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歉吧
陆之妍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了，原因是打伤隔壁学校的学生。 班主任只是接到举报，真的看到陆之妍红肿的半边脸和凌乱的头发，忽然也不知道该不该指责她。 陆之妍一声不吭，也不替自己辩解，一双乌黑的眼睛只是望着班主任。 “呐，还疼吗？”林琛指了指她的脸。他原本只是个任课物理老师，结果因为前辈怀孕，不得不临时肩负起这个大任，他心里城府不深，不会计较太多。 “疼，”陆之妍老实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喉咙酸涩难当，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真的觉得疼，左脸涨痛着没法说清楚话。林琛这种纯粹关心的话让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变得柔软，她并不冷血，只是身处黑暗，比别人更向往阳光。 “你先回教室，其他事情我来处理。”林琛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陆之妍说了声“谢谢老师”，乖巧得不像话。 出了办公室，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下来了，她回教室收拾了一下书包就到了放学时间。有些女生过来八卦了一下陆之妍和致和杜雅晴的纠葛，好奇了一下她和陆行舟的事情，最后也不知是真是假，对她安慰了几句，陆之妍也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手机里有个未接电话，陆之妍看了看名字，又重新放回书包里。 外面又开始下雨，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那日陆行舟给她的伞。 最近骤然降温，再加上下雨，冷意更甚，陆之妍有些发抖，加快了脚步。 “陆之妍，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吧，”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陆之妍的身边，从里面探出林琛的脑袋，他朝着陆之妍挥挥手。 林琛是时下女生都很喜欢的类型，阳光帅气，不过据说有女朋友，再加上又是老师的身份，所以女生们都是只远观，暗地里讨论一下而已。 校门口，许多学生都回头看了过来，陆之妍也不想和他扯太多关系，她摇摇头，“谢谢老师，不用了。” 林琛很直接，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再次开口，“陆之妍，你……” “她说不用了，你没听到吗？” 车门被关上，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撑着伞走到陆之妍身边，他挡住了林琛，低头看着陆之妍，表情有些不悦。 “陆之妍，他是谁？”林琛是班主任，看这架势，他脑海中瞬间炸出“早恋”两个字。 “朋友，”陆之妍回答道。 陆行川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不过也知道什么事不该说，他静静站着，侧过头看着林琛，像是在等他离开。 林琛觉得眼前这个男生眼神不善，心里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便驾车离开。 周围有太多人看她俩，陆之妍觉得不舒服。 陆行川的手却摸在了她的左脸，他眉头皱紧，脸上有种要发怒的征兆。 “和我去一个地方，”他并没有问陆之妍为什么受伤，只是拉起她的手，朝校外走去。 陆之妍脸疼，不想说话，她使劲想要挣脱，却被陆行川强势地握紧，伸入了他温暖的大衣口袋中。 陆行川将陆之妍的伞收了起来拿着，和她共用一把伞走着。 他穿着驼色长款外套，背着纯黑的书包，黑框眼镜下的五官精致好看，和周遭的所有都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心生向往。 “我想回家，”陆之妍声音含糊，听着却能感觉到浓浓的委屈。 陆行川的手握紧了一些，他转头看她，声音刻意柔和了下来，“别怕，我会护着你。” 陆之妍并没有回应他，却不再挣扎。 陆行川带她去了一家夜店，里面非常嘈杂，很多穿着暴露的男女在里面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有些甚至在走廊就开始激烈拥吻。 两人都不太适应，尤其是途中还有不少女人过来搭讪，夸张的甚至把身体靠过来，嘴里各种淫言浪语。 陆行川直接厌恶地用手肘挡开，将陆之妍牢牢地护在怀里。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个豪华包厢前。 里面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大笑。 除了几个打扮时尚的男女，杜雅晴正靠在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生肩膀上发出笑声。 黑色衬衫的男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笑容轻浅，对着她说着什么。 当陆行川一把推开门的时候，空气有那么几秒的安静。 “哥？”陆行舟诧异地看了过来。 杜雅晴首先见到的是面无表情的陆行川，然后，她看到了在他怀里抬头看着自己的陆之妍。 “你怎么……” 陆行川松开陆之妍的手，朝他们走了过去。 “道歉吧，”男生的声音在这个安静下来的包厢里显得十分清晰。 杜雅晴表情复杂了一些，她抓紧了陆行舟的手，有些装无辜地开口，“行川哥哥？” 陆行舟表情平静，视线朝着陆之妍望了过来，他眼里闪过一些惊讶。 “杜雅晴是吧，”陆行川淡淡地开口，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照片。 “我很好奇，你父亲是想要保你，还是他的公司。” “行舟，”杜雅晴表情一变，忽然用力抱住陆行舟的手臂，她声音柔软，并不像之前叫人打她时那么嚣张。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行舟笑得无害，他眉眼弯弯地继续开口，“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