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个十七岁少年,敏感、暧昧而又隐晦的人生底色。
「教练每天都插你吗?」我把手伸进她的裤裆里掏摸了一阵,里面湿粘答答 的,湍流着我们的精液。「嗯,差不多吧。不过你跟他不一样。」风菱把头靠在 我的胸前,抬眼深情的看着我,「你比他斯文,也比他有见识,姐姐打图书馆看 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其实她的年纪比母亲的还大,有一个女儿在我们学校上毕业班了,仔细看她 的下腹一层层赘肉,阴毛如藤般在上面蔓延成灾,最让人惊叹的是两颗乳房硕大 无朋,累累下坠,一副典型中年妇女的体征。同样是中年女人,为什么母亲就仍 如少女般的靓洁清丽呢? 「噢,所以你就要我加入篮球队,这样和我就更有机会了,是吧?」 「是。桥,你别笑我,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真 的。」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樊教练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我有些不耐烦,她 还真有些要跟我玩真的呢。就算要玩,我也跟她女儿呀。她女儿樊素素也算是校 中的名花一朵了,可能是遗传的因素,她是全校身材最高挑的,可惜的是胸部太 平,许多同学都暗地里叫她「飞机场」。 「嗯,那你再亲亲我。」她故作嗲嗲的样子,老实说有点可笑,不过我还是 上前跟她接了个吻。她的舌头汗津津的伸了进来,在我的口腔里搅拌着,我忽然 间有了个想法,「明天我到你图书馆去,记住了哦。」这样的舌头适合口交,我 想着她蹲在图书馆里给我舔着鸡巴的淫样我就一阵的性起,真想再就地把她解决 了。可我不想在这寒天雪地里再做了,确实不太舒服。这样的夜,适合在昏黄的 灯光下,烧一炉炭,让兽火熊熊燃烧,照耀着两具纠缠着的胴体。 我瞧着她眉开眼笑,捏了下她的下巴,「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她的背 影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黝暗孤独,似乎带着一片凄凉,我站在漫野里,看着天上 的孤月,有些茫然。 *** *** *** *** 门铃响了,这样的冷天有谁会来?母亲答应着去开门。 是王嬗。不过十来天没见面,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念想,终于来了。「啊,是 王老师,快快进来。」母亲高兴地把她带了进门,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西式洋 装,头发散披着,脖颈间围着一条碎花丝绸围巾,打扮得中规中矩,浑身上下披 着一身的雪意。 「王老师好象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母亲拿来了块毛巾在她身上掸了数下, 然后亲热地拉着她的手。 「是,总是想着要来家访,不过一直没腾出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王嬗 见我似乎不太乐意她的到来,有些悻悻的。其实自从和我好上,她是不敢来家访, 总觉着自己好象是犯了罪,色诱一个年轻学生,于她的心中实是无地自容的。 「桥儿,怎么这么没礼貌,还不给老师添些炉火。」母亲见我愣愣的站着, 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来,王老师,到楼上坐吧。」 「啊,好。郭老师,你的家好大呀。」像我家这种带着院落的旧式楼房其实 在镇里有不少,我知道王嬗是在大惊小怪,趁着母亲不注意,狠狠地在她的屁股 上捏了一把。