,只叹他向来不会费神去记一个女人的名字。 莫璃,琉璃的璃。她怯怯含羞道。 璃儿。他狭长邪气的眸子盯着她俏红的脸,逸出一道谵笑,今晚二更天准时 来, 沐枫居, ,我要让你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女人。 他既已想要她,就不打算放过她了,况且隶儿最近似乎犯了戒,对他的占有 愈来愈强,正好趁这机会给她点薄惩。 啊?莫璃殷红了脸蛋,他的意思是要她自个儿送上门?这…… 不愿意?他猛地抓了把的檀乳,眯着醉眼看她,眼底却冷冽如鸶。你不来, 我可是有候补人选,来不来随你意了。 他这话可无丝毫夸张,整个京城,花街姑娘不算,有多少女人想要与他春梦 一场,只可惜全不上他的眼。 这个瞎女是得了造化,要不要全看她了。 辂凌倏然跃上岸,穿上衣物,他没有等答案的习惯,何况是这种卑微的低贱 女人,省省吧! 听见穿衣就绪,已起步离去,莫璃急促地喊住他,贝勒爷,…… 辂凌停下脚步,却未回首。 我愿意。提起了满腹的力气,她才挤出这三个字。 他撇唇一笑,矜淡微吟,记住,我是不等人的。语罢,他再度跨步离去颀长 挺拔的背影映在晕光下,闪着光环。 莫璃亦赶紧起身穿衣,她的心口噗通跳着,嘴边漾出一抹小女人柔意多情的 窘涩笑意……但,听他的口气,仿佛已不记得曾命她下午送点心之事。 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担心会受责备了。 突然,她想起了晚膳,这才拿起拐杖,急忙循着熟悉的路径走回灶舍。 第四章 晚膳结束,莫璃快速将工作打理好,自始至终脸上总是泛着红晕,这倒是引 起了于娘的注意,本来她今儿下午迟回灶房被她狠狠臭骂了一顿,应是气闷或难 过才是,怎生这副好心情呢? 然不论她怎么问,这瞎丫头就是不说实话,没办法下她只好去向隶儿告密, 请她注意些了。 回到工人房的莫璃,坐在床头,始终不知该抱持怎么样的心态去见贝勒爷; 而他又会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一更天刚敲过,为担心自己摸路迟到,她即出了工人房,往沐枫居而行。 沿路,心口重重的撞击声始终高昂不退,她紧张的手心冒出冷汗,拐杖几次 都快滑出手中。战战兢兢中,她走了许久,当脚下踩到了枫叶的窝里声渐响,她 已知道就快到了目的地了。 她数着步子,约百来步,前方即无去路,她被挡在一排密集种植的枫树前。 此时正是寒冬,枫叶大多落了地,莫璃感受脚下叶层更厚了些,想必这儿的 枫树比隶宓楼那儿还多了。 突然她脑海呈现出一幕满是梅树的画面,粉红嫩白,在这冬天里总比这枯黄 的颜色要看来舒服多了! 虽然她看不见,但她也能想像那种景致。 正在思虑当口,那熟悉的男音又突然在耳畔响起,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鼻息喷 在她颈侧,她猛然一阵抽悸! 在想什么?辂凌探出手抚弄她的后颈,兀自以言词撩戏她。 你不会有兴趣。她低头涩笑。 不说说看,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兴趣。他慵懒的语调融入一丝邪味,撩起她一 绺黑发,吸入鼻间的全是她幽兰之香。 莫璃漆黑的深瞳无焦地游移,仰头向他,我想如果把这些枫树给换成梅树不 是也挺美! 她的话未尽,便被他一声淡漠的阴冷笑意阻断到嘴的词语,哈……梅!凭你? 璃儿,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与处境,你不过是个瞎子,我就算对你好,也算是你的 造化,可别得寸进尺了。 我不是……她本不想说的,是他要她说的啊! 我可以更坦白告诉你,你这副身子上上下下没一个地方值得让我为你作改变, 充其量,你不过让我生成了一丝新鲜感,想尝尝和一个瞎子交欢是什么滋味? 辂凌黑眸转浓,狠心漠视她垂黯下的眼神与可怜颤抖的身子。 在王府,从无人敢提出要将枫树换掉,即使已是冷冬,枫林早就干枯泛黄, 枝上全已秃尽,为白雪所覆,尽是苍茫一片。 但这个该死的瞎子居然敢动脑筋在这些树上头! 就连玉枫的叛离,他也无法狠心将这些枫林伐除,毕竟这里拥有多少他俩在 一块的美景与回忆。 我这就回去。她低头咬着红唇,那脸因疼痛而微颤且泛白。 