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颤悸窜遍全身,让她柔嫩的身子虚软得不受控制,只能紧紧抓住
在天祈山的山脚下,有个隐密的洞穴,四周杂草横生,十分荒凉。在不甚宽 敞的洞里挤满了十多人,他们全是「鹤剑山庄」遭灭门一劫死里逃生的人。 鹤剑山庄庄主杜成青,武功高强,独门功夫鹤拳神剑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 他门下弟子众多,以经营木材、矿产为生,偶尔帮人护镖。由于风评极佳,前来 要求护镖的人越来越多,已成为山庄重要的营生之一。 杜成青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年前刚满十六便下嫁江南的夏家庄;儿子杜云罗 则在十五年前便送至天山王牧老人门下习艺。 众人对此十分好奇,凭社成青在武学上的造诣足堪传授自己的独子,为何还 将他送到遥远的天山? 事实上,杜云罗习武资质奇佳,八岁时便已将鹤拳神剑学得炉火纯青,尽得 其父真传。壮成青不想让他的天资受限,便让他拜在玉牧老人门下,以求得更高 深的武学。 这一会便是十五载,由于学艺艰辛、路途遥远,这十五年来杜云罗从未返家。 杜夫人几回恩念成疾,杜成青总是安慰道:「别急,等云罗学成后便可返家,你 就别再操心了。」但可悲的是正月十五刚过,大伙还沉浸在年节的欢愉氛围中夜 里突然来了一批大内高手二话不说。见人便杀。杜成青虽奋力抵抗。仍敌不过大 内高手的凶残攻势,命丧黄泉!他临断气前,以仅剩的内力在庭园大石上刻了 「皇室」两字。另一角则沾血写了四个字——发际有痣。 数天后,由天山返家的杜云罗见到山庄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立刻怔愣当 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他忍泪含恨处理后事,这才发现其中尚有生还者。 他先以内力制住他们伤势。再延医诊治。最后仅救回了十余人。鹤剑山庄全庄共 两百四十六人。最后只剩下十几位伤残者,怎不令他愤慨! 不仅如此。庄内每个房间还被翻得凌乱不堪,难道对方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而痛下杀手?可是鹤剑山庄从未与朝廷中人来往。更惶论竟牵扯上皇室?这其中 有许多疑问等着他解决。他定要以血洗血。以慰爹娘在天之灵。不过宫中权贵何 其多要找出发际有痣的人定不容易,再加上戴着官帽若非极亲密之人定难发现。 「少爷,我们已经找到进宫的门路了,只是——」一名断了左臂的大汉走到 他身边。支支吾吾地开口。 「只是什么?」杜云罗面无表情的等待下文。 对方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身分地位颇高,倘若少爷真要进皇宫,得……得扮 成太监啊!「大汉终于说出口。 「什么?要我表哥当太监,这怎成?」说话的人是杜云罗的表妹林依依。惨 剧发生的那日,她正好外出,因而逃过一劫。 「依依说得对,我怎能当个不男不女的太监?」杜云罗眉一拧,性感的薄唇 噙着一抹邪笑,好似他正在听一则笑话。 「少爷您误会了。那位太监说您不用进敬事房,只是当个假太监。」大汉连 忙解释道,声音略显颤抖。 少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令他打好几下哆嗦!少爷威严的特质与老庄 主如出一辙,即使长年不在庄内,但举手投足间仍有着相似的影子。 杜云罗双眼微眯,挑高一眉,凝视着他紧张发抖的模样,「张叔,你为我们 杜家鞠躬尽粹,云罗感激不尽。再说鹤剑山庄已沦落至此,你们几位长辈弟兄仍 念及情谊愿帮助我报仇,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今后与我说话可以放自然些。」 「是。」张穆恭敬的回答。 杜云罗摇头笑道:「对了,那位太监可靠吗?难道他不怕东窗事发脱不了干 系?」「少爷这事我已查过,那名太监年已七十,宫中的太监大都听他使唤。他 也说了,待你一进宫,他便要告老还乡不再当差。」