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欢
入狱两天就闹得出名的乐恒变老实了，任打任骂，每天都木讷地游荡，过了一个月打他的人似乎也腻了，乐恒的日子逐渐地走上了“正轨”。 石浩却对乐恒越来越有兴趣。 “我听说陈浩轩死了。” “我杀的。” “什么？”石浩惊讶而后又笑，“怪不得你被送到这里了。那你其实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了，沈黎昕简直把陈浩轩当成神，他没让你偿命就算便宜你了。” 我宁愿死，沈黎昕，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你留着我……就是为了折磨吗？ 乐恒不回话石浩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我们分手是因为我喝醉了和一个女模上了床，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我，说我肮脏。他说我脏，每次高潮的时候他都叫着陈浩轩的名字，他不脏吗？” 石浩狰狞地笑着：“分手不到一星期他就找了下一个床伴，又不到一个星期我就睡了他的那个床伴，然后他又换了一个，我再睡，他再换……哈哈哈哈……前前后后睡了五六个，直到我动了陈浩轩的生意，他把我送到了这里。在他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糟蹋？” “别说了！”乐恒打断的石浩的话，他怕，怕石浩的抱怨和自己产生共鸣。 “你还惦记着他？” 乐恒不答话，气氛变得尴尬。 “492831石浩，有人探视。”狱警的叫声打破了寂静。 石浩微笑着向乐恒告别，在探视厅等着石浩的男人脸上有着狰狞的疤痕，身边放着一个拐杖。 “哟，”石浩笑，“虽然有心理准备你的模样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你的挖苦恰恰说明了你对我的嫉妒。” “呵呵，宋月泽，你真是自恋的可怕。” “给你的小礼物喜欢吗？” “挺可爱的，发烧时不停地叫沈黎昕的名字。” “我还以为你一个月就可以拿下他了呢。” “我还有一年才能出狱呢，这么早拿下了多没意思。” “沈年生的尸体找到了，一个月前就死了，是沈黎昕扣住的消息，现在爆出来沈家一大批人叛变了。” “他一定在发疯一样的找乐恒吧？” “他是真的要疯了，心理医生已经住进他家了。” “妈的！”石浩突然发火，拂袖离开。 石浩很不爽，把自己视为粪土的人因为别人发疯，这对于自己绝对是一种耻辱。石浩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耻辱必须要找一个发泄的途径。何况眼前就可以任他宰割的人。 石浩立即找到了乐恒。 “我家里人告诉我沈年生死了。沈家人都认为是你杀的。” 得知沈年生的死讯乐恒难过了，为那个给过自己信任的老人，也为自己，但是他的表情竟有些木讷。 “你小心点，沈黎昕说不定会……” “如果杀了我能让他好受，”乐恒苦笑，“就让他杀吧。” 乐恒认命了，生活已经没有什么期待生死也无所谓。但是他没有死而是再次躺进了医务室，昏迷了一整天，醒来再次看见了石浩，好多次昏迷醒来都会看到这个人。 “谢谢你。”乐恒说。 石浩笑：“同病相怜吧。看着你的样子我道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可怜了。” 乐恒嘴唇颤抖着：“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哪怕是为了来看看我的可怜相也好……我好想他，好想见见他……” 石浩惊讶：“你不恨他？” “他误会我了，我要向他解释……解释清楚，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你别傻了！你杀了陈浩轩，沈黎昕除了折磨什么也不会给你！” “陈浩轩是坏人，他背叛了沈家！我是为了沈黎昕才杀他的，沈黎昕会懂的，他会懂的！他一定……呜……” 石浩的唇堵住了乐恒的话开始了一个霸道的吻。 “呜——放……开……”乐恒拼命地挣扎，满是伤痕的胳膊无法推开石浩越是挣扎越是疼痛，深入骨髓的痛。 “乐恒，”石浩终于放开了乐恒，“我爱上你了。” “爱？”眼泪悄悄流出来，“什么是爱。” “乐恒，我爱你，忘掉沈黎昕和我重新开始好吗？” “沈黎昕，沈黎昕，沈黎昕，沈黎昕……”无视石浩的话，乐恒魔障般不停叫着沈黎昕的名字。 乐恒的忽视没有惹怒石浩，也没能让他放弃他的追求。 乐恒在医务室躺了半个月石浩在他的病床守了半个月。 乐恒还是会受到殴打，石浩会出面帮忙。 乐恒说自己不会再爱，石浩说自己还是会追。 乐恒不和石浩说话，石浩还是不停地向他讲各种故事，监狱里的监狱外的，现在的，过去的，但都没有沈黎昕的。 这天是除夕夜，监狱里也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晚会。乐恒远离热闹坐在角落里发呆。 “新年快乐。”石浩也凑过来。 “新年快乐。” 石浩惊喜地笑：“你有两个多月没有理我了。” “能讲讲沈黎昕的消息吗？” “乐恒，你好狠的心。” “你不提他我还是会想，所以还是讲讲吧，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出狱了，想听都不知道该问谁。” “我出去后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毕竟你入狱的身份都不是你的。” “我还是想听听他的事。