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赵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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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天生就会! 沉入水下的时候,唐铭一点都不慌张,只要心里想,随时都可以双腿一蹬,浮出水面。 被姐姐救上岸,口中吐水,那是因为口渴,一不小心多喝了几口。 二姐唐昕看见弟弟口中吐水,吓坏了,弟弟如果没有了,家里就出大事了。 心中后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带弟弟出来玩了。 大姐唐芳也是这样的想法,再也不敢带弟弟来四队玩了。 回家后,去四队水库的事,唐灿谁都没说。 傍晚时分。 “大头。” “干嘛?” “跟我来!” 王永强神秘的说道。 王永强比唐灿大一岁,王永忠比唐灿小一岁,两兄弟都是一排房子的邻居。 坐在家门口的唐灿,起身跟上了两兄弟。 “你们想干嘛?”莫名其妙的跟着二个小不点,到处乱跑。 “大头,看见了吗?” 二人带着唐灿直奔房后树林带,过来树林带,穿过石子马路,又进入路边的树林带,来到了一片菜地前。 “豆角地。” “过了豆角地,就是黄瓜地、西红柿地。” 想吃黄瓜的王永强,开口说道。 “你咋知道的?” 五岁的娃娃,咋可能知道菜地里种啥? “我跟大力子去过一次。” “偷上西红柿了吗?” 家里,一床铺西瓜,唐灿一点都不稀罕西红柿、黄瓜。 “我就拔了二个西红柿,大力子拔了一兜。”王永强舔着嘴唇,接着说道。 “有人管吗?” 这片菜地,没有土墙,没有围栏,四通八达,这样的菜地,位于食品厂、东家属院、汽车三连、县医院的中间,很难收获蔬菜。 没菜吃,就来偷,附近的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思想觉悟。 “没有看见。” “那就走吧!” 四岁的唐灿,第一次偷东西,兴奋的说道。 “走!” 三人一起进入豆角地,刚走出豆角地,准备前往黄瓜地。 唐灿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几十米外,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绑了一个网兜,网兜里放了一块土坷垃。 “嗖”的一声,一个土坷垃,从空中,扔向了自己这里。 唐灿傻傻的站立,看着土坷垃飞来,心中思绪万千。 轰。。 哗啦。。 土坷垃猛猛的落下,砸在身边的豆角地里。 什么意思? 这是想打死我们吗? 唐灿想不通了,不就拔个黄瓜吗? 至于这么狠吗? 那么大的土坷垃,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打中我们任何一人,一定是非死即残。 “站住,婊子养的,谁敢跑,老子打死狗东西。” 丢土坷垃的男人,一声大喊,扔下棍子,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 还没偷东西的唐灿,听到大骂,吓懵了,站在原地,乖乖的没跑。 几秒后,男人跑到唐灿的面前,对着唐灿就是一个耳光。 啪! “啊!---” 唐灿一声惨叫,被男人一巴掌扇进了豆角地里。 滚落豆角地里唐灿,这才发现豆角地里,趴着王永忠、王永强二兄弟。 两人瑟瑟发抖,惶恐的望着唐灿,生怕唐灿揭发了他俩。 “兔崽子,婊子养的,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男人打飞唐灿后,大声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凶狠的男人,离开好一会后,王永强、王永忠、唐灿才从豆角架下,逃回了东家属院。 唐灿捂着脸,回到了家。 “老唐,你来看!” 周颖发现了不对,儿子的大头,一边肿了。 “怎么了?” “大头,谁打的?” 身高一米五八,属虎的周颖,是真正的暴脾气,看着儿子脸上的五指山红,大声怒吼。 “呜呜呜。。。妈妈,狗东西想打死大头,那么大的石头,往大头脑袋上砸!呜呜。。。” 刚才差点死掉,唐灿没有想到这里的大人,心太狠了。 想到伤心之处,唐灿趴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哭的惊天动地。 “是那个家伙,告诉妈妈?妈妈弄死狗东西!” 织布女工周颖,真没有文化,但人缘特好,有一帮工人朋友,只要喊来,准保打残任何人。 “呜呜呜。。后边菜地,看菜的家伙。” 唐灿手指北方,哭着说道。 “妈妈打死狗东西!” 周颖一声怒吼,起身就要出去喊人。 身高一米七二的唐铭,急忙拦住了周颖,不让周颖离开。 东家属院里,就有七八个在棉纺厂上班的工友,只要让周颖叫人,那个打了唐灿的男人,今天肯定住院。 奎无县第一大厂棉纺厂,人心可齐了。 不让叫人报仇,周颖生气了,破口大骂了唐铭。 唐铭没有吭声,没有辩解。 街坊四邻,看着暴怒的周颖,没人劝架。 但鄙视的眼神,一目了然。 退伍军人唐铭,太窝囊了,儿子被人打了,自己不敢报仇,还不让媳妇报仇,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情。 