杜云罗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的 问:「他既已在宫中待了大半生的岁月,为何要在临老前冒这个险?」他向来谨 慎而且他们势力单薄,不能再出丝毫差错。 「因黎公公在未入宫之前,曾受过老太爷的救命之恩。」「我爷爷?」「是 的,听说老太爷在黎家困难时曾伸出援手,救了他们一命还留下不少珠宝钱财, 让他们日后衣食无虞。 杜云罗点点头转头唤道「江誉你回山庄的藏书房看看可有我爷爷留下的手札, 这事得求证。行动得小心点。咱们绝不能再损兵折将了。」「是。」江誉拱手躬 身道。 待他离去后杜云罗开口道:倘若消息无误,就去告诉黎公公,我会以太监的 身分进宫。「」少爷你一个人进宫危机重重,我们也不能在这几干着急啊「另一 人说话了」如果你遇上麻烦,我们又如何得知?「」是啊表哥你难得回来我也不 想离开你。「林依依初见十五年未见的杜云梦时已是芳心暗许自是不希望他孤身 涉险。 「对,少爷得考虑清楚,这太冒险了!」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大都为了杜云 罗的安危着想。他的性命攸关山庄的重建与未来绝不可草率行事。 「各地放心我会随时以飞鸽传书与各位保持联系,等我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 首定求各位协助。 众人见他一脸坚决的模样心知他是不会改变主意。无不在心里叹息少爷为报 仇雪恨到宫里做太监,即便是个假公公,仍让人忧心啊! 「那我呢?」林依依娇嗔道。 「你就暂时跟着张叔吧。等江誉回来,证明我爷爷的确对黎公公有救命之恩, 我便直接进宫。你们可以做些小营生,静候我的消息。」世事多变,此次进宫, 连他也料想不到会遇上一位影响他一生的女子。 贺硕王府 贺惜惜坐在窗前,抬头望着夜空中灿烂星辰,心田却涌现一阵悲伤。 后天她就要到宫里让皇上遴选,,她好怕自己会雀屏中选。她不懂,皇上不 是已经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难道还嫌不够?况且听阿玛说,皇上年近六十, 这样的年纪足以当她爷爷了,她又怎能与他同床共枕心甘情愿共度一生?俗话说 得好,侯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如果不幸被选为妃子,或许那雄伟殿堂 便是她孤寂终老的牢笼。 「唉!」思及此,她幽幽地吸了口气。 「惜惜,看你房里灯火还亮着,额娘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又听见你哀声叹 气了」贺福晋自然明白宝贝女儿在忧虑什么,但圣旨已下他们又怎敢违逆?「额 娘对不起,女儿不是故意要让您忧心的。」话一说完她原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终于 滴落双颊。 贺福晋见了好生心疼。自从惜惜得知这项旨意后便郁郁寡欢,憔悴不少。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听你阿玛说,这次选务官总共点了五十多名佳丽 进宫,皇上就只选一位嫔妃,不一定会是你啊!」贺福晋尽力的劝慰着,不忍见 女儿为此伤神。 「额娘,我真不明白,皇上嫔妃、子嗣众多,年纪也一大把了,为何还要做 这种糟蹋姑娘的事?」贺惜惜气恼道。 「你这话千万别再说第二次了,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呀!其实皇上也很烦恼, 虽然他膝下阿哥成群,却没一个成才的。不久之前,皇上请来一位江湖术士为他 批流年,那江湖术士说,皇上必须遴选新妃,此女将产下大清皇朝未来的天子。」 天啊!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何连这种事也信用?说不定那只是江湖郎中的骗术罢 了。「她真是不甘心。难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因那江湖术士的一句话而毁了?」 