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的爱意(巫医白给实录)
芳璃来到兽人大陆已经有大半年时间,阿久的病仍旧没有太大进展,到达灵泉数日以来,几乎每日都只能清醒三四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在沉睡之中。 对于灵泉来说,需要的并不是阿久身为巫医无法取代的能力,而是他过去身份带来的附加值,所以即便他现在昏睡不醒,灵泉方面也没有提出异议,还为夫妻二人安排了清净之处便于修养。 这几日里,除了照顾昏睡的伴侣,芳璃几乎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或许是这样过分安静的日子更容易回忆往事,她回溯了一些在海底发生的事情。 作为强大的海巫师,葛庆的爱好之一是收集各类宝物,其中也包括人类世界的部分书籍,她对宝库里的每件藏品了如指掌,这同样也是她能帮助我学习人族语言的原因。 芳璃想起在她那里看到的故事书,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名为的故事。人鱼公主为了自己所救的王子化为了泡沫,而从头至尾,她甚至没能亲口表达对王子的爱意。 严格来说,芳璃与故事中的美人鱼并不属于同一种族,而与华国记载的“鲛人”更为类似,当然,只是类似而已,毕竟谁也不能证明,这些写下文字记载的人族是否真正亲密接触了他们的先辈。 因为种族不同,个性也颇有些差别。与美人鱼美丽善良的形象不同,鲛人更加冷血凶残,同样也十分狡诈多疑,不会轻信于人,不过好在种族内部还算是团结,至少看起来很和谐。 大概弱小无力的人拼命反抗看起来也只是小猫在龇牙,兽人大陆上的兽人们和芳璃说话总是很温和,带了几分怜悯与骄傲在,和之前的她一模一样。经此一遭,她倒是有些弄懂了之前自己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原因。 来灵泉仅数日,便有不少单身雄性对芳璃示好,明里暗里,不胜其烦,其实当初在青森也有不少,仗着阿久目不能视,便挤眉弄眼欲图挑逗,数量以及热情程度远远大于在海底之时。盯着睡梦中眉头紧皱的伴侣,她却只觉得悲哀。 在海底时,小妹芳颜曾向她炫耀自己追求者众,而芳璃身为继承人却连伴侣都迟迟未定。她承认当时有一瞬间是羡慕的,为什么芳颜那样讨人喜爱,而她这样没有男人缘,相亲还总是遇到一些奇葩。 而今群狼环伺,如坐针毡,她才明白过来,或许无人问津之境更好过如今。异国他乡,雄主病重,对于一位孤苦无依的柔弱雌性来说,此时的处境不要太恶劣。 阿塔死后,莎莎遭到单身雄性的争夺,最终落入首领阿烈手中,成为他的妾室之一。 这位将芳璃从囚笼中放出来的人类女性,已经怀上了阿烈的骨肉,在最近的一次交谈中,她已经彻底断了回家的念想,并劝芳璃要与巫医好好相处,他是这片由最原始的欲望与冲动构成的兽人大陆上,难得的懂得尊重女性的绅士。 当尊重成为奢求,自身也沦为类似物品一般可供交易与争夺的对象,是否被喜爱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巫医身体每况愈下,身为医生却无法医治自己的病症,似乎只能静静等待着终末时刻的到来,再让红了眼了窥伺者争夺他美丽而柔弱的雌性。 最初的时间里,他也曾为此担忧过,担心他会像那些窥伺者期盼的一样,病死在这张陌生的冰冷石床上。可是现在还不行,她需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需要解药,她需要庇护,这也是她选择他的理由。 亡者的妻子会遭到怎样的待遇,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他听着来治伤的雌性哭诉雄主的暴虐,听着她们“巫医大人真是温柔”的称赞,然后转头扑入强健者的怀抱,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错误。 弱肉强食,强者拥有权势地位和最美丽婀娜的雌性,强健的体魄是雌性唯一的择偶标准,而天生目盲胎中带病的巫医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被族人抛弃,被故意安排在偏远边境还是被满口谎话的雌性戏耍,他都不该有任何的怨言。 无论是在什么时期,他都能听到类似的话语。