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做人）

    夕阳从后窗照进来，柔黄色的暖光刚好落到小床上，如同闪光的蝉翼一样，轻轻笼罩住了正在床上拥吻的两个人。

    罗沙骑坐在摩伽的大腿上，两条胳膊搂着摩伽的脖子，隐约哼出了一点软软的鼻音。

    摩伽背靠着墙坐在床上，紧紧扶抱着罗沙的腰背，偶尔转动头变换角度，闭着眼睛，痴迷专注的亲吻着罗沙。

    唇与唇互相摩擦吮裹，舌与舌来回勾缠舔舐，你吸着我，我吮着你，小屋子里充斥着沉沉的鼻息和口水舔咂的声音。

    自从前些天他们学会了亲吻，这样的场景就成为了常态。

    两个人似乎都极度喜欢亲吻，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要先把嘴巴贴在一起，在缠绵的长吻中渐渐苏醒。

    白日里吃饱了肚子，两人就窝在小床上搂抱着，一起发呆，看窗外的天空和飞鸟，然后没完没了的亲吻。

    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候，他们依然在床上哼喘着翻滚，但不是在交合，罗沙的屁股还没完全好起来，他们只是互相抚摸亲吻彼此的身体，像新生的幼崽一样对这种亲密的触碰感到好奇和深深的依恋。

    像野兽一样活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体会到了做人的快乐。

    摩伽热烈的亲吻着罗沙，可亲着亲着却突然感到罗沙的回应不够专心，他睁开眼，果然对上了罗沙的视线，罗沙又在偷偷看着他。

    摩伽惩罚似的轻轻咬了咬罗沙的舌尖，罗沙笑了，眼睛浅浅的弯着，像快要圆满的月亮。

    摩伽第一次看到罗沙笑，是在前几天的一个夜里，当他亲吻到罗沙的肋下时，突然听到短促轻快的一声轻笑，他惊讶的抬头，借着从窗口洒下来的清亮月光，看到了罗沙的笑脸，眼睛和嘴巴上下弯出月牙似的弧度，唇边露出几颗小小粒的白牙，他好一会儿都没眨眼，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心里。

    摩伽稍稍退开一点，分开了两人湿润红肿的嘴唇，微笑着看罗沙，他喜欢看罗沙笑。

    罗沙用指尖触摸摩伽的炯炯有神的眉眼，一遍遍的描摹，感受着摩伽唯有在他面前才有的鲜活。

    摩伽微微眯着眼，很享受罗沙的触摸，他把人抱的更紧些，在婆娑的光影中看着罗沙脸颊边浅浅的绒毛，被夕阳晃成了金色，看的他心窝里都像被那层绒毛搔过，软软痒痒的。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摩伽偏头用鼻尖蹭了蹭罗沙的脸蛋，然后又凑上唇，在罗沙软嫩的脸颊上一下下的轻啄，仿佛永无止休那样亲吻。

    罗沙搂紧摩伽的脖子，又露出了几个小小颗的白牙。

    他不懂何为温柔，但此刻却真切的感受到了温柔的存在。

    罗沙侧着脸给摩伽亲，摩伽亲了几下他就用嘴巴迎过去，又和摩伽吻在一起。

    摩伽先探出舌尖舔他的嘴唇，收回舌尖的时候再一口裹住，轻轻的吸，吸了几口之后又和他送上来的舌头纠缠舔舐，两片湿滑的软肉贴蹭在一起，勾缠了几个来回，摩伽就含住他的舌尖，吸汁般用力的吮。

    罗沙被吻的迷醉，两手情不自禁的在摩伽厚实的脊背上抚摸，可摸了两下他就睁开眼睛，把舌头从摩伽嘴里拔回来，转身要下床。

    摩伽知道罗沙想做什么，又搂着罗沙的腰把人抱回怀里。

    这段日子罗沙每天都给他涂药草，早晚不落，他之前被大首领打出的伤已经好多了，反倒是罗沙的屁股，伤口好的很慢。

    摩伽亲了亲罗沙，掐着罗沙的腰要把人转过去，想检查一下罗沙的屁股。

    罗沙不给他看，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笑着跟他顶了顶脑门，小绵羊顶犄角那样顽皮的撒娇。

    摩伽有一瞬的失神，他在罗沙黑黢黢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的笑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己。

    罗沙注意到摩伽的怔愣，也直直的盯着摩伽的眼睛看，那双被柔光擦过的褐色眸子有如琥珀，罗沙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同样失神。