在所有王公贵族里,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皇上第五个女儿瑜格格,她常告诉她一 些官员可怕的争宠纠纷,所以她对进宫成为嫔妃一事向无好感。可惜瑜格格已在 半年前嫁到颖渌王府,她们也已好些时日不曾联络,不然或许瑜格格会替她出些 主意。 让贺惜惜不解的是,后妃间的勾心斗角只是为争得皇上的一夜宠幸。与皇上 睡一觉真有那么好吗?「还不是各作各的梦,为这种事争得头破血流值得吗?」 而且如果真如那江湖术士所言,这次遴选进宫的新妃日后所生之子是未来的太子 人选。可以想见,基于女人善妒的心理。此女在后宫的日子必是受尽欺凌。 她不要过那种日子,不要! 「惜惜,若你真被选进宫册封为妃,也是咱们贺硕王府的荣耀啊!你只要拿 捏好皇上的性情,拿出对你阿玛撒娇的本领。一旦得到皇上的恩宠。更是无上的 福气。」「不!额娘,皇上不是阿玛,我撒娇不来,更何况他比阿玛还老啊!」 贺惜惜直言无讳。 天真烂漫是她的优点,直接不矫情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更别说她张相妍秀 绝尘,是众多贝勒爷,贝子们争相示好的对像。 「说得也是,皇上的年纪实在大你太多。不过,事情也未到不能转回的地步, 你也不用杞人忧天,早点休息。」贺福晋只能好言相劝,反正事情未到最后。切 仍是未知数。即便当真陶不过,也只得认命了。 多少百姓人家亟待将女儿送进宫,倘能受到恩宠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他们富贵人家早已熟稔这种官场与宫中生活 的为难处,能避则避,否则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使可能遭到打入人冷宫的命运 啊! 「额娘,我懂。」贺惜惜低垂着脸,心头有抹难言的痛苦,却不得抒发。但 不愿让王爷、福晋伤心,她还是隐忍下来,宁愿自己忧心。 「对了,遴选那日该穿的正式服装我已经教人替你做好了,明天来额娘房里 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不适合的地方还可趁早修改。」虽然女儿不愿参与,但既被 选上就该用心以对,省得让别的王府说闲话,到时侯被冠上「大不敬」之罪,那 可就糟了。 再说,众多佳丽争奇斗艳必是难免,穿得寒酸反倒引来注目,若因此让皇上 注意到借借的美,那就弄巧成拙了。 「我无心打扮,随便穿穿就可。」贺惜惜坦言道。 「不行。贺硕王府的颜面要顾及,而且那天众家格格哪个不是费心打扮、金 装玉衬,你的不在乎反倒会害了你。」贺惜惜想了想,轻叹口气,一那就由额娘 作主吧!「」那你早点歇息,别再胡思乱想了。「贺福晋轻拍了下宝贝女儿的纤 房,才缓步走出房间。 屋内又陷人静谧,她的心思却无法沉静下来,只能随天意决定她的命运了。 一晃眼,杜云罗进宫已经三个月,由于他是由太监总管引荐进宫,身分较一 般新进太监不同。再则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深得后宫嫔妃们的喜爱。 在众人口耳相传下,这位仪表不凡的社公公事迹已传追整个后宫,当然也逃 不过皇上的耳朵。 在一次传令召见下,两人相谈甚欢。皇上十分欣赏口才一流、文采上乘的杜 云罗,很好奇像他如此尔雅出众的男子怎会自愿来皇宫担任太监一职? 杜罗云回道:「奴才幼时家境还算富裕,念过几年书。但老家因黄河决堤而 冲毁,家人失散。奴才四处流浪,巧遇出宫办事的黎公公,他不仅救了我,还为 我治病疗伤。他老人家提及净身入宫可得一笔不少的赏银,奴才正需要而一笔钱 来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所以自愿入宫为太监。」皇上摇摇头,感慨道:「你为 寻亲还真是牺牲不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为寻亲生父母,这是不得 已的,奴才并无怨言。 杜云罗说话有条不紊、不卑不亢,皇上因此更加赏识他,当下便做了决定。 「朕封你为, 金品公公,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朕吧。」