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最后任务4（一身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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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在莲都安排下在魔界住了下来，莲都也日渐繁忙，除了前几日送来便于她修行的功法外，二人在没见过面 莫言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心中不知为何总似压着块石头，说不清是因为得知青龙的事才会这样，还是因为那未知的未来 总之她的心情复杂的很，连续几天的修炼都没一点进展，就连陪着她的香覃都看出了端倪 “小仙子若是心中不平，便是刻苦修行，都会收效甚微，小仙子心中有事，不如先不要修炼，去各处转转，心情平复在回来试试可好？” 莫言也知他说的是实情，可如今…… “哎！这不是逼着我上梁山么？” “小仙子再说什么？” 莫言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哦！我出去走走！” 香覃垂着头似乎是对莫言之前所说的“梁山”不解，莫言怕他反应过来要自己解释给他，静悄悄的退出功房 幽暗的幽冥城里随处可见的异兽残骸，即便是莲都在如何压制，魔族的魔性，可嗜血的天性依旧如故，莫言在城中逛了一圈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歇脚或是思考，盲目的走了许久，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魂河边上 魂河依旧在翻涌，血红色的河水仿佛正在蒸煮着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莫言站在河边，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瞧了一会后，实在受不住那漂浮在空气中的气味 正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透透气，刚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青龙低沉的呼唤 “小娃娃来了？” 莫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因青龙而恢复平静的河水 “前辈，我…来看看你”莫言口不应心的回着话 正想着如何找借口离开，就听到那河里传来阵阵笑声 “哈哈哈，小娃娃当真是来看老夫的？” 莫言被说中心思，脸颊微红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只得心虚道了声“前辈……” “哈哈哈，小娃娃可想过为何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 “嗯？”青龙的话令莫言一阵茫然，她怎么走到这里的自己都不知道，倒是青龙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这个小娃娃啊，放宽了心，即是它选择了你，自然会护得你的周全，旁的别想了回去静心修炼即可” “护得我的周全？”莫言喃喃自语道 而这次青龙却没在回她，莫言抬起头看向之前的声源，半晌后自言自语道 “你固守于此亦是护了他的周全吧！” 从青龙那里离开，莫言的心情反而更加的复杂，空间里的墨阳已经开始长出白色的毛发，虽然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可身上隐隐的散发着柔和的祥瑞气息 小东西与麒麟很像，莫名的让莫言想要亲近，可一想到它身上背负着的责任与青龙如今的处境 莫言的心情越发纠结，她的任务是活下去，只要不招惹是非，她守在人界的家里，活到百年后的生辰没有一点问题 可现在，她的命运与守护人界的麒麟牵扯在一起，前路未知，无山上那一团乱的人际关系都让莫言不知所措 漫无目的在通往幽冥殿的通道上闲逛，原本心不在焉的她，忽然被一股淡淡的酒香吸引 她并不是爱酒的人，可这香味实在是诱人的紧，即便是莫言这样对酒一知半解的主 也闻得出一点门道来，莫言一路顺着酒香来到了一处院子 刚一进去，一条巨大蛇尾迎面拍来，莫言闪身躲避，瞧着地上被砸出的大坑，拍了拍胸口 “还好还好，这要是砸到了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嘶……小仙子到老夫这干嘛？” 莫言闻言抬头一看，却没想竟是熟人相见 “嘿嘿！闻香而至啊！蛇伯伯啊！什么酒好香啊” “嘶…小仙子好灵的鼻子！旁的不说，想喝酒，一坛三百魔晶” 莫言挑了挑眉，转身准备离开，那蛇伯瞧着她不上钩心中难免焦急，自己修为遇到瓶颈，魔界规定不许他们随意进出魔界，若是出去需得修得人身，而现在的魔界又没了过去自相残杀的局面 魔族若想提高修为，只能靠着吸食魔晶，现在整个魔界，除了魂河里还有魔晶外，在难寻到一块像样的魔晶 而魂河中的怨气冲天，最喜魔气，但凡魔界中人接近便会被吞噬，这千年来，蛇伯见识过各种大魔仗着修为想与之抗衡，最终都变为那河底沉淀的魔晶中的一员 思来想去，只有这无山来的小仙子一条路可走，这才不得已拿出珍藏千年的美酒来试图诱惑……… “二百，二百魔晶！” 莫言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就在她一只脚踏出院子时，蛇伯再次开口 “两坛！” 莫言贼兮兮的勾起嘴角，转头看着蛇伯“一百五十个魔晶，四坛！” “你……你………气煞老夫！” “不行啊？那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喝酒！”