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鬼魅
床榻上，惜琴一脸憔悴不见往日的风采，模样到长得讨人喜爱，到是有点病美人的滋味。杜杉对惜琴看诊一翻，的确是身体又不舒服，他留下方子，以梅对他半信半疑的，给了他几个铜板就打发走了。 随着杜杉几日摆摊，治好一些小病，被住在附近的人认可为实惠郎中。 “杜大夫，我是来谢你的。” 杜杉看了看以梅身后跟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女子，把他摊位围住，旁边几个摊位的摊主好笑的看着他，“以梅姑娘，谢意我收到了，在下还要开张做生意，不要挡了这来看病的路。” 以梅一屁股坐下，她身边的几位姑娘拿着手帕在偷笑，“就是找你看病的。” “以梅姑娘你不用再来找我看病了，那惜琴姑娘得的是心病，我这里没有药方，解铃人人还需系铃人。” “没想到，你这个郎中还是有两下子的，你还赚着算命的钱。”以梅顿时佩服起杜杉来，琢磨着杜杉那解铃人还需系铃人的话，她对着杜杉抛去媚眼，却挨了闭门羹，拉了拉自己的雪裳，道：“姐妹们，今天我们就截下这杜大夫，架回去。” 杜杉今天这档做不下去了。 “杜大夫，还是得麻烦你对着惜琴装一装这解铃人。”以梅在杜杉耳边轻轻说道。 寻香楼生意依旧开的火热，惜琴的牌房却与外面形成了冷清的对比，往日的金香闺现在无人登门。 “贱妾在这谢过杜大夫。” 杜杉扶起惜琴，“大病初愈，好好歇着，不用登门拜访，你心意我是知道的，病者在医者面前是一样的。”杜杉看着惜琴温婉如玉，落入红尘之地，替她惋惜，“惜琴姑娘，既然好了，为何还是闷闷不乐，这不利于你的病情。” 惜琴打开窗户，倚在那里，这里可以看到街外的景色，窗户对面，正是卖笔墨纸砚的德宇铺子。 杜杉从惜琴的牌房出来，以梅和几个姑娘围了过去，问这问那的。 杜杉开口问了句德宇铺子的事，围着杜杉吵闹的姑娘都沉默了。 “围着做什么，楼下的客人不用招呼了。”一直没出现的寻香楼老鸨摇着她标志性的媒婆扇出来，其她姑娘被她一声就散了去，看着那些姑娘走开，老鸨扯开嗓子喊道：“臭丫头们，记住，男人只能在床上享用，把感情堵了进去，就是赔钱的蠢货。”看了看杜杉又道： “哟，小公子，你别再盯着妈妈桑我了，我是这寻香楼的老鸨，叫我李妈妈就好了。” 杜杉移开眼，最后忍不住问，“李妈妈，你去过梓莲镇吗？” 李妈妈眼神变了变，最后在暴露的胸脯处摇摇扇子，“哈哈，小公子说笑了，我在华城经营着这寻香楼，不曾踏出这京上，没听过你说的镇子。” “唐突了。” 以梅见杜杉下来，扯着他的衣袖，扔了一帕子在手里，杜杉出了寻香楼拿出袖子一看，帕上绣着惜琴二字，他走到对面的德宇铺子，看见一书童在弄货架还有一老者在珠算。 “客官要什么？”书童走过来询问，而老者看着他寻香楼过来的，看了一眼不在搭理。 看着书童天真可爱，他假装一翻要看货源，书童以为是大客户，带他到后院看纸源，杜杉学那以梅把帕子塞过去，也不管书童如何看他。 回到桐苑，韩修辰身边坐着几位颇有姿色的女子，不管到哪，总会有群女人恋上这绝妙公子，韩修辰笑着替他介绍着坐在身边的几位女子。 咬着桌上留有的苏米糕边听着韩修辰介绍的杜杉，一头冷汗，佩服对方华城几天，就折下这几位背景深厚的少女。天寒宫的大小姐依霜姑娘，依霜姑娘人如其名，但她只对韩修辰笑，其他人都只是接到她的冰渣子。戚九公的小女儿戚凌儿，戚凌儿长相艳美，笑容却很甜。江湖大侠蒿盖前辈的独女，蒿柳，气质温婉动人。 “杜杉，你不是要打听猎狼队吗？她们可以帮你。”韩修辰散去几位少女后，对杜杉讲到。 “谢谢。我还是先按着计划，把摊子做大。” “今日，我听闻西南苗疆那里的女儿国派了使臣访问我们华元。” “嗯，听闻了，街上很多人在议论，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为何称呼那些苗疆为女儿国。” 韩修辰眯着桃花眼打量着杜杉，“你不知道？