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求一女与您合欢三日,方能去除药性,但 是她故作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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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颊通红,额上的温度似乎也更高了些,以至眼前一团昏暗,整个人几乎 昏厥过去!加上她整日未进食,已是虚软无力,连起身都困难。 勉强走出柴房,她沿着墙徐步走至王府后门,由于正值交替时刻,并无守卫 看守。 轻声唤了几声,确定无人回应,她才摸索至门边乘机打开后门出了王府。再 经询问,她到了铺路临时工的住处,请人代为转告李毅。 当李毅与莫璇见到她时莫不兴奋难抑!小璃…… 姊……你总算来了!你让我等得好久喔!小璇立即扑进她怀中,由于力量进 猛让莫璃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李毅即时搀扶住她,也许她早已被扑倒在地。 李毅才触到她手腕,便被她身上散发的热气给慑到,你怎么了?生病了是不 是?他惊愕地问。 什么?姊你生病了?有没有请大夫看一看?小璇踮起脚尖,摸了摸莫璃的脸 颊,果真被她肌肤上的热度给吓住了!天,真的好烫啊! 看你整个人瘦了一圈,是不是过得不好?李毅端详着她的脸色,苍白憔悴, 中以说明她并不快乐。 原以为王府里锦衣玉食,就算做个下人,也能得到较好的福利,怎会变成这 样? 莫璃摇摇头暗藏心事,我没事。随即对小璇说,姊想离开王府、离开京城, 但以后日子会过得很苦,你愿不愿意跟姊一块儿吃苦? 愿意,只要和姊在一起生活,再苦我都愿意。小璇用力的点点头。 你们要离开?李毅闻言一惊,如此不就表示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尽了,他怎舍 得让这份才刚萌芽的感情尚未披露出来便无疾而终。 莫璃点点头,我考虑了好久,我们实不适合京中的生活。 难得进京一趟,便弄得到失身失心的地步,这将是她心中永难磨灭的伤痕。 可是…… 李大哥,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小璇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莫璃哽着 声说,对素昧平生的这对兄妹满怀感激。 快别这么说,我原以为咱们以后可以一块儿相处了,没想到你竟要离开王府。 他一阵感慨。 莫璃仿若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于是又问,怎么说? 李大哥由于工作勤快,已被王府的总工头看上,打算十天后将他调到府中当 正式的仆工,不用再受风吹雪肆之苦了。心直口快的小璇先行回答了。 当真?李大哥恭喜你了。莫璃嘴角漾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或许好人有好报李大哥终于熬出头了! 也没啥好恭喜的,反正你要离开。小璃我……情不自禁下,李毅决定将自己 本欲深埋在心底的情怀全盘托出。 然话尚未出口,莫璃却突然一阵剧咳,咳……咳……猛地袭上浓浓的晕眩, 她倾在墙头喘着气。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请个大夫,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李毅当机立断,欲 扶她去就医。 