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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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去看看。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采取行动什么的。伊森不停地对自己默念,就像要说服自己一样。但难道他可以采取什么行动吗?伊森不想承认,但光是这个想法就让他激动不已。 酒吧门口的保镖轻易地就让他进去,伊森不知道自己该感到悲伤还是欣喜。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我不是同性恋,只是凑巧爱上了一个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人这种扯淡极了的话,事实就是人不会随便地爱上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人,而如果你那么碰巧爱上了,那你就是个同性恋,但伊森还是被对方毫不犹豫,甚至不加盘问地就把他放进去了的事实感到有一些轻微的忧郁。 伊森猜因为泰勒太过美丽,他甚至没有花太多时间思考他同样也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见到一朵盛开的美丽的极了的花一样,他不会费心会不会折断这朵花的生命,他只是毫不犹豫地把它从枝头摘了下来。 伊森点了一杯酒,他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四顾环望,他不知道这是酒吧的香薰还是形形色色的香水的集合,但酒吧里有一股独特的味道,迷醉,让人眩晕,像带着色彩,伊森深吸了一口气,他眯起了眼睛,感觉有些蠢蠢欲动。 讽刺的是伊森这时候甚至没有想起泰勒,或许伊森在潜意识里也是个糟糕的王八蛋,但他的爱的确是单方面付出的,付出的让自己觉得够了份额,然后就再也不去回想。何况,我又不会在这里做任何事。伊森想,轻描淡写地把关于泰勒的念头暂时抛到了脑后。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有人说过你十分可爱吗?”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脸的人这么说道,不是说如果光线够亮伊森就会费劲去辨认他的面孔。 “谢谢。”伊森笑出了两颗小小的尖牙,“你想在更亲密的地方看看我的可爱吗?” 啊炽热的脉搏。伊森在被拉着手腕拽起来的时候这么想到。血液。搏动的,汹涌的,成河的,他能想象到血液从这个的手腕,脖颈里喷薄而出的样子,像个绚丽的喷泉,伊森不停地舔着嘴唇,勾着自己的尖牙,对方伸手揉他的屁股,伊森把头低了下去,像是羞涩,但天知道他只是为了掩盖他止不住的唾液。 甘美。毫无顾忌。混乱。伊森在短暂的一秒里想到了泰勒。但他随即抛之脑后。伊森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泰勒,但爱情有时让人顾忌,让人怜惜,就像一个人优雅地切着牛排,而在吃鸡块的时候每个人都用手,去你的见鬼刀叉。伊森搂住了不知名的人的腰,“噢,”对方轻轻笑了一声,“你是一个热情的家伙。看起来还十分年轻,或许是个可爱又热情的小家伙?” 伊森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将要亲吻过来,他止不住地吞咽,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把对方的舌头咬下后咽进去,但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血液,喷涌的血液,上帝啊,求你让我看到喷泉。让我看到这个人捂着嘴,但全身是血的样子。 “不好意思。但他是和我一起的。”一句话打断了伊森的全部思绪,也阻止了伊森面前的人前倾的动作和将要碰到伊森的嘴唇。伊森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沮丧多一点,他感到十分难过,因此愤怒这个情绪几乎没有在他的脑海里激起一点火花。 伊森顺从地被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拉走,身后第一个不认识的人愤恨地啧了一声,看着伊森被人拉走时的屁股,全然对自己因为走运而勉强留存的鲜血和生命毫无概念。 “你可真是明显。”那个人把伊森拉到了卡座上,他们在酒吧的最角落里,像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一个地方,也像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让人听到他们说话,不是说在这样嘈杂和喧嚣的音乐声中竟然有人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伊森无力地抬起了眼睛,他的口水依然疯狂地在口腔里分泌,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滴下来,“抱歉。”伊森含糊地说,用袖子去擦自己的唾液。对面的人利落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伊森,然后在伊森擦拭嘴角的时候好整以暇地盯着伊森。 在伊森迎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不知名的人咧开嘴笑了笑,“你不认识我了?”他叹息了一声,“多么让人失望。” 伊森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试图让唾液停止分泌,因此把纸巾塞进了嘴里,而现在卡了一半的纸巾僵硬地停留在伊森的嘴里,伊森不知道他是否嗅觉变得更加灵敏,还是他只需要一个人来摁下这个开关,但一瞬间他就辨认出了对方,如此轻易,如此熟悉,脑子里像是掠过闪电一般的线条,“混蛋。”伊森咕噜着说,浑浊的喉音几乎像是犬科动物通过振动喉咙来表示自己的威胁。 “亚伦。”对面的混蛋微笑着说,“亲爱的吸血鬼小弟。” “啊呀啊呀,你该庆幸我没直接把你咬死。”亚伦说,摊开了自己的手。伊森原本以为亚伦看起来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比他小了一个号,应该很好收拾,但没想到对方比看起来的远要能打。精壮或者是结实,配上不高的个子几乎让人以为是有点肉乎乎的肥胖,但没想到是结实的肌肉。