他说他爱她,难道这只是谎言?但她付出的心呢?真如他所言,一点儿也不 值得怜惜吗? 原来她在他心中不过是自动送上门的浮花浪蕊,最终只能落得心寒意冷、梦 断神伤的下场。 残月衔山、凉意渐袭,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站住!他轻挑眉梢,低嘎醇厚的嗓音赫然喊住她。沐枫居不是你要来便来, 想走就可以走的。 莫璃的泪早已迷蒙了她已是黯然的眼,唯有此时她庆幸自己看不见,那就不 用面对他那满是苛责的目光与残酷的表情。 难道一个瞎子没资格去爱?难道上天已对她筑爱的心做出了惩罚,惩罚她爱 得愈多,所受的鞭笞就愈深? 我这就离开王府。她如果早听红姑的劝离开就好了,至少不会听闻他这种无 理的戏语。 死心吧!这儿本就不属于她,他亦不可能对她生成任何一丝牵挂,心里又怎 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想不到你不但眼瞎,连耳朵也不管用了。辂凌性感的薄唇不客气的说着,一 抹嘲讽的笑漾在眼底。 他突然的靠近,强悍的体魄挡下了她的去路,一股独特的味道又袭上她鼻间, 莫璃霍然退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我评估了自己的身分,已决定自行离去。她垂下眼睑,隐敛起心底波涛汹涌 的情感。 你的脾气挺掘的嘛!辂凌眯起双眼,冷佞地邪笑。 她摇头,伤心再度攫上心头;爱他情有独钟,偏偏那是痴人梦。我只是依你 的意思离开。 璃儿,你很擅于断章取义哦!我几时有要你离开的, 意思, ?他欺向她,双 手攀上她的细肩,轻轻搓揉着她圆滑的肩头。 莫璃倏觉一阵惊怵,想逃却敌不过他力大无穷的箝制。 别想逃,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冷不防的他将她 抱起迈向他的寝居。 你让我走……他既不爱她,为何要毁了她? 他用力将她往炕上一掷,站在炕旁,满怀兴味地瞅着她噙泪的容颜。你不妨 下个赌注,如果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会定期唤你来伺候我,到时候你的地位将 有所不同。 我不要什么身分地位。她要的仅是他一丝丝关爱,但那却是苛求。 那你要什么?我的爱、心或是肺?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考虑看看。他坐上 床畔,握住她的纤腰收拢了臂力,黯沉的邪眸流过一闪即逝的幽光。 她为之一愣,一时间无法理解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语调,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 的他? 贝勒爷明白的。她全身紧绷,不敢面对他。 这么说我猜对了?他嘴边泛着邪笑,眸光鄙夷地瞪着她,那眼神充满狂狷的 野性。 原来又是个喜欢向他索爱的虚荣女子! 猛地,他突然解开她的盘扣,莫璃想反抗却被他轻易抓住,热唇抵在她温热 的颈侧,咬噬着嫩腴的肌肤,烙下属于他的齿痕。 你乖乖的,我就给你。他的手继续解扣的动作,柔蜜如丝的话语击毁了莫璃 才刚创建起来的理性。 不,她怎能又沉沦?但她已逃不开……明知他的话不可信却又死心塌地的愿 意去相信他的欺骗。 为何上苍让她初识情爱,却要得到这种情殇? 当她上衣褪去,仅于一件肚兜时,辂凌眼底抹上一层狎采,前几次在水里没 把你的身子看清楚,如今一瞧还真是美……不过就是太瘦了些,记得吃胖点,把 自己养丰腴些,摸起来才有快感。 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纵容,微暧了莫璃已冷的心。 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前他已动手剥她的亵裤。 别……莫璃霍然动手挥却,辂凌哪容得下她的抗拒,陡一使力撕裂了她下身 长裙及底裤。 你是嫌我少了前戏?他邪笑,双目凝视着她那双一点儿也不像瞎了的眸子, 充其量只是少了精神而已。 不!她脸钯瞬红,羞涩又窘迫的不知如何以对。 放心,我不是莽夫,自然懂得恩爱技巧。