当李毅的手指才刚触碰到她的肩,却被莫璃猛地一推!别碰我! 小璃……李毅一阵惊异。她还是这么排斥他? 姊!小璇却担心起莫璃的身体。 我……莫璃欲望言又止,当她将自己交付给了辂凌后,就已直觉自己是他的 人了,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的靠近。 没关系,还是让我带你去找大夫吧!李毅刻意隐下悲怀,他心想:是自己太 鲁莽了。 莫璃不便再拒绝,对小璇道:姊想顺便回去拿东西,你就先乖乖待在这里, 去找小芹姊,我马上回来。 好,你得小心点。 莫璇目送着莫璃与李毅离去,下意识觉得姊姊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眉宇间 的那抹愁丝仿佛也更浓了些。 经大夫诊治,莫璃的确受了严重的风寒,得好好休息调养才可尽早痊愈。 拿了几帖药材,李毅带着她到王府外,她则言明要进府收拾些细软,请李毅 先行回去,等一切准备妥当,她将立即赶往会面。 就当莫璃整理就绪,正要由后门离府时,却在后院巧遇驭白驹进府的辂凌! 他看着她鬼祟的神情,与肩上那只不协调的包袱,心中已有领悟。 站住! 他霍然重喊了声,不复温和的眸子覆上残冷狠戾;然眼盲的她却不知辂凌此 刻的脸色有多阴沉青湛了。 莫璃脸色一窒,抬起湿濡空洞的双瞳凝向发声处。 可知我是谁?他矜冷地又说。 贝勒爷……她抖着声回答,已有预感将会有暴风雨袭来。 不错,你还记得我。他轻蔑地斜睐了她一眼,高居马上的他落拓飞扬的黑发 顺风跳跃,完全释放出他俊逸不拘的气质。 她垂首,已不敢面对他,暗自将手中包袱往身后藏。 你打算去哪儿?他不用迂回,一针见血地问。 离开这里。水雾的大眼凝在远方,心头也随之紧束。她实在是不舍他,但已 无心去爱。 谁准的?他利眸不再掩饰愤怒,俐落下马,徐徐欺向她。 我……莫璃已说不上话,她根本没向任何人提过离开之事。 你打算私自离府?他掬起她的小下巴,拇指漫不经心摩弄着她的唇;双眸噙 着邪笑,看尽她无助旁徨的瞳底。 这女人总是想尽办法企图挑起他的怒意,他本可以不予理会的,但他就是气 不过她老以冷漠的面容面对他……除了在他床上。 我想带着小妹离开京城,往南方去。他没撒谎,这正是她的打算。 他眯着眼,瞅着她那张不像说谎的小脸,捏着她下颚的手劲警告性的收紧, 除非我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 你!莫璃猛地抬眼,也看不见他深邃如鸶的漆眸,只能讷讷说道:为什么? 我的去留对你并无影响吧? 是没影响,不过我自动舍得让你就此离去跟了别的男人?他阳刚俊伟的脸庞 抹上一层邪邪笑意,宠意浓浓的低语充满魔力,话语轻柔的让她心悸! 你不舍我?他那充满魔力的话语满是逃逗,爱抚着她那颗青涩受伤的少女心, 瞬感一丝暖意。 他还是在意她的是吗?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尚有她的影子? 应该说是不是吧!我辂凌玩过的女人,已没有那份自由了。他冷冷地讽笑又 击溃她微暖的心,令她浑身发寒。 原来……原来又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她对他而言连个伶妓都不如。 他咧出沉冷的魔魅笑容,欣赏着她那惊恐的错愕神情,端颐亲王府不是你家 大门可来去自如的。 那我正式向您提出辞意,请您允准吧! 莫璃合上眼,被他突来的冷冽慑得心口发疼。 你巴不得想离开?辂凌把握近她,双拳一阵紧缩。在他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 稍纵即逝的愠怒,似恨亦似怨气。 她这种举止,让他猛然忆及玉枫的叛离。 该死的瞎女! 