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楼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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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着茶盏的手一颤,险些将茶水将出来。 陆离扶了扶额角,蹙眉道:“你问这个作甚么?” 叶秋篪这才觉出失礼来,默默无语。 就在沉默滋生到叶秋篪险些落荒而逃的时候,陆离忽然轻声道:“我……我法力尽失,仙骨尽剔,已经算不得仙人了,自然回不去仙界。只这副皮囊,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苟延残喘罢了。” 叶秋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又从胸中油然生出一种疼痛,这种疼痛如钝刀磋磨心肺,乃是世间一等一的酷刑,此痛唤作心疼。 虽则只是语焉不详的几句轻描淡写,但想也知道陆离经受了什么样的磨难。叶秋篪既心疼他的遭遇,又懊恼自己的鲁莽发问惹他想起伤心往事,同时竟还有担心责怪:难道无论是谁问起,他都会这么毫无危机感地说出实情? 由此可见,爱欲生则嗔念起,诚不我欺。 忽然一声痛呼,才把叶秋篪唤醒,惊觉自己竟然正大力握着陆离的手腕,骨节咯吱作响,显是吃不住力了。猛然松开,对上陆离受惊的表情,愧疚于自己的失控,道一声“抱歉”便一股风似的离开了,留下竹扉兀自晃晃悠悠。 陆离面朝门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默默起身摸摸索索地阖上竹扉。真是个怪人。 他和衣躺在竹榻上,心神皆空,却无睡意。 正当夜色愈浓露水愈重的时候,一阵风吹来,竹扉洞开,一个沉而稳的脚步声一声声地敲近。 “叶秋篪?”陆离撑着半边身子朝外问道。 无人应答。 那人脚步不快,却无端让人心神不宁,终是在这种压抑的节奏中走到屏风近前,又绕过屏风来到陆离的竹榻旁。 “谁?” 一只无声的大手按在陆离的胸膛上,把他压回榻上,另一只手从他交叠的领口伸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甫一触上温热的胸膛,陆离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究竟是何人?”他耐着性子询问,试图摆脱这种颇具威胁感的姿势,与来者正常地说上几句话。 可那人显然不具有这个意愿,即便是交流,他似乎也更倾向于肢体交流。 掌下的躯体可称得上单薄,却柔韧美好,指掌游弋间轻易便将层层叠叠的轻衣剥开,露出白得近乎脆弱的肌肤,仿若菱角被破开了坚硬的外壳,内里又嫩又甜的白仁儿无处躲藏。 “你若是想要我的血,自取便是。”陆离自认为已经算是十分慷慨大方了,这人应该不至于再为难自己才是,可是那双坚定有力的手却依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月光从被风吹开的竹窗照进来,洒在竹榻上,也洒在无从遮挡的胸前,似乎带了凉凉的温度,使得那两点温润的浅红颤巍巍地缩瑟了一下。 “你想放多少血都行,我……唔!”无奈的话语戛然而止,陆离徒劳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主地痉挛了几下。 他看不见,但是触觉不会骗人,一个濡湿柔软的物什,贴上了他左侧的乳尖,如同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轻抿,慢舔,接着是缓缓的吸咬。 眩晕了许久,陆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这个无赖!”还兀自带着愤懑的鼻音,居然才意识到自己现下的处境,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 来人轻易锁住了他的动作,把他牢牢压在竹榻上。一切仿佛被刻意放慢,陆离的双手被扣在头顶,十指都被耐心而强硬地抻开,指缝间被一根根陌生有力的手指挤进,丝丝入扣,缓缓摩挲。 陆离能感到那人高窄的鼻梁上移,逡巡在他的肩颈耳后,灼热的气息急促而克制,却在这种克制背后按捺着欲盖弥彰且令人不安的狂躁和迷醉。 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了一般,陆离颤着嗓子恳求道:“快停下……” 那人喉头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吟,仿佛因为听见陆离的声音而更兴奋了,开始饥渴地嘬吮起来,耳垂,喉结,锁骨…… 陆离有种自己几乎要被撕咬吞掉的错觉,连被放血放到昏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胆战心惊,明明那个人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温柔……或许是优雅地进食,陆离恍惚地想。 发梢一松,手腕一凉,柔软坚韧的发带瞬间换了个位置被紧紧缚好。 衣结被拉开,衣带被抽掉,最隐秘的部位也如新月般渐渐崭露。 陆离惶惑不安到了极点,看不见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水汽,犹自不甘心地扭挣着,动作却因为沉重的压制而快不起来,反倒像是在姗姗绽放。 那人双手握住陆离细瘦的腰肢,轻柔的抚弄既像要安慰又充满情色,单膝屈起顶在陆离双腿之间,迫他打开,鼻尖游滑而下,在大腿内侧和腿根处深深地嗅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急促到近乎喘息,最后整张脸都极为贪恋地贴上蹭来蹭去,甚至犹觉不够地一手攥住陆离两只脆白的脚踝拉起抬高—— 缓慢而不容抗拒地进入的时候,陆离细细地吸气,勉力适应这钝重的疼痛,连矫情的精力都没有。 随后而至的是温柔而坚定的抽送,深深浅浅,漫长难捱,像是失眠时怎么数也数不到尽头的羊群,陆离在昏迷前想。 竹席的纹路细细密密地拓印在汗湿的白皙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