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方喆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身下冲。

    他瞪圆了眼看着宋敏两腿分开跪在他的腰侧，下半身的裤子脱了个干净，上半身的睡衣开了一半，露出大半的胸膛和粉红的一边肩膀，微微弯曲的手臂上还挂着空落落的袖子。他满脸潮红，漂亮的桃花眼红了一圈，嘴唇被嘬得红肿，小小的下巴上口水混着汗液。他在动情地呻吟着，手臂支在顾方喆的小腹上，前后骚浪地晃着臀部。

    顾方喆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茎正贴着那火热的肉缝，硬挺的阴蒂和湿润的阴唇贴着他的柱身，像张小嘴一样吸附其上，随着宋敏每一次前后的晃动彼此摩擦着，阵阵火辣的快感迅速从下半身翻涌上脑海，顾方喆爽得头皮发麻，不自觉收紧了掐着宋敏腰肢的手。

    宋敏只觉得那根粗硬的巨物贴着自己的女穴前后摩擦着，明明没有插入却给他造成已经贯穿了他身体的错觉，既羞耻又刺激。蛋大的肉头有好几次要顶入他的肉缝，湿漉漉地磨着他的阴唇撑开一条圆浑，又急速地往后冲去，和阴道里的嫩肉擦肩而过。

    宋敏晃累了就不肯动，任由自己源源不断涌着蜜液的女穴浇灌那炙热的肉棒。顾方喆见他真累了，就掐进他的腰，猛地一挺胯。

    宋敏失声地尖叫起来。

    肉头又一次分开他的阴唇往内里钻，但最后还是狠狠地磨过两块软肉，任肉棒的柱身擦过肉缝。

    他差点以为顾方喆就要插进来了！

    不成想顾方喆只是代替了他，把着他的细腰开始自己动作起来，那一双大手揉着他的屁股前后摇晃，那速度比宋敏自己来来得快速多了！

    还没等宋敏完全从这摩擦的快感里逃离出来，顾方喆已经猛地按着他一翻身，让人趴在床铺上，他双手掰开宋敏的臀缝，硬是把肉棒往那两团嫩肉之间塞。

    顾方喆伏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屁股哑声道：“夹紧了。”

    宋敏失神地夹着双腿，感受顾方喆那根粗硬在他臀缝直至腿心狠狠的顶进和抽出。他真的误以为顾方喆在狠狠地操他，一时浑身都绷紧了，抓着被单的手背青筋突起。他失魂地哑声尖叫，随着顾方喆无情的摩擦淌了一脸的泪水。

    “啊——啊！呜啊、哈，叔叔、叔叔！唔——”

    顾方喆就垂在他耳边喘气，那声音又粗又哑，性感极了。宋敏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顾方喆、啊哈，顾方喆！”

    他失神地喊着顾方喆的名字，好像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在欲望的悬崖边把他狠狠地勒住，可以不至于一下子跌倒最深处。

    顾方喆也在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小敏”。

    宋敏哭湿了一片枕头，眼前瞬间一阵白光乍现，他和顾方喆一起高潮了。

    顾方喆就射在他的后背和腿间，粘稠的白浊顺着他背部美好的线条一点点滑落下来，人喘着粗气从背后抱住了他。

    宋敏被拥进了温暖的怀里，突然困顿极了，眼皮沉得要抬不起来。他刚又是射精又是潮吹的，腿心翻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粘液，打湿了他光裸的下半身。但是他丝毫不介意，挣扎着转过身来回抱住顾方喆，不到半晌就安静地沉睡了。

    睡前他还意识到顾方喆在亲他，温温柔柔地用唇瓣贴他的眉骨和脸庞。

    他迷糊间就想：

    “你其实可以插进来的……”