他擒住她的手腕,俯首啃蚀着她双 峰间的沟壑,逐一印下他的齿痕,舌尖沿着那凹痕滑动。 大手伸进她单薄的肚兜下,肆意玩狎着她那两团柔嫩的乳房,逗弄其上绽放 的两朵娇艳欲滴的蓓蕾,气息逐渐转浓、转沉。 我现在就要你。辂凌大胆地附在她耳畔粗嘎的沉吟道。 若不爱我,就别碰我。莫璃紧紧抓住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仍与自己体内 炽狂的需索抵抗着。 别顽固了!他突地握住她胯下娇嫩处,窥视着她一脸惊愕与迷醉交织的红艳, 手指更是不安分地拨开那两瓣唇探进那温热的狭道中。 辂凌的勃发也随之硬挺,已作好冲刺的准备。 但他宁可等着她在他的挑弄下欲死欲仙地恳求他,也不愿就这么满足了她; 他要让这个盲女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恩赐。 求你放手……放手……那一波波情潮激得她乱了主意,双峰更因她的挣扎而 微漾,肆红了全身。 好,我放手。他猛然撤手,眸光中尽是谑意,额际更有着点点汗水。 仿似一阵失落,莫璃妒忌不住喟了声,并在她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时, 已听见身旁出现了褪衣声。 紧接着一种湿润滑腻的东西突然碰触了她大腿内侧,徐徐上移,莫璃这才感 受到那是他的唇和舌…… 当他的唇舌来到那隐匿在丛林中的小核时,莫璃全身如遭电击般,猛地一颤, 小腹翻搅似火,抗议的声音再也呐不出口。 辂凌抬睫凝视着她那张如醉如痴的俏脸,一只长指再度钻进那幽穴中拨弄着 那块仅有他触碰过的禁地,玩肆那处子的弹性触感;舌尖更是不饶的转圈挑逗, 细细啃着那极度敏感的蕾苞。 要不要我再放手?辂凌放了口,也暂停了手的蠕动,蓄意惹她难耐。 莫璃完全失了神,双手紧揪着被单,口干舌燥下早已颤不成声,不……别放 …… 辂凌满意地哂笑,整个身躯往上移,再度以温热的唇包覆住她的乳尖,舔舐 蹂蹈,引起阵阵痉挛包裹住她全身细胞;胯下的亢奋更是诡怪地抵住她柔软的入 口等着埋进那已是潮湿的紧窒中。 爷…… 莫璃扭动的身子,需索着她要的解脱。 想了?嗯?他的低笑声夹带着粗冷的嘲弄,在他几乎难以忍受的最后一秒冲 进那早就等待着他的甜蜜地带。 啊……疼痛掺着欢愉的感受撕裂她全身,全身血液在刹那间疾冲脑海,只好 藉着搂紧辂凌来缓解这种陌生的感受。 他俯在她身上牢牢盯着莫璃那全身映满红潮的身子与彤晕艳艳的脸颊,尽情 饱览,黑瞳变得更深邃,嘴角缀上些许温柔,动作徐徐加快,准备好了没?我要 开始了。 猛地,辂凌撑开她双腿,抬起她绕在他的挺腰,让自己更学会地埋入她体内, 肆虐着那甜蜜的地带。 她是如此的紧密且甜美,每一次推动都比前一次狂肆,莫璃激喘地往后仰, 已完全陷入迷乱。 辂凌一再地冲刺,疯狂地占有她、填满她,让她难得的放荡声淹没在他口中, 他吸吮着她呐喊的小嘴,舔着她乳沟内淋漓的汗水。 她突然好想看看他……看看这个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 爷……我想摸摸你的脸,可以吗?她说了,以手代眼。 辂凌噙着三分肆笑,俯下上身,似应允。 莫璃怯生生地伸出手,触碰他俊挺的五官,眼、鼻嘴、耳……当她的柔薏触 及他的耳垂时,激发了他更深的需索欲望。 邪佞的唇一撇,他目光灼灼看着她,你摸够了没? 随着话语的激出,他更鸶狂地冲进那紧绷的领域,捧起她的臀,不带一丝温 柔的猛捣花心,直至他发泄出热腾的暖流,自那核心源源释出…… 酣畅淋漓、销魂蚀骨…… 瞎女的滋味果然不同。 当喘息渐缓,他突然道出那语调冰冷,声音如鬼魅不含任何温度。 莫璃尚未由激情中恢复,却被他无情的言词给伤得愣在当下!他既然嫌弃她 的缺陷,为何还要夺去她的清白。 以后你每隔三天就来一趟沐枫居吧!他起身着装笑若春风,语调却净是施舍 的鄙态。 她淌下凄楚的泪,想不到自己无求的付出,却是种下悲惨的源头。 教她情何以堪?难道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便是这般? 我不要,不要当你的床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陡然坐起来,拿起衣物摸 索地穿上。 你确定?