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饥渴地含住她唇,大手在她的柔穴前爱抚,缓化她那撕裂的疼痛
孅孅凝眉想了想,「不对呀,可东西全是我吃的,他——」 嬷这下动手更猛,将丁香往旁一摔,摔断了她的腿。 是姊妹,你该尊敬她才是。」 他的话像一颗火药在孅孅脑海猛地一爆,彻底炸坏了她仅有的一点思考能力! 表达出来。 「不对,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他称不上微笑地撑起嘴角,倏然抓住她的小 手,「走吧,别让呼尔王爷等急了。」 可是孅孅却赫然紧抱身旁廊柱,凝住不动,怎么也不想和他一块儿回府。 「我不想去了……我回去后你就会来陪她,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她哭 喊着,表现出十岁孩子的哭闹样。 灏麟无奈一叹,「别闹别扭。我今天会陪着你,跟在你身边,这样你总该放 心了吧?」 若非这傻子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真不愿意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愿此趟璟 敬王府之行,能顺利将濿沐的下落打探出来。 只要目的达成,他便不用再将就这个痴儿,可依自己的喜好唤来更美、更艳、 更懂事的女人来伺候他。 「真的?你不会离开我?」她张着眼,柔柔笑问。 「对,不再离开你。」 即便他的笑容是虚伪、他的话语是假,仍巳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孅孅那颗从不 曾安定的心,渐渐腐蚀了她心底的骇意。 第四章 坐在马车上,孅孅紧挨在灏麟身边,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愿离开他分 毫。 虽已有了他的保证,但她还觉得不够,因他散发的热不够安抚她冰冷的心, 所以她只能紧靠着他,藉由这样的接触感受他心底的一丝丝温柔,让自己别再这 么紧绷,换来安心…… 可刚刚那位叫胭罗的女人却是他的妾,比她早入宫,这么一来她是不是破坏 了他们的感情呢? 她不想离开他,却又害怕自己是那多余的一个,内心的空洞与紧张缚锁着她, 让她难以挣脱,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排解,于是变得更慌更乱了! 「灏麟,你很喜欢她吗?」她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喃喃地问。 「谁?」 正在闭目养神的灏麟被她这么一问,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胭罗。」她的嗓音紧绷。 纳兰灏麟扬起嘴角,坦言不讳,「我是喜欢她,否则我不会正室未娶就先纳 妾。」 「既是这样,为何你不立她为妃呢?做妾……她不会幸福的……」孅孅的眼 神突变幽远飘渺,这句话仿似有感而发。 灏麟眯起眸,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头顶,「你说什么?」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额娘原本也是个妾。」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又突然逸出了眼眶,那些她 拚命想忘却的伤痛似乎又拢上心间。 灏麟撇嘴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想那璟敬王府的玉福晋竟也是「妾」出身! 难怪呼尔孅孅能将这种心情说得如此有板有眼。 「只可惜胭罗的身分差了你一大截。她不是咱们大清的贵族,能将她带进宫 已是不容易了。」他的嗓音挟寒。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分,那你也不可能娶我了?」孅孅幽幽又问。 「没错。」他坦言,并不在意她会怎么想。 「可……可我喜欢你。不管是什么身分,如果你能喜欢我多一点,我可以不 要做娘娘。」她天真的说出肺腑之言。