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永远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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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问峰第一反应是想要抽烟。 他光着膀子往门口一坐,第一口烟吸入口腔过肺,再从鼻腔和嘴里呼出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又愤怒,又有点委屈。 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十二月初的Z城夜里还是很冷的,这天晚上还有风,月光清冷地洒下来,他汗毛站立起来,身体感受到的冷却不如他心冷。 严问峰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他抽的急,烟草迅速燃烧,灰尘来不及抖落就落在了水泥地上。 吸到第四口的时候,他甚至没听到脚步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尼古丁里,脑子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程隽云含着泪花望着他的样子。 下一秒,他被人从后面抱住,陷进一个小小的、暖融融的怀抱,身上被包裹了一件尺寸不合适的小棉衣。烟草味里突然闯进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就好像程隽云闯进了他的心里。 程隽云埋首在他颈肩,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抱着他,刚才哭得鼻子还有点堵,不时费劲地吸两下。脸上挂着的泪珠温凉地滴落在严问峰的锁骨上,蓄在小窝里。 最后一口烟他没有抽,任由火星慢慢向后蔓延。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两个人以极温存亲密的姿态拥在一处,等岁月老去。 程隽云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甚至还光着脚,脚掌贴着冰凉的地面,却没觉得冷。他闭着眼,听严问峰和他自己的心跳声,融合在一处。 噗通,噗通…… 好像一排星星排着队,义无反顾地跳进银河,勇敢而坚定,不知未来何处,却选择在这个时刻相信。 烟将燃尽时,严问峰扔了烟头,伸脚踩灭,转身拦腰抱起程隽云,一声不吭地将人抱着进了屋,不忘勾腿把门关上。 程隽云被放到床上,被窝还有一丝余温,严问峰转身出去,程隽云猛地坐起身想拉他,手指却刚好与他的手腕擦过。 虽然知道严问峰不会走,但是程隽云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空空的手,眼泪止不住,心口一阵一阵疼,他控制不住心底委屈地情绪泛滥成灾,好像是知道流眼泪有用、有人会来哄,所以将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娇气任性都挖了出来,叫嚣着占领他的躯体。 严问峰拿着那个红色马克杯进来,装了半杯温水,他坐上床,面对着程隽云,冷淡地递过杯子:“漱口。” 他当然看见程隽云抽抽噎噎地哭,心头一紧一窒地疼,但他还没消气,一口气顶在胸前无处可去,什么话也没说。 程隽云接过杯子,打着哭嗝慢慢地喝。严问峰让他漱口,吐回去,他的喉结不停起伏,把水连同嘴里残留的腥臊的精液都咽了下去。程隽云拿着空空的杯子,红着眼睛脸上垂着泪看他,床头灯昏暗,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觉得对方瘦了。程隽云看清男人英俊面庞上的疲惫,淡青的黑眼圈,和点点胡茬。 严问峰看着程隽云沾着晶莹润泽的嘴角,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程隽云突然被一口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架势好像要把心肝儿都咳出来。严问峰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虽然沉默无言,但那温暖的怀抱已经给了程隽云任性撒娇的资本,在这场博弈里,严问峰倔强地低下了头。 委屈的时候最不能有人来哄。程隽云本来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终于在被拥入怀里时功亏一篑,程隽云赌气地掐着被子不回抱他,边咳边哭,越哭越凶,哭湿了严问峰的胸膛,泪水滴在被子上,洇湿了一大片。 程隽云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自从遇上了严问峰,自己变得这么爱哭,原本他几乎不掉眼泪,除了婆婆去世时,他都不记得自己哭过。 “你怎么给我用,你掸过烟灰的,杯子,一股味道,你故意的。” “你还,你还答应我帮我洗干净,也没洗,你骗我,你个坏蛋……” 程隽云哭得声音不大,他哭的时候不爱喘气,脸憋的通红,他哭得情真意切,另一个人抱着他听他委屈,听得几乎撕心裂肺。 严问峰终于完全败下阵来,他板着一张脸,一手拍着程隽云的背给人顺气,一手扳着程老师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程隽云,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你跟了爷,这辈子都是爷的人。” 程隽云眼里又蓄了泪,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时不时倒抽一口气,“你说,我把你当嫖客,那你又把我,把我当什么了?