我相信很痛,因为王嬗的脸上呈现出痛楚的神色,她回头狠狠地白 了我一眼,就跟着母亲上了楼。 「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到了二楼,母亲倒了杯绿茶,热气腾腾的,茶 叶上下飘浮着,色泽黄明诱人,是父亲最爱吃的「泉岗辉白」,「这家里挺简陋 的,让王老师笑话了。」 「郭老师,您别客气,真要把我当自家人看才好。」王嬗妩媚地转头看了我 一下,「小桥学习挺好的,我也挺疼他,我看是姐姐平时教导有方呀。啊,我就 叫您姐姐怎么样?」 我放好炉火,走到母亲旁边坐下,看着王嬗坐在对面胡说八道。「好呀,我 多你几岁,就叫你妹妹了。说的啥呀,我平时也没教他什么,他呀,光会淘气。」 母亲脸红了一下,在外人看来,她是谦虚,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到了那方面。我 在内心暗自偷笑,把左手伸在母亲的屁股下面挠了几下,母亲身子一震,随即又 回复平静。「桥儿,我和你王老师谈话,你到外面去玩玩吧。」她试图把我赶开, 生怕我在这时胡来。我又挠了她两三下,「好吧,王老师,你坐。」 刚走到楼梯口,母亲又叫我了,「桥儿,你要回来的时候去买些菜,晚上我 们就留王老师在家里吃些便饭。」「哎,我这就去。」我皱了皱眉,心想,这浪 婊子要干什么? 许是寒冬的缘故吧,街道上没什么人。我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在路上徜徉了 许久,其实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只是隐隐的感觉不妙,因为这两个女人毕竟跟 我太亲密了,同时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坏事的。 「嘿,臭小子!」拐角处突然跳出了个男孩子,我猛地一看,原来是二猛。 二猛不叫二猛,大名叫李岩,跟李闯王手下的李岩同名同姓,所以常常被我拿来 取笑。他生性爱热闹,说起话来啰嗦得要死,可又经常讲错,给果总是会在班里 引来哄堂大笑。 「无聊。有什么节目没有?」 「我正要去药店呢,我爸今天去西坪了,有个病人非要我爸治不可。你今天 怎么有空在街上闲逛,这么冷的天!」 「走吧,去你家药店吧,我正好无聊呢。你不知道,王老师正在我家里呢。」 「哎哟,家访呢,有没有说要去我家?」二猛吓了一跳,当学生的其实都挺 怕老师家访的,不过我怕的内容和他们的不一样罢了。「没有,怕什么?脑袋掉 下也只不过碗大的疤。」我哈哈大笑,看着他委委琐琐的样子。 二猛家的药店在民主路的中段,主要是他老爸李天森在经营,原来在镇卫生 院工作,效益不好,干脆辞职干起了个体,这些年也发了不少财。拐过几个弯, 只见前面有人在吵架,其中一道声音特别清亮,一听就是二愣他娘。我和二愣快 步向前,只见一个瘦巴巴的老头正横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的对着二愣他娘开骂。 我细细一看,原来是东街口卖酱鸭腊肠的老周头,急忙上前劝架。 「我也不过在她店门口抽根烟过过瘾,她就气汹汹的要我搬开。我就不走, 看她怎的?」老周头看见是我,就好象找到了熟人,非要理论一番。 「抽烟,你抽烟?干嘛眼睛贼溜溜的直看着我?」二愣他娘嗓门亮,直传出 好几里。 我拉着老周头到一边,「我说老周,你跟人家女人吵,就算有理也亏三分。 真要传到婶子耳朵里去,那可真叫麻烦了。」我素知老周头惧内,家里有个河东 狮。老周头全身一抖,回头看了二愣他娘一眼,蔫了,然后一言不发,挑起担子 走了。 「嘿,算他开眼,也不知老娘我的厉害……」二愣他娘嘴里犹自喃喃咒骂着。 其实老娘不老,跟我母亲一般年纪,只是她一向开店,原本温顺的性格也变得泼 辣了。 「小桥,快快进来,让你费心了。