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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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流打发了喻迎儿,舒坦坦睡了个午觉,起来照过镜子,觉着脸上的青黑已然看不出,便略略收拾了,要去寻青娘作乐。 刚出了内室,绕过宴息室的屏风,便见山辛垂着头跪在厅堂中央,枕流笑了一声,嘲道:“怎的?你惹了什么......” 话未说完便噤了声,只因他的嫡亲兄长,成国公世子江枕鸿正大马金刀坐在正堂的罗汉椅上。 “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吧!”枕鸿盯着他沉声说道:“你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在自家府里竟动用到了玄铁军?” 枕流翕张着唇角,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因他是母亲许氏中年才有了的幺儿,又因难产,得的艰难些,打从胎里就带了弱症,将养到十岁上才好些。另则,许氏前头还夭折了个男孩儿,大了枕流五岁,叫她伤心好些年。 是以枕流从落地起,就被许氏捧在手里心肝肉儿般的养大,时至如今还时不时抱在怀里“三儿、三儿”地唤,宠成了个霸王性子。 成国公整日耽于女色,从不管教儿子,枕流幼时顽劣,祖母看不过眼,时常教导些,可耐不住枕流会哄人啊,小小年纪嘴就甜的如蜜一般,挨了罚撒个娇讨个饶就过去了,从没有哪件事叫他吃了亏、受了教训的,是以如今天不怕地不怕,行起缺德事来从不知收敛。 也只有一母同胞的枕鸿能略微震慑住他。 看着哥哥,枕流心里暗叫苦,想着那日的事儿,换了谁来问,别说娘,就是祖母他都能糊弄过去,偏叫大哥知道了,真是...... 想到这里,枕流暗骂自己蠢,好死不死为什么要叫上那几个从玄铁军出来的侍卫。 见他不说话,枕鸿板着脸道:“你也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母亲这两年一直在给你相看人家,你这样子整日胡闹,成什么样子?” 枕流耷拉着脸,往罗汉椅一摊,“大哥,你可别提这事......我不愿娶妻,谁相看也没用!母亲要再像当年那样儿不打招呼就给我定下什么人,哼,我当年能搅黄了它,现在也能!” 枕鸿看弟弟那混不吝儿的那样,一时无比头痛,“你放肆!当年......”一想到他当初干的缺德事儿,就想捆了他狠抽一顿,“当年祖母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定下的婚事,最后被你搅和得......” “大哥——”枕流拖长了声音求饶,“祖母看中是祖母看中,可娶妻的是我啊!读书人家出来的女儿,规矩最多~又是江南什么清流世家,”他扭了头嚷嚷,“娶回家来非憋死我不可!” 枕鸿见说不通,也不跟他缠杂不清,遂道:“便不说当年,你现如今是怎么回事?你在府里胡闹些什么?” 不待他回答,直接道:“我管不住你,也懒得管!如今只告诉你,若是府中寻常婢女,留了做通房做妾都由你,可你不能凌辱人妇!你最好停了那些花花肠子,清了工钱叫人家出府!再叫我知道你胡来,”摆明了是查清了一切来找他的,“今秋朝廷征兵,你就给我上西北大营去,不待满三年不许回家!” 枕流心里嘀咕,“你叫我去我就去啊,我到娘跟前儿一哭,你还能硬绑了我去不成!”嘴上偏还逞强道:“哥~有你这样说亲弟弟的吗?!我怎么就凌辱人妇了......” 便他脸皮再厚,也无颜说青娘与自己是两厢情好,眼看这一节避不过去,只胡搅蛮缠道:“要说凌辱,你也有份儿!你那天看了我宝贝儿的身子,我还没找你呢!” 枕鸿叫他一句话说的面红过耳,怔怔着半晌回不过神来,无端端心里发虚。待清醒了,猛拍一下桌子,大喝道:“你还有理了!限你三日内处理好这些事情,不然我亲自帮你处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自个儿大哥怒气冲冲的背影,枕流敏感地觉出了一丝不妙,“这是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正寻思着,山辛膝行着爬过来,“爷,我这还跪着呢......” “啧...”