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她昨儿个进宫后,总觉得「娘娘」这两个字离她好远好 远……好像在每个人眼中,她都不适合冠上这头衔。 但她只在乎灏麟,只要能常常看着他,像这么抱着他,她就很开心、很满足 了。 「傻瓜,这不是说说就行的。」 他低首看进她眼底,恣意地撇开唇,「说,是不是也想学胭罗和我玩玩嘴碰 嘴的游戏?」 「嘴碰嘴的游戏?」蓦地,她的小脸变得红通通的,随即低下头。「我说了, 那很恶心的。」 孅孅紧囓着下唇,直以为他是对她开玩笑,于是急忙转开小脸,望着马车外 一株株瘦长的白槐树。 此刻树影沐浴在晨色中,晨色渐白,像雾一般,依稀带着一片氤氲。远远望 去,绿色的草地平铺着,河岸边几只白鹭鸶伸长着嘴,叼着河里的鱼儿,岸边藘 苇花随风飞絮,好看极了。 「好美!」孅孅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外头的景色。 「似乎美的东西总能吸引你的目光,直到你瞧满意为止。」他撇撇嘴,沉声 低笑。 孅孅不解地回睇着他那双带笑的漆黑眼瞳,发觉他那侃侃而谈、凝唇而笑的 模样是这般慑她心神,那俊逸的模样更是令她心悸。 他挑起眉,「就像这样,你看我一个大男人也会有得闪神。」 灏麟俊脸上乍现的笑意让她心猛地一颤,立即羞怯地收回目光,却不知该看 哪儿而手足无措。 「别害羞。其实你好美。」 说着,灏麟伸手抬起她的脸蛋,吐出舌头轻舔了下她纤薄的唇。 孅孅的唇一抖,红透两颊,瞠大眼回睇他。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为何老爱对女孩子做这种事? 「我能不能问你,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嘴?」她憨傻地问道,单纯的脑袋实在 转不出什么名堂。 「男人会对女人这么做,只因为他喜欢她。」他带笑说。 「那你喜欢我了?」她甜甜一笑,但不一会儿又僵住了脸,「这么说你也喜 欢胭罗了?」 他眯起眼,目光恢复一丝讪意,「我刚才已说了,我喜欢她。」 这倒新鲜,他没想到傻子居然也会和人家比起心眼。 「你喜欢她比较多?」她扬起茫然的双瞳,望着他那张俊逸慑人的朗朗面容, 和气宇非凡的洒脱。 她心里想,这男人是这么的好看,本来就会让许多女人喜欢的。可是她在意 的却是他对她的心,她真的好想为成为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沉着声,「你是你,胭罗是胭罗,喜 欢你和喜欢她并不相互抵触啊。如果……如果你认为我爱你少于爱她的话,那么 我可以补偿对你的爱。」 瞬间,灏麟的嘴畔勾起笑痕,头一俯,霍然含住她微启的小嘴。 孅孅错愕了下,急着抽开自己的唇,可是他一双猿臂扣着她的腰好紧,另一 只手竟箝制着她脆弱的下巴,狂佞的舌头强迫撬开她的檀口,放肆玩弄着她微颤 青涩的丁香小舌。 灏麟荡开邪谑笑蒠,舌头霸气地探进她微启的唇齿间,恣意翻搅玩弄着她的 欲望,把她的反抗当成了趣味。 孅孅当真是吓坏了,他的吻狂暴得几乎令她呼吸困难,使得她气喘吁吁,傲 人的胸乳也因而强烈起伏着,同时迷乱了灏麟的眼。 他墨黑的眼中揉入了一抹欲望的色彩,「昨晚我没留下来陪你,看来是错了。」 他猛力扯开她的衣襟,让她晃动剧烈的胸脯瞬间弹跳出微启的领口与半褪的 肚兜外,眼看她白玉般的肌肤上点缀着一颗粉红色的乳蕾,调和着她那对迷离如 星的眸光,晕红的双腮,足以迷乱他的神智。 她惊骇地睁大眼,回睇着他那双黝黑不驯的眸子,不明白他为何要解她的衣 衫? 「别……别这样……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她的双手被他箝住,虽然她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邪佞一笑,大手猛地罩上她 那柔软绵滑的椒乳。 孅孅瞬间瞪大眼,下意识地开始挣扎,急着挣脱他的掌控。「别这样……灏 麟,放开我……不要……」 她愈动愈激狂,莹莹若水的眸底疑惑加深,心更乱了,已无法理解他这么对 自己究竟对不对? 「我们已是夫妻,夫妻间这么触碰是正常的。」 灏麟撇撇嘴,眯起眼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凝乳,暗地里深吸了几口气,强力压 抑住心底猛窜的欲念。 