他陡地捧起她如莲似水的面容贴向他的唇,在他根子附近低吟吐气,你能够 忘掉我带给你的一切美好感受吗?就像这样…… 辂凌以舌尖细细舔吻着她柔滑的耳垂,清逸的脸上全是戏谑,冷酷的唇角扬 出一道无情笑弧,字字尖酸。 不要再对我……她的声音暗藏哽凝,就是他这种暧昧的触碰,让她又爱又怕 又难以抗拒。 别逃避,你这辈子是永远也无法漠视我爱你的感受,对不?他粗嘎低笑,伸 手覆上她的右乳,轻轻揉捏着,似折磨般的情挑。 当辂凌的大掌抓住她推斥的柔英时,手心一阵刺硬的触感让他眉头一蹙;他 立刻翻开她的手,眼睛一瞧,脸色尽呈铁青。 在她白皙的手上除了一个个老旧的硬茧外,尚有大小不一的新伤。 莫璃感受有异,迅速抽回手,双拳紧握置身侧。我的手很丑,又粗糙又难看, 你最好别碰我。 的确是又丑又难看,光碰就感到恶心的,不过你这张脸赏心悦目就行了,反 正做那事的时候看的不过是你这张脸。 他一把将她拢上身,便猖狂地上下其手,刻意以温柔与粗暴的交替动作撩拨 她潜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热情,令她的心渐渐背叛自己的坚持,在他手下俯首认输。 别……莫璃已迷乱在他魔魅的掠攻下,那激情的抚弄就要夺去她的呼吸。 突然,他翻身上马,并用力将她拉上马背,置于身前,马缰使劲儿一抽,疾 驰府外东方白连山。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目瞪口呆地凝望着漆黑的远方,虽看不见,但身下快意 直骋的感受却让她心惊。 你尽管跟着我就行了,毋需问太多。辂凌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笑意,压低 的嗓音更性感。 他一手搁在她腰间,用力夹紧,两人身体紧密贴合,莫璃整个心序跳动全乱 了!辂凌阕黑迷人的眼底又酷又坏,蓦然,他拉起她的柔荑,邪恶吸吮着她的青 葱玉指上的伤口,诱惑挑情地舔吻着她掌心上的厚蒲。 莫璃凝住了神,碎语道:不可……我的手…… 她不懂,他不是觉得她的手让他感到恶心反胃吗?为何还要这么对她?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一手驾轻就熟地控制缰绳,另一只手肖游刃有余地对她 进行炽烈的情欲挑逗。 辂凌长臂伸进她胸前,扯开她衣襟,低头瞥视她傲然挺立之处,虽已非处子, 但那两蕊花仍是如此的粉嫩欲滴,引人遐思。 她虽然容貌与玉枫相似,但调情功夫可差太远了,但莫名地,他似乎就被她 这一目涩的矜持模样所迷惑般。 甚至比玉枫或隶儿更甚之!这点倒是他想极力否认的。 莫璃几乎停滞了呼吸,身子因紧张而变得硬邦邦的,这里是哪儿?不可以… …她身上衣物已残破,却不知身在何处,这是大街上,那她…… 放心,这里只有我,你尽管叫。 陡地,他的魔手滑进她胯下,放任自己的长指探入她幽秘中,随着骋驰的起 伏进出抽动着!他快马加鞭逐渐加快了手下折磨的律动与跳跃节奏,撩拨情潮的 火力无穷。 莫璃紧窒猛地收缩,激狂呐喊在这旷野中;她的身体表示了一切,让辂凌不 禁觉得身下的勃发也愈发张狂。 他也要她! 到达山顶,有间简单的木屋,这是辂凌专为狩猎所筑完全用上好檀木所做的, 里头东西小,应有尽有,山中柴薪十足,除了少有灰尘沾染外,一切井然有序。 他倏然将她抱下马鞍,踢开木门将她搁在软床上,坐在她身畔,蜜柔低语, 想不到山上也有这般仙境吧?是不是轮到我尝尝欢愉滋味了? 这里是……虽看不见,但她也能感受到这里有一股别于外头的温暖感受。躺 在暖被上,温热的感触沁入本是冷冽身子,屋内尚有浅溢的檀香味,她深深吸了 口气,全身紧绷的情绪因而稍稍放松。 我的地方。他檠檠黑眸闪着邪恶光华,火焰般的唇随即落下,覆上她白皙的 颈窝,吸吮、舔舐亲吻。 他的语意轻柔,一反昨晚的无情冷酷,徐缓撩她积于体内的欲望。 