    两人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片刻后又看向对方，轻轻笑了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罗沙把脑袋蹭在摩伽的颈窝里，摩伽把罗沙纤瘦的小身子抱的严严实实，两人一起侧着头，安安静静的，看窗外的落日。

    光影渐移，余晖移出窗口的时候，晚饭的哨子声响了。

    两人转过头蹭了蹭鼻尖，又贴着嘴巴亲了亲，这才下了床出去吃饭。

    亭子里的男孩子们现在不只要自觉的为摩伽让出座位，还连带着也要腾出罗沙的位置。没人敢再欺负罗沙，大家都知道了，罗沙是摩伽的小羊崽子。

    摩伽牢牢牵着罗沙的手走进亭子里，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峻样子，唯有看向罗沙的时候眼神才是柔和的。

    他带着罗沙一起坐到桌边，把他面前没人敢动的饭菜分给罗沙，一边自己吃一边注意着罗沙，每次罗沙要吃完了他都会闷声不响的再给罗沙添些饭菜，要罗沙多吃一点，因为大首领门口的那两条狗都比罗沙胖。

    罗沙以前从没吃的这么饱过，自从和摩伽在一起，他每天的小肚子都是滚圆的，每次吃完饭回去，摩伽都会亲他鼓溜溜的肚皮，像要把小羊养肥杀掉吃肉的那样高兴。

    吃过晚饭天就暗下来了，摩伽和罗沙刚回到竹棚里，外头就有人来叫摩伽，是来传话的男孩子，没敢进门，只在门外等着。

    摩伽站在门口，听那男孩子怯怯的传达大首领的命令，一会儿听到哨响就都到寨子外集合，今晚要出去猎食。

    摩伽略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正要关门的时候，那男孩子迅速拽下裤子，光着下身看着摩伽，急切的说，我也把屁股给你。

    寨子里的狼虫虎豹太多，聚在一起自然有强有弱，而被欺负的当然也不会只有罗沙一个。

    这个男孩子听说罗沙就是献出屁股才得到了摩伽的庇护，这段日子他也亲眼所见，这个一直以来都杀气凛凛不说话也不笑的凶神会把食物分给罗沙，保护罗沙。

    可惜的是，这个男孩子并没有机会献出他的屁股，摩伽一眼都没看他的屁股，直接回屋关上了门。

    进了屋，摩伽就看见罗沙正趴在前窗口，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男孩子离开的背影。

    摩伽从后面抱住罗沙，低头亲吻罗沙头顶弯弯翘翘的小卷毛。

    罗沙转过身，搂住摩伽的脖子，踮着脚仰着头，探嘴讨要亲吻。摩伽立刻偏头吻住他，一只大手扶在罗沙的后脑勺上，边吻边揉抓着那片卷曲的发丝。

    窗外的星星一颗颗亮起，两人站在窗口吮吻的水声啧啧，鼻尖交错着，红润的舌头在彼此的唇齿间时隐时现，一口口的吸裹舔舐。

    摩伽的呼吸越来越急，后来干脆就抱着罗沙的屁股将人抱的比他还高，一边跟人缠着舌头一边走到床边，把罗沙压在了小床上。

    热切的吻让两人的身体升温，摩伽抚摸着罗沙的身体，一只手钻进了罗沙的裤子里，用力的抓捏罗沙唯一有肉的小屁股。

    这时罗沙却扭着身子，咬了摩伽的舌尖一口，然后就推摩伽的脑袋，不给摩伽亲。

    摩伽正亲吻的动情，不明白罗沙为什么要停下来，还急急的追着罗沙的嘴。

    罗沙晃着脑袋就是不给他亲，还使劲儿拽他的手，连屁股也不给他摸。

    摩伽低低的喘息，稍微支起了上身，不明所以的看着罗沙。

    罗沙的嘴巴噘的老高，瞪着大眼睛瞧着他，那眼神里有笑意，可又好像有些不高兴，使劲儿打他的手不让他摸屁股。

    恍然间摩伽懂了，继而就觉得特别高兴，他浅浅的笑着，压住罗沙乱动的手，低头深深的吻住了罗沙。

    这回罗沙不闹了，搂住摩伽的脖子热烈的回应，可两人正舔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串尖锐的哨声。

    罗沙贪馋的舔着嘴唇，还搂着摩伽不撒手，摩伽捧着他的脸啄吻了好几下，然后才把人抱下床。

    小凳上放着两人的刀，摩伽先把短刀递给罗沙，又把自己的弯刀别在腰后，他们牵着手，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