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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尽职尽责的开着车,眼神绝不往后瞟一眼,脊梁挺的笔直。 傅青山顾及着前座开车的陈泊,侧过身用宽阔的肩背挡住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林潮,欲盖弥彰的将林潮按在怀里接吻。 唇齿间舌尖相互勾缠,傅青山吻的极凶狠,林潮被动的接受野兽的侵略。 吻落在脖颈上,林潮迷蒙的睁着眼,透过车窗往外看五彩斑斓的晚霞,他躺在黑暗里,仰望一丝光明。 月亮升起来了,阴云遮住光亮,再也看不到了。 林潮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想这样,他不愿让他们之间只剩下这种低贱的床伴关系。 傅青山拨开了林潮的皮带扣,旁边的车突然按响了喇叭,甚至他还听到车内吹了一声口哨。林潮的某根弦仿佛被波动了,这一年以来所有的情绪突然涌上来,猛的反抗起来,握住傅青山往自己内裤里伸的手强硬的往外拽,整个人都绷紧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林潮在激烈的反抗他。 傅青山被他突然不要命的挣扎怔住了,林潮抓住机会,匆忙中一脚踹在了傅青山鼓囊囊的腹下,拉着衣服从他身下逃开躲在角落里。 “林潮!”那一脚显然踹的狠了些,傅青山恼怒的去抓林潮。 林潮满脸泪水,凄厉的喊叫:“你别碰我!” 傅青山看着眼泪纵横的脸,一时竟呆住了。林潮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就是在床上也没有过。 林潮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抱着自己窝在座椅的角落里,也不去看傅青山是什么表情,仓皇的带着哭腔重复:“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林潮?”傅青山也冷静下来,微微往他的方向倾身,试图安抚青年已经崩盘了的情绪。 林潮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也不许傅青山靠近一点点,傅青山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他身下的小兄弟正疼的厉害,林潮挣扎的太过慌乱,那一脚的力度自然也没有收着,傅青山也完全没有防备,硬生生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接下了这一脚。 傅青山感觉自己快要废掉了,可还得耐下性子去哄着小孩。 他傅总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陈泊,靠边停车,你下去。” 陈泊应了一声,停在了路边,利落的解开安全带下车。 天知道他看到了傅青山被林潮踹了那一脚之后有多担心小林先生的安危。 林潮那一脚,相当于摸了老虎屁股,或者更严重,像一只不自量力的鼹鼠在老虎面前挑衅。 结局一定会很难看。 在他的印象里,傅哥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主,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是不允许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陈泊叼着烟,手下百无聊赖的扣着路边树的树皮,心想小林先生对傅哥,还是不一样的。 陈泊回想起那一脚,胯下一凉,心有余悸的伸手下去揉了揉自己还完好无损的东西。 车内。 傅青山口焦舌燥的自说自话了半天,林潮都没搭理过他,只是在他要靠近的时候,林潮会从身体上和心理上强烈的抗拒他。 “陆哥……” 傅青山低头试图凑近:“什么?” 林潮盯着自己的包,又叫:“陆哥。” 傅青山的眼神顺着林潮的看过去,拿过了他的包,打开发现里面是几个橘子,傅青山拿出来看了一眼,又转而递给林潮看。 “是不是要这个?” 林潮眼神空茫的看着那个橘子:“要……要陆哥。” “陆怀?” 傅青山的面色不太好看,从包里摸出林潮的手机给陆怀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潮?”陆怀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新华路工商银行对过,你过来一趟。”傅青山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怀对这个声音很陌生,陆怀疑惑的重新确认了一下电话,的确是林潮的手机号,他担心林潮出了什么事,忙抓起钥匙开车往新华路那边赶。 傅青山目光沉沉的盯着林潮。 林潮无知无觉,似乎陷进了某个情节里面。 半小时后,车窗被敲响,傅青山偏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了车门。 “是你?林潮呢?” 傅青山没说话,侧身下车让陆怀上去,林潮缩在角落里,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往车门看过去。 “小潮,你……”走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陆怀心疼的无以复加,慢慢的靠近林潮,轻声哄着他:“小潮,过来让哥哥抱抱,好不好?” 林潮睁着哭的通红的眼睛,在泪水的遮掩下费力的去辨认面前的人:“哥哥……” 陆怀的手摸上林潮细软微潮的头发,语气轻柔温和:“哥哥在。” 青年直接扑过去,脸埋在陆怀的颈窝嚎啕大哭。陆怀不防,被林潮这一扑,直接撞到了车门上,忙伸手搂住怀里脆弱的青年。 一年多了,他受够了傅青山给他的侮辱和毫不在意的践踏。 已经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喇叭声此起彼伏,陆怀不知道林潮在自己怀里窝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锁骨和胸前都已经湿透了。 怀里的人的声音哭到沙哑才渐歇,陆怀也不说话,也不劝他不要哭了,就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艰难的抱着林潮让他尽情发泄。 小孩性格要强又自尊心重,当年自己生病住院,治病需要一大笔开销,他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愣是自己硬生生扛住了,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小孩,陆怀心里清楚的很,林潮难受成这样,和外面那个穿西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定有关系。 “……陆哥。” 陆怀低头,把下巴轻轻的放在林潮的发顶:“嗯?” 林潮嘴唇都抖着,沙哑着小声说:“陆哥,带我走……带我走。” 陆怀心疼的拍了拍林潮瘦弱的脊背,郑重的说:“哥哥带你走。” —— 关着车门,里面什么情况傅青山也不清楚,立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月光冷薄的撒在傅青山的黑色西装上,显得这人极冷酷。 扣了半天树皮的陈泊已经把那一小片都抠秃了,傅青山走到他身旁,陈泊手一抖,放下手不再扣了,傅青山却抬手,帮他把剩下的那一块扣下来了。 “陈泊。” 陈泊抬头,他看到了傅青山眼里的困惑:“啊?”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和林潮,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的。 “您……傅哥您——”陈泊支吾着绞尽脑汁想着合适的词汇去回答自己老板的问题。 傅青山出言阻拦住了:“算了。” 车门被打开,傅青山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烟头随手往树干上一摁,丢在了绿化带上。 陆怀抱着林潮从车里出来了,林潮十分乖顺的窝在陆怀的怀里 这么看上去,林潮竟比陆怀还要纤瘦。 对上傅青山黑沉的视线,陆怀丝毫不惧,不卑不亢又不失温文尔雅的说:“我先把小潮带走了。” 傅青山站在树荫的阴影里,什么话都没说,看着陆怀把林潮带到了自己车上,然后离开了新华路。 “傅……”陈泊还想说点什么,被傅青山抬手制止了。 傅青山颇有些落寞的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染的一身银白光华。 林潮不是鸟,这座青山,也从来就没有困住他,兜来转去了一整年,徒留这繁华夜景和满身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