我可不是非要你不可,而你却可以因为我的宠幸提高身价,从此便 不用再做下人干的粗活,你考虑清楚。他眯起眼望着她一脸倔强,邪笑转达炽, 眼底微漾诡火。 我绝不是想要较好的生活才和你……请不要侮辱我! 她爬下床,颠颠簸簸的找寻着门,清灵的眸已被泪浸淫得红肿。刚才他激狂 的冲刺引起她下体疼痛,让她在走动间几近昏厥。 大门在左边。他并未留她,口气一转矜冷,反道:屋外的杂草拔一拔,未完 全清除前不准离开。 莫璃傻住了,娟丽的容颜镌上深深的伤害。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 狼心狗肺, !她已豁出去,全身细胞已疼得语无伦次, 眼眶中的泪珠儿差点儿因失控而抛洒而下。 狼心狗肺?哈……说得好。辂凌醇厚的笑声濠出俊逸的薄唇,突然抓住她的 肩头,手下劲道十足,痛得莫璃脸色发白。 不要……好痛。她虚脱的说。 他陡地放开她,骤道:隶儿,你站在门外那么久,进来吧!他鸶冷的嗓音突 地柔化,对一直藏身在屋外偷窥的隶儿唤了声。 隶儿一惊,没料到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地躲在这儿,自从她听闻了于娘的报告 后,便来沐枫居找贝勒爷,却让她瞧见足以令她吃味至极的一幕。 她扭动着肢体,款款生姿地走进屋内,勾住辂凌的胳膊,狠狠地瞪了莫璃一 眼,故作惊声,酸酸地说: 爷,人家不过是来找您,并不知道您已有了别人,又不敢乱动怕惊扰了您, 您可千万别怪隶儿啊! 怎会呢?我就爱你的大方和善解人意啊! 辂凌尽情调笑,搂着隶儿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俩人嬉笑的声音传进莫璃耳中,恍若魔音般让她头疼欲裂!她无处可放的手 指紧握,强抑下那亟欲溃堤的泪。 转过身,她摸着墙找到了门,用力拉开,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氛围,夜风 刮吹着满地枯叶,发出沙沙的鬼魅声响,她蹲下来倚在门旁,让隐忍已久的泪泉 涌溢出眼眶。 记着啊!贝勒爷不是命你将屋外杂草拔一拔吗?别偷懒了。隶儿嗤笑的声音 由门缝钻出,直逼莫璃心中。 她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破碎的心走至墙边,眼不见却心里十分清楚,他 是在惩罚她,他只要她的柔顺,却不懂给她她要的一丝怜爱。 难道上苍早已不再眷顾她了? 明天我会验收成果,如果有一点儿不干净的地方,我会让你尝到后果的。辂 凌也加上冷飕飕的一句话,让她直觉肺部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似的。好难受…… 内心引发的脆弱恐惧紧紧攫住她心头,她不禁冷得打颤;泪水滴在枯叶上、 凝聚成珠。 她的爱就宛如薄苒的一层冰,让他狠冽的字句踩在上面,不时发出龟裂的声 音,快撑不住了! 谁来挽救她那可怜的爱,她不想就让它这么消失啊! 她无意识地拔着地上的细草、手指被利叶划伤而不自知,只有那浓浓心痛的 感觉绾住了她所有的知觉,生命中已有太多的苦,苦得揪心伤肺。 贝勒爷,外面突然刮起夜风,好冷哟!刚才我一路走来这儿,都快冻坏了。 隶儿撒娇的声音,由里面传来。 我上回送给你由北国赫利利购来的皮草呢?辂凌柔声问道,语意带着难得听 闻的宠意。 你说那件呀!那毛不知怎地,愈穿愈少,现在都不暖了。隶儿以指腹轻轻徘 徊在辂凌胸膛上,撩人地画着圈圈。 你这小东西,又想要什么了? 他将她抱到大腿,豪不避讳地点着她的小鼻尖,低柔慵懒地笑说,对隶儿那 几分手段他怎会看不出来。 女人哪个不贪婪? 偏偏就蹲在屋外头那个瞎女,笨的想要他的心、肺。而他的心……早在一年 前就被玉枫给毁了,毁得仅成了…… 就如她说的,狼心狗肺吧! 我想要上个月皇上赐给你的纯蚕丝锦布,可做冬衣,不知爷的意思……隶儿 巧笑倩兮地讨赏。 行,就拿去吧!不过你现在可得好好伺候我。 可是爷已有别人。她吃味地噘高红艳艳的朱唇。 她?得了吧!一个瞎子怎比得上撩人多情的你呢?弧度性感的唇滑过轻忽的 笑,瞳也中的魔性恣意流窜;森寒的语调幽瑟地渗透进莫璃耳中。 隶儿娇瞠,浑身散发冶浪的风骚,但您刚刚不是才…… 你竟敢低估我的能力,看着吧!我会让你明早起不了身。