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暧昧

    陆之妍去厨房冰箱拿了一个刚过期一天的面包，倒了一杯热水正准备回房间，一个没穿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擦着汗从她母亲的房间里出来。

    “哎！”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扯了桌布遮住裆部，又矮又胖的身体配着花色的桌布显得滑稽可笑。

    陆之妍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大惊小怪，拿着面包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门外传来她母亲的笑声，又过了几分钟，自己的房门被敲了敲。

    “我出去吃，晚上会给你带夜宵回来。”

    陆之妍乖巧地应了一声，继续吃面包。

    母亲不在的时间，是陆之妍最幸福的时候。她一边咀嚼着，一边打开手机看着陆行川的照片。

    明天就要见面，该怎么办呢？

    一中的学生每天都在吐槽贵族学院的奢侈之风，但是每当见到那些身着光鲜的贵族子弟，眼底的向往是瞒不住的。

    陆行川在一中也很出名，他是致和的学生会主席，长得好看，家里有钱，满足所有女生的白马王子幻想。

    “呵，”陆之妍笑了笑，把手机搁在一边，努力地睡去。

    ……

    两人约着10点见面，陆之妍5点就起了，厨房和厕所十分凌乱，很多地方都残留着恶心的液体，她忍着不适，一点点将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好看的衣服，只能在母亲的房间找了一件比较素净的粉色连衣裙。

    陆之妍皮肤白，就是不太细腻，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一会儿呆。

    她也希望自己变漂亮，也憧憬着有一天可以穿上女生喜欢的裙子，也想要变成最好的自己。

    母亲在桌上放了两张100元的钞票，大概是因为最近两人冷战，她想示好。

    陆之妍身上的伤还没好，一遍遍提醒着自己这个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披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她将钱放进小钱包，有些不安地出了门。

    陆行川就等在公交车站牌处，他穿了件深蓝色的粗线毛衣，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他长得出众，身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看他。他依旧戴着黑框眼镜，漂亮的眼睛里平静冷淡，他拿起手机附在耳侧，似乎在打电话。

    陆之妍刚走近，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接通的时候，两人正巧四目相对，陆行川看着陆之妍，也没什么犹豫，朝她走了过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是川，”他将手机举在陆之妍面前，屏幕上是他的头像。

    “你好，”陆之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很轻地开口。

    陆行川点了点头，纯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我叫陆之妍，陆地的陆，之后的之，妍丽的妍，”陆之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的右手下意识捏着衣服的布料，缓解这种紧张的感觉。

    “我们的名字很像，”陆行川依旧是盯着她看，语气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我叫陆行川。”

    “你在我们学校很有名。”

    “你是一中的？”陆行川扶了扶眼镜，清冷的声音带了一些起伏。

    不知何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陆之妍想要倒退，却被陆行川按住了肩膀。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陆之妍，玉白的脸上有了一些红晕，陆行川俯身，在有些僵硬的陆之妍耳侧轻轻地开口，“为什么对我这么生疏？”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陆行舟全然不顾周围经过的路人，他按在陆之妍肩膀上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像是在忍耐什么。

    陆之妍抬头看他，见陆行川正望着她等着回应，她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害羞一样低下头，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我还有些不习惯。”

    陆行川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陆之妍感觉他的手掌温热，手指也很修长。听说他钢琴弹得很好，拿过很多奖项。

    “抱歉，我有些着急了，”陆行川笔直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黑色跑车，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附近有一家店的甜品据说味道不错。”

    他似乎不太习惯和女生说话，中间停顿了许久，目光一直落在陆之妍的脸上，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可以啊，”陆之妍回答得很快，她向前走了一步，跟在陆行川身侧，看到对方明显身体一阵紧绷，脸上的笑意更深。

    甜品店，陆行川只要了一杯白开水，其余时间都是静静看着陆之妍，他丝毫没有初识的生疏，对待两人见面这件事十分自然。

    “你和我想象中一样漂亮，”陆行川冷不丁开口，将一句谄媚十足的话说得一本正经。

    “你比我想象之中要好看很多，”陆之妍望向他，同样认真地开口。

    “那你喜欢吗？”陆行川问得十分直接，微润的黑眸透过眼镜认真地盯着她看。

    “我们学校的女生都喜欢你，”陆之妍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回答。

    “你喜欢吗？”陆行川皱了皱眉，继续问。

    “当然喜欢，”她笑容又扩大了一些。

    陆行川怔了怔，唇角难得浮现淡淡的笑意。

    “我也喜欢你，”他轻轻抿了一口水，手指推了推眼镜，缓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