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雅间里热热闹闹，玩了两局，霍从瑜看了一眼表，起身说：“我明早有工作在身，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别啊，一会去泡桑拿。”

    “我们还有别的好玩项目。”

    “难得出来玩就该纵情享乐。”

    其他人极力挽留。

    霍从瑜说：“改天吧。”

    言简意赅却有效率，顺利走了。

    赵景之跟他们玩了牌，也算完成社交任务，没多久也找借口溜了。

    赵景之坐电梯来到停车场，骑上电瓶小摩托，往出口方向驶去，见前方有四辆轿车，排队交停车费，他停下等候，一辆轿车在身边停下。

    刚好堵在他的前方……

    怎么开车的！赵景之不悦地望去，一怔，只见霍从瑜坐在高级轿车里看着他，姿态优雅，“要走了吗？”

    “是的。”

    两人视线相交了几秒，赵景之好似站在万丈悬崖边，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脱口问:“你是霍从瑜？”

    霍从瑜说:“我以为你要装不认识。”

    赵景之瞪大眼:“真的是你！”

    “我变化很多？”霍从瑜看着他。

    “我都认不出。”赵景之心跳如鼓，意外在这样的场合碰到过去的故友，他在酒吧不敢随便确认，是因为跟霍从瑜十二年没见，时过境迁，彼此都变了样。他完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跟过去有着少女美貌的男孩相提并论，所以不可能一眼认出，至于原因——

    “你帅得天翻地覆。”

    “你现在也很好看。”

    赵景之愣了两秒:“那加个微信吧。”

    “……”

    这次换霍从瑜愣住，回神将微信给他，又说:“你要回去吗？我送你。”

    “不用，我得跑另一个场子。”

    “现在专职做歌手？”

    “……嗯。”

    “你还是做了喜欢的工作。”

    “算是吧。”这么说的赵景之底气不足，世风日下，音乐圈没落，做歌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别提还是一个酒吧歌手，这与当初的抱负南辕北辙，而知道他梦想的霍从瑜八成觉得他是一笑话，啊——气人！

    手机铃声响起，赵景之对霍从瑜说了一声抱歉，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嗯，好的，我半小时会到。”通完电话，一对上霍从瑜的目光，谨慎措辞道:“本想多跟你聊一会，但我有事得先走了，改天有空聚吧。”

    “嗯。”

    霍从瑜点头。

    路上明月当空，清风拂面，赵景之骑着小摩托奔驰在路上。他的心里无法安宁，不受控制地跳跃，与霍从瑜的重聚勾起他过往的记忆，那些尘封在心里的往事如水般抖落。

    初中时，赵景之自持学习成绩好，不好好听课，上课就把耳机藏袖子里听音乐，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学习什么的随便看书就能懂。

    结果高估自己的能力，上了高中就发现课程跟不上。自己看不懂，成绩一落千丈，索性不学了。越不学成绩越差，于是恶性循环，光荣地成了一枚学渣。那时班里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风气，老师跟同学只喜欢学习好的，对学渣都不那么待见。

    赵景之也没在意，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其他课都在睡觉或听音乐。

    “一对Q。”

    “四个三，炸。”

    “手气太好了吧。”

    “给你，输的二十。”

    哪怕在高中，班里也有几个混混一样的学生，他们的父母重金帮他们弄进重点班，希望儿子改邪归正，成绩斐然，但来了也是坐最后一排玩，班主任对他们已经放弃治疗。

    赵景之拎着盒饭回到教室，见四五个男生叼着烟，坐他的桌上打牌。

    “下来！”他说。

    “不下。”对方嗤之以鼻，“滚！”

    赵景之能屈能伸，转身走人。

    “唉，把盒饭留下。”

    “顺便去给我买包烟。”

    “我要一瓶可乐。”

    赵景之一声不吭，走到对方座位，啪一声砸了盒饭，叼着烟的李峤当场炸了，“操！你小子疯了吗，敢跟我们横，识相一点，马上扫干净！”

    赵景之不为所动。

    李峤暴跳如雷，冲去揍赵景之。

    赵景之反应极快，抬腿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一记侧踢，就将李峤踹飞出去。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峤就疼得吸鼻子。

    “还来吗？”

    赵景之说。

    其他人纷纷后退。

    后面几人聚集了小混混，教训赵景之，要让他跪地求饶。但，赵景之势单力薄，哪怕挂了彩，打起架来还是毫不留情，要多狠就有多狠。

    这种不计后果的反抗，让班里的学渣都怕了，至此没有人再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