他挑逗地嘎笑。 粗喘低吟的蝶舞蜂鸣声随即洋溢在整间房里,阵阵刺激着莫璃的感官,逐渐 冻结了她满腔柔情。 而辂凌的绝情与轻蔑更像把锋冷的利刃伤得她鲜血淋漓。 情丝萦绕,尘梦难解,战栗掠过她薄薄的身子,却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寒? 莫璃直到天亮方才将满地杂草除尽,因一夜在屋外忍受天寒地冻的折磨,拖 着残累的身子回到灶房时她已是虚脱无力,皮肤略策发烫,脑子频频作疼。 是受了风寒吧! 莫璃摇摇头,以往在东北老家,更冷的天气她都熬过了。为何现在身子竟不 比从前,偏偏现在她根本没有生病的命。 趁于娘尚未到,她为自己煮了碗老姜茶,但愿能暂时压抑住病情,让她好好 度过今天,因她身心已承受不起任何突发的变化与折磨了。 你这瞎丫头在这儿偷吃什么? 碰地一声,于娘撞开了门,手里端了碗黑浊汤药,一脸吊诡地瞪着莫璃。她 可是奉隶儿姑娘的命令逼这瞎丫头喝下这碗汤药,以防她肚子里有了贝勒爷的种。 真料不到,她居然也敢在隶儿姑娘的眼前勾引贝勒爷,今天不给她一点排头 尝尝,她就不姓于! 莫璃身体紧如弓弦,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有点不舒服,所以熬了点姜茶喝, 没有偷什么。 还说没偷,你敢说姜不是王府的。敢情是你昨晚在贝勒爷床上衣服穿少了, 给冻着了是吗?于娘鄙视着她,语气里净是难听的风凉。 莫璃微愣,脸色瞬白,羞愧与窘涩的无助感不断在心底发酵酝酿……,为什 么,为什么大家都要以这种轻蔑的语调来挖苦她的真情挚爱呢? 我……对不起……唯今,她只能道出这三个字。 你应该去向隶儿姑娘道歉才是,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副寒酸样,也敢妄 想匹配咱们贝勒爷?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本就是个瞎子,有眼无珠大概就是 指你这种人吧! 于娘猛然挥扫掉桌上那碗姜茶,王府里的东西你还不配用,告诉你吧!你连 那一根姜都比不过。 于娘那嗤笑的嗓音,字字击溃了她所有的意志力,硬撑起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了。 莫璃满脑子就只是瞎子二字,不断冲击她的心,不停回荡在她脑海,驱之不 去。难道瞎也是种罪过? 哟!瞧你那副要死的样子,被我念上几句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罚你呢!她将 手里的药汁搁在莫璃手里,把这东西喝下去。 这是……莫璃怀疑地问。 防你受孕的药。她撇唇奸笑。 不……莫璃大惊失色。 你以为凭你也有资格怀贝勒爷的玉种吗?想开点儿,喝了它。 是他命你拿这药来的?莫璃颤着声问,微晃的身子宛似风中蒲柳,只消轻轻 一握就将粉身碎骨。 没错,快喝。于娘将碗缘抵在她唇边,喝令道。 莫璃凄楚一笑,心底直感麻木,就着碗她大口喝下了药汁,心也随着药液的 下腹而化成泪海。 这就对了,还有事等着你做呢! 于娘一把拉住她的手直往灶舍后边的柴房里去指着眼前一堆堆积得比人还高 的要柴,今儿个小陆请病假,你代他把这里的柴全给劈一劈,动作要快啊!待会 儿得生火炊煮饭还得烧热水伺候王爷、福晋梳洗,可别偷懒啊! 可是我……她看不见啊!而且头疼欲裂…… 别拖拖拉拉的,拿出你勾引贝勒爷的精神做事就对了,柴刀就在门后。 于娘不怀好意地靠近她,附在她耳畔低语着,小心你那双青葱小手,可别劈 断了,咱们爷会要一个瞎子,但是不会喜欢一个没了手的残废。 她阴阴的邪笑声沁入莫璃的心脾,冰冻了她所有的思维,只想一死了之! 若不是为了小璇,她真想就此离开,对世间将不再留恋。 好想去见见她,不知这阵子她过得好吗?可有给李大哥他们带来麻烦?对, 为了她,她要坚强,不能再软弱了。 即使面对再大的委屈,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会好好做的。 她无情无绪地说,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溜出府见莫璇一面;如果小璇能忍受日 后的苦日子,她打算带她离开过着只属于她俩的生活。 