老天,他是着了什么道,怎么会对一个痴儿产生这种要不得的念头? 他本来的意思不就是想玩玩她、吓唬吓唬她吗?可惜她这份憨柔、羞怯、懵 懂的模样却毫无理由的撩起他体内更炽热的火焰,下体亦涌上丁无法忽略的胀疼。 「正常……」她终于止住了泪。 「没错,每对夫妻都会经历过这么一场接触,否则就不能叫做夫妻了。」他 的大拇指不安好意的拂上她露在外的乳头,轻轻地撩拨…… 「呃——」孅孅发出一阵痉孪,令她控制不住地吟哦了声。 灏麟漆黑的双眸且凝在她那俏红的小脸上,手指捻揉的动作也更加迅速勾魂。 「灏驎不要……好难受……」她拚命地张嘴吸着气,另一只隐藏在衣内的乳 房发胀得就要绷裂一般! 「难受?要不要我把这些束缚给解了?」他邪魅地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她信任地点点头。 灏麟的大手此时变得更猖獗,他倏然全数解下她襟前盘扣,用力将她的衣衫 往下一拉,让她另一只热乳也顺势从衣缝中整个露出来! 「好美!」他嘴角的笑痕扩深,眸光更为深邃迷离。 「灏麟……可我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她害羞地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胸脯, 仍是害怕与他太过接触。 「还难过?」灏麟淡淡地复诵她的话,俊俏的脸庞漾出了一朵邪魅笑花,幽 闇的眸底更是掠过了一道激情的诡光。 「是不是想让我碰你这儿?」 他贴近她的耳畔,炽人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拂在她细腻的脸畔,使得孅孅的 小脸一麻,上头居然起了些微的疙瘩。 灏麟望着她那惊悚错愕的表情忍不住撇嘴低笑,笑容里带着邪意。 彷若瞧出他眼底不轨的意图,孅孅忍不住扭动起身子,却也在同时他突然撩 起她的裙摆,慢慢的由小腿卷上,行进间有意抚弄着她光滑的小腿肚,吓得她浑 身绷得像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见她有如惊弓之鸟、如临大敌一般,他嗤笑了两声,「我说过了,这是夫妻 必经的过程,别怕。嗯?」 孅孅呆愕地回睇他,虽紧张,但仍不忘喃喃问道:「那为何……为何你昨儿 夜里不在房里?胭罗说你去她那儿陪她,是真的吗?」 闻言,灏驎瞬间僵了脸,目光恢复冷峻。「那是因为……」 「因为我很笨,你看不起我是吗?」她别开脸,眼底轻漾着泪雾。 灏麟双目一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轻而易举便料中了他的心思?或许他这么做,一般人 不难猜出他是厌恶她、讨厌她,和一股被呼尔炽戏弄所感受的侮辱,可她不是个 痴儿吗? 或是他错了,她的痴只是一种假象,只是她玩弄旁人而做的高难度表演? 「理由我以后再告欣你。」 说着他便低首大口一张,含住了她轻颤的乳蕾,舌头轻勾舔舐着她。 「嗯——」 孅孅惊骇又狼狈地直缩着肩膀,不明白他今儿个怎么老对她做出这么可怕的 举动。 这真是成为夫妻的必经之路吗?那么可怕,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想成亲? 「你真甜……」灏麟轻喟了声。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大腿往上撩,轻扣住她腿窝的凹痕处。 「呃!」孅孅蓦然瞠大眼,眸底写满了惊惶与不安。 接着竟然发生令孅孅更难以承受的事——他的大手居然紧捏着她的乳丘,嘴 里不断囓咬狂吮着她早已胀红俏挺的乳头,另一只手巳爬进她的亵裤里,抚上她 腿间那处从没让男人碰过的幽秘地带。 「不要——」 她惊骇的挣扎起来,吓得小嘴猛吸气。 「别动。在马车上,我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事,只是让你尝尝味儿。」他带 着嗤冷邪笑,魅惑地看着她。 「可是这样——」她整个人像傻住般,竟不知该怎么形容。 「嘘……小声点儿,你是想让车夫听见,停下马车掀帘瞧着你我在干啥事吗?」 灏麟邪恶的目光闪着狂野的欲念。 「呃——」孅孅猛地闭上嘴,心口却提得老高,直害怕真的如他所说会有人 闯进来。 「放轻松点,感觉我抚弄你的滋味。」 