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痛与快(H)
贺卿其实已有些不舒服。 他步履缓慢地朝前走去。过度使用的精神力像一柄双刺头的矛,刺痛了雌虫的精神图景,也反过来伤及了他自己。眼前的世界时而变暗时而发光,模糊了雌虫此时挣扎的模样。 但他依然记得——深刻地记得,他要做的、他得做的……他要让雌虫也尝尝那般痛苦的滋味。 他走到雌虫的身后,伸出手来,用力地捏紧了雌虫的肩膀。 有这么一刻,他恍惚想起上一世里遇见过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行事暴虐,飞扬跋扈。不仅对自己的敌手狠得下心,而且对身边最为亲密的情人也毫不手软。贺卿听说过他虐待的手段,也知晓他的情人们都曾半夜送去过医院急救。贺卿对此并不多作评价,但也的确不太理解。 而在那男人尚且在外逍遥的那段时间,他曾与贺卿有过短暂的交流。当贺卿问到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男人笑着回答,“啊,因为我喜欢。” 那时贺卿摇摇头,表示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只有伤害他们的时候,我才能获得一种平静。”男人点燃一根香烟,倚靠在旁,“小冉,你可能不会明白……老实说,我也希望你不会明白。有时候,并非是我给予他们痛楚的感觉。因为我同样地承受着相等……甚至更深的痛苦。而那种东西,却正是他们给我的。我只不过是,要将这样的痛苦,返还回去罢了。” “这……” “毕竟是他们将我拖入深渊。如若这份沉重……只有我一个人来背负,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吧。”忽地,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既然我活得这么难受,那不如就让所有人一起来承受。” 后来贺卿才知道,男人的情人们是他的亲生父兄。在男人尚不明事的时候,他们强暴并囚禁了男人。自此之后男人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他性情大变,最终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而男人最后离开之前赠予他的卡片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也一直印在他脑海里。 “人性是嗜虐的土壤,其罪恶在暴怒中生长。” 曾经他对此完全不能理解。而现在,他似乎多多少少已有触碰到这句话的某种意义,并理解了其中一部分。 无法对自己的雌君下狠手,就只能先将目标定在雌虫身上。他曾经的打算是慢慢接近雌虫,了解他的相关信息之后,再让雌虫也感受到心爱之物被伤害、被摧毁的痛楚……比如雌虫珍视的工作,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但现在,已经让怒火烧尽理智的贺卿,只想直接地、真实地,去伤害雌虫。 搅乱他的精神图景,让他陷入无法安宁的疼痛状态;然后用什么锐利的器具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让他牢牢记住这被伤害的印记……这些疯狂的念头飞快地在贺卿的脑子里闪过。 而他要做的,就是去一一实现。 也许是雄虫此时的状态不正常到了极点,他反而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精神。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浑身的力气也仿佛重新回归。而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充盈在他的心口。他模糊地感觉自己像是磕了药的瘾君子,在这一刻……仿佛他什么都能做到。 贺卿一手按着雌虫,一手从桌上摸起一根弹力极强的线圈。这本来是用于做治疗时,防止病虫挣扎碰撞到伤口,而将病虫的手或脚暂时束缚起来以保证治疗效果的工具。现在这玩意儿倒是方便了他。贺卿把雌虫的双手抓到背后,用线圈牢牢地捆住。 他喘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旁的操纵台边拿起了一把半径20毫米的粒子刀。这种程度的刀刃是无法刺穿雌虫强韧的肉体的,但却已经足够在其皮肤表面留下伤口。 “贺卿……阁下,”林之逸抬起头来,望向贺卿在的地方。