碰到这种事……」她拉着我的手,径直走 进店里,「还是小桥有水平,看我家二愣傻乎乎的,唉……」 我转头看了二愣一眼,见他挺不服气的,便笑了笑,「其实二愣刚才就要冲 上去打了,是我拉着他,我也怕出事。二愣就是比我有血性。」 「小桥,就你的小嘴会说话。」二愣他娘眉飞色舞的拿了根玉米棒子,顺手 把皮剥了,露出黄澄澄的果实,「来,趁热吃吧。二愣,锅里还有,自己拿吧。」 二愣不等他娘说完,已是跑进内堂了,我知道里面有他老爸最近为他买的电 动游戏机,这些日子他沉浸于游戏当中,连作业也是抄我的,所以对我是言听计 从。「白姨,你也吃。」二愣他娘叫白秀亚,曾是县越剧团的青衣,前年剧团倒 闭,她干脆就不干了,回家当起老板娘了。 「你吃,你吃,我刚才吃过了。」白姨看着我痴痴的笑着,一双杏眼水汪汪 的格外撩人,「小桥,以后你可要常来哟,二愣不在,你也可以来呀。」 她坐在一尊人体穴道分布塑像前,我看着她白皙的脸上飞漾些红云,心想, 其实白姨也挺好看的,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姨,你也懂得穴位吗?」我指 着那尊塑像,我称呼她越发的省略了。 「懂一些,也不全懂,二愣他爸才行。」白姨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会简单 的手穴按摩,比如头痛听,胃痛什么之类的,有时也管用。」 「真的吗?姨,我给你试看看……」我抓着她的手,柔顺滑腻,十足的温暖, 「我妈常常头痛,学了以后我也可以回家孝敬妈妈一下。」母亲有时头痛,经常 按着头自己在那儿揉搓,我竟不知按手也管用。 「来,姨教你。你看要按掌心中指第一关节的心穴,和手腕中心点大陵穴, 以及除了拇指以外,手背的四个手指中间关节的穴点,这样按顺序就可以分别减 缓前头、头顶、偏头和后头不同的痛点了。」白姨雪白尖巧的手指在我的手掌中 轻轻滑动,好象风儿掠过林梢,又像是流水徐徐经过崖间的沟渠。我的肺叶在霎 时间轻轻鼓胀,心跳,在这浮动的微尘。 「小桥,也没生意,你帮姨把店门关了,好不好?」她的眼睫毛扑闪着迷人 的光彩,从她的眼眸中我读到了欲望的符号,这里面酝酿着淫荡的情绪。我的内 心升腾起一种罪恶的念头,是来自于体内恶灵的反射,欲望的蛇伸出了狺狺的长 舌…… 店铺的门是用木板一片片竖起的,我插上了木拴,听到了耳后白姨急促的喘 息,还有内室里电子游艺机发出的震天价响。这不是一种幻象,白姨的手试探性 的覆盖在我隆起的下体上,她在挑逗我! 屋外,风呜咽着,从门缝里渗透进来,激荡得神龛上的烛火明明灭灭,白姨 的脸上也浮散着妖媚的神气。「姨,你的手真灵巧,嗯……好舒服哟。」我的阳 茎在她细致的揣摩下慢慢成型,蟒首激昂地在她的指间吞吞吐吐,流涎自我的马 眼处渗将出来,滋润着她的细长的涂满寇丹的指甲。 「桥,真大,啊……你别太用力了,好人……太深了,哟哟……掏到姨的心 窝了……」我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成一指,在她的阴牝内一阵的抠挖,只感 到它的里面好深好深,就好像孩提时钻过的那个山洞,幽暗深邃,洞里流淌着粘 答答的水儿。内室传来二愣激动的尖叫声,显然他的游戏又过了一关,欣喜的狂 叫声盖过了她母亲低沉的呻吟和淫咏。 白姨绯红着脸,全然浸淫于性欲的天空里,她的气味是清芬的,粉红的花蕾 吐露着酝酿许久的艳丽,微弱的喘息在料峭的空气中摇晃不定,脸儿恰似一片粉 红的花海,波浪一般自然地起伏。我低下一看,呀,这阴深的洞穴里淫雨霏霏, 那一汪潭水清绿得像发光的翠玉,我看见了片片的瓣肉像桃花红。 冷冽的空气中浮荡着幽幽的体香,我的每一口呼吸都像啜饮着甜美的甘露, 抚摸她光滑似绸缎的肌肤,我的心随着那海的波涛载沉载伏。「姨,我要插你 ……」她的呻吟以一种自由、逍遥的姿态散布着、幽浮着,我想像着她下体那月 牙白的阴牝,那一片下着暴雪的小山坡…… 「这,这,不要在这儿吧……万一,二愣……」这个沉坠爱河的幸福女人表 情柔美而放荡,一手套弄着我的勃勃生机,一手勾着我的脖子,全身上下都抖落 着幸福的花瓣。 