灏麟低嗄的嗓音彷若一道轻扬的音律,带着轻佻和暧昧,酥麻着孅孅的心坎。 说时迟那时快,他修长的中指霍然在她的穴口处画起圈来,搔弄着她温柔的 热源。 「别……」她倒吸了口气,虚弱地反抗着,「不要……」 她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阿玛还是给她受教育的机会。在夫子长年的礼教教 说下,她至少懂得一个女人的身子是不能让人这么触碰的。可他说他们已是夫妻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要?」他瘖哑地笑出声,目光疾射出一丝兴味,「那么咱们就来瞧瞧你 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孅孅痴愣得还没搞清楚他的话意,他嘶哑的笑声已伴随着他邪肆的念头,抚 弄她的身子撩起她的情欲! 他先是一手抚上她的胸脯,拉扯着她晕红的乳头;另一手则揉搓着她的穴口, 拨弄那片片花瓣,直到她那闭塞的丛花中泌出了黏稠的汁液。 「嗯——」 孅孅柔弱的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气彷似梗在喉头,无法呼吸了! 「我说了,把自己放松啊!」他低声哂笑,望着她那小脸上因快慰而掀起的 殷红。 「够了!放开我……」孅孅的脸色猛地由红转白,他的指头倏然塞进那紧窒, 强力挤进的疼痛让她的身子完全绷紧了! 一抹兽性的笑意在他唇边慢慢的绽放,「怎么样?这样的滋味抗拒不了吧?」 灏麟眯起眼,仔细观察着孅孅脸上的反应,好奇的想了解当一个痴儿被欲望 所俘虏时,是不是和正常的女人一样都会要得更多呢? 他指头一弓,毫无自制的在她那柔穴里掏弄抽拔,丝毫不带怜惜地玩弄着她 青涩的处子身,一次又一次攻占她的下体。 「啊!」 孅孅禁不住地娇吟,一股快意画过她的私处,在她的腿间蔓延,这种陌生又 让她激狂的感觉已让她控制不住地尖嚷呐喊。 灏麟眯起眼,冷酷地笑道:「我终于明白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聪 明的或是痴傻的,终究敌不过男人情欲的撩拨。」 在说话间,他仍不停地狎玩、抽拽着她的下体,欣赏着她的小脸上因为高潮 而扬起的种种变化。 「啊呀——」 她不停吟叫着,忍受着他邪佞的手指拨弄着她下头花瓣的激烈感受,更无法 控制地逸出了透明的花液。 「真湿……让我瞧瞧你下头是不是变得又红又肿了?」 他的目光一闇,用力拉开她一只腿,正准备褪下她的底裤时,突然马车骤停, 前方车夫果真下了马,跑来帘幕旁恭谨地问:「十一爷,前头的」墨梁桥「断了, 咱们是不是要改道呢?」 孅孅张大眸,赶紧拉拢好衣服,背对着帘幕。 灏麟则冷着声低吼道:「不改道,难道你要驶进谷底吗?」 马车外的车夫心头一跃,连忙畏缩道:「对不住……是小的笨,还请十一爷 息怒。」 「既然知道,还不快上路!」灏麟颦起额,刚冷的脸上笑容已不复见。直到 马车再度行进,他的目光才又转向躲在角落的孅孅。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满脸的无助,仿似真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久久说 不出话来…… 「记着,刚才那事就叫做圆房,如果有人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灏麟冷冽地眯起眼,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冷酷所取代。他要让呼尔炽明白,想 摆布他?门儿都没有! ※※※ 一到璟敬王府,立刻涌上数名仆役,有的掀帘幕,有的急着领路,带着十一 阿哥与孅孅格格前往后园见呼尔王爷。 行进间,他们便能听闻筑声华丽悠扬的曲调,轻轻如水般洋溢,随着曲声前 往,便来到了「竹秣林」。 「阿玛!」一着见呼尔炽,孅孅立刻开心的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我好想您。」 「孅孅,都已为人妻了,可不能再这么蹦蹦跳跳的了。」 呼尔炽轻拍着她的小手,这才转向灏麟说道:「孅孅能嫁给你,可说是她前 世所修来的福分。也望十一阿哥能倾全心疼爱她、照顾她。」 