沈家的危机过去了吗？” “乐恒！”石浩生气了，“你想听是吧！我告诉你！沈黎昕整顿了沈家、吞了陈家、拉拢了方家成立了一个新的帮会，新帮会以黎尧公司为幌子黑白通吃，风生水起！满意吗？” 乐恒笑：“好厉害。” “是！厉害的很呢，如果不是石家还能和他抗衡你早就被他撕成片了！” “谢谢你石浩。” “呵呵……你要怎么谢？” “怎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今天陪我上床怎么样？” “好呀。”乐恒难看地笑着。 “乐恒。”石浩扯起乐恒的衣领，“等着吧，我早晚会得到你的。” 冬去春来，石浩没有得到乐恒就出狱了，两个月后乐恒也出狱了。 沈黎昕，我从你的牢笼中出来了，你会不会再来把我抓回去呢？ 来接乐恒的是石浩，没有沈黎昕。 石浩穿着整齐的西服，果然比穿狱服好看许多，很有气质。 “好久不见。”石浩拥抱乐恒。 “好久不见。” “迈个火盆，打理一下再去见沈黎昕吧？” “谢谢。” “乐恒，我不想再听你说谢谢了。” “对不起。” “拿你没办法……你做好心理准备。前几天我有联系过沈黎昕但是他不想见我们。明天咱们只能去黎尧公司碰碰运气。” 乐恒的运气并不好，沈黎昕不在公司只有徐尧在。 “乐恒？”见到乐恒徐尧如见到敌人一般皱眉，“你竟然出现了。” “很意外吗？”石浩轻轻挽住乐恒。 “呵呵，狼狈为奸有什么好意外的。” 乐恒有些心凉，徐尧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反应着沈黎昕的态度，但是他不死心：“我想见见沈黎昕。” “真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见他我做不了主。” 石浩接话：“告诉我一个联系方式也好，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徐尧没有给联系方式而是下了逐客令。 乐恒不想放弃，白天去黎尧公司守着，晚上就去沈黎昕的家里探探路，他家的警备完全变了无法进入室内。 一次又一次的接近终止于一次事故，在去沈黎昕家的路上乐恒被杀手袭击了，杀手身手相当厉害，乐恒伤了腿险些死在他的手上。 “你只有伤痕累累的时候才肯安安静静地待在我身边。”石浩抱怨。 “他对我的误会是不是更深了，石家是他的死对头，我却住在这里。” “别傻，你如果搬出去救死定了，这个杀手杀不死你他一定会派下一个。” “蒋老大他们怎么样了？东边码头的蒋老大。” “他死了。死因不明，应该是K动的手。你和蒋老大很熟？” “嗯，我在他的手下做过一段时间。蒋雨泽怎么样了？” “被沈黎昕派到了菲律宾。如果蒋雨泽还在这里你是不是可以投靠他？” “嗯。”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蒋老大死了，怪不得沈黎昕把蒋雨泽支到国外去。” 乐恒苦笑：“我可能连累了蒋雨泽。但是蒋老大……沈黎昕不会因为我杀他的，你不也说是K动手的吗。” “你知道K是谁吗？” “你说过。这两年发达的神秘人，现在和石家、黎尧集团三足鼎立。” “我忘了向你介绍他曾经是徐尧的好朋友，还是沈黎昕进入SM圈的导师。我们猜测K杀了蒋老大来表明中立状态，但是如果他杀蒋老大是沈黎昕授意的，那他就还是向着黎尧集团的。”石浩因三大势力之一的K并不中立而担忧。 石浩严肃的表情让乐恒越发的心慌，他显然没有说谎，那沈黎昕真的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蒋老大……沈黎昕，你真的这么狠心吗？蒋老大那么欣赏你，在你无权无势的时候权利帮助你，你怎么会杀了他？即使是见死不救也是不能原谅的。 恍惚间乐恒想到了陈浩轩的哥哥，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乐恒记起沈黎昕杀了陈浩轩的亲哥哥为陈浩轩争名夺利……原来沈黎昕一直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为了陈浩轩一直都是不择手段的。 想到陈浩轩的哥哥，乐恒又想起了一个人。 “叶磊还在石家吗？” “叶磊？” “他来石家的时候你还在狱里，熊老大你认识吗？是……” “叶磊是熊老大的女婿？”石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 “他是小角色，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来是不会知道他的消息的。” 石浩显然在故弄玄虚，乐恒便配合地问：“那为什么知道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因为沈黎昕在半年前明目张胆地把他绑架了，折磨致死。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叶磊的老婆四处喊冤甚至报警解决。我们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们石家的小角色下这种狠手。” 初夏的天气很暖和乐恒却打一个寒颤。 “叶磊和你什么关系？”石浩追问。 “哈哈哈……”乐恒咧嘴笑着，眼泪奔涌而出，“哈哈呵呵……叶磊，叶磊！对不起……对不起……” “乐恒？乐恒！你冷静点。”石浩抱紧乐恒防止他乱动撕裂伤口。 叶磊……我要是真的爱了一辈子该多好……如果没有沈黎昕，我就能爱你一辈子从一而终……所以，现在是上天在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