因疼痛引起的冷汗止不住地从他额头往下滑落,“请您……先冷静下来。” 贺卿的动作一滞。 “……我很冷静。” 他缓缓地侧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雌虫。诊疗室的白光映照在他左边的脸上,而另一侧的面容被阴影遮掩得模糊。这显得有些冷漠又诡谲的模样却让林之逸一时怔住,唇瓣抖了抖,没能说出什么来。 “只是,有些事……”贺卿紧握着粒子刀,一步步靠近雌虫,“我总……想不明白。” 持续的精神力攻击停了下来。而低温的刀刃贴近雌虫单薄的白色长褂,沿着缝隙缓慢往上轻轻划过。当它冰凉的刀面贴上雌虫脖颈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时,雌虫忍不住微微地一颤。他闭上茶色的眼,轻声问,“您……想知道什么?” 贺卿半蹲下身,向前凑近雌虫。温暖的气息随着雄虫的呼吸触碰到雌虫的脸,引得雌虫紧闭眼皮下的双瞳不安地转动。 “欺骗,可以原谅吗?” 不等林之逸回答,贺卿继续道,“也许是可以的……但不是现在。” “您……”林之逸睁开眼,望着雄虫,目光里带着不解。 而贺卿拿着刀的手,在林之逸的肩胛,缓慢地划拉开一道血痕。 这没怎么下狠手的伤口对于高级雌虫而言的确算不上什么,甚至连鲜血几乎也落不下来。但疼痛却是存在着的。 而贺卿的语气宛如情人间的呢喃,“你说呢,林医师?” 林之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看着贺卿,眼神复杂。 啊啊…… 明明这般危险……却又这般地……令他…… 雄虫正准备用力地,再划开第二刀。 突然地。 一股浓郁而温和的、类似乳果的香味,飘进了贺卿的鼻腔。 虽然极其相似,这香味却与真正乳果的气味有着本质的差别。 这是雌虫的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它并非来自于血液,同时还携着另一层模糊的、暧昧的讯息。 贺卿的的动作停止了。他怔怔地往信息素传来的方向看去,又转回头来看向雌虫的脸。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林之逸往后一缩。因极度的羞耻与惶恐,雌虫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布满绯红之色。 而这仿佛最糟糕的秘密被剥开在其他虫面前的绝望,让他的眼角都颤抖着浸开一片湿润。 “求您……别、别看……” 虽是这么说着,二虫周遭的信息素的浓度却又迅速地窜高了一截。 这样的…… 混沌的大脑突然被一道灵光劈开,贺卿沉默着连接起了所有的细节。 是了,那种眼神…… 他曾注意到的,林之逸不经意间望向他的神情……那种熟悉、又略有些陌生的神色,他曾在无数的雌虫脸上见到过。 可现在这一切,这尽数摊开在他眼前的一切,却依然荒谬得令他发笑。 虫族的现实情况,决定了大部分雌虫对雄虫的狂热情绪。这是一件很无奈,却也在此处很正常的事情。从小到大贺卿的身份都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但雄雌之间敏锐的感应,仍使他时常被不同的雌虫追求着。毕竟大多数雌虫知道雄虫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子,即使独占欲强烈,他们也早已做好了与多只虫共同侍奉雄主的准备。而高等雄虫更是珍稀的存在,没有哪一位雌虫愿意轻易地放弃。 但尽管如此,身为宁暮归的至交好友,却能对着自己好友的丈夫不自觉地散发这样的信息素……贺卿对眼下的这一发现,只觉得心情沉重。 还有些恼火。 雌虫哭什么呢,又有什么可值得流泪的呢。贺卿睁着眼,不无讽刺地想着。他们认知中仍被蒙在鼓里的自己,都已厌倦了无用的眼泪。再怎么哭泣,他也再追不回他原本单纯依恋的爱情,和那无缘相见的虫崽。 “贺卿阁下……” 贺卿垂下眼睑。 四周甜腻的信息素,仍然将雄虫牢牢地包围。 “林医师,真是……好兴致。” 他紧握着刀把的手没有放开,而是绕到了雌虫的身后。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切开了雌虫强韧度并不高的衣服,露出里面漂亮的肉体。常年在室内工作、运动量不大的雌虫,身材与军雌相比较为纤细,他腰部的线条更为紧致而柔软,而背脊与腰身弯成的弧度恰到好处。柔和的线条没入向下的裤腰,两瓣挺翘的臀肉紧紧地包裹在紧身的长裤之中。 “不……!贺卿阁下,您不能……” 贺卿没有理会雌虫的哀求。他的视线投下,自然而然地注意到臀部后方那一小块被打湿成深色的地方。