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验尸

    杜衫与韩修宸被押送回了梓莲镇，县太爷见了韩修宸啫啫嘴巴的，依然见那韩修宸挺高他的下巴不与他对视，心中有点不悦，手一挥就分开了韩修宸与杜衫两人，让两人待在不同的牢房间里。

    杜衫表情略显忧楚待在牢房里那破旧的床上，墙壁四周脱落了一大块的灰壳，黄泥土直接显现了出来，地上铺的稻草与秸秆也早已枯萎染上了青黑的霉菌，一看铺在地上的这些玩意已经很久没有跟换了，杜衫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牢里那窸窸窣窣的声响，难闻的气味一直萦绕在他周围。

    现在的突发情况已经超出杜衫刚下山那会的行程安排了，本来预留了五天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硬是被拖上了大半个月，如果不解决眼前的问题，后续要挨的时间恐怕会更长，一时之间也认识到只要下了山遇上的事情就不会如所想的那般顺利了，以后可能会遇到更为棘手的事。

    杜衫这夜做梦了，梦里像是把他过往经历串起一遍，提醒着他。

    他还小，却也记得小时候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只是爹娘的面孔早已模糊，转眼白云老翁携着他们姐弟二人，他还在哭，问，“姐姐，爹娘呢？”姐姐只是一脸冷漠的回他“早没了。”后来不哭了，他经常跑到海涯峰里通过练功来发泄，不知为何他要下定决心定要一出江湖定要有名气，老翁警告过他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加重，他认为自己能克制住越加痴迷快速提升内力的方法上，一日，姐姐带了一姓木的男子，他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戾气与内功相冲爆发了，待他醒来只见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那是他最喜欢的双眸，他不要这样，心中的苦涩说不出口，白云老翁元气大伤，明上他说是自己过于执着于速成，练了一部不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导致产生出了戾气，差点走火入魔，唯有经过红尘间的锻炼才可领悟压住自身，

    自那后，姐姐一直想着他的婚事好历经红尘给自己的锻炼，暗里，白云老翁的确如明面上那么说，可是却带着警告，否则带来的伤害更大，并给了一部鸿蒙法让自己修炼，自此便与药草打交道。

    杜衫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喊他，尚铭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晃，是黄大壮，彻底清醒了过来。

    “杜小弟，恩公。”黄大壮换了几个叫法的喊着杜衫，他看杜衫昏昏沉沉的趟在那，难免有点担心。

    “黄兄弟，你来了。”杜衫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下床时还有点头晕，可能是昨晚有点着凉了，有点唾弃自己现在的体质，也许是还困在梦境里，未曾清醒。

    “杜小弟，你还是叫我大壮我才听得习惯。”黄大壮从门里扯塞进一床薄被，说：“杜小弟，你用这层被子裹着自己，隔了这牢里的脏也防止着凉。”接着又从门下的送饭口塞进了一食盒。

    杜衫打开食盒盖，饭菜还是热的，杜衫虽然认为此次下山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自以为的小聪明小天真，却也认为能认识黄大壮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值得，颇为感动的道谢，也问了句：“你来的路上可有见到韩修宸，他应该跟我一样是单间的”

    “见到了，韩公子的牢在你前头。”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杜衫认为韩修宸虽然不拘小节却素喜整洁的，想必他在这种环境中，应该也挺难受的。

    黄大壮“啊”了一声，挠挠头说：

    “韩公子，他挺好的。”

    黄大壮是准备了两人饭的，前面经过韩修宸的牢房时，是狱卒主动开的门让他送餐进去的，有一石床垫上了棉塌，还配有个小枕头干干净净的，牢里的味道也不像杜衫这里那般的臭且刺鼻。

    杜衫听后点点头，神情略有点沉重，“那就行，王老爷走的突然，事情来得有点蹊跷，本来就是我说把王老爷治好的，我也有点责任，我一心想着赶路，也没再多留意王府的事。”

    “杜小弟，你别这样讲，是你把俺娘就好的，你的医术俺相信你。”黄大壮觉得杜衫遇上此事也是不顺，眼前也尽可能地给予帮助对方。

    杜衫只能等第二日开堂问审才能明白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

    杜衫被压送去问堂时，只见韩修宸已经站在那里了，而王家大夫人与倩夫人披麻戴孝的跪在那，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韩修宸泰然自若的，完全不像是被抓的嫌疑犯，如一只白鹤独立在那，走过倩夫人身旁时，倩夫人很明显的停止了啜泣，别开了与杜衫的对视，而大夫人看他就像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块肉。

    县老爷神情自然地说：“来者可是杜衫。”

    “正是鄙人。”

    问堂的太师爷喊了句，“大胆，见了县太爷还不快下跪。”

    杜衫有点茫然的看向四周，韩修宸离他近，抓着他衣袖往上提，不让下跪。县老爷用惊堂木敲了敲，“肃静。”

    “杜衫，看在绝妙公子的份，本县太爷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还你清白，可愿意。”县老爷扯了扯自己的胡须说道。

    跪在那的大夫人又惊又怒的，泪水布满脸颊，重复喊着，“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他是凶手啊...。”

    杜衫见大夫人这样，只觉得苦闷，现在的情况他依然没有摸清楚。

    堂内哭声悲恸，站在外面的人议论声起伏。

    见县太爷这样问他，杜衫答道：

    “大人，我愿意。”

    杜衫神情认真，他既是证明自己清白，也是给王老爷一个公道，这口黑锅他绝不背。

    来到尸检处，杜杉嗅了嗅空中的气味，并没有强烈的恶臭味。

    “这些苦牙草怎么放在了王老爷身边？”杜杉指着那些草问王家大院的小管家，苦牙草放上一两天就会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这是我家老爷生前喜欢的，苦牙草是味道不好闻，但老爷喜欢碾碎后，放在水烟里吸。”

    这些苦牙草掩盖住了王老爷的尸臭，他也不好精准王老爷走时的时辰，“掀布吧。”

    衙头里的一个检验者把覆盖在王老爷身上的白布掀开，王老爷发青的脸实就像供奉在祠堂里的鬼兽。

    “呀”的一声，几人都别开脸，不敢看王老爷的样子，杜杉看了众人的反应，带好专用的手套伸手去开王老爷的嘴，用了几分的力气，才把舌头给弄出来，奇怪的是，舌头并没有出现肥大的现象，他竟一时也看不出王老爷离开的原因，再摸了摸王老爷身体的几处重要部位，却都断出王老爷和毒离不开关系。

    出了堂，大夫人依旧狠狠的看向他，又时不时的看向王老爷的放尸处。王家的人抬着棺材把王老爷放进去，不肯再放出来暴日。

    “杜公子，老爷就要入棺了，便不再移出来，可还有要求？”小管家组织着一批人进去。

    杜杉摇摇头。

    等棺材抬出来，王家一批人又哭着扑上去，而倩夫人只是原地不动的用衣袖遮住自己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