莫璃傻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只怕自己再次陷入伤心伤神的地步。 我不是伶妓。她想告诉他若不能得到一丝温馨回报,她宁可不要这份缠绵; 然而要或不要已不是她能主宰的。 他眼神一黯,瞳底有未知的光芒略闪,肆笑道:我知道。他双手尽情拨弄着 她乳上瑰丽及那一片柔嫩雪润。 我……我有爱……她呻吟,嗓音出其沙哑。 我也知道,是我亵渎了你的爱了。他冷冷低哼,挑起她下颚看进她眼底,邪 笑转达炽。 爷……她动容,心底漾起一丝喜悦。 别说话,今天就让我好好补偿你。他俊逸出凡的笑颜中高深莫测,缓缓褪下 她的长裙、亵裤,手心梭巡着她大腿内侧的柔软。 嗯……我……她还想搞清楚他的心,确定他是爱她的。 别废话,我宁可你是个哑巴而不是个瞎子。他浓浊喃喃,以重量定住她,抚 弄她的头发,凝着她那双如水秋瞳,知道吗?你有双很漂亮的眼,不是天生瞎的 吧? 她又一次摇头,家里贫困,没钱医治。 辂凌以身躺裹住她,揉弄她赤裸的圆臀;他低首再次触碰她的唇,但不深入, 下压、撤退,徐徐地勾引她,直至她紧攀住他,纤指锁住他的颈后,热切且生涩 地莫璃摇摇头,感受他欺近她的压力,是十岁时哭瞎了眼。 医过吗?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的娇美容颜,有丝惋惜,否则她会是个美佳人, 一个比玉枫还美的少有女子,她回吻他。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可以替你医治眼睛。他乘机探入她口中,咬着她的下 唇,口齿不清地低语;并且深浅挑逗着她的缭绕缠绵。 跟着你?她偷了口气问。 对,就是和隶儿一样当我的侍妾,从此你的身分将有所不同。我不介意再给 你一次机会,但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考虑清楚。 手下的动作愈趋狂热,他搂紧她的后臀抵住自己的指尖,不讳言,她的冷静 的确给他一种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感受,所以他肯破例不计前嫌,原谅她上回的拒 绝。 听了他的话,莫璃由迷情中屯然清醒,霍地睁大眸,瞪着眼前一片漆黑,泪 又婆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爱?你真贪心,可惜我已是个无爱的男人,你寻错了。我劝你别再固执,想 想是让人服侍的舒服还是服侍别人爽快? 他朗声大笑,猛地深探入她的柔穴中,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笑意随着手 的推进而变得犀利冷漠。 空出一只手褪卸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与她肌肤磨蹭,恶意地戏侮。 她闭上眼,别过头,埋首在他汗湿的臂弯中,倾听他如雷的心跳,自己也在 欲海与理性间徘徊。 她爱他如斯之深,怎能忍受他在她之外还拥有别的女人?侍妾!他将会有许 许多多的侍妾,到时候,她还是只剩下一个无心的躯壳而已。 我……我宁可……宁可离开。 你脾气还是这么拗,随你,但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有把握待会儿你就会 卑躬曲膝地向我求饶。 辂凌重哼了声,眼神半眯俯视她那张已是迷醉在情欲中却仍狡辩的脸蛋,愠 怒蓦然高扬,一股欲惩罚她的意念倏然泛过脑海。 