「皇上,奴才进宫没 多久,怕服待得不合皇上心意。」杜罗云假意推辞。 「不碍事。朕命鱼公公教你,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学得很快。」说完,皇上 哈哈大笑,花白的长须也为之轻颤。 「感激皇上抬爱,奴才定当全力以赴。」杜云罗低手长揖,低垂的俊脸扬起 一抹诡笑。 「好,午后要遴选妃子,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待一切就绪再唤小春子 来景祥宫通知朕一声。」「奴才这就去办。」杜云罗邪眼一眯,领命退下。 他才走出金銮殿,太监小善于前来传话,「禀杜公公,各方佳丽已在玉贤楼 等候了。」杜云罗思忖了一会儿,眼里快速地闪了道邪光,沉声道:「皇上刚回 景祥宫休息,让她们再等一会儿吧。你去知会那些佳丽们安静等候,稍安勿躁。 「喳!小的这就去办。」「等等,我也去瞧瞧吧!」杜云罗有些好奇,想瞧 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为了名利,情愿嫁给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头? 难道这世上除了金钱、地位、权势外,其它全部不重要了吗? 玉贤楼内,来自南北各地的佳丽分列两侧,一见风采卓绝的杜云罗踏进楼内, 无不膛大双眼,一脸惊讶的模样。 杜云罗迈着沉稳的步履,一一欣赏她们的姿容。的确,从各地精挑细选来的 女人果其不同凡响,个个沉鱼落雁、艳如桃李,脸上的笑容妩媚多情,可见想进 宫的心态十分强烈。 他一个回身,瞧见一个躲在角落低垂秀容的女子。她头压得极低,让他瞧不 清楚容颜,但隐约可感觉到她极不开心。 她的举止和这里的其它女人大相这庭,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举步走近 她。 「把头抬起来。」贺惜惜心一惊,骇得全身发颤,小脑袋压得更低。 「惜格格,杜公公在和您说话啊!」一旁的小善子开口道。 贺惜惜闻言,这才为难地略抬起螓首。才一扬眸,便对上杜云罗那双邪肆幽 沉的眸子。 杜云罗心里一震,有片刻陷于惊艳的愕然中。 天哪!天底下真有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的容色妹丽、桃腮带艳、气质优雅, 他想不出任何句子来形容她的仙姿玉质。 其它美女与她相较之下完全失了颜色,光芒全被她所掩盖,压根出不了头。 贺惜惜也是一阵心悸,眼前这名器宇轩昂、卓尔不群的男子,竟会是个公公! 难道宫里的公公都长得这般俊俏? 可是他为何要以这种「可怕」的眼神看她?蓦然,贺惜惜发觉自己的脸蛋灼 热了起来,整个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惜格格?」杜云罗看了眼手中的名单,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你是 贺硕王府的贺惜惜?」贺惜惜不语,只是点点头。 「你很害羞,老是低着头,不怕被皇上忽略掉而落选吗?」杜云罗向来不是 多话的人,尤其是对女人,但贺惜惜已引起他的好奇与关切。 突然,他心头有丝忐忑,担心以她的绝色姿容难逃中选命运。 一个如花娇娘配一个垂老皇帝是幸抑或不幸呢?当那老皇帝临幸她时,又如 何能让她满足?思及那画面,杜云罗心底陡升一股怒火。 贺惜惜依然惜言如金,不肯多吐露半句话。额娘交代,进宫后谨记少言少错, 否则易沾惹是非。何况这位杜公公一只深幽的黑瞳直盯着她,神色中又略带三分 的邪气,令她无以招架,更加不敢开口。 「本公公在问你话,难不成你自视甚高,笃定中选,所以目中无人?」他嗤 笑着,突然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直直看进她那双满是惊怯含泪的大眼里,诡笑了 两声,又道:「宫中视矩戒多,你这种爱哭的个性是最要不得的,一定会被人欺 负的。」贺惜借睁大杏眸,盈眶的泪水终于坠下。她不懂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公公,能不能请你帮帮我?」