他这话说来虽是合情达理,但也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弦外之音,暗喻着灏麟 千万别冷落孅孅。 灏麟当然听出呼尔炽的双关语,掀唇一笑,「这是当然。孅孅貌美如花,得 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呼尔炽捻须点头,伸手道:「坐啊,今儿个 我特地在这竹秣亭设宴,宴请我的女儿和女婿。」 「岳父大人先请。」 当他们三人都坐定后,灏麟这才不解地问道:「岳母呢?玉福晋怎么没来这 儿一块儿用膳?」 这话才刚脱口,孅孅便敏感地坐直身子,似在发抖! 「孅孅,你怎么了?」他佯装关心地问,湛深黑眸迅速掠过一丝奇特光影。 须臾,她满盈眼眶的泪水缓缓跌落。她咬着唇,自眼睑下窥视眼前的男人, 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瞧你,究竟是怎么了?又掉泪了。」灏麟装模作样的细细呵护,轻拂去她 眼角的泪。 「哦,孅孅从小就是喜欢和我接近,其它的人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 是她额娘。」呼尔炽替她说了。 「既是如此……算我该死,应该将孅孅的心事摸清楚才是,否则怎么适合做 她的丈夫呢?」灏麟的嗓音不低不高,毫无起伏,心机深沉的望着她那痴怜的模 样。 「阿玛,我好饿……」孅孅心头逐渐不安了起来,只想找别的事掩饰心底扩 大的忧焚。 「唉,怎么一聊,我都忘了叫人上菜呢。」 呼尔炽猛一拍额,随即向身旁的奴才命令道:「快……叫厨房快点将菜送上 来!」 仆役退下后,灏麟一双锐利眸光陡然一闪,缓缓问道:「岳父大人,有件事 我想向您打探一下。」 「你说。」呼尔炽极为镇定地回睇他。 「听说璟敬王府有条密道,可直通一处密室,可是真的?」 他大胆问出口,一点也不担心呼尔炽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孅孅现在已是他的 妻子,摆明了已成为他手上的棋子,就算呼尔炽再震惊或者再不开心,也不敢表 现出来。 何况他如今已是东宫身分,即便是他的岳父,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但想不到他得到的反应却是呼尔炽摇头大叹,「我们这儿是有处密道,但却 是条死境,通不到什么密室。这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所下不实的结论。」 孅孅听了一愣,傻傻地问:「阿玛,我怎么从没看过这密道呢?」 「你当然没看过了。就在你出生前,有高人指点说这密道对咱们府邸不利, 所以我巳派人将那密道给埋了。」呼尔炽非常温柔地对孅孅解释。 「哦。」孅孅俯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正好有仆役将餐点端了上来,呼尔炽立即转移话题,扬声笑道:「快 趁热吃,别再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灏麟眸子一眯,当然能意会到呼尔炽话语中的隐瞒,但是他也不动声色地回 应,「好香,闻得我都饿了。」 孅孅对着他笑笑,「是啊,你尝尝看,我们府里厨子的手艺真的不错哦。」 她自己则拿起筷子,猛地夹起菜,狼吞虎咽了起来,这副吃相不禁令呼尔炽 的心头一紧,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孅孅以前在家中吃饭可没那么急过,怎么才嫁出府一大,她整个吃样都变了? 莫非……莫非他们没让她好好吃饭? 「孅孅,怎么才一天没吃家里厨子煮的东西,就变得那么好吃了?」呼尔炽 话中有话地问。 灏麟闻言,双手暗中紧握,心里想着不知这傻子会怎么回答。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她口齿不清地说。 「什么?我说灏麟,你怎么可以让孅孅饿着呢?」呼尔炽强忍住拍桌的冲动, 冷着声问。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严重了。」他眯起眸,表情自然地说:「昨儿个是新婚 日,新娘子当然不好意思多吃了。今儿个一早她就急着回来看您,所以也没胃口。 