我没有理会。我把她的一只脚支在柜台上,背景是严肃的,上面有药店的营 业执照,盖着工商行政机关的火红印章。空气里飘浮着各式各样的药香,欲望从 四面八方涌来。「啊,桥儿,好人儿……你要了姨的命了……」如果说人的生命 有四季之分,无疑,白姨正处于成熟的秋季。浮世里不再有扰攘,恩恩怨怨早已 荡开,她已懂得中年的好处就是温婉,心甘情愿地释放着华丽的蕊芳。 在激烈的撞击中,我的骨头因内部产生的高热而焚烧起来,我想像,我黝黑 的硕大顶入了那饥渴的海,是否会沉没无踪?我把嘴埋在她娇翘的唇上,试图堵 住她的声嘶力竭,我的分身就像一架巨大的机器,要把她的阴牝搅碎,捣烂,直 到见到骨头和血肉。 柜台伴随着我们的起起落落而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虽然我们一切都在沉默 中进行。一舂一捣之间,我们在各自的天涯里种植幸福,找回曾经拥有的,或者 补偿曾经残破的梦……我们望向彼此的眼,荡漾着渴望和绝望,仿佛不在这刹那 间找回,身躯就会被时间的烘干机烘成枯黄的草色。 二愣在内室又发出了一声尖叫。白姨的身子一颤,阴牝深处涌出一股热情的 潮,湍急,汩汩然带着殷红的欲望。我想,女人的高潮本身于男人来说就是一种 锥心的挑逗,它是一种召唤,一种激情的诱导,也是一盏捻亮寒冬的孤灯。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我澎湃的激情在瞬间暴发,我早已忘却 了我的现实世界,正缓步走向恍惚的未来,尽管她在我的身下一直哀求着,「我 的好人,你快些……我怕,我怕……」 我知道,我知道她怕什么。她怕儿子一旦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己的母亲竟 是这种放荡的淫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她,亦 或是我的母亲?生死无常,尽付杯觞,我清楚世人如常人,不具备勘破死生的达 观,最多只是用心去品尝生命中的刹那愉美和感动,也就够了。就如我们眼前, 现在。 直到我泄出了体内最华丽的精华后,我看到了白姨脸上的释然,那一片莹丽 的粉红,飘逸如云。 *** *** *** *** 我的长满硕果的秋枝被使命摘去玩耍,而在我思想的每一个间隙,我的全部 良知和所有的癖恶同时跳出来与我嬉戏;我原想跳脱尘世的海的奔途竟使我疲惫 不堪,我想粉碎心的劳命,已使我精气荡涤…… *** *** *** *** 「来,妹子,这是西单庙街最有名的糯米丸,醮上桂花酱,那是天底下最好 吃的。」母亲殷勤地挟了一枚糯米丸放在王嬗面前的浅绿瓷盘上。旁边是一个小 瓷碗,里面盛着浅红的桂花酱。王嬗笑着,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脸上释放出一种 畅快的美靥,「真好吃,姐姐,这桂花酱是怎么做的?在哪里有得买?」 我知道,她这时正在投母亲所好。果然,母亲高兴地说,「难为妹子爱吃, 等会儿叫桥儿给你捎一瓶回去。」她亲切的摸了摸王嬗滑腻的小手,「这是我自 己做的。我每年在桂花盛开的时候,就把它采下,在桂花罐里放半罐,然后把酸 梅的肉剥下,撕成一片片,放入桂花罐中,最后用蜂蜜倒满罐子,用蜡密封起来, 十天后就可以吃了,年岁越久越中吃。你现在吃的是我去年酿的。」 母亲的桂花酱是我从小吃到大的。我最喜欢渗点冰水,坐在院子里看远山飘 缈,云雾缭绕,再细细品尝那甜蜜中带些酸楚的感觉,嘴舌中弥漫着清雅淡远的 滋味,这种香气穿越时空,就算日久弥深,仍会暗香浮动,如惊鸿照影般镌印在 我记忆的天空。 王嬗眯着眼睛,陶醉地伸出舌头在殷红的嘴唇上舔了几下,「姐姐,您真是 心灵手巧,小桥就是遗传了你,也是一样的出众。」我在桌子下伸出了右脚,脚 尖顺着她的小腿儿,然后定格在她的大腿内侧,挑了几下。我看到她的身子像中 了孙悟空的定身法似的,杏眼儿斜睨,秋波流转,几欲滴出水来。 