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顾南星第四节课下课看见简默收拾了一下桌面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没跟上去，简默现在应该是一个人住，也不知道说回去吃饭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确实没见过简默在食堂吃过饭，所以简默是自己做饭？还是到外面什么地方吃？ “顾南星，发什么呆？走了，吃饭去了？” 直到被彭理叫醒顾南星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门口发呆，晃了晃脑袋，扭头看见几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高中同学，都是他高中玩的不错的，有几个到了大学还约着打过游戏，还有些到了大学就断了联系了，顾南星现在就总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顾南星从看见简默开始满脑子就只有“简默还活着”了，直到现在才有了点居然真回到了高中的实感，笑着跟上了那帮人，说“走了，去吃饭，我还挺想念食堂的油水的” “哈哈哈哈，那你去找师傅多给你乘点地沟油” “吃完打球吗？你现在打得了吧？没有顾哥，看球的妹子都少了呢”！ “不了，医生让我别剧烈运动”顾南星虽然手有点痒，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把自己的玩心掐死了“何况我那可有两个星期的课和作业要补呢”。 “哈哈哈哈哈哈，顾南星你也有今天”！ “滚你们的”顾南星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嘴上笑道“看完我下个月带领二班虐杀你们”。 “哈哈哈哈，顾哥这么牛逼，不就俩星期，那肯定分分钟就追上来了是不是” “顾哥加把劲啊，这不然咱们颜值一班的地位可就不稳了啊哈哈哈哈哈” 顾南星差点脱口而出就是吹牛皮，但是马上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一个上午在简默这种学霸的辅导下才攻克了两道题的渣渣，最后还是笑着说“所以我这不是在为咱班的荣耀而奋斗吗”。 “说起来，顾南星你之前跟简默有那么熟吗？上午看你一直往简默位置上跑”张磊塞了口饭，随口问道。 “大家都是同学，那有不熟的”顾南星虽然知道张磊说的是事实，但心里不乐意听这话，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笑着说“那我跟简默总比跟欧潇澜熟吧”。 欧潇澜，a中传奇，抽烟喝酒旷课打架周周被通报批评，竞赛比赛模考月考从未掉下过神座，长得雌雄难辨的好看，性格男嫌女厌的恶劣。 开学一周后第一次来学校，对自己分的位置不满意，直接将想坐的那位置东西扫了，坐了上去。 顾南星打完球回来刚好目睹这一幕，故意对站在后面说“这妹子长得挺好看，怎么脑子不太好，自己的位置都不认得？” 欧潇澜满脸冰霜扭过头，眯着眼睛问“你说谁是妹子？” 顾南星笑了笑，转了转手里的篮球，对着拳头紧了的欧潇澜吹了声口哨说“那美女？美女，我就喜欢没礼貌没脑子的，加个微信？” 顾南星早就对欧潇澜有所耳闻，也听过这人最大的雷区就是长相，从说话开始就提防着人动手，看见欧潇澜挥拳立刻躲开了，欧潇澜自然不会放过顾南星转身就扑过来，顾南星可不想背个处分，不管打不打得过，撒腿就撤。 欧潇澜可能也没碰过过这种，第二下没打中愣住看着见顾南星跑到了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顾南星看见欧潇澜站着没动，转身又开了嘲讽“美女，不想给联系方式也别动手啊，哥哥可不欺负女同学”。 顾南星提到欧潇澜众人自然又说到了那天的事。 “哈哈哈哈哈，那天欧潇澜差点气疯，简直要把学校掀了”。 “后来超哥几个来了都差点没制住他”。 顾南星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事倒不像以前中二期一样觉得好像是什么光辉历史，只觉得那时候他也确实是年轻气盛，不过想到“三年后”给了室友一拳……看样子三年也没什么长进。 “顾哥就是顾哥，‘欧神’也敢惹哈哈哈哈”众人也都不怎么喜欢欧潇澜，毕竟a中怕是没什么人没听过“欧神”的大名，高一三次把同学打进了医院，要不是成绩实在太好，怕是早就被退学了。 “我又不是什么违纪狂魔，说得跟个我也喜欢故意惹事一样”顾南星看着欧潇澜应该是听见了，扭过头来朝顾南星眯了眯眼，顾南星笑着挑了挑眉，看见欧潇澜咬牙切齿地冲走了。 顾南星还以为欧潇澜会冲过来呢，没意思。 “噗嗤，顾南星，你到底是多不喜欢欧潇澜”周思源见证了顾南星和欧潇澜交锋全过程，笑了出来“虽然欧潇澜这个人确实挺那个的” 顾南星转了转筷子，笑着说“没什么，我就看不得有人比我还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 “比不得比不得，那谁能比顾哥猖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南星低头吃饭，想到自己的幼稚举止有点汗颜，果然是变成高中生脑子也变成那个时候了吧，不过，要说他为什么看不惯欧潇澜，其实最重要的是是因为，欧潇澜那天抢的，是简默的座位，虽然最后简默也还是把位置让给了欧潇澜，但顾南星和欧潇澜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简默总觉得顾南星从生病回来后跟以前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简默是个对别人视线很敏感的人，因为经常转学，在最开始一两天他总会受到很多若有若无的打量，一般过几天就好了。但顾南星有点奇怪，简默感觉顾南星从第一天起就总是盯着他，虽然可能只是他想多了。 顾南星很受欢迎，但倒不是非常自来熟的人，确实比起大部分同学，顾南星跟简默说话次数算是比较多的，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热情。 简默知道自己是个容易乱想的人，所以也一直告诉自己是他想多了，况且，这种事也没什么要紧的，顾南星并没有做什么，所谓被注视的不自在感和彻夜失眠时的心悸一样，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而已，都是，习惯就好的事情而已。 但自从顾南星回来后，似乎表现得太熟络了，简默难以适应。 他是个完全只能靠学来的社交技巧应付社交关系的人，就像解题一样，太复杂的社交情景总是让他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去应对，让他疲惫。 顾南星之前从来没有找他问过题目，但这次回来后就开始无比自然地每节课下课来找他，而有些问题，实在太基础了一些，完全不像是顾南星这种可以考进一班的人的水平，简默有时候都怀疑顾南星只是来找他搭话，但顾南星表现出来得又真的是完全不懂，简默只能解释为顾南星太久没来学校忘了很多东西。 如果只是问题目也没什么，但顾南星的一些言行，让他不自在到不自觉地在意。 倒不是说他讨厌顾南星，相反，顾南星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人，如果简默正常的话，应该会像那些招呼顾南星去打球的同学或者那些自然而然一起吃饭的人一样和顾南星愉快相处，但他不是。 他希望这样的顾南星能很快消失，在觉得被伤害之前。 简默打开冰箱，拿了点东西切碎倒进了锅里，在等着煮开的时候看着厨房里琳琅满目的几乎都是全新的厨具，想着这些可以捐吗？或者挂到二手市场卖掉？这会有人要吗？ 简默回教室的时候经过自习室时在惯常的几个固定人员中瞥见了埋头看书的顾南星，也没做他想，但顾南星刚好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简默看着顾南星从一脸苦相瞬间绽开了笑容，举起手摇了起来，简默也笑了下挥了挥手当是回应，正打算走看见顾南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顾南星看了看表，还不到两点，小声地说“简默，你来这么早？教室还没开门吧？” 简默看了眼自习室在学习的同学，和顾南星一起走远了些，说“开了，我们班一般一点半就开了”。 “还有这个优待，我真是个假一班人”顾南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那你来这么早学习的？” 顾南星太过熟稔自然，简默点头“嗯”了一声承认了。 “那怎么不去自习室？”顾南星笑着说“像我高一的时候听说到了高二考到了一班的话会配套专门的自习室和休息室，费劲吧啦地考进来，结果半个学期过去了，唯一享受了的就不出早操了”。 简默不知道怎么变成要和顾南星站在这里聊天的局面的，但顾南星整个人透出一种愉悦和轻松，简默不想破坏他的心情，应道“我还没去过自习室，以后可以试试”。 “不敢相信啊，你没用过自习室”顾南星难以置信地挑眉，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声音小了一点说“不过休息室的话，中午还是别去了”。 简默还没想好做什么反应，就听到顾南星凑进了他一点，压低声音说“我今天尬死了，进去就撞见了喻茗清和连璐……” 简默虽然跟班上同学有过接触的不多，但其实记人本事很好，知道这顾南星说的是两个人是他们同学，觉得顾南星这是想说什么的意思，“嗯？”了一声。 “你不知道啊”顾南星凑得离简默更近了点，说“他们俩在谈”。 顾南星有些离得太近了，简默一瞬间脑子里转了几种方案，学着顾南星靠在了栏杆旁换了个位置，说“是吗？” 顾南星应该没觉察有异，自然地往后一靠，神态放松，带着点尴尬说“我今天中午差点现场观摩了场湿吻教学，不过”顾南星话锋一转，带着笑意看着简默说“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的事连超哥都知道了呢”。 “姜还是老的辣”简默笑了笑，看见顾南星没穿外套，找了个理由脱身道“这几天降温了，我们还是别站这吹风了吧”。 “自习室里空调太闷了，我透透气”顾南星似乎没觉得冷，笑着摆了摆手说“你先回教室吧”。 简默笑了笑说“那我先走了。” 直到走过楼梯拐角，才感觉到顾南星的视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