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身世
高级病房是没转，但宋芷妤却过上了好比土皇帝一般的日子，草莓有人切块儿，葡萄有人剥皮，关键是，还能喂到嘴边。 当然，还得是书析伝，使唤书寻她怕折寿，让书瑾晔动手，他指不定在草莓上投毒把她偷偷毒死。 不过不是她愿意指使人，是书析伝主动的，简直可以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贴心温柔，有时候这种照料真的是承受不起呀！ 宋芷妤避开书析伝又要送入嘴的葡萄：“我只是受伤了，我不是残疾了，我的手脚是好的！” 书析伝那样子对她，看自己那眼神儿，为什么让宋芷妤总觉得自己此刻是一个四肢尽失，柔弱不能自理的废人呢?或者说……植物人！ 看着书析伝温顺的笑容，宋芷妤：“大可不必如此尽心尽责！” 被拒绝了好意的书析伝肉眼可见的没那么高兴了，乖乖的应答了一声：“好！” “得了，我们回去了。”书寻拍拍手从椅子上起来。 宋芷妤：“要不你们中午不用来送饭了吧，医院有卖饭了，或者可以点外卖！” 点外卖可是处级到了书寻的雷点：“那怎么行，外卖怎么健康，吃了那些不卫生的东西怎么能好?” 宋芷妤立刻不说话了，当她没说，果然，老年人的雷区基本上都是那几样！ 平时还好，书寻对自己点外卖都只是说两句，而且正常搬到书寻家里之后，宋芷妤点的外卖基本上都是奶茶。 “这么远跑上跑下的，这大热天的容易中暑。” 书寻又不乐意了：“我老年人走几步锻炼身体怎么了?” 背着手手跟宋芷妤发脾气，宋芷妤也无可奈何，觉得书寻那样子既顽固又可爱。 只得叮嘱：“那你路上路下注意一点，天气热！” 书寻背着手准备走，书瑾晔走在他身后，但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不行，得瑾晔在这儿看着！” 书瑾晔：??? 书寻一个劲儿的朝另外那么使眼神：“怕书析伝在这儿管不住她，两个人偷偷点外卖。” 躺着中枪的书析伝一脸想辩解的表情：他就是那么一个没原则的吗? 不过好像也是，他不仅管不住宋芷妤，还经常受宋芷妤的“蛊惑”！ 书寻想书瑾晔留在这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夫妻两怕书瑾晔，只要书瑾晔在那儿冷眼，那夫妻两就不会欺负人。 书析伝脾气太好了，也不会吵架，到时候两个人势头弱要受欺负。 让书瑾晔在这儿陪她，宋芷妤是万万不愿意的，她承受不起！ 百无聊赖，宋芷妤左手打着点滴，也不能打游戏，只能看看电视剧解解闷儿。不用管书瑾晔，他看新闻都能看得很起劲儿。 宋芷妤快速的呼吸了两口之后觉得不对：“书瑾晔?” 旁边正在享受沐浴阳光，闭目养神的书瑾晔听到声音立刻睁眼：“嗯?” 看了看宋芷妤的吊瓶，水还没输完：“上厕所?” “不是，我想咳嗽！” 一听这话书瑾晔脸色就严重了起来，站起身来弯腰到宋芷妤跟前，快速的瞥了一眼宋芷妤胸口处：“喝点水吧！” 不能咳嗽，书瑾晔怕她一咳嗽胸腔那儿的骨头裂得更严重，怕咳出血来。 “还吃水果吗?” 宋芷妤摇头，处于一种阴郁的状态：“有点痒！” 书瑾晔：“哪儿?” 两个人明明靠得不进，但这种眼神对视把他们两之间的心灵距离拉得很近，看宋芷妤不太好意思的别过头，书瑾晔也知道是哪儿了。 “有伤的地方都这样，细胞比较活跃！” 宋芷妤惊喜道：“你还懂细胞?” 坐回凳子上的书瑾晔白了宋芷妤一眼，什么意思?觉得他是文盲?不知道细胞是什么? “就算没上过学的人都知道，你不要用那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我，挺蠢的！” 宋芷妤：…… 她也听书寻说过，书瑾晔是上过学的，但后来没去了，她其实对书瑾晔的文化程度一直是个迷，或者说，书瑾晔本人就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 “好奇嘛！”也不在意书瑾晔说自己蠢这个事儿，毕竟书瑾晔向来嘴毒。 “你上完初中之后就没去了吗?” 宋芷妤笑的时候眼睛很有蛊惑力，就跟在眼眸里下了迷药一样，书瑾晔每次都是很有分寸的凝视几秒之后就挪开。 “不是，初二！” 初二啊，那么早就不上学了，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吗? “为什么?”普普通通的一个问句，更像是无心的关怀。 宋芷妤眨着眼睛看着人，感受到书瑾晔在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眼神和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书瑾晔轻薄的嘴唇只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如果说宋芷妤有什么特长的话，那一定就是洞悉人心了，刚才书瑾晔那样子明显是心虚和抗拒的表情。 