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超频追踪
徐云书再度看看手机，时间是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如果能在今天找到黄阿狗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陈鸿晖兴冲冲赶来，将手里的外套展示给徐云书看，“这家伙果然从这跑了！” 徐云书捂住鼻子，“嗯。” 兴奋中的陈鸿晖顾不上徐云书的嫌弃，大踏步往外走，经过一道甬长的狭窄隧道后，眼前豁然开朗。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片热闹的广场。 这片广场被铁丝网分隔成两半，一半作为停车场，停驻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另一半则供人行走停留，许多人拿大喇叭吆喝，另外一些则四处闲逛。 陈鸿晖是海市的资深治安官，他对海市每一处地方都熟门熟路，“这里是人才招募广场，不过不是你们这群大学生来的地方，很多工厂和餐饮店会来这边招日结工，其他还有些技术工种，像泥瓦匠之类的也在这里揽活。” 徐云书不禁皱眉。 这个地方的人流量虽然不如繁华街道，可还是太过兴旺。 陈鸿晖知道找人的难处，他打电话给治安所，要他们立刻调取人才广场附近的摄像头资料，好寻找黄阿狗的下落。 治安官叹了口气，想在今天找到黄阿狗，只怕很困难。 他拍拍徐云书的肩膀，“监控室那边已经开始搜集这一带的录像资料了，让他们加加班，明天应该能找到这家伙。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实在不行，我陪你去见领导，求他先调拨一部分力量好了。” 徐云书摇摇头，那只剑齿虎虽然跟他是同等级的掠食者，可经验值却高得多，他清楚自己的破坏力，一部分力量可不够应付的。 更何况对面有超人力量的人足足有十三个，徐云书不能指望他们失了智，一个个跳出来送死。 在那个组织找到黄阿狗之前，抓捕他作为人证，让赵靖川足够重视这件事，以此调集力量，发现更多的线索，这才是当前要做，并且非常急迫的事。 所以陈鸿晖的建议只能是下策。 “我还想试试。” 陈鸿晖无奈摇头，“怎么试？这广场上这么多人，就算一个个排查，也要查到晚上。” 徐云书在广场上散步，大脑飞速运转。 黄阿狗的个人资料上显示，他应该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所以黄阿狗跑来这边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特地选择广场作为逃离之地，这点从垃圾桶里的外套就能看出。 他向广场四周看去，延伸出去的道路上都有摄像头，其余部分则被草坪覆盖，如果有人在光天化日下践踏草坪，一定会十分吸引注意力。 也就是说，黄阿狗步行离开广场的可能性极低。 徐云书把目光挪到停车场的方向。 停车场里停放着大大小小的车辆，有大巴车，面包车，越野车以及私家车辆。 下午两点半的时间段，广场上的人已经开始渐渐稀少了，停车场也多出了许多空位。 如果他是黄阿狗的话，逃离此地又不被摄像头发现的唯一方法，应该就是假意应聘，搭乘这些招揽临时工的车辆离开。 能找到活的日结工一般都在上午八点左右被拉走，到晚上再被拉回来。 徐云书的目标不是他们。 珠宝店抢劫案的发生时间是下午两点出头，当黄阿狗跑到广场后，时间应该在两点四十左右，跟他站在此地的时间相差不大。 中大型的正规工厂要想招揽临时工，一定会检查身份证件。 黄阿狗刚犯下抢劫案，不清楚治安所能用多久查到他的身份，为了保险起见，应该不会找需要身份证明的工种。 徐云书一边思考，一边大致浏览广场上还在招揽人手的企业。 什么工种不需要身份证明呢？ 一般来说，做小活的临时工应该不需要证明，比如给私人家庭或小公司修补房间裂缝这种事，没有人会特别要求看应征者的身份信息。 但这种活有两点不好，一是中途离开的话会产生纠纷，二是这类活计都在城市内，跟黄阿狗的逃跑路线背道而驰。 那么，有什么工作是不需要查看身份证明，并且工作地点不在城市圈内，如果中途不想做了，可以随时离开的呢？ 陈鸿晖在徐云书身后点了一支烟，无奈摇头。 在他看来，徐云书此时就是在漫无目的闲逛，妄图在杂乱的广场上碰运气。他打算让徐云书再撑一会儿，等他彻底失望时，应该能郑重考虑一下他的建议。 刚抽一口，陈鸿晖发现徐云书突然开始快速移动。 他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徐云书来到广场的最南端，深吸一口气，强化听力，强化视力，强化嗅觉。 这三种强化并不能满足所有需求。 他开启超频状态，强化大脑，让大脑的瞬时处理能力达到顶级水平！ 这个状态每时每刻都在消耗体内能量，不能持续太久。 徐云书启动脚步，迅速向广场最北端走去。 一路上，强化听力状态下收集到的嘈杂人声，被超频状态的大脑分类整理，形成单独的字词，并最后归结成有意义的对话。 “你这个价钱太低了，旁边那位大哥比你高50块钱哩！” “你去那边呗，我告诉你，那边是扶柱子的你懂吧，他们搞光伏的就喜欢招傻×，你抱着柱子跟二愣子似的，坐也不让坐，手机也不能看，一抱就一晚上，你去不去？” …… “师傅，接条16安的线，50块做不做？” “50？耍猴吗？200起，我有电工证的，保证安全。” …… 无数招工的信息被归纳整理在一起，徐云书不断跟之前的思考比对，不停过滤放弃，当他即将走到广场最北端时，骤然停下脚步。 一个人吸引了徐云书的注意力。 这是个身穿土黄色外套，满面油光的秃顶微胖中年人，他不像别的招工者那样大肆宣传，反而低眉顺眼地拉拢过路应聘者，跟他们说悄悄话。 在徐云书的强化听力下，这所谓的悄悄话并不隐秘。 “做夜班吗？包晚饭280块，干到早上5点，车接车送。” “什么工种？路远吗？” “食品加工，活儿不累，就在旁边的镇子里，来回一个小时管够了。” 徐云书定定望向这人，他的强化嗅觉探寻到这胖子身上传来的甜腻异味。 超频状态的大脑开始分析，将之前的思索一一对应。 工作地点不在城市圈——对应。 不需要身份证明——这家伙是做食品加工的，身上的异味必然来自他的工厂，但这气味并不新鲜，证明他的工厂卫生状况和食品安全不达标，很有可能是黑作坊，这种工厂当然不需要打工者的身份证明。 如果中途不想做了，可以随时离开么——当然可以，就算车开到半路临时下车，担心引起冲突会被曝光的老板绝对会大事化小，隐瞒行程。 徐云书眼中闪过振奋的异彩。上郡的我将立于食物链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