母亲却没注意到她的神态,只是谦虚地说,「这算什么,桥儿就是不能专心, 什么东西都学,又什么东西都不精。」她的声音动听至极,就像林鸟的啁啾,婉 转流动,我仿佛又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我的左手伸在桌子下,在母亲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妈,别老说我了,说些 别的吧。」母亲的娇靥霎时就像藏在萼中欲绽的深红,谁说红颜易老?微醉的母 亲不是最好的反证么? 「对,对,姐姐,也不晚了,我想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王嬗知趣 地起身,我知道她的下身肯定流淌着淋漓的淫水,春色满面的神情顾盼动人,我 的心中一荡。 「也好。桥儿,你就送送王老师,这么冷的天,要当心路哟。」母亲在我一 捏之下,慵懒中带着撩人的媚态。我一看乐了,这屋中有柳的娇柔,又有桃杏的 娇艳,真想就地一网打尽呀,可我知道,这毕竟只是一场春梦。母亲是绝对不容 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的,她曾经说过,要是我们的事被人家知道的话,她是绝对不 会活的。我相信。 冷月无声,长空辽远而广漠。我低垂着头,贪婪地呼吸着从远处吹来的寒风, 间杂着尘霾和淡淡的花香。「你生气了?桥……我,我,对不起。」王嬗见我一 路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攥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好桥儿, 真的,我只是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求你了,别生气……」 她的吴侬软语在这样的寒夜里无异于一道暖流,我有些感动,回攥着她的手, 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亲着她鬓边的乌发。「没事。我只是不想让妈妈 知道我们的事,要知道我们常在一起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我望着她,像望着一 片森林,一片雪原,一片草莽……我听到了血液在胸膛里撞击的声音,我的喉咙 显得干涸,「好嬗儿,我要操你……」 「在这儿?——」她低低的问,看了看四周,荒凉的路上阗无人迹,风把路 边的草木吹得瑟瑟地响,墨色的苍穹无星,只有一弯残月惨淡地发出殷白色的光 芒。 「当然了……你把脚张开一点,嬗,你的穴好温暖……」在街头的墙角,王 嬗的裤子被我脱了半截,搭在她的腿弯,丰满肥硕的屁股裸裎在寒冷的风里。她 粗粗地喘着气,或许是因为紧张和寒冷的缘故,她有些颤抖,「桥,你快些进来, 我好冷……」她的顺从蕴藏着无边的温柔,此时的她就像是我的小妻子一般,可 她不是,她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回答她的是我强有力的插入。她稍稍叫了一声,面颊上焕发出魅人的神采, 双眼也放射出亢奋的光芒。是怎样的一种爱能使一个清秀娟丽端庄淑雅的女子抛 弃尊严和魂魄,屈服在我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胯下?或者说,是一种欲念将她捆上 了一条险峻的钢丝,让她在人性和欲望间越挣扎却捆得越紧。 我不敢相信,自己有那种魔力,能使每一个成熟的女子在我苍白的年纪面前 蜕变成稚龄少女。难道说,冥冥之中真有一种力量,操纵着行经我人生海洋的航 船?我不停地问着苍穹,可苍穹无语,我把一串串的疑问化成尖锐的刀,刺向这 个哀怜呻吟的女子身上。