属落魄潦倒的幼年时期听到的最为刺耳,反正这张漂亮的脸作为雄性没有任何用处,不如干脆就做雌伏胯下的小鸟,他们并不介意勉强委屈使用他污秽的菊穴,并且还能时不时赏他点吃的,让他不至于饿死。 他并不是个生来便心性坚定的人,何况那时他初次离家,浑身是伤,被欺负得够呛,肚子也饿得厉害,他答应了这个有些诱人的提议。 当天,他得到了简单的清洗和一份得之不易的食物,帮他梳理翅膀的是一位年长的雌性,她的手和母亲一样温暖,却比母亲要更温柔,一时之间,他几乎完全沉迷于这份安逸之中。 夜幕降临,那些给出诱人条件的雄性们笑骂着要给小贱鸟开苞,本该属于他的痛苦时刻却被温柔的雌性索要去。 她用那种甜到发腻的声线引诱着跃跃待试的雄性,这回他才惊觉,也许她的年纪比他想得要更年轻一些,只是白日里她的声音疲惫而沧桑,听着才较为年长。 草叶的沙沙声,雄性的骂声与粗重呼吸声,雌性变了调的哭喊声,以及噼里啪啦的淫乱盛宴,一同灌入小青鸟的耳朵里。他颤抖着,战栗着,终于意识到自己付出了什么样可怕的代价。 对一群饿狼来说,已经洗刷好的食物没有不吃的道理,有的只是先后顺序。那位雌性腾出一只手扯着他的翅膀,他会意,使出这辈子用过最大的力气,挣扎着扑飞逃离。 和以往一样,可怜的小青鸟辨不清方位,撞到了树枝,绿色的长发绞住藤蔓,脸也被荆棘划破,但是他顾不得痛呼或是停留。绞住的一缕头发直接被扯掉,从头皮上分离,脸上分不清是汗水泪水,亦或是伤口溢出的血水? 他听见那些人在为他的突然逃跑拿那位雌性撒气,听见她痛苦的嚎叫,可是他没有回头,他用尽全力扑飞,远离了这片承载着他的屈辱与懦弱的森林。 他再也没有回过那片森林,仍旧艰难求生着,只是这回,他再没为安逸而动心。他害怕回到那里,害怕见到那些即将凌辱他的雄性,也害怕见到那位双手像母亲一样温暖的雌性。 后来,他为边境外的流浪民医治,包括那些曾经欲图羞辱他的雄性。这其中也有一些和她一样的流浪雌性,但是他一直没能再遇见她,或许她已经不在了,又或者她曾经来过,只是他没有认出来。 总之,他一直在做着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他曾贪图安逸的耻辱与抛下帮助了他的雌性独自逃离的罪孽。 看似白玉无瑕的的巫医,原来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啊。他害怕她会这样说,那么他对她的雌伏将会毫无价值,甚至会令人作呕。她会发现,这不过是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诡计罢了,而且他就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差一点就成为了和那只猫有一样经历的小贱鸟。 对自己喜欢的人,他并不厌恶自己主动的雌伏。反而会因为她的愉悦而愉悦,想要更加卖力地讨好她身下光洁美丽的巨物,用自己清洁过后的干净菊穴,尝试各种她喜欢的姿势与玩法。只是可惜,他暂时还没有办法这样做。 正是因为他是一样恶心的人,所以才清楚地知道猫咪到底想做什么,才会气急败坏地宣示主权,不惜威逼打压,也要将猫咪赶走。 “今天怎么不摸翅膀了呢?” “啊,你醒啦。你最近都没怎么吃东西,翅膀都不滑了。”她握住他的手,如实作答。 “嗯。今天,多喂我吃些东西吧。” 她可能不太清楚,对于雄鸟来说,鲜亮的羽毛永远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便是躺在床上的小病鸟也不例外。听到她这样说,他难受得都要吐血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标准式微笑平静回应着。 他绝不会再次抛下自己珍视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一见钟情的爱人。早在那个时候,她抱住了他的翅膀,狼狈却高傲地说会给他报酬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报酬的内容。 她如此热烈而特别,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也和顾虑良多的其他雌性不一样。她像一团火,点燃了引线,要将压制的欲望燃烧殆尽,一同快乐,一同沉沦,享受这场浓烈炙热的芳香盛宴。 他会努力地活下去,绝不会让她担心的那些事情有机会发生,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莎莎。