    他这么想，同时也无意识地说了出来。尽管那声音小如蚊呐，顾方喆还是听到了。他一愣，呆呆地低头去看怀里已经睡着的宋敏，一时百感交杂。

    他突然觉得，法定婚姻关系，好像也不错。

    顾方喆以前也被介绍过对象，不过当时师娘还不知道他的性取向，所以给他介绍的是位女性。

    说实话，那位女士人长得好看，性格很温和体贴，平凡又有着鲜明的个人特色，待人接物行为处事都格外如沐春风。她还很爱笑，笑起来时眉眼是无尽的温柔，浑身散发着东方女性独有的韵味。

    要不是她性别不对，顾方喆或许真的会心动吧。

    彼时宋敏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一边为此着急着，却又无可奈何。

    顾方喆和对方虽没成为恋人，但是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他很坦诚地告诉对方自己性向的问题，对方知道后只是小许的吃惊，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年幼的宋敏却看得出，对方不是完全没打顾方喆的主意的，她每天定时就会出现在顾方喆的家里，佯装起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宋敏知道，她是在讨顾方喆的欢心，她对自己似乎很有自信，认为顾方喆可以为她破例。

    最后还是宋敏耍了点小手段，让对方对顾方喆彻底死心了。他那时候就总想快点长大，只要长大了，他对自己有信心，自己的那点手段一定能得到顾方喆。

    顾方喆的一切，只能属于他。

    周六那天，顾方喆如约来到了咖啡馆。

    下午宋敏告诉顾方喆他要出去买东西，实际是从书城绕到咖啡馆里蹲点。他上半身是黑色的短袖连帽卫衣，下半身一条紧身的黑色牛仔裤，纯白的球鞋，把他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这个咖啡馆不大，他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落，正好能看清整个咖啡馆的每一桌顾客，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下午三点多是最多人来喝下午茶的时间点，咖啡馆里瞬间挤满了来逛商场的游客。宋敏只有一个人，又占着张四个人的位置，所以迫于无奈他只能和别人搭一桌。

    来人是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别再耳后，脸上画着淡妆，身上却穿着套连体的运动服。宋敏抬头去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上就互相打量了一番，美人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宋敏无所谓地收回了耷拉出去的长腿，低头看手机。

    美人也不矫情，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随口点了杯冰美式。

    赵吉雅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憋住内心的好奇。她还是觉得周六的下午要去咖啡馆看看。

    她是挺喜欢顾方喆的，从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刚好顾方喆的性格又是她的菜。所以刚开始知道顾方喆喜欢男人时，她难免失落了一阵，但是后来想了想，凡事都得争取一下。关于顾方喆性取向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谁知道准不准，又没人真的去问过他。

    所以她有自信，如果是自己，说不定能让顾方喆破例一次，她总得试一试。

    只不过这一试，就试了她好几年。

    她从原本对顾方喆颇有好感，到后来发现对方种种的好，才知道自己是彻底陷进去了。

    所以当她听到李立原要给顾方喆安排相亲的时候，她是一万个坐立不安。

    她想看看，被安排和顾方喆相亲的会是怎样的人；她想知道，顾方喆会喜欢怎样的人。

    下午三点零五分她就来到了咖啡馆，但是咖啡馆里除了被预定的位置，其它已经坐满了人。赵吉雅好不容易找到了偏角落一四人桌的位置，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

    她一走过去，少年正好抬起头看她。少年人长得很好看，高鼻梁，皮肤很白，嘴唇红润，是很典型的猫嘴，看起来就很好接吻；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那是一张一看就让人难忘的脸。赵吉雅想了想，或许用现如今流行的“初恋脸”，更能形容少年的容貌。

    漂亮的人总是让人愿意交谈，赵吉雅笑了笑，柔声地问道：“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少年人没有抗拒，只是微微一点头，就又低头看手机了。

    赵吉雅点完餐后看着少年低垂的眉目想了想，猜测对方大概是在等朋友。

    顾方喆刚到咖啡馆的时候，看到就是每一桌都脑袋挤脑袋的，所以他要找相亲对象特别容易，因为对方一个人占了张四人桌。顾方喆几乎想都没想就往那人方向走去。

    宋敏眼见三点半到了，便抬起头去望门口，恰好瞅见顾方喆从门外走进来。他上半身穿着白体恤，下半身一条破洞的牛仔裤，搭上那双和宋敏同款的纯白球鞋，整个人青春又阳光，完全不像是三十四岁的成熟男人。