天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上床,你敢说你不是把我当个宠物玩吗?” “我怎么不敢?”严问峰气得青筋直跳:“我发现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要是把你当个宠物,我还给你洗澡?还给你擦锅洗碗拖地的?我忙再晚都想回来陪你睡觉,还成天惦记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程老师不说话了。 “你问我我把你当什么,我他妈把你当老婆!我他妈把你当对象跟你谈恋爱!还把你当什么。”严问峰嘴巴都气得不利索了,拍程老师背的手都不自觉地使劲儿,程隽云被拍得吃不消,打着哭嗝说:“你他妈的要把我拍死了!” “啧,怎么说话的?”严问峰手上瞬间收了力气,恶狠狠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什么他妈的,怎么我好的你不学学这个?万一教坏你学生怎么办?” “学你什么好的?学你在房间抽烟?学你在哪儿都发情?” “最后一个你不用学,咱俩半斤八两。” “你!” 程老师气急,一把拧上严老大耳朵,疼的严老大龇牙咧嘴:“哎呦!我说的有错吗?啊疼!” 程老师底气不足,拧了一会儿恨恨收回手,脸上烫得慌,心跳如雷。 “怎么不说话了?”严问峰拍背的手摸到了程老师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嗯?说,你是不是冤枉我了?” 程老师还是不说话。 严问峰舒了一口气,他算是明白了,他们俩在这儿闹变扭,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比比谁更幼稚。他都要怀疑,程隽云这股孩子气是不是跟他学生那儿学的,又娇气又招人疼。 拨开云雾见月明,严问峰心里好像有只小娘,刚才被雨水打湿了翅膀,现在终于又可以轻快地飞翔。 “知错就改,你还是好老师。”严问峰轻吻着程隽云脸侧,在他耳边低语,他突然很有耐心,暖色的床头灯照着他怀里的程老师温软可人,等下看美人,说得就是这样一番动情的画面。 严问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声音有点哑,有点动情,有点郑重: “程老师,当我老婆吧,我永远对你好,永远疼你。” 这样一番温馨氛围,严问峰觉得心里柔软的像一片羽毛织成了一个美梦。 而程老师打着哭嗝,毫不留情一脚踩碎。 “……你是黑社会。” “……”严老大嘴角直抽抽,好气又好笑:“黑社会怎么了?不是,现在我也是金盆洗手,我老爹那点事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也说不上是黑社会了 。” 程隽云大概知道一点严问峰的情况,有大产业在国外,也算做的正经生意,不是那种带着帮古惑仔小弟到处收保护费的那种“黑社会”。 “那你也是黑社会。”程隽云小声嘀咕。 “那你就帮我浪子回头,教我重新做人吧。”严问峰扯着嘴角,恨恨地说,他顶顶胯:“程老师三张嘴,早就把我弄得晕头转向,被你牵着走了。” “……你臭不要脸你。”程老师红了脸,抬手轻轻在严问峰脸侧拍了一下,完全一副小媳妇姿态。 “嘿嘿,有老婆还要什么脸啊。”严问峰像条大狗,在程隽云脖颈间蹭弄,笑得有点憨。 “谁是你老婆了?你不要乱讲。”程隽云臊得慌,被严问峰耍赖的劲儿闹得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你都叫了我这么多声大鸡巴老公了,我怎么不能叫你老婆?我要叫你小骚逼老婆。” 他发现严问峰真就是欠的慌,好好的温情气氛非要逼他扇人。 “你真是欠的慌!动不动就讲这种下流话,烦不烦人?” “我就是欠,欠老婆的小逼收拾,老婆快用小逼狠狠教训教训我。” “你!啊!你干嘛!唔唔……” 程隽云涨红着脸,又被人拉着被翻红浪,共赴一场云雨中去。 “啊,老婆的小逼好紧,嘬的老公好爽。” “以后公粮都交给老婆,把老婆的小骚逼和小骚菊喂的饱饱的,好不好?” “老婆,来,说要老公把你的小骚逼和小骚菊喂饱,说了就射给你。” “呜呜,要、要老公喂饱,喂饱小骚逼和,小骚菊……” “用什么喂?” “嗯、唔,用公粮…用精液喂——唔啊啊啊!哈啊啊!老公射给我!呜呜,射到小骚逼里了啊,哼啊啊,哈啊!好胀呜呜……” …… 事后严问峰躺在床上摸着程隽云的胸,饕足的闭上眼,程隽云一阵薄汗,张着嘴伸着小舌头倒气儿,发现严问峰快睡着了,想想今晚的种种,又气又甜,没忍住翻个身,上半身趴在了严问峰身上,伸脚在被窝里轻轻踹了他一脚:“喂,先告诉你,我同意跟你上床,可没还同意跟你谈恋爱。” 严问峰迷迷糊糊地哼哼回应他,一听这话立刻不敢困了,强撑着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望着程隽云:“嗯?你说什么?” 看着严问峰可怜兮兮的模样,程隽云疼的差点心软了,好在最后神志回笼,他轻轻摸着严问峰的眉眼,含着笑说:“我还没答应跟你谈恋爱呢。” 严问峰下意识就要做起来好好再跟他说到一番,被程隽云强摁着压回床上,他刚要开口说话,程隽云“吧唧”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哭过的眼睛有点肿,眼尾通红,此时却亮亮的带着笑意,严问峰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程隽云轻轻说:“严问峰,你追我吧。” “你好好追我,我开心了,就答应跟你在一起。”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摁灭了床头灯,又在严问峰额头亲了一口,躺下来蹭进严问峰的怀抱,抱着严问峰一只胳膊,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开心了,就做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