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杜衫对戚凌儿哭笑不得，其实他挺怕她掉眼泪这事。 白虎门的几人见状，问杜衫要不要特别关注戚凌儿，这第一天闹出的动静，全靠戚凌儿添把火。 “不用，贵女们见了这些慌张也是正常。”这些对杜衫来讲都是小打小闹，戚凌儿还在委屈的看他，这批贵女中，太后那边安插了叫达诗雪的女子，这才是要重点关注的。 谁知道达氏这边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达氏不能一举被歼灭，都因太后还在位，小皇帝年幼丧了生母，先皇便让达氏抚养。 杜衫跟着寒兮卿的时日也不算短，也未曾见过太后一面。 而太后貌似深居简出，但朝廷的虱子一大半是太后放养出来的，太后和小皇帝的矛盾愈加明显，毕竟达家有几个人蹲进去了，就等结案，太后也没有去劝求小皇帝放人。 等宫规教导结束，贵女们疲惫不堪，杜衫又送她们回长乐阁。 “杜衫。”等贵女们都进了阁，戚凌儿单独跑出来截住杜衫 。 杜衫已经散了白虎门的人，看一眼四周没其他人，便不客气的拉戚凌儿往假山走，戚凌儿踉踉跄跄跟上。 “大小姐，这么做有多危险知道么！” “不用担心，我和皇上穿裤裆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不想成为他的妃子，皇上也不会勉强我的。”戚凌儿不想杜衫担心，但的确宫中的人她都已经很熟了，在大哥二哥远赴边疆时，她在宫中驰骋她的鞭子，哪个不怕她，见了都跟祖宗似的。 杜衫不见得事情那般简单，寒兮卿让皇帝自己斟酌选妃的事。戚家现还在和炎阳国打着，胜仗的消息屡屡被传到华城，而戚家老太君为了戚凌儿安分，就已经困住自己的孙女在府上不得外出。 选择戚凌儿成为妃子已然成了政治手段，小皇帝能和戚凌儿玩在一块，也是戚家恪守臣子的本分。 “穿裤裆是你一个女子讲出口的么。” “哼，事实便如此。” 戚凌儿眼神起来的时候，的确艳丽一绝，春色也只能黯然陪衬，软湿的风飘起戚凌儿的发丝，更是动人。 “戚凌儿，你今天没盘好头发么？” 戚凌儿咬唇，吐出两字，“真笨。” 杜衫听了眼皮跳动，深呼吸一口气，不打算再把话题往两人身上扯，正好戚凌儿对宫中的事情比他有了解，想问一回阿铭还有太后的事情。 提到摄政王，戚凌儿免不了夸赞一番，虽然摄政王按辈分是小皇帝的叔叔，但骁勇善战，建立的战功不比他的两位哥哥少。 杜衫关于这些，已经听闻不少了，就连戚家的少将军和阿铭的故事，他都听了好几回，回回听回回酸。 对于太后戚凌儿到是另一番说辞，十年前华城就有民间歌谣传唱当年的太后为红颜祸水，作为贵妃，便已经被先皇独宠六宫，得罪了不少的老臣，这才让达氏越来越嚣张。 杜衫听到这，到有点惊讶，还是得回鸿机处再找人收集信息，他带戚凌儿抄小路回长乐阁，叮嘱不许再这样了，戚凌儿左耳听右耳出。 出了宫，杜衫带回了几个肉包子回去。 香奶奶家食铺出的包子，个个捏得好看，肉包子软乎乎，香喷喷的。 燕飞宅在家没有出去，在腿上绑了重重的石块练习脚力，他见杜衫带的是香奶奶家食铺的肉包子，很自然的把肉包子占为己有。 杜衫打盆水洗净手，看着燕飞在那里啃咬包子，美滋滋的样，弄得他也想啃一口了，可宫中提供一人份的伙食。 睡前，杜衫会再打练一遍鸿蒙心经，汗水渐渐冒出来，他脱下衣裳裸着上身时，门被燕飞推开，燕飞一手拿着油桃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怎么不穿衣服？” “出汗了。”杜衫又开始套回一件里衣。 “大晚上你做什么要出汗。”燕飞抿嘴，一溜烟躲回自己的房间，空留月光洒进来。 燕飞那一番操作，让杜衫想抓住燕飞的衣角边都没机会，一琢磨，干脆不解释，就让燕飞胡思乱想得了。 燕飞在这方面的悟性逐渐提高，自己也算是贡献最多的人。 