    宋敏对他这造型很满意，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顾方喆手长腿长，人长得又高又帅，很快就吸引住了周围几个漂亮女孩子的注意力。但他看也没看他们，顿了一下，巡视过咖啡馆里的人，径直就往窗边一张四人桌走去。那张四人桌前只坐着一个男人，他后脑勺对着宋敏，宋敏没能看清他的脸。男人坐在餐桌边时显得很小一只，可是站起来却不然，顾方喆一米九的大高个和他几乎持平。

    顾方喆很有礼貌地和那人握了握手，就一同坐了下来。顾方喆连菜单都没翻，抬头微笑着和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便退下了。

    宋敏一手撑着桌上，近乎痴迷地看着那桌边人。

    顾方喆人坐在落地窗边，午后热烈的太阳从窗外洒进来，像是在他身上镀了层金光。他人笑得很温柔，眉眼弯弯的，身板挺得像松柏一般直，两只手随意地搭在餐桌上，礼貌又不失风度。

    宋敏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在床上会像野兽一样红着眼圈伏在他身上流汗，几乎瞬间就颅内高潮了。

    两人交谈的过程顾方喆很少会说话，他沉默地听着对面人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给予了百分百的尊重，只是手指很不安地耷拉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出卖了他的无奈和烦躁。

    两人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顾方喆又说了什么后就准备站起来。这时他对面的人也紧着想站起来，但是一下子没站稳，手碰到摆在两人间的咖啡杯，把白瓷的咖啡杯推到了。

    顾方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宽松的牛仔裤瞬间被褐色的咖啡浸湿了一大腿。他对面的男人连忙抽过纸巾要给他擦，手忙脚乱地碰出很大一声响。

    这个时候顾方喆有点烦了，他猛地站起来搡了对方一把。

    顾方喆很少会有对人这么不礼貌的时候，他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有过暴的情绪，所以他的情绪管理很优秀，特别是对待不相熟的陌生人。

    所以宋敏瞬间就看明白了整个情景的走向。

    他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朝顾方喆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注意到从刚开始同样注意着顾方喆那边一举一动、和他同一桌的美人也正准备站起来。

    赵吉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宋敏快她一步冲了出去，走到了顾方喆的身边。她屁股都离开凳子了，愣是没站起来，于是又坐了回去。

    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人——宋敏走过去的时候不慌不忙地喊了一声“阿喆”。顾方喆朝他看了过来，烦躁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不少，继而换上了一丝疑惑，好像在疑惑宋敏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没开口问。宋敏便信步走过去，特别自然地挽过顾方喆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踮起脚尖和见势低下头来的顾方喆贴了贴唇。这个动作他们仿佛做过无数遍，两人一举一动间皆是和对方无言的默契与对彼此无比的熟悉。

    周围瞬间一片不小的哗然。

    赵吉雅就这么瞪圆了眼睛看着顾方喆伸手扶住宋敏的腰，宋敏低头查看他的裤子，对面的男人脸半侧着，表情无比尴尬。

    赵吉雅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加之周围都是小小的惊呼声和吵闹声，她压根听不清远处那三个男人在说什么。

    只见宋敏抬头和顾方喆说了什么，继而转头朝对面那男人伸出了手。男人面上表情阴晴不定，顾方喆无奈一耸肩，满脸写着“我都说了吧，是你不信”。于是男人只能气结地拍开宋敏的手。宋敏也无所谓，他朝男人微微一笑，拉着顾方喆就往门口走，离开了咖啡馆。

    独留无地自容的相亲对象和被震得发麻的赵吉雅。

    赵吉雅见状立马抓起了包包，跟着顾方喆他们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