话语刚落,他完全掌控她暖玉馨香的身子,将她桎桔于他身下,凝睇她那双 无神的水潋眸光,渐进埋首在她胸前,在她胸前、颈窝印下无数个齿痕吻烙…… 木窗外斜阳倾照,冬风乍起乍歇中,弥漫了粉雪飞絮,两者相映,散发出一 道道全光洒在屋内炕上的娇柔躯体,莫璃仿若周遭散发出一道道晕霞,使她看来 宛若坠落人间的仙子,美丽无瑕。 你真美。他邪眉微扬,深瞳氤氲如烟,肆笑的唇沿着她凹凸玲珑的身段徐缓 下滑,直直往下落,激切且毫不留情地燎遍她全身。 呃……她已无语抵抗。这里的感受似乎比上回还诱感着她。 爱这种感受吗?他沉冷嘎语,恣意又悍猛地撑开她双腿,烈火燎烧的舌尖直 接挑弄她脊骨下的那朵蕊苞。 我……她紧紧抓住他,那种暧昧之语她实在说不出来。 这就是我能给你的, 爱, ,你喜欢吗?是不是还死心眼要我付不出的东西。 他陡地起身,抽离她的身体,眼光灼视于她的容颜。 你……这就是你的爱?她泪眼迷离,可怜自己,却又抵挡不了他所给予的重 重战栗与骚动。 辂凌以他的纯男性抵在她的柔软,蓄意施予折磨,殊不知他本身也爱着极大 的煎熬,其昂然的欲望蠢动于她的双腿间,其昂然的欲望蠢动于她的双腿间,额 上汗水沿着鬓发淌落而下,恨不得能立即进入她体内,得到她的降服。 他啐了口气,恨自己的自制力居然会崩溃在她身上,弄到最后根本已理不清 究竟是谁得到惩罚? 对,就这些,快决定,要或不要?他挑眉问,故意忽略自己的需求。 要……在他面前尊严二字早已荡然无存了。 蓦然,他嘴角肆放出一抹狂佞笑意,嫌恶地撇起唇,要?你不是一向自命清 高,宁可离开也不屑于侍妾这个身分吗? 你……为什么他又变成这般寡情冷酷? 哼! 他霍地翻起身,暗自运气压下体内狂乱奔窜的欲火,重新穿上锦袄绣袍,转 身看着仍是全裸的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想当我的侍妾,甚至是端 洗脚水的婢女也不够格了。一个已被我用过的残花败柳还想要向我讨价还价要求 报偿,这就是你不知足的下场。 贝勒爷……莫璃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能说出如此残忍至斯的话语? 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反省,好好祈祷夜里别再刮豪雪,否则这小小的木屋可是 御不了寒的。留下无情之语,他愤怒迈出小屋,跃上白驹,绝尘而去! 莫璃紧紧地抓住散落在床上的碎衣,颤抖的身躯几乎抖散了一身孱弱的纤骨。 委屈苦涩、侮辱、悲哀紧紧束在她胸口,令她喘不过气来。 为何她总学不来世故的沧桑,一味地轻泄对他浓郁不逾的情感? 屋外冷飕的寒风吹进空气凝结的空间,她悲苦的呓语也冻结在唇边,出窍的 灵魂仿若已支离破碎,再也不齐整的自我。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流逝,天色也渐渐 降下黑幕…… 莫璃蜷起身子躲在床角,耳闻屋外风声鹤唳的凄号,心口念遽狂跳着。她不 知这山里可有野兽?这间木屋又如何能抵御得了厉雪的侵袭?总总疑虑揪住她紧 张的心情,不得其解。 残冷的泪早已挂满脸庞,以往在东北狂雪肆虐的日子她早已司空见惯,但头 一回无助地被遗弃在山上,那种惊骇的感受早已攫住她四肢百骸,让她忘记思考、 无法动作,只能抱着随波逐流的心态,任命运摆布了。 她更苦于斯人的无情,没想到他不仅不爱她、不喜欢她,掠夺她的清白、骗 取她的爱还打算置她于非命! 陡地,阵阵烈风拍打在门上嘎嘎作响,床上的暖被早已御不住激烈飞舞的冬 月雪,冷意窜进心间,冻得她牙齿频频颤抖。 远远地,一声极似狼嗥的凄厉叫声传进莫璃耳中,她惊悚地摸索下床,一个 不留神却摔下了地,身体撞上了墙角,带来一阵剧疼! 莫璃闷哼了声,手抚着伤及的手臂,发现手心有着黏腻的感受。 完了,流血了!这味道是会引来野狼的。 