这位俊美的公公应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苦求 他帮忙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要我帮你?帮你中选?」杜云罗微扬俊眉,神情变得冷峻,讥嘲地笑问 道。 「不,不是的。」贺惜借退了一步,直摇着小脑袋。 「不是?那你的意思是?」「放我走!这里姑娘那么多,少了我一人皇上不 会知道的。求求你,我不想当什么妃子,也不想进这重重防卫如鸟笼的皇宫里生 活。」她压低声音央求道。 「你说什么?你要走!」他皱起眉洞样以耳语问道。 她急切地点点头。 他双唇带笑,「我不过是个公公,没有那份能耐,你就听天由命吧!说不定 皇上根本看不上你。, 」杜云罗虽也不愿见她身陷深宫,但他身负血海深仇,不 能因她而坏了整个计划。相较于鹤剑山庄的深仇大根,她根本如鸿毛般微不足道。 为她冒险,更没必要。 贺惜惜敛下渴求的眼神,只是嗫嚅地说:「既然你有困难,那就不勉强了。」 见她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杜云罗心里突涌上一抹酸涩,最后他摇了摇头,挥去这 陌生的的感觉,「一切顺其自然,别自寻烦恼了。 他转身正欲遣小太监去通知皇上时,楼外响起「皇上驾到」的传令声。 他立即迎上前,挥袖下跪,「皇上吉祥。」众佳丽们也都下跪请安。 「统统起喀。」皇上大手一挥,一双眼直瞅着排列两侧的众多美女。 杜云罗撇唇冷笑,原来男人贪恋美色的心态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反而变本加厉啊! 「来自南北各地的美女,果然是绝美美丽!」皇上犹如见到美食一般,一副 垂涎欲滴的表情。杜云罗紧跟在后,看尽他贪好女色的本性。 当皇上走到贺惜惜面前,双眸陡地熠熠生辉时,杜云罗知道大事不妙了。 「把头抬起来,看着朕。」他下令道。 贺惜惜缓缓抬起头,秋水明眸略扫过皇上那张又惊又喜的脸孔后,又陡然垂 下。 「你叫啥来着?哪个王府的格格?」「皇……皇上,小……小女子是贺硕王 府的……贺惜惜。」她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却似黄莺出谷,加上清丽出尘的美貌, 她完全摄住了皇上的心神。 「惜惜……嗯,好名字!果真是位让人疼惜宠溺的小女人。」此刻皇上的心 思全放在她身上,早已忘了其它女子;聪明的杜云罗已命小善子遣离其它女子, 自己则站在远处一角,一双锐眼紧盯着无措的贺惜惜,黑瞳掠过一丝光芒,平静 的面容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谢皇上赞美。」贺惜惜偷觑了眼杜云罗,那眼神像是求救,但他仍是一脸 无动于衷的淡漠。 「你叫惜惜,朕便封你为惜妃。」皇上抢胡大笑,神情十分得意。 贺惜惜闻言一惊,立即跪下,「皇上我——」她正要说出拒绝的话,杜云罗 却将她的话拦截下来。「还不赶快谢恩?」「可是我……」她已急得想哭了。 「惜妃娘娘难道连谢恩都不会!」他微眯起眼,实在受不了这个蠢女人,拂 逆圣恩这是何种重罪,她难道不明白? 「免了,免了,宫里规矩多,不会的地方可以慢慢学。朕看这样吧,杜公公, 就由你来教导惜妃官中的札仪,这阵子暂时由你去伺候她,直到她熟悉一切为止。」 皇上龙心大悦,压根看不出贺惜惜绝望的表情。 听见皇上要杜云罗伺候她,贺惜惜更是不知所措。她是个姑娘家,怎能让个 男人伺候呢? 单纯如她,甚少与外人接触,王爷与福晋平日除了教导她熟读四书五经、勤 练刺绣外,从未告诉她其它她不必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公公的意义为何。 「不,我不需要。」她急忙冲口而出。 「这是规矩,怎可不要。朕另外会派两名宫女供你使唤,你就暂时住进涟宫, 那儿环境幽雅,植满晚香玉,夜里可香了!」皇上大手轻挑地往她下额一句,笑 得暧昧。 杜云罗见状脸色一沉,狭长的双眸因隐忍某种冲动而眯成细缝。 贺惜惜双唇颤动,已无法言语。她只觉得人生已了无趣味。 「你就随杜公公回涟宫歇息,好好打扮打扮,今天晚宴朕要与你共享。」