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心生怜惜

    “斐儿，你最近与那祁女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他听到风声有一阵了，原本觉得自己儿子不会被那妖女迷惑，但是前日他夫人提起要给儿子相看人家的事，被儿子拒绝，高戎便觉得有点不好，那妖女毕竟生得绝色，儿子自制力再强，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万一把持不住，被妖女迷了魂，也不是没有可能。

    朝臣中有人对祁妘改观，难免也还有人对她存在偏见，高戎就是其中一个，高家虽然权势滔天，但高戎对梁琨父子却是相当忠心，一度怀疑是梁濯对梁琨下了手，否则以梁琨的身体绝不会这么轻易倒下，对梁濯难免感到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憎恨祁妘这个妖女，觉得如果不是她，梁濯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自己儿子也被这个妖女迷惑，高戎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父亲，儿子与王后娘娘全因公事才有些来往，绝无私交。”

    “公事，她同你能有什么公事，她一个女人，难道还妄想牝鸡司晨！”

    “父亲，当初您任御史时，秦王后同您也常有往来，母亲为此生气，您不也常说没什么。”

    “你！”高戎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不痛快道：“这个女人如何能同秦王后相提并论！”

    御史之职，除了保管文书档案以外，别国使臣来朝，也要负责接待，难免与国君十分亲近，与王后也常能见面，秦王后也不是一般女子，不止贤良淑德，对政事也有一番见地，关心百姓，诸臣对她十分信服，高戎也是其中一个。

    高斐也不至于怀疑自己父亲跟秦王后有什么别的关系，只是借机开口：“父亲能信服秦王后，便应该知道这世间有些女子，并不输于男儿，如今王上贪图享乐，倒是王后娘娘，心系百姓，是我梁国之福。”又抱拳道：“父亲，儿子还有些刑狱之事要处理，便先行告退了。”也不待高戎多说，就告退了。

    高戎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高斐从父亲书房离开，便进了宫，无意识便往祁妘的寝宫走了过去，临到绛云殿门口，才发现自己过于冒失了，准备离开时，已经被绛云殿的宫人注意到了，快速禀告了祁妘，祁妘以为高斐找自己是有什么要事，立刻让画鸳去请他进来。

    高斐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宫中原本就传了些自己和她的流言蜚语，自己这一进去，少不得又有人做文章，可便是不进去，也不见得就没有人做文章，更重要的是别让她误会了自己，纠结片刻，还是跟着画鸳进了祁妘寝宫。

    祁妘听到动静，便已经远远迎了上来，“高卿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高斐也是连忙施礼：“回娘娘的话，臣下此次是有些心事，无意路过娘娘寝宫，让娘娘误会了，是臣的不是。”

    “如此，高卿便也在我绛云殿坐坐吧，最近我绛云殿有些冷清，难得有人登门。”祁妘在绛云殿住惯了，也没有换别的宫殿，离梁濯的含章殿有些距离，加上梁濯冷落，祁妘也不想看那些女人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让她们来拜见，平日绛云殿便有些冷清。

    高斐知道最近梁濯偏宠新进的孙美人，不免对祁妘心生怜惜，觉得梁濯有了祁妘相伴，却不知珍惜，着实是不应该，若换做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但很快止住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