那里正是雌虫信息素溢散出来的源头。而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幼虫的贺卿,当然很清楚那是什么。 不过说实话,虽然说雌虫容易受到雄虫的影响,但像林之逸这样能直接湿成这样、且信息素溢散到这个程度的,贺卿也是第一次见。就是以往,他也没怎么听说过。 该说是这只雌虫天赋异禀吗。 贺卿没什么表情地将雌虫的长裤割开,扒下蓝色的内裤,露出了林之逸那白嫩的屁股。他没有拿刀的那只手将一边臀瓣向旁推,露出了那挺翘的圆润肉瓣中间嫩红色的小口。这干净的穴口已经被里面流出来的透明的液体打湿,亮晶晶的,在白光的照明下显得淫靡非凡。 当雄虫的手指轻碰到穴口的外周时,林之逸的身体猛地一抖,重重地喘了一声。被反绑在身后背着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捏紧。 “求您了……贺卿阁下……我们不应该……”林之逸垂着头。哪怕身体已经暴露了他的隐秘,他仍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暮归他……” 宁暮归这个词,似锐利的箭,直直射到那激怒雄虫的按键上。 “不要提他!”贺卿的声音低沉,裹挟着无处宣泄的愤怒,“倒是现在对着我发情的你,算什么啊?” 语毕,贺卿毫不怜惜地将两指伸入还未温柔开拓过的柔软之地,重重地捣弄起来。 “啊……啊!”疼痛与快感交织而至,让从未体验过这般滋味的雌虫崩溃似的叫出声来,“不……呜啊……” 柔软的内壁紧紧地吸裹着雄虫的手指,里面的温度高得惊虫。随着贺卿的动作,从甬道深处里面陆陆续续地流出更多热情甜腻的淫液,打湿了贺卿的手指。而多余的液体则随着雌虫的腿部往下滑落,一路留下湿润的痕迹。 叽叽咕咕的水声在雄虫用力的翻搅下变得越来越大,而愈发适应这种快感的雌虫只能趴在桌面不住地喘息。他茫然地睁着眼,头脑都被这种陌生的奇异感觉给搅乱,让理智轻飘飘地远去。 贺卿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眉头微皱,本要在旁边的衣料上擦干净。但当他看见雌虫一脸迷茫的神色,他沉默片刻,把手指直接塞进雌虫微张的唇里,玩弄起林之逸的唇舌来。 雌虫仰起头望着贺卿俊美的脸,茶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湿润的光。尽管有不适,他仍温顺地舔舐、含弄起雄虫的手指来。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使他羞耻得连脚趾都快要蜷起来。 贺卿把刀放在一旁,呼吸略急促地盯着林之逸。在这持续的信息素的影响下,他的确也起了生理性的反应,底下的性器半勃起地顶在裤内。 但他也清楚,这并不代表什么。 因为性有时候无关于情爱。它可以是生理需求,可以是情绪宣泄,也可以是强权控制。 因此这场性事,注定了不是为了愉悦而产生。 贺卿解开裤头,将自己炽热的阴茎释放出来。雄虫的气息立刻在这间诊疗室里充盈起来。林之逸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雄虫的性器,他有些畏惧又带着不自觉期待地呜咽出声,舌头的动作更加温柔,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雄虫嗤笑一声,把手指从雌虫的口腔里抽出来。他侧过去走到林之逸的身后,一手掐住雌虫的后颈,一手按在雌虫的臀瓣上,向前一步将性器紧贴在臀部之间的缝隙里。他前后摩擦着性器,感受到雌虫的小口期待般地张开,不住地吮吸着雄虫坚硬的茎身。湿润的淫液也将肉棒打湿,让雄虫的动作愈发轻便。 林之逸从鼻间不时发出几声舒适而渴求的哼声。被雄虫掐住后颈而无法回头,他只能轻轻地呻吟着,迷茫地希冀雄虫能够填补体内的空虚。 当贺卿的性器已经彻底变硬,他用力掰开雌虫的臀瓣,将性器顶端的圆头抵在充血微张的穴口上。同时他贴近雌虫的耳侧,说,“林医师,你可清醒点。” 下一刻,不给雌虫反应的时间,他猛地将粗壮的性器插入,直直抵达雌虫从未感受过的深处。 林之逸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他哆嗦着发出破碎的声音。身体突然被充盈的感觉,最开始是带着疼痛,可当雄虫完全进入之后,却又有种闷胀感,好像对雄虫不动弹的情形感到不满足。从未被造访的甬道被撑得十分饱满,火热的内壁对这陌生的访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住收缩着去挤压这根肉棒。 