她无助地按住伤口,脑袋一片空白,已不知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在 这夜深人静中谁会理会一个被丢弃在荒山野岭上的孤女? 辂凌啊辂凌!难道真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才能如愿? 一股椎心刺痛猛地侵入她全身细胞,莫璃紧贴在墙边任沉痛的泪水直流,几 乎痛哭失声,声音扬起哀伤的悲凄。 她拿真心去对待,结果只是他欢爱游戏中的一部分,随时可以牺牲、遗忘的 那一个小小部分。 原来再多的坚强也逃不过那家恨瞠痴。 狼嗥渐渐趋近木屋,她脸上挂着残泪,抱着自己那抖瑟不已的身子躲在墙角, 只等恶狼闯进扑上她的那一刻。 神断魂销,一切爱恨纠葛也将随之飘散,她恳求……… 深夜,骤雪又覆上山头,雪舞风号。辂凌站在屋外看着陡变强劲的片片白茫, 对于努掣所上告事宜完全放不进心中,直至努掣发现贝勒爷根本是心不在焉,不 得已问道:爷……属下还在等着您的命令。 辂凌闻言一怔,缓言道:你说什么? 努掣双手作揖,属下斗胆,想问贝勒爷是否有心事在身? 在他印象中,贝勒爷只要论及公事往往能洞烛幽微、谨慎将事,自有其真知 灼见,像今日这般神情恍惚,无心于事务上的现象是从未发生过的。 努掣,今晚可有暴风雪来袭?辂凌的目光仍胶着在漆黑的远景,心思如终缠 绕在山顶小屋那个盲女身上。 禀贝勒爷,以当前的天候看来,今晚肯定会有场大风雪。努掣断言。 何以见得?辂凌紧蹙了下英眉。 方才有山间飞鸟疾翔南方,凭一些特别迹象与多年来的惯例,属下猜测今晚 定会有场暴风雪,而且还可能会拖延数日,贝勒爷您得多添衣啊! 努掣尽其本分地叮嘱几句,他所言的每个字无形中却成了辂凌心中的沉重压 力,与纠结在脑海中的混沌。 该折返小屋看看她吗?如果打消了惩处她的念头,以后她不就将他的恩赐更 视之不屑? 然屋外狂肆疾飞的风雪大作,他又如何安心以对,或许他犯戒了,为了她, 他似乎已犯下了绝不该再犯的情戒! 自从玉枫的叛离后,他曾起誓,今生今世不再对任何女子认真,也不会为哪 个女人伤神,偏偏处置她却令他心烦意乱。 见鬼的! 努掣,备马。他眯起遥望山顶的双眼哎牙命令道。 爷,外面已被风雪所覆,积雪数尺,寸步难行啊!努掣提醒这样的天气又带 雾,伸手不见五指下,可是危险重重。 废话,我相信, 银扬, 的能耐。 可是………努掣不得不为主人安危着想,迟迟不敢领命。 罢,我自个儿去马厩。眼看雪势转大,山中雪狼定会现身!该死,他怎会犯 下这种错误? 不待努掣回应,他已疾奔马厩骑上银扬,直驱山顶,路上积雪深厚,银扬亦 发挥其逆雪而行的功夫,驰骋在白茫世界中。 当辂凌赶至小木屋时,正好瞧见数匹山野雪狼正在屋外徘徊! 他当机立断,抽出长箭,连射数发,簇簇命中雪狼要害。他冲进屋内,即目 所见的便是莫璃满脸泪痕地缩成一团,如一朵摇在狂风中的百合,就要玉殒。 莫璃………胸口猛地一阵揪紧,他说不出心口那酸涩与暗疼的感受是什么? 不,他绝不能动情! 莫璃紧闭上眼,以为撞破屋门的是野狼,而自己正要成为它们的腹中物,却 意外听闻一股熟悉心动的声音。 她猛抬起脸,纳入眼底的仍是一片漆黑,她看不见,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害 怕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他温热的掌心拂进她冰冷肆泪的脸蛋。 贝勒爷……确定是那个无情郎,她眼角淌落的泪水更甚了。你为什么……为 什么那么残忍?既然如此对我,又何必来找我? 听你的口气,并不希望我来了。他语意倏转矜冷,原有的担忧与柔意已褪, 换上一抹狠戾。 我………她垂首未语。 事实上我是来瞧瞧你现在是否已死,成了一摊白骨,我好为你收尸。她不在 乎激怒了他又回到原来的冷漠。 