呵，苗疆国不同于我们华元王朝，那里女子为尊，女主掌权，但苗疆向来都是以养蛊毒为家常，周边挨着它的楚朝还有大安王朝反而不敢随便动它。” 没有想到这苗疆是女子为尊，杜杉认识到自己在人文地理方面存在缺陷，了解外面的事情，他大都是靠那些来野云谷寻药人听取，虽然野云谷有藏书阁，却也鲜少碰这些方面的。 华元王朝地邻东海，北有炎阳国，西北镶接亘国，东隔海有岐都，在一些野史中，记录过岐都和周边一些岛屿部落存在着一些异能人士与特殊种族，他们平时不出海，若出海中原，必会掀起一番战乱，祖先忌惮异能人，把他们赶到偏远小岛，施下了诅咒，让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单薄，把威胁的种子磨成眼中不成气候的沙子，却依旧不舒服。 女儿国使臣前往华城的那一日，吸引许多人前去观看，百姓好奇这女人当家的国度，很多小孩站在最前面好奇的看着，杜杉被挤到最外围。穿着奇特的苗族衣服，每个人都戴着白银打出来的首饰，起辟邪功效，肤色雪白，一点丹红在唇间，使臣坐在了软轿里头，不知是男是女，保持了神秘。 迎接她们的，是华元的国师，杜杉站的远，只看到迎接台处，穿着白衣飘飘的男子的轮廓，身边站着几位婢子，样子模糊掉了，他几次去寻香楼，里头的姑娘喜欢给华元朝的美男做个排行榜，国师就被她们编排入榜。 当晚，宫里就传出了使臣长相妖媚，以长相为利器，许多大臣对阵惨败下来，小皇帝的脸色当场黑了，多亏摄政王和国师不惧美色，双双配合，扭转乾坤。过了一晚，这些事都成了百姓的饭后闲谈，摄政王更是嬴得民间的口碑，杜杉坐在寻香楼听着食客们的话题，把手中的杯子捏紧。 和国师双双配合的赞词，听得不是很舒服，但对众人说好摄政王时，他心中有几分小骄傲。 自从把惜琴疗养好后，寻香楼里的姑娘一有点不舒服都会请他过来，这寻香楼获取情报的效率要比他在街上摆摊要好。 “杜杉，你别再往我寻香楼跑了，客人最近明显投诉姑娘的态度不够专一。”李妈妈如往常一样，风韵十足，瞧了瞧杜杉，在这男人温柔乡里头，衣冠整洁，没有半丝放浪。 “李妈妈，我是医者，有病者叫我前去诊治，哪里忍心拒绝。” “呸，你这披着好皮的脓包子。”李妈妈唾弃一声，“男人都这样，话说李妈妈这里真有个怪客人，像是天天能看见人不穿衣服，看得火了，总要来这 寻香楼泄一些邪气，把事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是大夫，要不给他看看。” “李妈妈，能看见人不穿衣服，怕是只有天上的神君和人间的鬼魅。” “谁知道呢？我看那小子八成是中了鬼魅，不过能看见不穿衣服，也是好运气，来我这的客人，哪个不想要他这样的能力。” 杜杉对神鬼说敬而远之，却也好奇李妈妈口中的人是糊编乱照还是中了邪，“李妈妈要是下次你再见那客人，就让他来我摆摊处。” 当杜杉见到那青年来摊位处寻他时，来人长相到清秀，但看到对方脚步轻虚，眼圈下挂着青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青年坐下来，左顾右盼的，“寻香楼的妈妈和我说你能治我的病，唤我李生便是。” “不敢，不过你真能看见人不穿衣服。”杜杉捧着民间的话本，正看到恶狗大战群狼的精彩处。 “我知你不肯轻易信我，但这个困扰小生许久，在这么下去，我也吃不消。” 杜杉翻开另一页继续看，“的确吃不消，你再这么掏空自己的精血，和榨干自己的血肉没区别。” “杜大夫，你也认为有鬼魅专门针对我？”李生青白的面孔更加白了。 杜杉放下话本，指着自己摊位上挂着的‘赤脚医者，妙手回春，’，“现在还不好下定论，怎么说我这妙手回春的招牌，给你开个药方，再配上我的秘制丹药，你先试了效果再找我。” 等李生拿了药回去，杜杉抬起清眸，狐疑看着对方背影，跌跌撞撞地，和街边的女人保持着明显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