我可是劝了她好久呢……孅孅,你说是吗?」 孅孅愣了下,随即对呼尔炽笑笑,甜甜地说:「没错,我想阿玛,急着回来 见阿玛。」 呼尔炽这才缓缓坐下,而灏麟也松了口气,只是这顿午宴的气氛似乎已变了 样…… 第五章 是夜,秋月高挂,在夜幕的一角染成一片晕黄,极目所见都谧黑得无比诡魅 …… 灏麟一袭黑衣劲装潜入了璟敬王府的后院,在这片假山假水中四处寻觅。他 以熟练的轻功在每一个阴暗的死角内钻进跃出,为的就是要打探传说中的密道。 此时正好有一群巡逻侍兵经过,灏麟立即拔身跃起,一身墨衣隐藏在檐角后, 像只灵动活跃的飞燕,闪过了下头巡逻精兵的视线。 待来人走远,灏麟又从上而下,此刻的他又像只俯身低飞的苍鹰,利落沉稳, 静动间毫无凝滞。 片刻后,灏麟叹了口气。经过他小心翼翼的查采,这后院里里外外全无暗门 或活石。难道真如呼尔炽所言,他早在十多年前已将它堵死了? 啐!真是令他心有不甘……一早来此的兴奋已渐惭化为乌有,只剩下了层层 迷惑。 他怀疑濿沐的下落,如果这儿真无密道,呼尔炽会将他藏到哪儿?这里的房 间他也全无遗漏,偏远的死角亦一一寻过,可就是没有濿沐的踪影啊! 该死的,这个呼尔炽净会找他碴,哪天他若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定不会让 他好过! 挫败地摇摇头,灏麟只好选择先回房。反正他已在四处城门口布满眼线,如 果濿沐一出现必然逃不过。除非他一直藏在璟敬王府。 既然如此,他要找到他的时间也可说是非常充裕了。 主意一定,他使迅速折回房里。可当他闪进屋内将门合上,猛回头看见的竟 是孅孅的一双明灿大眼! 「你……你不是睡着了?」他神色一紧。 「我是要睡了,可是你一出去我就睡不着。」她憨憨傻傻地说。 灏麟眉头一皱,急急走向她,坐立难安地瞪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看着我出 去又等着我回来?」 他冷冽有力的问,低沉平静的嗓音彷若来自阴沉幽谷! 孅孅仍是愣愣地点点头。 瞬间,他眯起莫测高深的双眸,毫无表情地回睇她,「既然看着我出门,为 何不唤我一声?」 孅孅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不敢。」 「不敢?!」 她卷翘的眼睫轻搧了下,这才抬起螓首望着他,「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去找 胭罗。」 灏麟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仰头闭目了好一会儿,才从眼缝中睇视她委 屈的模样。 「这里可是璟敬王府,哪来的胭罗?」他最后笑出声。 孅孅的眸子忽而一亮,以略微放心的口吻问着:「这么说,你不是去找别的 女人了?」 「怎么,把我当成大色狼了?」他佣懒的回应,开始褪去身上的黑衣。 「我没这意思。但我想知道你是……」孅孅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灏麟俊逸的五官中产生了几道阴影,抬头望向 窗外的一勾斜月,心情居然混乱了起来。 原以为这个傻瓜好应付,哪知道她的问题真不少,好像是呼尔炽派到他身边 的间细。 「哦!是不是认床?」她天真地对他笑一笑,随即又道:「想起昨儿夜里, 一个人躺在那么大的暖炕上,刚开始我还真有点儿害怕,也是睡不着。」 孅孅眯起眼回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虽带笑容,却也带着很浓的落寞 …… 灏麟双眼半合,此时他巳褪下外挂,坐在床畔从上往下凝视着她。「昨儿夜 里你不是喝了酒,醉了?」 她点点头,连忙蠕动着身子爬到他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可我半夜 突然醒了,在床上等你好久,有点怕,脑子又好晕,等着等着又睡着了。以后别 再离开我……就算要去找别人,能不能先告欣我?」 她一张秀丽的小脸紧贴在他胸口,彷若一个乞爱的女人,是如此堪怜…… 灏麟冷眼睨着她,一手慢慢抚上她的眉,低沉性感的嗓音说道:「睡吧,今 晚我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 她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又不见了。 