你…………她难以言明心中酸楚,整夜的神经紧绷与恐慌,她已好累、好疲 惫,见了他,她是该高兴却依然拢上愁雾。 只因他依旧如此的薄幸无情。 眼神一闪,他突然瞧见她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带血伤口,心口又是一窒,这是 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上东西,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都已经化浓了。他用力扣上她的手臂,仔细观察伤势,却也再 度弄疼了她,引起她一阵抽泣。 好疼……她倒抽了口气,原已麻木无知觉的手又骤然刺痛。 要不要我救你?你说,我可是提醒你,外面可是会有第二批狼出现。他手劲 故意施压,莫璃已疼得脸色发青;而他口出骇语,更让她惊得无以复加。 还有狼?她抖着嗓音问。 他撤手陡地站起,寒着脸凝瞪着她,我不再浪费时间在这儿,要不要快说。 莫璃惊战地点点头,救我……… 加个, 求, 字。他哼笑,眼底涌上一层霸意邪肆。 她闭上眼,掩住痛苦的神色,求………求你救我。 辂凌邪气地低笑,蹲下身在她眼前不过盈寸的距离吐气,你这个执拗的小丫 头,再怎么也别想在我面前逞强,你怎么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懂吗? 他必须以残酷来漠视对她泛起的怜惜。 话语一停,他已勾起她纤弱的身躯,以绝顶的轻功飞驰出屋外,直落在银扬 身上,双腿一夹马腹,顿时飞扬起片片白色狂雪。 第六章 自那天暴风雪来袭击事隔半个月之久,莫璃一直没再见到辂凌贝勒,她依然 做着同样的工作每日于娘都会加诸不少粗重的活儿在她身上,她总是咬牙硬撑, 仅希望能见上他一面。 然而,随着时间的消逝,她也渐渐死灰了心、断了念。 至于辂凌呢?为不愿在她面前泄露过多的温柔,他不再去见她,故意对她不 闻不问,另一方面则是有眼线回报,西域现似派人进入中原,准备探路,这消息 对辂凌而言是种挑战,不得不全国以赴。 是夜,他在书房挑灯批阅案牍,正为此事大伤脑筋时,突地一道阴风掠窗进 屋,吹熄案上灯火。 是谁?能在王府侍卫队交接空档窜入府邸,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做出 这种挑衅之举。 辂凌翻窗而出,果真见一鬼祟黑影在前方晃动,状似故意等候着他。他小跟 上,出了王府,直上东方树林。 突然,那道黑影消失,眼前十公尺处骤然降下一位背对着他的白衣女子。 辂凌顿下步履,眯起危险的长眸紧盯着眼前这位女子的背影:心底有股莫名 的悸动徐扬………… 玉枫,好久不见。 怎样的女子能够在伤了他后仍令他魂牵梦系至今?就算她烧成了灰,他也认 得出她!何况是背影。 白衣女子徐缓转身,一个与莫璃有着七分神似的娇艳容貌乍现。 想不到你还认得我?玉枫掩嘴轻笑,朱唇贝齿微露,依然似一年多前那般撩 人心神。 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来找我?辂凌不答反问,望着她的眸底浓而深沉。 我从没忘记过你,依然想你。她缓步靠近他,莲步碎移,款款相迎,以往的 风采依旧,那是辂凌不曾或忘的。 你的大夫情人呢?他想,那黑衣人必是的。 玉枫偎在他胸前,不怀好意地在他颈侧转搔着手指,干嘛提他,人家这次来 这儿可是想与你重温旧梦的,难道你还恨我? 恨!辂凌低首看她,突然领悟到自己以往的恨意来得多滑稽,她值得吗?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她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