她也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但她不问，书瑾晔却主动提起了。 “因为我跟学校格格不入，从小就那样，我不喜欢学校，学校也容不下我！” 虽然书瑾晔这话是平铺直叙的，但宋芷妤听着这话总觉得心酸：“成绩不好吗?” 一般那种成绩不好的学生总是会被当成反面教材的，也自然会被经常批评，宋芷妤想到书瑾晔那种自视甚高的人被批评，他应该接受不了吧！ 书瑾晔语气冰冷：“不是！” “成绩……还行！” 宋芷妤越好奇了，身子一直在往书瑾晔那边凑，不敢相信：“不会吧?还有人敢欺负你?”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像书瑾晔这样的人也会受其他人的欺负。可看到书瑾晔不反驳，眼神轻蔑，宋芷妤就明白了，还真是。 原来态度强势是书瑾晔的保护壳呀！ “学生还是……老师?” “我总是特立独行，那些同学也不想跟我交朋友，连老师都说看见我的眼神讨厌！” 小朋友的疏远宋芷妤好理解，但老师…… 如果书瑾晔从小就那眼神，确实是让人压力有点大。 “那书寻呢?他不知道吗?”宋芷妤问道，按理来说书寻应该不会同意书瑾晔不去上学呀。 书瑾晔：“我没跟他说过，只说是不喜欢，他也拗不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或许那选择是正确的！” 宋芷妤是见过书瑾晔笑的，他笑起来的时候不似以往那么沉重，每次他笑起来都那么轻松。 或许真如书瑾晔所说，不跟那些人打交道才是他幸福的童年！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上学，但我不敢说出来，我父母比较严！” 书瑾晔点头：“嗯，看出来了。”上次他见到了宋芷妤跟她父母吵架，真的感觉都快要断绝母女关系了。 宋芷妤懒得理他，继续回忆自己的当初。 “我们家虽然不算是书香门第，但也算得上是轻微小康家庭吧，小时候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学过跳舞。”宋芷妤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满眼的笑意，看得出是非常高兴的。 “后来因为……”顿了一下：“摔了腿，就没跳过了！” 言罢书瑾晔的实现就挪到了宋芷妤放在被子下面盘着的双腿上。 宋芷妤：“没那么严重，就只是摔了一下。” “书瑾晔，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她很诧异，书瑾晔每天“心如死灰”的样子，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让他多一点情绪。 椅子上的人才低下头思考，宋芷妤：“那个不算！” 除鬼驱邪不算的话，好像真没什么他喜欢的东西。 书瑾晔内心凄凉，只说了一句话：“我的人生不允许我有什么爱好！” 有些人，真的只要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爱好和喜欢那种奢侈的东西，他不敢想！ 在他开始记事的年纪，他师傅就带着他从岚山出来了，为了他上学，只有周末的时候，师傅会带他回岚山看师爷和书倾师叔。 他只知道师爷和师叔很喜欢他，尽管两个人都是犟脾气，对了，书倾师叔的脾气完全就是承了师爷，而他又感觉像是承了书倾师叔。 她能看见书瑾晔眼里的薄凉，也看看出他生人勿近表皮之下的脆弱，或许书瑾晔只是不想让其他人走进他的世界。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书瑾晔故作不耐烦的样子：“我没那么可怜，我是幸运。” “从遇到我师傅的时候我就是幸运的，幸运他在山里捡到了我！” 宋芷妤眼神一瞬间变得不可思议，瞪得老大了，完全不眨一下，还处在刚才书瑾晔说出的信息量里面。 “我是弃婴。” 宋芷妤不明白，如果不想生为什么要把人生下来，生下来了还要那么狠心的丢掉。 她之前一直以为在那个时候只有重男轻女，没想到男的也有被丢掉的，很不幸，书瑾晔就是那一个。 “那你父母……?”宋芷妤问得很小心。 书瑾晔三两句带过：“不知道，从来没想过，就当没有吧！” “或许他们过得也没那么好，跟着他们更惨，饭都吃不上，所以说，遇上师傅是幸事儿。” 也对哈！能把孩子丢了的，现在就算是找回了父母，只会让书瑾晔给他们养老。 书瑾晔顺嘴提了一茬儿：“其实书析伝……” “书析伝?”宋芷妤又愣了? “这关书析伝什么事儿啊?”还能扯到书析伝身上?宋芷妤一整个大迷惑。 书瑾晔怀疑：“师傅没跟你讲过吗?” “讲过什么?” “就一点他的身世儿！” 好家伙，这才多久，两个人的身世她就要摸明白了。 “讲过一点儿！”