「这是当然。不过你就这么抱着我,我怎么睡得着?」灏麟掰开她的手,高 大魁梧的身躯这才钻进被中与她同卧一榻。 见他躺好,孅孅又爬上他的肩窝,喃喃地说:「灏麟,你真行。」 「什么意思?」他眉宇轻蹙。 「圆房呀。正如你所说,真的有人这么问我耶。」她甜腻一笑。 「有人问过你?」他撇头问道。 「嗯。」孅孅点点头,咧开嘴笑了笑,「就是我阿玛。」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心倏然一提。 「当然说有了。今天……今天在马车上你不是已经和我圆房了?」 对于灏麟交代的话,她始终没忘记。虽不明白「圆房」二字意味着什么,但 只要一思及在马车里他在她身上施为的一些举动,她的脸蛋就不免一阵羞红,说 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了。 灏麟撇嘴轻笑,「没错,你还记得我的话。」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一定会熟记。这个你放心。」 说着,孅孅便掀起眼睑,痴迷地望着他,「我虽然忘了些事,但只要是关于 你的,我说什么也要记住。」 灏麟斜眼睇视她脸上那满足的表情,闻着她身上那股幽远澹香,一丝暖意竟 没来由的往心头渐渐蔓延开来…… 他立刻摇头否认,毕竟她是个痴儿,一个脑筋有问题、记性不佳的人所说出 来的话哪能信呢? 「行了。天色已晚,快睡吧。」他猛地转过身,将她倚在他身上的小脑袋给 甩开。 孅孅一个不注意,头咚地一声落在木头板上,疼得她眉头轻皱。「好痛…… 你怎么了?」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噘着嘴问。 「我累了,想睡了。」他极力排斥她那些会触动他内心情感的话语,口气也 变得闷沉。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呆子会有什么真情至爱,说穿了不过把感情当成家家酒。 她一个人玩得开怀,他可没意思作陪。 「想睡就想睡嘛,这么用力干嘛,撞得人家头好痛呢。」她嘟着嘴,在他的 身后唠叨。 「你真啰唆!」灏麟翻过身,蹙起眉头瞪着她。 由于他背着烛光,让孅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着见他浓密睫毛下所投射 出的阴影,这光影使他的模样着来有点儿冷! 孅嬂心头一缩,「我……我不说话就是了。」 灏麟深吸了口气,突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她倒是被他这突兀的举动给吓了跳,瞠大了双眼…… 「别胡思乱想,这只是演戏。」他压低嗓,闭上眼,轻闻她身上所散发出如 幽兰的自然香气。 「演戏?唔——」 灏麟瞬间伸出手,捂住她轻问的小嘴,手力紧得差点儿让孅孅透不过气来? 「有人在窗外徘徊,别出声。」他淡淡垂下优美的扇形眼睑,压低声道。 想必此人是呼尔炽派来监控他的。还好他提早赶回来,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 想。 而孅孅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噤声不语。 可她闻着他身上的雄性青草香,那有如催眠的味道渐渐舒缓了她的神经,不 知何时,她竟沉沉睡着了…… 这可说是她这八年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 暮春三月,桃花乱落如红雨。 时光荏苒,算算时间,孅孅嫁入宫里已近三个月了。可是自她归宁回宫后那 日起,灏麟不曾在夜里出现过,仅足偶尔白天来看看她,嘘寒问暖个几句又离开 了。难道这就是夫妻该有的相处之道吗? 每天每日她就是这么过着,感觉不出大伙所说的「新婚喜悦」,只觉得自己 像被孤立在一处举目无亲的角落,仅剩下丁香一个熟人。 而丁香的伤势似乎挺严重,到现在还无法走路,好几次去看她,都见她拿着 拐杖,真让她看得难过。 此时已至傍晚,暮色的晚云凝浊成一股灰紫,其中又夹着些许殷赭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