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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元元有些恍惚。 他依稀想起初见书生时的模样,又想起书生刚进府的那段日子。明明最初比自己还要瘦弱些许的人,现下却能轻松把他抱起,甚至处处体贴地照顾他了。 他这几日什么也没做,只在屋中趴着坐着被人伺候,书生怕他无聊,白日里也常陪他说话。 四五日过去,元元自觉可以行动如常,后/穴的药也没再上了,可书生还是日日会过来,眼神粘在他身上,让他想到从前将军也是如此。 他心中忐忑,有些东西清晰又模糊地被摆在自己眼前。书生刚走,他蒙在被子里头,辗转难眠。 他日日都在想,是真的吗?同书生做了那样的事,原以为只会同将军做的事。 他咬唇,他懊悔,他羞得要哭出来。 刚好全的身子让他有了多余的精力,思绪飘得快又远,迟迟入不了梦。他在想将军回来要怎么面对,想书生手上的结亲书,想书生今日给他带的糕点,又忽地想象起书生和将军面对面笑谈的模样。 两人同出于一地,将军征战沙场,书生满腹经纶,一文一武,好不相搭,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他悄悄在背后看,就像翻阅那本记录下他们两人相识相惜相恋的书的时候。 他原是一个偷窥者,现下却成了偷窃者,一个不安的、纠结的、痛苦的、毫无把握的双向偷窃者。 19 元元数着日子,翌日会有将军的信。 他起了个大早,呼着热气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在府门外等,不想假手于人。看门的见此就偷懒说让元元帮他看着,自己再睡一会儿就来,元元点头应了。 冬晨是寂静的,只从坊中传来些许人声。街道的青石板冷硬,平添几分冷肃。替将军千里送信的熟人向来准时,他只用乖乖站好,站得久了脑子也放空了。 书生起得也早,惯性出门帮一个人买糕点,却瞧见本该在暖被里缩着的瘦薄身躯。 冷风轻卷起那人的衣袖和乌发,指骨同鼻尖都被冻得泛红,脑袋垂着,可怜得紧。 他满怀愤懑,大步上前难以抑制地强拉下那双冰凉的手,紧包着,摩挲,手心的温热渡过去,漫过来的寒意却冻得他心中发凉。 陆戚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吗?他的眼睛是不是只放在了千里之外啊?自己的刻意讨好与伪装怎么好像行不通呢。 元元惊诧地看向他,想把手抽出来。 书生将之握得更紧了,眼睫垂着,道:“哥哥病才刚好,为什么还要出来吹这冷风?” “我……” “只为一封书信?” 没等眼前人回答,他轻笑一声,双眸深黑,步子上前将人抵在了墙上,像那几个隐秘的夜晚一样轻靠在他肩上。 元元从不知书生这样重,他推不开,偏头去躲,皱着眉咬着牙,眸中微湿,却听得一番令他呆愣在原地的话。 “哥哥,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 “我叫你哥哥,我教你写字,我给你买好吃的,我替你上药,碰你最私密的地方,想同你行鱼水之欢……还不够明显吗?” 书生一件件数着,语气愈发委屈,一面说一面啄吻在元元的脖颈处,温热的吐息也轻打在上头。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元元被书生吻过的地方都起了小疙瘩,他紧贴着身后冰冷的硬墙,双眸瞪得很大,晃散着,呼吸不稳起来,胸膛也不安地起伏着。 他想说些什么,可书生圈上了他的腰,略比自己高大的身躯紧压着自己,一面亲一面反复问他好不好,像是要哭出来。 元元手足无措,也想哭了。 一直到拿了那封信,书生仍旧执拗地要牵着他一只手。他欲将手抽走,书生就说自己在替他暖手,又问他自己是不是连封信也比不过。 元元一句话都不敢说,信紧紧收在怀中,喉中哽咽。 20 书生亲手捅破了那层薄纸,织了一张蛛网。他在网上行动自如,引诱得良善又大意的猎物粘困在上头,挣脱不得,急得要哭出来,却只能眼瞧着织网的人一步步走近。 可掠食者哪止一个。 将军回京的消息早已传遍阖府上下。小半月的时间,跨过年节,临近元宵,马蹄很快踏到了京城。随之而来的是那位御敌有功之臣,以胜利者的姿态班师回朝承了圣上的奖赏,又以另一胜利者的姿态走入书生眼底。 