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他应该是恨邵朝的
邵凪一其实原名不叫邵凪一 他在好早好早之前是姓徐的 随地母亲的中原姓氏 听说这是女人的恩客给予的 为什么改了姓氏? 大概是他的主人看他不顺眼 挑唆的向他冷笑“狗难道要不跟着主人姓? 况且你母亲想方设法想入邵家的门 施舍你随了你母亲的愿 你不应该跪下感谢我?” 那些上一辈人的陈年旧事注定预示着邵凪一无依无靠的事实 他的母亲 一个西域歌妓 不知天高地厚的把他拉到邺城城主的门前 当着大着肚子的城主夫人的面 口口声声说他是城主的孩子 还险些其推倒在地 伤及腹中孩子 而更可笑的是 事实上他却是别人的种 他至今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表情 震惊 嫌恶 带着恶毒的怨恨 仿佛他是个能要她命的瘤子 最终 城主还是开了恩 拿了些钱 把他买了下来 自此 他变成了邵家的奴仆 准确来说是变成了邵朝的奴仆 ————————————— 邵凪一 想 他应该是恨邵朝的 他梦了这么多年邵朝 梦里的邵朝有妩媚主动的 有冲着他温柔微笑的 有伤心无奈的 可这都不是真正的邵朝 真正的邵朝只会对他冷嘲热讽 鞭打辱骂 或者说漠不关心 而邵凪一自己也恨不得邵朝早点死 他梦里的那些邵朝 其实都是他偷的别人的 偷偷的看 偷偷的记下来 当时还在嘲笑他的主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他也没曾想过 在他自以为潇洒自由的漫长岁月里的某一天 他会突然爆发哭的不能自已 只因为很想很想见一个人 再之后他好似真的疯魔了 日日思 夜夜想 那些记忆一遍一遍翻涌而出 像是死死扎根在他的脑袋里 让他除了这个人 再也没有办法想其他 自此他一遍遍描摹 千磨百炼 只为完美的画出那个人的样子 遇到事情他会想 那个人会怎么做 吃饭时又会想 这个菜是他喜欢的 他还亲手铸了个耳骨夹 他想给那个人戴上 因为在邺城的习俗里 男女结亲是要互相赠送耳饰的 女人两个耳朵各戴三个明月珰 预示着女人对丈夫的贤良与忠贞 而男人戴上了耳骨夹就时刻提醒着要对家庭有责任与担当 而他早在好多年前就如愿以偿得到了爱人的馈赠 他把两个耳朵硬生生扎了三个血糊糊的耳洞 尽管那来自爱人的馈赠是他在泥堆里捡来别人不屑要的废弃品 。。。。。。。。。 邵凪一想 他应该是恨邵朝的 不然为什么非要寻遍天上地下的天材地宝 只为想法设法的见他一面 问一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坏 还能让自己过了好多年之后突然开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心塌地爱上他了 也想问一问 能不能走的时候把他也带上 毕竟 没有主人的狗 没有办法忍受被丢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