说罢便转身作势要走 蛇伯被气得要命，猛吐信子来平息怒火，可见莫言真的要走，又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成交！” ………… 回到幽冥殿，莫言直奔主殿，推门便朝着还在办公的莲都道“莲都！快来！我请你喝酒！” 莲都从公务中抬头看向莫言，只见她抱着四个酒坛子笑的有牙没眼 “怎么这么高兴，这又是从哪里顺来得酒？” 莫言将酒坛子拍在他桌案前“什么叫顺，我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上千年的好酒，可香了！不信你闻闻！” 说着莫言拆开了酒封，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自莫言手中飘散开 莲都整理资料的手顿了顿，颇为惊讶的看着莫言 “从哪里搞到的！这怕是得上千年的窖藏了吧！” 莫言将手里的酒坛子递给他“蛇伯那的！我用一百五十个魔晶买的！” “一百五一坛？河伯够黑的啊！”莲都举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 “好酒啊！小鱼儿这一百五魔晶值了！” 莫言挑了挑眉，学着他的样子也灌了口酒，香是很香，可这么灌太呛口，猛咳了一声，引得莲都阵阵发笑 莫言白了他一眼，心道看来这狂放洒脱也是需要些本钱的，至少现在她还没这样的本事 “呵！这就值了？我可是超值！一百五这个数！怎么样？” 莫言向莲都比了个四，莲都看了看莫言的手势又看了看酒坛子，哑然失笑，宠溺的点了点莫言的额头 “你呀你呀，从不肯吃亏，蛇伯这次怕是亏大了啊！” 莫言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蛇伯想出魔界，前天刚吞了二百魔晶，才过一天不到，就又要，急功之下必出差错，我见它功法不稳，给多了怕它难以承受，最后适得其，反瞧你说的到像是我在趁火打劫似的！” 莲都又喝了口酒“蛇伯的根基本就不稳，即便是你在限制它得魔晶的数量，也未必管用，我听香覃说近些日子它在四处收集魔晶，怕是你前些日子散出去的那些都被它收的七七八八了！” 莫言一听忙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蛇伯出事吧！话说回来，蛇伯在魔界也有千年之久了，从未见过它如此急迫要出去，如今是怎么了！” 莲都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酒坛心里不是滋味“大约…是大限将至，不想徒留遗憾罢了！” “大限将至？” “蛇伯本是有望成仙的蛇仙，天赋极高苦修了几百年，可却被停在了渡劫期，堕落成魔，而魔不受天命，天人尚有五衰，更何况是魔，一旦成魔，便会受到天道的限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受到惩罚，这是天道限制，不可逆转，蛇族每过百年的蜕皮期便是天道对蛇伯的惩罚，蛇伯以挨过千年，这次怕是要挨不过了。” 莫言听了他的话心中难安“到底是什么劫才让蛇伯变成这样的？” “情劫……” 莫言握紧了手中的酒坛“怎么会？即便仙人是渡劫失败也不会成魔啊！” 莲都看着莫言手中的酒坛摇了摇头“蛇伯的情劫是人魔，千年前，四界混乱，人非人，魔非魔，仙亦非仙，多的是四界混合的产物，蛇伯自修行之地下山除恶，遇到了一女子，这女子家祖祖辈辈都是酿酒师，到了女子这辈，女子家重男轻女，女子不受重视，可酿酒的天赋却极高，蛇伯爱酒，偷喝了女子埋在山上的佳酿，被女子逮住，自此二人相识相知” 莫言看着手中的酒，听着蛇伯的故事，忽然生出几分醉意，少年少女的懵懂爱恋仿佛就在眼前 “那个女孩怎么就成人魔了呢？” “还不是因为这个！”莲都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 “因为酒？”莲都点了点头“嗯！因为酒，在当时女子不受家族重视，即便是天赋异禀，可依旧不能出头，女子心高气傲，不愿就此相夫教子了了一生，脱离了家族准备自立门户，誓要超越家族荣耀，可祖辈传下来的酒方子哪里那么容易就超越 女子遍寻各种方子酿酒，日渐成魔，最后竟在蛇伯的居所偷得禁方加以改进，以少女血肉蒸馏出的纯露酿造出一种可蛊人心的‘娇娘醉’而彼时蛇伯与爱人分离，正往返与各界除魔，待蛇伯察觉时，女子已残害数千少女，二人重逢之期女子已成了蛇伯要斩杀的对象” 莫言看了眼手中的酒坛，皱了皱眉，莲都见她如此笑着摇了摇头“放心，这不是‘娇娘醉’” 莫言心下稍安继续问道“后来呢？蛇伯杀了自己的爱人么？” 莲都摇了摇头“没有，情之一字哪就那么简单的？蛇伯知道女子酒方出处心中自责不已，可那时的女子已然没了人心，心魔控制了女子的心神，若不除去，女子将永世为魔，蛇伯为了让爱人能活，甘愿放弃了成仙之路，将女子一身的罪孽引渡到自己身上，自此堕仙成魔，而女子虽没了罪孽，可却是杀了上千人，又是破了蛇伯道行的罪魁，天道判之十世苦难，以此超度幽魂，从此二人千年未见” 莫言听完不禁唏嘘不已“哎！未得亲身经历难辨对错，可蛇伯却是可惜” 莲都点了点头“嗯！可惜，现如今女子十世已过，而蛇伯……哎！大约是想在临走前瞧上一眼爱人吧” “那蛇伯能成功脱离兽身么？” 莲都摇了摇头，仰头将酒坛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难，一身的罪孽哪里那么容易就破除的？以兽神之身强加罪孽于身，散尽几百年功德修为才换得不被天道所除，即便是已过千年，可依旧修为平平，你以为蛇伯为何千年都未修成人形？于天道而言，罪便是罪，不论缘由，更遑论人情” “那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莲都没在说话，莫言咬着唇，心中难言，她没有圣母心，女子所行之事所承之果于她，只四字自作自受，可却又觉得，于蛇伯而言，天道未免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