夜晚,唐铭一直坐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磨合烟,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家睡觉。 半夜,周颖搂着唐灿久久无法入眠,母子俩窝在一起低声细语。 “妈妈,今晚好黑,天上都没有星星。” “也没有月亮,谁没事把路灯也关了?” 房头的木头电线杆,小熊装了一个电灯。 “啊!---妈卖批。。的呦。。”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窗传来,深夜中,声音传的很远。 有人挨打了。 这个叫声,是那个家伙的。 可是谁打了狗东西? 就打了一下,咋没继续打?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咔嚓。 房门打开,一身烟味的唐铭,悄悄进入了家门。 噗。 轻轻关上房门。 没有开灯,进门就脱鞋子,换衣服,上床睡觉。 “你干嘛去了?”周颖小声问道。 “老周,明天我去单位请假,带儿子回老家看病。” “咋这么急?” 回老家给儿子看病,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只是拖了几年。 “如果有人问你,昨晚我在那里?你就回答,整晚在家。” “到底咋回事?” “打大头的狗东西,出来撒尿,我用铁锹吧打了一棍子。” 兴奋的唐铭,声音小小的说道。 “打哪了?” “大腿!” 打儿子的家伙,曾经是一名机枪手,战争年代,杀过很多人,此人心狠手辣。 不能原谅! 一旁装睡的唐灿,全听见了,勇敢的爸爸,悄悄的替自己报了仇。 不愧是枪林弹雨闯出来的汽车兵。 唐灿心中给父亲点了一个赞。 母亲带人给自己报仇,如果真的打残了那个家伙,母亲的前途,也就毁了。 第二天上午,唐铭去单位请了假。 第三天一早,唐铭就带着唐灿坐班车赶往了省城。 一路尘土飞扬,黄沙满天。 第一次出门的唐灿,兴致勃勃,趴在车窗上,问这问那,欣赏戈壁风光。 一个小时不到,一身灰土的唐灿,就钻进了父亲的怀里,恐惧的闭上了双眼。 大坑小坑,虚土堆积,车轮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特别呛人。 区区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颠簸的班车,中途停了一次,吃了一顿饭,八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火车站。wap. 路况太差了。 到了火车站后,冷冷清清的售票厅,几乎没人,唐铭买上了明天的火车票。 随后父子两人进入候车室,找了一条木制长板凳,准备在这里过夜。 候车室里,坐火车的人,非常少。 “爸爸,火车票比班车票便宜好多。” 班车票,一块五一张。 火车票,十二元一张。 唐灿身高不到一米二,不用买票。 超过一米二,就要买一张半票。 不住旅社,省下的钱,可以买吃的东西。 “路程越近,车票越贵,回家的时候,我们坐便车,就不用买班车票了。” “对,坐便车。” 唐灿也想赚钱,可真的不会。 父亲已经好多年没有涨过工资了,单位每次涨工资,都没有父亲的份。 部队复员的时候,父亲就是现在的工资,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以前的工资。 为了工资的事情,父亲气得够呛。 夜晚,父子二人,就在候车室里,凑合了一晚。 八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月份。 出门第一天,二人就吃光了家里带来的红烧兔肉。 第二天上午,在省城买了几斤葡萄干,几斤杏干,父子两人就登上了前往苏北市的绿皮火车。 火车全程三千七百公里,四天三夜,才能抵达苏北市。 轰隆隆。。轰隆隆。。 硬座车厢,空空荡荡,没有坐满,似乎一节车厢,就只卖出了几张车票,唐灿一人,坐在窗口,吹着凉风,在三人座的椅子上,浏览戈壁风光。 不知不觉中,唐灿就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唐灿就没有了浏览风景的兴致。 这一天,父子两人喝开水,吃咸菜,吃烧饼度过。 出了大西北后,火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处大站,站台上。 “爸爸,你看。” 唐灿看见站台上,有人正在卖烧鸡。 “那个鸡,不能吃。” 望着流口水的儿子,唐铭大声说道。 “为什么?” 唐灿疑惑问道。 “那些烧鸡,不知道是咋死的?” 经常外出的唐铭,价格都不问,就毫不犹豫的说道。 唐铭是油材科计划员,每年至少离开西北二次,去内地订货,沿途见多识广。 “???” 嘴馋想吃肉的唐灿,一脸迷惘。 火车的餐车,父子二人也没有去过。 餐车上的食物,肯定特贵! 唐灿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这才不去餐车。 几天后,到了苏北火车站。 站台上,几个叔叔,前来接站。 一行人,乘坐市内公共汽车,回到了家里。 一栋老旧的楼房前,望着砖墙上的手写门牌号,唐灿懵了。 火星和梦中的地球,到底有啥关系? 东大街师古桥三号。 这里是父亲的家,和梦中唐灿的家,有着相似的门牌号。 惊人的巧合。巨蟹战士的我的天灾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