贵女们的教导除了第一日，都相安无事，戚凌儿手指包扎上了布条显得有点突兀，只答做女工，嬷嬷也不会再继续追问，而女工成品都归到杜衫手中了。 戚凌儿看杜衫缴纳她的袋子，想通了一个法子，干脆借此送出自己绣出的香袋，第一次女工绣的是歪歪扭扭就自己收藏起来，有了前面的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绣出的香袋就顺眼许多。 鸿机处白虎门里，杜衫正看着十几年前史官对华城的史录，女儿装的亚琼冒了出来，趴在杜衫面前喃喃道，“皇家春围狩猎开始，要累死我们鸿机处的人。” “狩猎不可马虎。”这皇家狩猎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杜衫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但他另一边还要跟着贵女们，今日是第五日了，再过几日便可以退下来。 亚琼在桌子上打滚，逼着自己挤出些眼泪，“皇上的安危有禁卫军呀，主上还是要分派我们。” “主上安排自有道理，要不想掺和就交给其他的门的堂主执行。”这件事杜衫参与的少，只是在猎场周边巡视了一回。 亚琼狗腿子的抱住杜衫的手臂，“堂主，我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还有身体肯定是全心全意要做好这件事，你看哪次我不都配合的漂亮，很多人都想争着和我搭档，让他们羡慕死我们白虎门。” 这般厚颜无耻的夸自己，杜衫见的真不多。 亚琼说完的第二天，猎场便出事情了，杜衫站在书斋外看着贵女们的一举一动，丹金木气喘吁吁找上来，“杜衫，主上找你呢！让你和我一起去猎场看下情况。” 路上，丹金木管辖的玄武门已经把亚琼给控制了起来。 “犯的什么事情？”杜衫不解。 丹金木眼神一沉，“这猎场前的安危勘察交给了亚琼，今天皇上在猎场遭袭击，现在还躺着不醒。” 杜衫也急了，皇帝遇刺不是小事，“不是有禁卫军么？” 到了春围的猎场，上百名的禁卫军驻扎死守现场，刺客到现在还没抓到，现场众人神色沉重，杜衫心里也不愿再多生什么事情。 “主上。”杜衫见到一直待着帐篷中主持全局的寒兮卿。 “打听刺客的事交给你了。”帐篷内除了寒兮卿，还坐着其他的皇亲贵族与参与春围狩猎的大臣。 杜衫心里一番挣扎，他一路看过来，太多有疏忽的地方，“主上，你也把玄武门的人派给我吧，皇上遇刺的事定要封锁。”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寒兮卿不发话，只是点头，杜衫只能立刻发话，“白虎门和在场的士兵听命，所有的帐篷都要封锁住，包括这个，任何人不能擅自离开。”又对和他来的金丹木道：“你调遣玄武门的人过来。” 有人听到，跳出来指责，“凭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要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杜衫向身旁的士兵示意，把刚才跳出来指责的人抓住。 “你怎敢，你个狗东西我可是一名郡王，国师都未曾发话。”被抓住的人发狂似的要挣脱，而本想跳出来指责的人见状都选择沉默。 寒兮卿冷眼看着众人，“郡王？呵，可有我们华元天子的命金贵。” 众人脊骨冒冷汗，是呀，要是皇帝真出什么大事情，那最有利的便是那些所谓的皇亲们，敢这个时候妨碍追查刺客走漏皇帝遇刺的消息，可想而知，更是不愿掺和，就乖乖待在帐篷中。 杜衫安排完，走出帐篷，寒兮卿后面也跟着出来。 “主上。” 寒兮卿笑了，“你先和我去看皇上，再去打探刺客。” 杜衫点头，封锁帐篷本该更早一步实施，寒兮卿等到他来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