皇 上丢下这句话,便笑意益然兴奋的离去。 她无神空茫的眼看着皇上走出玉贤楼,整个大厅仅剩下她和杜云罗。她眸光 一转,瞧见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寻死的念头顿生。 贺惜惜一咬唇,立即往柱子扑过去。 杜云罗早已察觉她神色有异,当她身子甫动,他以更快的速度挡在她面前, 让她一头栽进他怀里。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她嘶声大吼,藏在心底已久的 恐慌终于爆发,她歇斯底里地猛捶着他的胸膛。 「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你,你只需要小嘴再甜点,必能得到恩宠,到时要风 得风、要雨得雨,你还不满足?」他闯进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气,体内竟兴起一 股他料想不到的蠢动,他勉强压下心底的震撼。 蓦然,有一种想法浮现他脑海——她合该是他的! 皇上那个糟老头根本配不上她! 「我不要风雨,我只要平静,难道这也是苛求?」她突然发现让他搂着于礼 不合,立即推开他。 杜云罗冷锐的眼直视着她,俊脸乍现一丝诡异的笑意。他慢条斯理的说: 「你放心,他给不了你, 风雨, ,我却可以让你, 翻云覆雨,.」「啊?」贺惜惜 扬起沾着泪珠的眼睫,思绪更乱了。 第二章 涟宫位于紫禁城东北处的一隅,环境幽静雅致。 宫里遍植花草,尤其那一簇簇的晚香玉种满了整座涟园,即使尚未到夜晚, 那清香依然久久不散。 「惜妃娘娘,这里就是涟宜,以后你便要住在这里了,得慢慢熟悉这里的一 切。」杜云罗慢慢地走进内厅,贺惜借则跟在他身后O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檀木椅 上,目光灼热的盯视着她,「娘娘,你也坐啊!」贺惜惜胆怯地坐下,这时从内 屋走出两名宫女。 「娘娘,这位是翠玉,这位是如意,以后有任何事可唤她们去做。」他斜睨 两名宫女一眼,「还不快向惜妃娘娘请安问好。」「是。惜妃娘娘吉样。」两人 立刻朝她福身问候。 「你们……」贺惜惜无措地站起来,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场面。以往在府中, 她与婢女们全都打成一片,极少有尊卑之分,如今来到繁文褥节特多的皇宫,她 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再传。」杜云罗伸臂一挥,慵懒道。 「是。」两位宫女领命退下。 「你当真是个格格?」他黑眸微眯,仔细打量着她。 眼前女子过于青涩,不见格格们应有的骄气,一双水眸布满惊惧之色,真不 懂贺王爷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位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儿。 贺惜借清纯似张白纸,待在复杂的宫里只有被欺辱的份,除非深得思宠。 「我是啊!杜公公,你真的不能帮我出宫?」贺惜借仍不死心,想离开这座 紫禁城,永远与她的阿玛、额娘在一块。 她才离开一天,就好想他们啊! 「我能力有限,办不到。」他冷硬的表情微敛,浑身散发出一股狂放之气。 「我看得出来,存宫里大伙都听你的,你一定有办法。」她绝美的小脸蒙上 一层郁色,颦眉蹩额的模样更显出她的在弱。 「我不过是位公公,你太看得起我了。」他脸上那抹邪笑更炽,深幽的瞳眸 直视进她无措的眼。 「求求你,别拒绝我,」她陡地跪在他面前,以为他是刻意为难她。 「你是娘娘,对我下跪不是折煞我吗?」杜云罗深沉的眸闪过一道诡橘幽光, 伸手扶她起身,有意无意地捏了下她的纤腰。 贺惜惜一惊,连忙退了数步。 「你刚刚说求我那你打算怎么求呢?」他性感的薄唇扬起略带寡情的微笑, 押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我不知道。」她好怕他那阴骛的眼神,虽然脸孔带笑,但又揉合一 股危险的精懒,让人心手不已。 