每经过一次欲的燃烧,我就感到体内年轻的灵魂在裂变, 黑色的恶魔在我体内植入了癌细胞,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病入膏肓,万劫不复。 「叫我老公,快叫……」我命令着我的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正四肢颤 抖地承接着我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撞击, 清冽的空气渐渐地潮湿了,岑寂的夜空下,王嬗的面庞如梳如洗,眼角飘浮 着兴奋的泪花,我们激烈的做爱声被凝固成一道冷冻的气流汇集在她的低低沉沉 的丘壑。或许是一直保持着一种站姿,我感到疲惫,双腿渐渐发麻,耐不住这段 冷热交加,终于我一倾如注,浓稠的精水像一汪碧泉,又像大树的根隐没在这一 片丘壑的深处。 而今夜的月光呀,朦胧,迷离,在洁白的屋瓦上流泻,残雪似乎被我们俩刚 才的热情所融化,滴滴答答从屋檐上垂落。王嬗整理着衣服,闪着泪花的眼,蜷 缩在我的怀中,无言中透着温存,温婉,温顺…… 「桥,要是能天天这样,该有多好呀……」王嬗郁悒的脸上有着许许多多的 念想,她是多愁善感的,蹙蹙的柳叶眉时时舒展不开,像大观园里的林黛玉。 「好嬗儿,我前些日子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一小时就是一生,片 刻接近于永恒。我想,我们亦如是。」我知道,终有一天,皱纹会像这寒冬的 落叶悄悄地铺满她光洁的面庞,她的眼睛,将不再清澄如水,只留下眼角疲倦的 余音,回荡在曾经的过往。我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我是否仍会像今日今时, 这般眷恋,这般缱绻…… 王嬗哭了。 *** *** *** *** 入夜的天空,总是一色的玄黑。惨淡的月华把我孤独的影子拉曳得好长,好 长,世界好宽,唯留下一个我,在进行心与心的对白。眼前的道路干干净净,纵 然白昼里有无数的脚步在这儿熙熙攘攘,被这冷冽的风吹过,一切就显得洁白透 彻。我想,生命是否也能像这样,经过一阵的风吹雨打,千种风流万种情也只在 这一瞬间,幻灭。这一刻,我最想回家。 母亲在等我,在蒙蒙的灯光下,温软的被窝里,裸裸地等我。 当我的冰冷接触到她的火热时,我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在这片醉人的馨香 里。醉我的是一股神秘的迷香,这是陈年的佳酿里透着的芳醇,常常鼓胀着我胯 下的青涩小船,变成一条扯着白帆的轻舟,驶进了母亲双唇的港湾。我时时痴痴 在想,造物主果然神奇,同样的米水同样的盐巴,竟有母亲这样晶莹婉丽的女子, 这浩瀚的宇宙,充满着浑然不可解的玄机。 我轻轻地抚摸着这份上帝的礼物,母亲的蚌肉是无可挑剔的,暖暖的汁温温 的肉,一股甜中带酸的柔香,蕴约在我的鼻息之间。我闭着眼,深深地吸一口, 啊,百年的女儿红呀……七分柔酸三分酒意,在我的喉间剌溜溜地滑过,分不清 是甘,是酸,是酒,却觉得又甘,又酸,又酒,这种微妙、奇妙、曼妙、精妙, 绝非世间任何词藻可以表达。 母亲颤抖着,呻吟的声音像跳动在五线谱上的音符,又似她指下琵琶那首 「竹露滴清响」的曲子,有千片万片的竹叶落下,落影萧萧,照在两条纠结的胴 体上,是耶非耶,如梦如幻。她的咿咿哦哦像春蚕吐丝,散而不断,在暗夜的竹 篁里,如笛响,而我的阳具便是抽响那夜的长鞭,于这一抽一响之间,演奏人世 间最辉煌最灿烂的华章。 室外的风号渐渐隐去了,带着呜咽的残音。在我连续的抽动之后,母亲像是 风吹过麦浪,又像是山峦的起伏,翻腾在激情的冬季。我俯身与她接吻,她的唇 轻柔如早春的雨水,她的舌在我的唇齿间吞吞吐吐,她的呻吟是快乐飞跃的歌, 而我们阴阳交接的响声是深情的旁白。 就这样在起起落落之间,我们交换着彼此的能量和激情,温柔和谐,带着一 种松垮的心情,一种飘飘欲仙的醉意。