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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吻在了她的脸颊上,“等我。”这次说完没再磨蹭,放开了她的身子,起身离开了她的寝宫。 君父已经走远,可琳琅如何也睡不着,她将手置于小腹上,缓缓运起功力,三个月的孩子还没有任何意识,但她却感觉到一股柔柔的气撞在自己的手心里,像是轻轻的磨蹭了一下,她脸红的撤开手,心跳不已。 她当真是怀了孕的,然后又恼怒起自己的迟钝来,三个月来先是同父亲,后又是同兄长,最荒唐的是他们三人……微微叹气,还好魔胎比较凡胎还是稳固许多的。她的目光落在头顶的白色围幛上,轻纱朦胧,不真不切。她轻轻的阖上眼睑,将心思放空,沉入一个轻缓温柔的梦中。 谢中岳从琳琅呢寝宫出来后径直去了魔族圣医陈无渡的居所。 陈无渡早年便和魔尊相识,在他们一个还不是名震九州的大魔头,另一个也不是活死人,医白骨的圣医之时,就已经结为挚友,虽然陈无渡更宁愿叫他们做狼狈为奸而已。 圣医今日起床便眼皮跳个不停。果不其然,在失手打翻了一炉炼了十三年的丹药时,魔尊便大驾光临了。 “唉,丧门星。” 魔尊一进门便听他的喃喃自语,要不是还有事需要他,可真想一掌毙了他。 “魔尊莅临寒舍有失远迎,不知陛下有何事需要差遣小可?”陈无渡面无表情的说完整番话,就差没在脸上写下有事说事没事快滚几个大字了。 好在魔尊也不是墨迹之人,只要能解决问题,他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于是开门见山的道:“琳琅有孕了。” “哦,恭喜陛下即将抱孙儿了。” “……是我的骨肉。” “那厉害了,恭喜陛下即将喜获第三子,魔族又将多一位小殿下。” 谢中岳忍了又忍,冷然开口:“你别给我装傻!”陈无渡见他真动了杀意,摸了摸鼻子,一撩袍坐在了椅子上,“我也没想到啊,当初以为琳琅的鼎炉之身只是帮你引渡魔障,况且,琳琅和磬儿有你完整的血脉,安理说,怀上胎儿确实不应该?” 魔尊眉间凝重冷瑟,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我便也是来问你此事。” 陈无渡当作没看到他的眼神,沉吟片刻,笑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其一,证明琳琅的确拥有完整的魔体,是魔女之身;其二你如愿以偿,心爱的女人为你生下子嗣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么,他闭上凌厉的双目,只是怕她的身体…… 琳琅和磬儿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他的子嗣,至少,他们不是经过母体孕育出来的孩子。 当时的谢中岳还是少年,年少意气,游走九州列国,天涯苍茫,黄沙滚滚,他踏足过无数无人问津的土地,寻过无数的机遇和危险。那年他与一大妖恒乌交手,缠斗月余亦不能分出胜负。风沙滚石天色昏暗,他们都只剩一击之力,他紧握寒剑,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然而决斗之时一个眼神就能高低立下,那时的他终究还是不够强大,哪怕刺破了妖龙的内丹,却也被他的龙爪抓破了心脏。 他拼着一口气走到一条河边,咬着牙忍痛将残破的心脏从胸腔里挖出,弃置于清澈的河水里,纯魔就算没了心脏,也能靠着元神活下去,但还是伤势过重体力不支,晕倒在河岸礁石上,昏沉中,他似乎听到河中有低声吟唱…… 谢中岳再次醒来时听到的却是一声声婴儿啼哭,他皱眉,荒郊野岭竟然有人类幼崽么,待看清眼前景象时,却是立刻凝重起来,那啼哭之声竟是从河中传来的……他执起寒剑运足功力,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他思考着要不要等这妖孽冒头的刹那就劈了它,渐渐地从河里冒出一个水球,谢中岳眉头紧皱,便是这个水球里发出的声音。 “呵,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立刻现行!”说完长剑一挑,水球被他凌厉的剑气一刮,顿时破裂开来,然后……然后从里面落下两个婴儿。 谢中岳抵着额头,他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仍觉诡异,倘若只是普通婴儿,他还不至于惊疑,在他探查了这两个婴儿后发现,他们竟也是纯魔之体……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他的气息,于是他带着这两个孩子找到了当时还是天墟宫药司大弟子的陈无渡,他在探查了一番之后也不仅咋舌,这分明就是谢中岳的亲生骨肉。 可是没有母体孕育的亲生骨肉,简直闻所未闻,况且谢中岳是百年来唯一的纯魔,单单只是把心脏丢到河里就能孕育小纯魔的话,魔族还愁什么人丁不兴啊? 可惜他只有一个心脏,不能再丢一个下去看看还能不能变出小崽子。陈无渡看了又看,翻便了古籍古典,仍旧找不到原因,于是扯着谢中岳又去找那条河,想从源头查起,而怪事又出现了——那条河不见了,凭空消失。 “啧啧啧,看来这条河来历真的不简单啊……”陈无渡惊奇的看着面前无垠的黄沙感叹道,谢中岳皱眉,“你真的确定他们是我的骨肉?” “第一,他们和你一样有纯魔之体;第二,他们确实和魔族幼崽无二差别,和你也有感应,虽然我猜测过他们是你的分身,可你并不能控制他们。”他叹口气:“现在就看他们长大后能不能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了,如果他们有,那你就只能接受自己喜当爹的事实了。” 谢中岳嘴角抽了又抽,忍着让他血溅当场的想法,转身离开,不然总不能把两个小魔头真的丢在天墟宫不管。 可后来他养着养着发现自己真成了爹,实在过于无奈…… 陈无渡笑着饮了口茶,觑了一眼还在苦思的魔尊,“哎呀别想了,怀了就怀了,你还能让琳琅打掉不成?” 谢中岳沉下目光,“倘若当真危及琳琅,不无不可。”陈无渡看他好像是认真的,语塞了一时,叹道:“说起来都怪你,当时劈开那水球做什么?磬儿一贯康健罢了,琳琅却自幼体弱,五十年前渡劫失败,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着可惜,但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藏也藏不住。 魔尊凉浸浸的看了他一眼,他耸了耸肩,并不害怕,全天下不在意魔尊喜怒的大概也就他一个了,“我说错了吗?琳琅这些年修炼越来越比磬儿缓慢凝涩,体寒愈重,也受不得你给她灌的内息,要不是小琳琅还算天资聪慧,恐怕早就死一万回了。”他咂咂嘴,“你还让她做你的鼎炉,是人吗你?”然后又做恍然大悟样,“哦,你不是,你是魔鬼。” 这的确是谢中岳的一个心病,她当年渡劫却差点神形俱灭之事,时至今日还叫他心有余悸。他曾经尝试给她灌入自己的内息,可冰火相冲之下,反而让她生不如死。这些年他和儿子收罗过生长在岩浆附近的暖玉,万年神木衍变成的芯碳供她取暖,也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让她独自受着冰寒侵体之苦。可她却从未向他抱怨过,无论任何事。 他稳住心神,冷冷的开口:“你最好能确定胎儿真的对琳琅的身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