那就对了。于娘冷冷一笑,觑着她那双灵动水媚的瞎眼,我劝你死心,咱们 贝勒爷心里只容过一个女人,对于其他人全是虚情假意,不会认真的。 她在瑞颐亲王府待了少说也有十年了,两年多前的那段往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哩! 我知道,那是隶儿姑娘的福气。她面无表情地摸到门边,找到了那把劈刀和 一把斧头。 那人也不是隶儿姑娘,反正也绝不是你,你收敛点儿,等隶儿姑娘气消了自 会饶了你。于娘走到门边,回头又后下一句狠话,柴没劈好前不准吃东西,省得 你又偷懒。 莫璃听闻她离去的脚步声,口中那药味不在,仿若在提醒她…… 死心吧!该死心了。 第五章 直至傍晚,莫璃才劈完那堆干柴,一些大小伤也全占据了两只手。 她两颊通红,额上的温度似乎也更高了些,以至眼前一团昏暗,整个人几乎 昏厥过去!加上她整日未进食,已是虚软无力,连起身都困难。 勉强走出柴房,她沿着墙徐步走至王府后门,由于正值交替时刻,并无守卫 看守。 轻声唤了几声,确定无人回应,她才摸索至门边乘机打开后门出了王府。再 经询问,她到了铺路临时工的住处,请人代为转告李毅。 当李毅与莫璇见到她时莫不兴奋难抑!小璃…… 姊……你总算来了!你让我等得好久喔!小璇立即扑进她怀中,由于力量进 猛让莫璃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李毅即时搀扶住她,也许她早已被扑倒在地。 李毅才触到她手腕,便被她身上散发的热气给慑到,你怎么了?生病了是不 是?他惊愕地问。 什么?姊你生病了?有没有请大夫看一看?小璇踮起脚尖,摸了摸莫璃的脸 颊,果真被她肌肤上的热度给吓住了!天,真的好烫啊! 看你整个人瘦了一圈,是不是过得不好?李毅端详着她的脸色,苍白憔悴, 中以说明她并不快乐。 原以为王府里锦衣玉食,就算做个下人,也能得到较好的福利,怎会变成这 样? 莫璃摇摇头暗藏心事,我没事。随即对小璇说,姊想离开王府、离开京城, 但以后日子会过得很苦,你愿不愿意跟姊一块儿吃苦? 愿意,只要和姊在一起生活,再苦我都愿意。小璇用力的点点头。 你们要离开?李毅闻言一惊,如此不就表示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尽了,他怎舍 得让这份才刚萌芽的感情尚未披露出来便无疾而终。 莫璃点点头,我考虑了好久,我们实不适合京中的生活。 难得进京一趟,便弄得到失身失心的地步,这将是她心中永难磨灭的伤痕。 可是…… 李大哥,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小璇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莫璃哽着 声说,对素昧平生的这对兄妹满怀感激。 快别这么说,我原以为咱们以后可以一块儿相处了,没想到你竟要离开王府。 他一阵感慨。 莫璃仿若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于是又问,怎么说? 李大哥由于工作勤快,已被王府的总工头看上,打算十天后将他调到府中当 正式的仆工,不用再受风吹雪肆之苦了。心直口快的小璇先行回答了。 当真?李大哥恭喜你了。莫璃嘴角漾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或许好人有好报李大哥终于熬出头了! 也没啥好恭喜的,反正你要离开。小璃我……情不自禁下,李毅决定将自己 本欲深埋在心底的情怀全盘托出。 然话尚未出口,莫璃却突然一阵剧咳,咳……咳……猛地袭上浓浓的晕眩, 她倾在墙头喘着气。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请个大夫,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李毅当机立断,欲 扶她去就医。 当李毅的手指才刚触碰到她的肩,却被莫璃猛地一推!别碰我! 小璃……李毅一阵惊异。她还是这么排斥他? 姊!小璇却担心起莫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