她偶尔睁开眼,脉脉地看着我,如玉的水 轻抚我的黑发,而她身下的那丛阴毛,仿如漠漠水田里一行行排列整齐的小秧苗, 花枝招展地随风拂动。埋首插秧的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母亲的阴牝原本细 细长长的一条缝被我豁然顶开,一缕缕的阴气以蓬勃的力量渡入我奔腾的血脉, 这是一种原始生命力的暗示。当母亲体内成千上万的精虫以一种无敌无畏的姿势 浇灌在我的阳具时,我发觉,那颗被世俗道德捆绑得紧张、不安的心,在恍然间, 便心花怒放了。 这来缘于性的暗示,隐晦生涩,然而真实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些顿悟— —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永远动人的奇迹,人们对于生命有一种永恒不尽的企盼和执 着。这世界真是美好。激情是永不退潮的浪,是带着羽翼的梦想。我想,母亲也 是如此认为的。这世间万物是奇妙无比的,最涩苦的东西,也便是最甘甜的东西, 极涩处即是极甘处,仿如一体之两面。 面对着母亲释放出的温柔缱绻,做为人子的我,只能用心掬起。阴与阳的糅 合在此刻显得那样的柔和,但最重要的是,要用心去体会那份充实,用心去感动 那种盎然的爱。 「答应我,明天爸爸回来,你不要再胡来了。」美不胜收的母亲在我的捣舂 下自然地弯成弧形,像一朵敛着的牵牛花,随风摇荡。这份哀婉需要用身心的交 融来真真切切的感受,我的心一凛,我又何等有幸,能与母亲契合为一,享受这 人间最隐晦的浪漫?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人生岂可一错再错。可上天已经注定,我们都是执着而 无悔的一群人,注定要直到山崩地裂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我尊敬母亲的忠告,却 不知道能否做到。「好吧,妈。我尽量克制。」我再次开足了马力,全然不顾身 下母亲的战栗,想像着带领她走向幸福的峰巅,那种沉闷的「啪哒」声是绝美的, 远远超脱于现实所能承受的。 母亲叹息一声,如萧萧洛水边宓妃的低呤,又像路过的风,轻轻地拂过原野 的无奈。 *** *** *** *** 在一切都变形扭曲之后,人终于走到最平凡最普通的地方,检视自己最初的 愿望:从前我对人生的愿望是什么?今后如果还有愿望,我要许什么愿? *** *** *** *** 父亲回到家时,正好是下午五点半。车声隆隆,听得出仍旧是那辆破旧的北 京吉普,辗过积雪的路表,嘎的一声停在了门外。 「快,桥儿,你先出去。」母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鼻翼里排出热热的呼吸, 听在耳中就像流水的婴啼。我有种紧张的兴奋,从母亲紧窄的阴牝里提出犹自刚 硬的阳茎,塞进了棉质运动裤里。母亲显得手忙脚乱的,迅速整理着自己的下身, 「还不快去?」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嗔怪的眼神中饱含秋波的妩媚。 「爸,你回来了。」文静的父亲穿着祖父的那件皮袍,显得更加的瘦小了, 被朔风肆虐的脸粗糙苍白,再加上鼻梁上那副深度的紫色秀琅架眼镜,更显憔悴 不少。我内心有些难过,父亲长年在外风餐露宿,固然是为了心中所爱的事业, 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家? 「嗯,回来了。桥儿,在家里有没有听妈妈的话?」父亲见我语带哽咽,宽 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家真好呀。」 「爸,妈正在里屋给你打热水呢。司机呢?」我探头看着正在发动汽车的司 机小吴,「怎么不让小吴叔叔进来坐坐?」 「嘿,他正急着赶紧回家呢,这么冷的天气,他又是新婚,这次陪我们出门 几天,可熬坏了他了。」