枕流叫他一打岔,心里那点儿感觉唰一下飞走寻不见了,“起来起来!” 山辛起身,凑过来低声禀道:“爷,刚那姓王的小子来回话,说是那件事儿已经办成了!” 枕流反应几息,知道是大郎签下卖身契的事办得了,顿时喜笑颜开,“这就无碍了!便叫有心人闹得再大,也是咱自家府里的下人,私产罢了!大哥担心的也在这里,怕扯出欺压良民的事来,在朝堂上对他有影响,如今便都无碍了!” 心里美滋滋的,“嗳~这样以后一个府里住着,爷和青青也不会随便分离了......” 说到这里,枕流沉吟片刻,对山辛道:“少不得要给郑大郎些许好处,叫他以后知情识趣,不要私下里为难青青才是。他在车马房是做什么的?” 山辛肚里嘀咕:为难......就郑大郎那脑子转出来的弯,搞不好还给爷您创造机会呢! 嘴上忙应承道:“他就是个普通工匠,领的都是末等小厮的工钱,爷随便给他点儿好处,他都要感恩戴德的!” 枕流便道:“那就让他升个管事吧,以后车马房的事都交由他管着!” 听闻此言,山辛瞪大了眼睛,暗暗惊叹:这就升了管事,真可谓一步登天呐! 说来这做奴才的,也分三六九等。先说女子为婢,夫人小姐身边最贴心的,便有那奶嬷嬷,其后是贴身服侍的一等丫鬟,再有管屋里事的二等丫鬟、管院子的三等丫鬟,其次那些不入流的末等小丫鬟,便都是跟在一二三等身边服侍,学那伺候人的规矩,慢慢儿往上升的。 更有那粗使的婆子,干的都是男子的活计,什么抗屏风啊、搬箱笼啊,只因成年男子入不得内院,年纪小的小僮儿又没那大力气,便专选那嫁过人、力气大的粗壮婆子来使唤。 再说男子为奴,都是从小厮做起,从末等的往上升,有幸得了主子眼缘,派出府去管理产业,做成个三等的掌柜,几十年下来能升成个大掌柜,那都是祖上烧了高香的! 若不出去,留在府里,从小跟着的主子成了家,自己便也能从小厮升成主子院里的管事。像山辛这般的,别看他因枕流之故,走在府里人人给面子,等级上也不过是个二等的小厮罢了,只有等枕流成家立业,有了自个儿的小家,山辛才能当上二爷院子里的管事。 便说如今白总管这样的,是前代成国公看儿子不争气,亲自为孙儿挑选了十几位忠仆,精心调教了好些年,放在枕鸿身边当小厮、听使唤、做管事,观察了十好几年,才定下一位任了做大总管,等闲都不容易。 山辛心下暗暗叫亏,想那郑大郎才刚签了卖身契,便得了这样的大便宜,真不愧是贡献了娘子出来的!若平常他放出这样能升官的风声去,府里的家生子不晓得要提了多少好东西来走动,啧啧...... 想到此处,山辛面露难色,“二爷,别的地儿都好说,这车马房如今那位管事,是世子夫人娘家的人......” “嗤!”枕流面露不屑,“世子夫人?那柳氏不是为显自个儿贤惠,从不要人称她夫人,都叫大奶奶么!” “这......”山辛不敢接话。 “要我说大哥就不该娶她!什么救命之恩,她兄长是大哥侍从,战场上保护主帅就是职责!出了事,撑死了多给些抚恤金,偏娶回来...你看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儿,像个世家宗妇吗?!” 说起这位大嫂,枕流真是满腹的牢骚,“还敬重祖母,孝敬母亲,不敢在二位长辈面前称夫人...满脑子小门小户心思,我看她连家里最起码的规矩礼节都理不清楚!” 自来功勋之家,现任爵位的家主妻子称夫人,母亲称太夫人,儿子继任世子后,娶了妻子应称世子夫人。 那柳氏娘家本是京城小户,能嫁入成国公府全因哥哥一命之恩,入府后战战兢兢不能自已,又因年少不懂事流过一次产,伤了身子,八年来未育一子,时刻担忧自己被除了宗谱,便在府中常教导下人,不称之以夫人,而以平常富户家中的大奶奶称呼,想搏个好名声,引人同情。 殊不知,规矩就是规矩,一丝一毫都错不得。她如此做派,对外倒显得是江家薄性,会因她不能生育而休妻除名,逼得她如此委屈行事。 自打枕流回京,因此事不少被同伴打趣,是以对柳氏意见极大,遂道:“我不管!大哥记挂恩情,总给她些面子,我可不管这些!你现在就去传我的话,把郑大郎升做管事,柳氏有话,叫她找我来说!” 山辛应诺,自去办事不提。 枕流本想去看青娘,转念想不如等这事儿成了再去青娘面前邀功讨个好儿,便出了院子绕去恒辉苑,与母亲盘桓了半日,好生解释了这几日的“不舒服”,哄了许氏高兴,用过晚饭才去了青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