贺卿被雌虫吸得紧了,也不禁皱起眉头,用力地拍打着雌虫的臀瓣,让他放松下来。待适应起来,他这才前后摆动腰,用力地在雌虫生涩的肉穴内进攻起来。 “咿啊!阁下……求您慢……慢点……”突然被激烈撞击的柔软穴肉不太适应,急促喘息的雌虫似哭泣般地喊,“我……啊!” 二虫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交缠成另一种奇妙的气味。而林之逸沉醉在雄虫近在咫尺的、浓郁的木梨花香里。跟随雄虫动作的肉体摆动着,他明亮的眼里又流下泪来。但这次的眼泪到底是欢喜还是痛苦,他自己也不再清楚了。他只知道,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幻想忽然地成了现实,他就这样被雄虫的气息包围,像之前他羡慕过的好友般…… 然而,与好友之间单纯的关系,却也从此刻起,彻底地颠覆。 他知道,他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贺卿重重地摩擦着雌虫深处的那块软肉,惹来雌虫的惊呼,和穴肉的突然绞紧。 但这样单调的肉体愉悦并非是贺卿想要给他的。就在雌虫爽得浑身哆嗦的时候,雄虫突然又冷下脸来,咬着牙朝雌虫发起了精神力的冲击。 雌虫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脑部陷入了急促的疼痛,但肉体却仍传递来交媾的快乐。一时之间,这奇怪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搅乱了他的认知。在这恍惚之间,连带着那疼痛似乎都化作了另外一种奇异的快感,频繁地激起他更强烈的反应。 肉体碰撞的声音不停歇。而穴口处原本透明的淫液在这反复的抽插之中变成了白色的沫子,在二虫交合的地方悬悬挂着,拉开淫靡的线。 当雌虫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与快感,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他浑身一颤,整个甬道变得更热、生殖腔也张开了口,像在渴求雄虫的滋润。而被这样的紧致弄得也快射出来的贺卿,却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那只虫崽。 因激烈的性事变得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后遗症也在此刻忽然汹涌着朝他扑来。尖锐的刺痛,让贺卿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刹那被抽走大半。 他张开唇,大口地呼吸着。 不……他不需要孩子。 他不想再看见…… 所以这样的行为,没有意义。 他也……不想再让任何雌虫怀孕了。 贺卿猛地抽出性器,动作粗暴地扯过林之逸的头发,并不温柔地将即将爆发的肉棒直接塞进雌虫温热的口腔里。 在雌虫高潮的同时,携带着大量信息素的精液,也尽数泄在雌虫的嘴中。 林之逸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突然被呛到,不住咳嗽起来。等他平复,他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终于小心翼翼地喊出了那个称谓:“雄主——” 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下一刻,雄虫颓然地向后倒去。 林之逸惊恐地看着雄虫倒地。破碎的衣物、浑身的酸痛已经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他急切地试图挣脱线圈,终于利用一旁的粒子刀将线圈磨出豁口。待手上的束缚一落,林之逸立刻上前去把雄虫抱起来,将雄虫放置在诊疗台上。他很清楚雄虫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为什么,因此动作熟练地从一旁的药物柜里找出相关的药品为雄虫注射上。 待做完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初尝情事的身体一下子酸软下来,使他半跪着倚靠在雄虫的身边。他握住雄虫的一只手,静静地贴上自己的脸,闭上了双眼。而雄虫的精液与自己的淫液,嘀嗒地从他的身体上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