父亲呵呵笑着,看着释放大量乌黑尾气的北京吉普渐渐 远去,看起来父亲心情不错。 「回来了。怎么跟孩子说这种话?」母亲风姿绰约地俏立在门首,似嗔非嗔 的盯着父亲,满脸喜悦的颜色,眉角流泻着异样的风情。 「是,是。嘿嘿,我回来了。」父亲急忙把包裹全塞到我的手里,「桥儿, 你把这些东西拿到房里去分一分,有些是要给邻居的。」 父亲愕然的神色全部被我看在眼中,我心里晓得,是几天不见母亲,父亲发 现母亲妩媚更胜从前了,因此急着支开我。可他却不知,正是因为刚刚与我做完 爱,母亲才会显现出那种慵懒诱人的风情来。「哎,呆会儿我拿一份给二愣家吧。」 我答应着。父亲每次出门总要带些当地土特产分给邻居,再加上母亲为人端庄谦 和与人为善,所以我们家在这儿是出了名的好人缘。 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香,参杂着女人的胭脂粉和花露水的味道,我想,大概是 母亲害怕空气中渗透有那种味道吧,就把这种较为浓冽的香水拿出来喷洒。父亲 甫一进屋就连续打了几下喷嚏,「怎么这么香?」 「嗯,刚才拿出一些旧衣服准备过冬,有点异味,就洒了些香水,却不小心 打翻了。」果然,花露水的瓶子横倒在桌上。我发现母亲的眼中有三分羞意、二 分诡谲和一分得意,目光对接,母亲脸色潮红,斜睨我一眼,不再理会我。 刚一进屋的父亲一点也没有看见我们之间的小动作,犹然沉浸在回家的喜悦 之中。或许对于离家的游子来说,家才真的是心灵的栖息地,真真切切,实实在 在。我的眼眶渐渐潮湿。每次父亲离开家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有些失 落,总觉得生活中好象缺了些重要的东西。尽管得以同母亲尽情欢爱,可欢爱之 余,更多是怅惘和迷茫。 父亲宽宏厚重的笑容告诉了我,三个人的世界才是最最完美的,这种天伦之 乐是任何事物都无法代替的。父亲,我真想流泪,喜悦令我感到心痛,宽恕多年 来我的荒唐和恣肆。虽然我早已沉沦、堕落,噩梦像一条长长的绳索早已套紧我 的脆弱的脖子,我不敢蹬去那把垫脚的椅。在咸泪过后,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在我周身游转,每每子夜梦回,我都仿佛置身于无涯的雪地,一滴滴黑血流过 …… 然而,我已成为一个不回头的浪子,痴迷于母亲那浑圆青翠的峰峦,丰沛的 蜜奶吸引我滋补我,宽厚的阴阜像肥沃的平原,那里筑有温暖的宫殿,储存着无 边的能量,等待我去攫取…… 多年以后,我看过一篇文章,只那么一眼,就足以叫我触目惊心—— 「……那么,手中的相思花就当作来自遥远夜空,不知名星子赐下的一句安 慰吧!柔软的花粒搓揉后散出淡薄香味,没有悲的气息,也不嗟哦,安慰只是安 慰本身,就像人的眼泪最后只是眼泪,不控诉谁或懊悔什么。种种承诺,皆是火 燎之路,承诺者并非不知,欲视之如归。一个因承诺成为母亲而身陷火海的女人, 必定看到芒草丛下,蚊蝇盘绕的那口铜柜,上面有神的符箓:「你做了第一次选 择成为母亲,现在,我给你第二次选择也是最后一次;里头有遗忘的果子与一杯 血酒,你饮后更能学会背叛,所有在你身上盘丝的苦厄将消灭,你重新恢复完整 的自己,如同从未孕育的处女。」 这是写给母亲的,未尝也不是在写给我,这是给母亲的选择,也是给我的。 我看着窗外的零碎雪花在风中飘摇,再过一些天,就将是春节。但愿这就是「瑞 雪兆丰年」。近窗的玻璃蒙着淡淡的雾,我双掌合什,虔诚的唱诵, 祈盼甘霖的降临,企盼灵魂的负轭者卸下沉重之轭,让微风吹拂黑暗,不管明天 是黎明还是更深沉的黑…… 如果,掌中只剩下最后一朵紫色相思花,我将把它献给我的父亲和母亲,让 这份紫色静穆如海,纯净而清美。尽管,轻盈中隐伏着忧郁、颓废乃至沉沦的魅 影。 其实,这也是一个十七岁少年,敏感、暧昧而又隐晦的人生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