杜云罗站起身缓步走近她,邪笑道:「不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他话声 方落,伸手攫住她的下额,俯下头压住她的檀口,毫不温柔地吸吮着她口中芬芳 与幽香。他的吻急切又猛骛,激发她体内蠢动的陌生情潮,她只觉炽热的烈焰焚 烧着身子,令她浑身无助地抽搐,不知所措。 杜云罗为自己的投入而心惊,一再伸舌钻进她微饮的唇内,恣意点燃她青涩 的欲火,邪气的黑瞳难掩想要她的冲动,但他知道现在不行。 他强抑下体内火热的欲望,离开她的唇,气息微喘地说:「你似乎也乐在其 中嘛!」贺惜惜手抚着胸,一双水瞳覆着氤氲的颜色,微喘道:你……你怎么可 以……我会叫人来……「她惊骇不已,对他轻挑的侵犯举动不知该如何防范,令 他更害怕的是……她竟然还有点喜欢他这么对她!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恶魔还是狂魅? 「启禀娘娘,我这是在伺候你呀!如果你要叫人来观赏,我也不反对。」杜 云罗邪魅的眸子闪着狂野的光芒,「或是娘娘不满意我的服侍,如果这么做呢?」 他再一次欺近她,一只大掌由她的粉颊来到白皙的玉颈,拇指轻拂过被他吻肿的 红唇,最后来到她的前襟。 「求你不要……」这是不对的!他不该如此无礼。 「不要?真的?」他诡添一笑,单腿一拱,膝盖抵住她两腿间的柔密,还放 肆地揉转着。 「啊」 贺惜惜像被雷电击中般,浑身一震,一股燥热急窜全身,两股间有丝轻颤泛 至双腿,若不是他一手撑住她的腰,她或许已站立不住了。 「看娘娘的模样已快要酥软在奴才怀里了。」杜云罗嗤笑道,一手隔衣握住 她的右乳,放肆的挤压着。 「不……放过我……」贺惜惜重重喘息。青涩的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对她? 只直觉他这么做是种侵犯。 杜云罗阴邪一笑,冷冽狂肆的眼直瞅着她,「我现在可以放了你,但今晚皇 上可不会放过你。他会命你侍寝,对你做同样的事,而且还更狂烈。他会脱光你 的衣服,压在你身上」啊!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想再听那些 可怕的暧昧话语。 好恐怖!好可怕!原以为只要陪皇上睡觉,没想到他还会做那么可怕的事! 光想到要陪寝就已是不甘不愿了,还要让皇上…… 不,她不要!谁来救她?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你自愿是吧7, 他阴冷大笑。 「救救我,我不要!」她凄楚的泪水布满了无暇的脸蛋,轻扯着他的袖子, 无助地恳求着。 「你要我救你?」他的瞳底闪过一道炽热的光芒,隐约泄漏了他的心思。 「是,救我。」她脆弱的声音含着胆怯。虽然她怕他,但他是目前唯一可以 救她的人,她仅能依靠他。 「你可知我得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救你?你值得我这么牺牲吗?」他的眉邪魅 一挑,流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心思。 「你需要什么报偿?我回去可以求我阿玛。」她急急的说。 他摇摇手指,「你会错意了。」「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报偿很简单,你 就可以决定了。」他的眼神阴鸷冷寂,嘴角却依旧带着笑。 看她懵懂惊骇的表情,他更是得意。如此佳人原就该属于他杜云罗,皇上那 糟老头没那福分。 「你说,只要我拿得出来,我一定给。」她为自救,想也不想就许了承诺。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杜云罗半掩的眸底掠过一丝饶富兴味的光 芒。 贺惜惜忙不迭地点头,「我不会忘记。」他摇摇头,「但口说无凭。」「你 是要我写下承诺书?」「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对天发个毒誓就行了。他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