书寻确实也跟他讲过一点书析伝的事儿，就说书析伝不容易怎么的，说他命苦，其他的宋芷妤也没跟书寻多问，毕竟是书析伝的私事儿，不过现在，她已经彻底憋不住他的好奇心了。 “他也是弃婴?家里条件不好?不会是……父母双亡吧?”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宋芷妤内心就替书析伝心酸。 多好的孩子呀！怎么会命这么苦啊！唉！ 书瑾晔冷着脸看白了宋芷妤：“不是！” “不是?” 本来是不想跟宋芷妤说的，但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宋芷妤在知道也好一点。 “不是条件不好，相反，他们家很有钱！” 很有钱? 宋芷妤：“那……” 家里很有钱还会把孩子往外面送?不是她看不起书寻他们的意思，只是家里都那么有钱了，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吧? 但看书瑾晔一脸真诚，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者说是在寻开心。 “他们家确实挺有钱的，几十年以前就很有钱了，他们家最开始是做木工的，从书析伝他爷爷开始做家具，后来家具开始流行了，他爷爷生意也大了起来！” 书瑾晔还没讲到重点，但宋芷妤对书析伝他们家的发家史很感兴趣。 “那时候做家具能发财?”她表示质疑：“木具不都差不多嘛?” 书瑾晔：“那不一样，他爷爷手艺好，花样儿也多，那时候专门给有钱人做，用的木头也是那种顶好的，赚的自然也多。” 难怪！ “家里面你那柜子就是他爷爷之前送的！” 宋芷妤：“哇，那很贵吧?” 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老古董，没想到还真是老古董，要放在几十年前，能用上这东西，他至少得是个财主家的小姐。 “那他爷爷和你师傅?他们是认识的?” 书瑾晔点头：“准确来说是师爷和书析伝他爷爷认识，师爷帮过他爷爷的忙！” 宋芷妤问到底：“什么忙！” 书瑾晔也没想到宋芷妤问题这么多：“救命的忙！”他没说那么多，这是医院，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书瑾晔比较谨慎。 这下宋芷妤懂了，结合他们的职业，虽然具体是什么救命的事儿不清楚，但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时候他爷爷年轻，说要报恩，就说以后的儿子给师爷当徒弟，承他的衣钵，也算是让师爷后继有人。” 听得宋芷妤又迷了，脑中一团黑线都在打结：“书析伝……是……书寻的儿子?”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虽然书析伝有时候跟书寻差不多，但他俩是父子…… 旁边坐着的书瑾晔叹了口气，没想到宋芷妤想得这么离谱。 “你听我说完！” “行行行，你接着说！” “后来他爸就出生了，长到十岁的时候说的是给师爷当徒弟，但那家老人不让，闹得挺凶的，正好那时候师爷已经有了我师傅和师叔，就说算了，但他爷爷说不行，就打定了想法说让他的孙子当师爷的徒孙。” 宋芷妤如梦初醒一般：“哦～，所以书析伝才当了书倾的徒弟！” 就在宋芷妤以为自己接近真相的时候，哪知书瑾晔又否定了：“不是！” …… “书析伝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哥哥……” 宋芷妤把头凑近了一些：“他哥哥怎么了?” “他哥哥从小就知道自己会被送走，所以表现得特别优秀，深得家里长辈的喜爱，书析伝他父母不想把人送来受苦，就一直跟书析伝他爷爷僵持着，后来就有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见书瑾晔在看自己，宋芷妤接过话反问：“再生一个?” 她明白了，她真的明白了。 “所以说，书析伝从一开始的出生，就是为了代替他的哥哥成为书倾的徒弟?”这崎岖又狗血的故事发展。 书瑾晔：“他们家对书析伝最大的期待就是留住他哥哥！都是这么想的，除了他爷爷！” 如果是不被期待的出生是痛苦的，那么带着别有目的的被创造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他爷爷本就是反对这一做法，但生孩子的不是他，他也阻止不了，可以说他们家真正喜欢书析伝的就是他爷爷。” “你一定猜不到，那个两全的办法是谁出的?”书瑾晔嗤笑的嘴角显示了他此刻的情感。 就在宋芷妤准备发问的时候，书瑾晔又说话了：“他哥哥！” “不仅如此，他哥哥从小就怕他，怕书析伝比他优秀，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费尽心思的打压他！” 宋芷妤：那确实有点惨，替身文学从此在她心里有了写实！ “唉～”想不到哇，书析伝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童年。 “他哥哥是池析闻！！！” 宋芷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不是因为自己没听见，而只是为了表达她的情绪。 “卧槽！”必须得用一句优美的中国话才能抒发她的情感，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点吧！ 见过几次，宋芷妤对池析闻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或许在对待书析伝上，他确实不好！ 书析伝的哥哥是池析闻…… “不是说他们家是做家具的吗?我以为是那种土大款！” 书瑾晔：“他爷爷去世之后家里面都是他爸爸在管，家产足够了，而且看样子池析闻混得也不错。” 宋芷妤：“你怎么知道他哥哥是池析闻的。” 书瑾晔叠上二郎腿：“我小时候跟师爷去他们家看书析伝见过，我师傅没去！” “那天从西餐厅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把他认出来了，他跟小时候一样——虚伪，他应该也认出了我！” 宋芷妤：“这该死的缘分呢！完全是孽缘！” “唉，那书析伝和他爸妈……?” 书瑾晔抿了一下嘴，沉了一下子：“我之前问过书析伝一次，看样子是从家里面出来之后就再没联系过了，但他爷爷死之前还总跟他联系，他爷爷死的时候他也回了一趟家。” 看宋芷妤呆头不说话，一脸感慨的模样，书瑾晔说道：“他的出生本就是为了还恩情的，血脉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很薄弱的，不联系也好！” 宋芷妤心中苦涩：“可他小时候总也会渴望父爱这些的吧?” 本那么悲凉的事情，又从书瑾晔嘴里以薄情的口吻说出来，宋芷妤更觉得薄凉了，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一想到自己手机了还有池析闻的微信，恨不得骂他一顿！ 在此之前，宋芷妤总以为自己是不幸的，有时候她还悲天悯人，总觉得父母不理解自己，总要要管控自己的生活。 现在听完书瑾晔和书析伝的人生经历，宋芷妤觉得在之前的25年了，自己都是生活在蜜罐了有，小时候有父母为自己操心，长大了又有书寻他们给自己操心。 “所以——，你平时没事儿别少指使他！” 宋芷妤一脸迷惑的看着书瑾晔，脑袋上空缓缓出来三个问好：“我指使他什么了?” 书瑾晔一睖眼：“别对他呼来喝去的！” “我没有！”她不服气，她哪儿对书析伝呼来喝去的，顶多跟他一起做点小坏事儿而已。 “哎呦，完了。”宋芷妤顺着自己手背的管子往上看去：“水输完了，要进气儿了！” “快快快，摁铃叫医生。”宋芷妤手忙脚乱的弄着自己的输水瓶。 中午书寻和书析伝来得早，还没到十一点半就提着东西来了。 一荤一素一汤，都是轻油轻脂，汤是排骨番茄汤，排骨除了骨头都是精瘦肉，因为宋芷妤不吃肥肉，而且好像是为了方便宋芷妤入胃，都切得很小，一块一块的！ 经过书瑾晔上午那一番“思想教育”，宋芷妤看向书析伝的眼神那叫一个恋爱慈祥。 被盯了好几次的书析伝也觉得不对：“怎么了?” 宋芷妤笑着鼓眼，轻轻的晃了一下头，转头就遭到了书瑾晔的警告。 挑了一片白菜：“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才半天，宋芷妤就要无聊死了，跟她以往想象的悠闲生活完全不一样。 书寻：“早着呢！得住几天！” 正好病房另外一床的病人回来了，那女的搀扶着男的，手里还提着盒饭。 因为病房不大，书瑾晔和书析伝往宋芷妤床前走了点。 宋芷妤心情不算好，嘴里的菜完全没味儿：“师傅?咱下次能多放点盐吗?我气血不足，得多补点。”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书寻先是愣了一下，削着的苹果皮也断了，低着头的眼神中闪过激动。 宋芷妤之前有一段时间因为总喜欢逗弄书瑾晔，总是追着书瑾晔叫师哥，但书瑾晔每次都要瞪宋芷妤，也不知道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 书析伝有时候也会叫宋芷妤世师姐，有时候叫名字，但宋芷妤叫书寻师傅，还是第一次。 书寻慢悠悠的抬头看人，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应了一声：“好！” 再垂下头唇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书瑾晔不经意的晃一眼，又不露痕迹的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