府中主人归来的时候已过了亥时,刚赴过皇帝的宴。冬夜阴冷暗沉,但全府上下难得忙碌起来,溢出的欢喜和自豪将这暗沉一扫而空。 远征归来的人面目沉稳,其上甚至还带有未消散的狠戾,从马上翻身而下的时候是掩不住的英姿和爽利。元元从未见过这样的将军,也有些害怕这样的将军。 书生从远处瞧了将军一眼,静立着不动,顺着男人燎红的眼看去,就只见他的哥哥呆愣着站在原地,眼神明明白白也是粘在男人身上的。 管家领了几个人上去,拿了几个荷包塞给宫中跟来的侍卫,元元只顾盯着将军瞧,也不知道府门什么时候阖上,将军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的。很浓一股酒香,扑得元元鼻头酸酸的,瞬时就落下几滴泪来,又忙用衣袖去擦。 他正要开口问将军为何骗他说半年就能回来,他可天天都在算着日子的。谁料将军毫无预兆地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头朝下,吓得他惊哭出声,小力捶了将军几下。 将军像是醉了,只将他抱得很紧,一言不发,大步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后远远跟着两个随侍。元元怕得不敢说话,委屈又忐忑,只知道哭。 走至半道,不知怎么将军就换了方向改朝元元的房间去了,许是觉得那处太久没有他的气息了吧。 书生听到元元愈来愈远的压低了的抽泣声,在冷风中站了半晌,转身回了房。 21 床晃得厉害。 灰蓝的被褥底下,蓄着整个冬天的暖热。将军腰上挂着两条细腿,脖颈上圈着两条白臂,底下人哭吟着,热泪滑落在枕上。怒胀的阳具一下又一下不留情地捅肏进湿软的肠道,被褥搭在宽阔的肩背上,随着将军的前后动作滑动。 两人唇齿交缠,满腔的酒味漫给元元,将军熟悉的气息圈着他,熏得他发昏。 将军不久前一将他扔在床上就压了上来,几下除了衣裳,大掌在他后背滑摸,膝盖暧昧地顶转着他胯下阳茎,两根手指搅弄他的软舌,粘了唾液的手拓开他的肠道,又熟练地从柜里掏出油膏,急热地做扩张。 彼此的身子都显得有些陌生了,元元紧张,心中竟莫名有丝抗拒,又觉得不该有这抗拒之心的,他迎合起将军的动作,羞窘地用白臀蹭着将军挺翘的阳根。 将军灼灼地看他,喉中泄出沙哑粗重的喘息声,总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吐着粘稠清液的圆大冠头抵着润红的小口,当真正挺腰入了那紧热之地,两人都不自禁地贴得更紧。元元底下收缩着裹吸那巨物,疼胀热麻,却是充实的。阳根越送越深,将军耐不住地动作起来。 元元轻晃着脑袋在哭,将军心中酸胀,亲他紧闭的泪眼。 “啊……将军、将军……” 将军亲咬上他的红唇,掐着他腰大力抽送,囊袋狠打在穴口周围,激起一阵麻痒,元元不由地吞吃得男人的阳物更紧。 他呜呜哭着,搂得将军也紧,刻意要缩在将军怀中。将军想来是真有些醉了,顾不得哄人,只知道环着身下这具软绵情热的身子肆意攻占。 元元不住耸动着,滑摸上将军的腰,却摸到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他抬手一瞧,手上沾了几块血红。 将军还埋在他肩颈处嘬弄亲舔,他吓得去推将军,将手中的东西给将军看,哭得好生厉害,“将军,流血了、你流血了!” 将军随意点点头,想来是伤口裂开了,就这么拉着他带血的手亲,含糊说无碍,底下狠搅了几圈,逼得元元说不出一句整话。 元元再抑不住喉中的尖鸣,声音发颤,随即又沉下去哭吟。 将军唇上也沾了点血,堵住元元嘴的时候那一点血腥气就漫在两人鼻息之间,元元害怕,将军却愈发兴奋,亲含得他唇舌发麻,而后十指扣压住身下人的手让他挣动不得,啪啪狠撞了十几下深埋在里头射了出来。 他翻了个身,让元元趴在自己胸膛上哭喘休憩,被褥遮盖上那人的半张小脸,将军闲不住地去揉他的臀和腰,渐软的东西仍旧插在里头。 元元哭得眼睛涩痛,捂着嘴也停不下来。他攀着将军的肩将自己往上送,明明哭得打嗝了,还仰头一下下地啄吻着将军的下巴。 将军眼中也是红的,只以为是自己吓着他了,安抚性地同他接吻。 元元太不安了,他紧抱着将军健硕的身躯,双眼朦胧着也不敢同将军对视,化在了再次升腾起的情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