亚伦出手十分缺德,伊森原本试图折断对方的手脚,这对吸血鬼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伊森知道,但亚伦比他更加毫无顾忌,事实上亚伦一脚踹在了伊森的裆部,伊森不知道吸血鬼是否能够还原这部分,但他猜他现在有了一个活生生的实验组。 算了。伊森本来就不打算把对方怎么样,他也没法把对方怎么样。两个被社会厌弃的吸血鬼自相残杀,说出去是能让人喜悦不已的消息,同时还更加可以让人笑话。伊森无力地靠在卡座上。亚伦仔细地端详伊森,“你没去登记吗?” “登记什么?”伊森无力地问。 “你知道的,他们管他叫什么来着,吸血鬼证明?”亚伦嗤笑了声。 “我登记那个做什么,好让人更加方便地对我用私刑吗?” “我不知道,你看起来像很乖的样子,而且媒体不是说可以获得奖励,以及,‘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亚伦模仿了女主持人肉麻的强调,“啊,听起来多迷人。” “啊,我相信罪犯们从美丽的欧洲大陆来的时候一定也是用这样的语调对别人诉说着自己建立新大陆的梦想。”伊森面无表情地说,“我很沮丧,放过我。” “为了什么?” “我刚刚差点能吃掉一个人。” “我就知道。”亚伦微微一笑。 “什么?” “你有着低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道德水平,又或者我该说是诡异到难以令人置信。你在这里看着这么多人,你看到了什么?一群绵羊,我猜。而你就是羊圈外的豺狼。”亚伦用手扶着下巴,他审视着伊森,“什么扳过了你脑内的开关?” 伊森迎上了亚伦的视线,亚伦露齿一笑,伊森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晨间新闻我猜。就像你直到看到屠宰场后,才意识到牛,鸡,猪,本质都是肉而已。”伊森叹息,“我无药可救了。如果你不阻拦我,我恐怕我会硬生生地把那个人吃光。” “昏暗的环境和嘈杂的音乐确实能迷惑人的心灵,一瞬间大家都像没有了名字,而匿名正能给人带来犯罪的心安。不用谢。”亚伦说,“但既然命运再次让我们相遇,交换一个号码?” “唔。”伊森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看起来这么理性。我能问问你当时为什么想要杀死那个女孩吗?” “没有为什么。”亚伦输入着自己的号码,他的眼睛低垂像是漫不经心,“有时候冲动就是会席卷一个人。你为什么又要帮助那个女孩,是因为想要得到她的道谢吗,还是因为老套的迪士尼电影看多了?” “冲动的确会席卷一个人。我猜。”伊森说,“确实没有为什么。” “今天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伊森嘟哝。 “今天你认清自己的本质。以后你就会戴着口枷生活了,虽然很沮丧但总比在监狱里了断一生好。”亚伦把手机还给了伊森,“给,给我打电话。只是开玩笑。”亚伦灿烂地笑。 “你看起来倒像是十分开朗。” “因为我没有选择。又或许是因为我身边有比惨淡的现实更糟糕的家伙。”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亚伦的肩膀上,亚伦昂起头,“卡罗。” 伊森一开始以为那是一个女人,扎起的金发即使在昏暗中也十分亮眼,但虽然纤瘦,对方的骨架确实是男人独有的身型,伊森不敢猜测,但他估计这个男人甚至比他还要高上那么一点,卡洛冷淡地盯着伊森,搭在亚伦肩上的手手指轻微地揉弄,像要舒缓亚伦肩膀的压力,却有些像个警告,“我不知道你还有客人。”卡罗说。 “抱歉,我也不知道。”亚伦的话一点都没有起着缓和作用,如果让事态看起来更糟糕的话,是卡罗的手指抚摸着亚伦的脖颈,撩拨似的触碰着他脖颈上的动脉,就像要描绘血液的动向。 这是一个人类。是吗?伊森有些混乱,但他不想再继续留下来了,他觉得是时候给他这糟糕的一天划上一个句号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走了。”他说。 “看起来即使我感到介意你也会离开。”亚伦向后舒展身体,他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毫不在意卡罗执拗地留在他肩颈衔接处的手指,“慢走。” “谢谢你的体谅。”伊森离开了。 “抱歉但我今天有一个地方要去。希望您一个人能好好的。” 这是什么鬼话。泰勒想。见鬼的伊森麦凯恩以为他是谁,有必要用这样的口吻告诉他,叮嘱他,泰勒甚至能这样说,像是他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就不能好好一个人度过一样。 重要的是他表达的随意,以及毫不在意。 泰勒觉得自己像是丧失了主导权。一瞬间他由操纵者变成被操纵者,伊森麦凯恩一下子成了有主观意志的人,而泰勒布鲁默只能在原地等候。 真是糟透了。泰勒想,把生菜洗净后放到了碗里,然后倒进了沙拉汁。他没有什么日常可以遵循,他的日常本来就是一团乱麻。泰勒恍惚记起了伊森麦凯恩在深夜里去,那像是一个梦,“我要走了。您好好休息。”他悄声说,然后在泰勒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的确像是一个梦境一般。美好,又或者是不现实?泰勒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这像是雾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印象。 伊森麦凯恩这个人和他所宣称的爱情一样,像是一团虚渺的迷雾。泰勒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用手撑住前额,差一秒就要沉沦,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 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甚至是不容忽视的,执着,偏拗,仿佛直到主人打开为止就会一直回响。泰勒拉开了门,伊森麦凯恩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似是惊恐,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见到泰勒后不管不顾地拥抱了过来,伊森比泰勒高一个头,因此这样的拥抱让泰勒整个人都陷在了伊森的怀里,他的脸接触着伊森可以称得上是有些丰满的胸膛,说话时的震动声在泰勒耳边回响,“感谢上帝我找到了您。希望您能成为我的枷锁。”伊森麦凯恩说。像是落了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