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讨厌

    左右不赶时间，黎自垣动作慢悠悠的，尖锐的工具在皮肤上划过，刺入，像是作画又像是雕刻。他确实喜欢和加熠说话，因此一边给自己戴阴茎环，一边问道：“怎么好几日没来？”

    语气有点像被关在笼子里，几天没见主人的宠物。

    虽然加熠心里清楚，这人与宠物所差甚远，却仍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甚至想把光裸着黎自垣永远关在地牢里，谁也见不到，只能每天期盼自己的到来。

    他微微摇头，把想法摒弃，回答道：“去了一趟凉州。”

    阴茎环发出咔地一声轻响，黎自垣蹙起眉叹了口气，“好啦，都弄好了。诶，这样可一点也不舒服了。”

    郁闷半刻，他习惯了被束缚着的感觉，披上衣服，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凉州？”

    加熠点头，“嗯。此去…”话未说完，便被“吱嘎”的开门声打断。

    属下踌躇片刻，推门进来把几个包装精巧的油纸袋子放在矮桌上，悄悄瞄了他们一眼，又低头退下。

    黎自垣像一只慵懒的大猫，凑上前闻了闻，带着困意的眼睛亮了起来，“给我的？”

    加熠稍稍别过头，“顺路买的。”

    黎自垣鼻子很灵，挨个嗅了一遍，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吃的，“姜糖，茶果，蝴蝶饼，嗯，梅花饼，糖蒸酥酪。我拆开了啊。”

    “嗯。”

    黎自垣是最喜欢姜汁味道的，他把糖塞进嘴里，咬出咔咔的声音。姜糖被咬成几块，黎自垣用舌头搅了搅，弯起眼睛，含糊笑道：“尝着像是早上刚做好的呢，凉州距此甚远，小熠怎不歇歇再来？莫不是想我啦？”

    加熠：“胡说。”

    黎自垣眼里笑意更深，正想说些什么来逗他，加熠却猛然欺身上来，吻上他的薄唇。

    “唔？”

    加熠一开始吻的笨拙，只是单纯的贴在冰凉的唇上，听到黎自垣的声音后，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他一向不喜欢姜味，此时却觉得黎自垣口中仿佛掺杂了催情的药一般，诱人深入。

    他扣住黎自垣脑后，将舌头攻进黎自垣口中，来回舐遍每一个角落。

    黎自垣任他吻了好久，才轻轻推开他，无奈笑道：“小熠，叫我换个气啊。”

    加熠喉咙里发出声呜咽，他继续压上去，用牙齿反复啃咬黎自垣的唇舌，姜汁味道混杂着血气，与凉州特有的浊酒味交杂着充斥二人的口腔。

    过了许久，加熠才慢慢退后，低声喘息着。

    黎自垣嘴唇上多了好几处斑驳的咬痕，他用衣袖擦了两下，问道：“喝酒了？”

    “是。”加熠低头垂眸，轻声道：“黎大人味觉如此灵，可有觉出别的什么味道？”

    不等黎自垣开口，他继续说：“是血腥味。此去凉州，我亲手杀了人。”

    凉州分支能引加熠亲自去处理的，想必是那个实力尚可，常以邪术修炼的宗主了，此番许是害人性命，终于露了马脚。

    黎自垣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杀便杀了。”

    加熠抬眼看他，神色平静：“黎大人，黎自垣，我真讨厌你。”

    更讨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