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六张姻缘契 4

    珀斯废了很大的力气想去转移话题，他不想谈论坎伯兰，他觉得坎伯兰脑子都有病，偏偏他们又能说一不二。他难受。

    “那是什么？”艾尼丝感兴趣地问。

    “淫堕馆……”珀斯顺从了，乖乖回答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们说当他们坐到淫堕馆里的时候就是可以被任意辱骂的角色不过，真信了的人话都没说就死了，可是……据说上一任坎伯兰的妻子就是辱骂他所以才成了妻子的……总之，”珀斯强调：“我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样。反正……我和他们不一样。”

    艾尼丝点点头：“我也和她不一样。”艾尼丝意指魔王。珀斯不知道，他只觉得艾尼丝嘴里的那个ta字音指的也是坎伯兰，他很高兴，觉得胜了坎伯兰一筹。

    耶西也点点头，他从来就知道自己生来就不一样，将此推之，自然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主人。”他唤了一声，无下文。

    坎伯兰镇有自由的气息，当镇民捧着甜点围坐的时候，当冒险者和流浪人与两国商人交易的时候，当有人因争执生怒而互殴的时候……他们不曾想过这一切都会印入谁人瞳中。坎伯兰的家主年轻阴郁，坎伯兰家一代只活一个坎伯兰。他把坎伯兰淫堕馆称作情趣小馆，他是因知晓了龙的到来才头一次生出去淫堕馆坐一坐的心的，在他手边有张他尚未滴血回应的契约，契约仍在闪着光，每拖延一刻，他的心脏便被荆棘缠绕得更紧一分……但他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的生死由谁掌握。

    “如果有人来找我……”坎伯兰吩咐着，头一次改主意改得那么快：“……不，一定能自己遇见的。我将去情趣小馆端坐。”

    艾尼丝同珀斯在不同的频道上愈聊愈开心，珀斯忽然说起他的小时候：“我其实不讨厌做个武士，只是小时候我无论修炼到了什么阶段他们都没有夸过我，在他们嘴里得到夸奖的永远都是魔法魔法魔法，我渐渐就觉得很没意思，怎么练都没意思……你呢？你是这样值得仰慕的人……你一定，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在乎父母的看法吧？你好坚定，我知道的，我一看就看得出来的，你就是那种人，魔王一样，辛女王一样，你就是她们一样的那种人。”

    艾尼丝被夸得晕乎乎，她开心地也说起她的小时候：“我吗？我小时候没发觉什么好玩的，就喜欢叫其他龙叫我老大，魔王开拓了我的世界，”她一路聊下去，越说越开心的时候忽然想起要叫耶西也一块儿畅快畅快，她连忙问：“耶西！你呢？”

    艾尼丝期待地望着耶西。

    “主人。”他先是熟练地叫了一声，然后不太熟练的他只好从出生开始说：“我出生在欲燃城……”只一句便卡了嘴，他支支吾吾又支支吾吾，最后只好干巴巴地讲出他的教育经历：“……然后就毕业了。”

    “学校吗？我还从来没上过学呢。”

    珀斯抢在耶西前接过艾尼丝的话：“好巧！我也没上过学呢！艾尼丝……”

    她和珀斯又接着聊接着逛，耶西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这里刚刚有点不舒服，那朵火被他珍藏在了精神海里，这段时日他一直忍耐着不舒服去同化那朵火，他一直不舒服，可刚刚的不舒服却不一样。但到底是为什么，耶西不是很明白。

    他们朝着其他有趣的建筑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